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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机场一行人即将出发离开,另外一行则是前来送行。送行的是林氏锦悦的主管,那位主管奉承着道,“梁副总,尉董事,两位不好意思,我们林经理今天怕是赶不过来,所以没法到了。”
华丰这次在宜城的事宜告一段落,所以梁瑾央也要离开返回晋城去。知道此事的林逸凡,提出相送她去机场。可谁知,今日却是缺席。
梁瑾央打趣道,“不要紧,林经理大概是有更要紧的公事要忙吧。”
那位主管只怕这位大小姐误会,所以低声说,“其实也不是公事,就是我们大小姐的母亲今早刚刚去世。所以。林经理也赶回家了。”
听到这里,梁瑾央沉声道,“那还要节哀。”
“是。”那人应着,送他们过安检。
等过了安检,在候机处等待,尉容一行就要先行登机,梁瑾央送他到登机口告别,“没想到会走的那么快。”
整洁的大厅里一尘不染,就像是为了谁而洗礼,尉容道,“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事。”
他的神情太过寡淡,波澜不兴的惊不起波涛,让梁瑾央一怔。
耳边是提醒登机的广播声,宗泉在旁呼喊,“容少,该登机了。”
“尉容!”梁瑾央不禁喊。“我们还会见面吗?”
尉容朝她微笑,“当然,这个世界那么小。”
说罢,他带人离开,就像是来时这样的云淡风轻。
可梁瑾央却觉得,这人已经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一般。
……
三个月之后——
度过了漫长的冬日,挥别春日后,北城终于迎来了六月。
近年的北城,柳絮翩飞的吓人,本应该半个月就会消散的飞絮,却一直延迟到六月。路上的行人全都戴起了口罩,用来防止那些飞入物钻入口?里。
那座会所江南馆,白天的时候静悄悄的,这样的安静怡人,就像是谁家的私人别院座落在此。
不时有人进出,那是会馆里的男公关们。一晚上的忙碌工作后,白日里的他们除了睡觉,也会出来走动玩乐。
这边刚有人唤了友人一起出门,迎面却是看见路边停下来一辆车。
那是一辆的士,下来一个女人,戴着丝巾。
丝巾是纯白的缎面,覆着小半张脸。她的皮肤很白,那种白净,就像是雪的颜色,而且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她迎面而来,却是一身的黑衣。
那种黑,是纯净的墨黑,像浸了染缸被提出来的,全身除了那黑色,唯有那一道缎面白,反衬的太过强烈,所以会让人忍不住定睛。
夏日刚开个头,天气回暖后这个城市街头都是嫩粉俏绿打扮的姑娘,哪里会有人这样古怪的打扮。
女人往前方走。那行的两个男公关不住的瞧。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两人忍不住喊,“这位小姐,今天还没有营业呢。”
女人朝他们点了点头,虽然看不见笑脸,却很有礼貌,她还是往会馆走。
那两人也不理会了,只以为是来找人的。
女人进到会馆里,她的到来也让会所内的人一怔。
“小姐,您是?”这边的管事经理本来在盘账,瞧见她后立刻上前询问。
女人这才扯下自己覆脸的缎面丝巾,忽而一下,一张白净到几乎苍白的脸庞显露而出,竟然没有一丝血色。
“这位小姐你是从哪里出来的?”有男公关瞧的稀奇,开起了玩笑,“古墓里吗?你是小龙女收的女学生?”
可是女人却神情肃穆,没有丝毫的笑脸,对上旁人的微笑,她并不恼,只是扬了扬嘴角回以礼貌。
她这样的作派,反倒是让众人全都僵住,这到底是哪来家的小姐?
女人终于开口,她的声音有些冷涩,很轻的说,“我姓林,我找你们这里的杨老板。”
找杨老板的女人那是每天都有,可是这样的一位主,却是少见。众人都感到疑问好奇,那位大厅管事立刻使了个眼色,让人去通报,又是朝她道,“林小姐,您先坐吧。”
“不用客气,我等他。”女人又是说。
“难道你是杨老板家的那位?”有人大胆揣测。“是我们老板娘?”
这样的作派,是位老板娘也不让人诧异!
“别胡说!”被那位管事人打断,又是抱歉道,“别介意,他们是无心的说笑。”
“不会,我知道。”她很是简单的应声,这样的温柔得体。
众人想,这一位一定是大家闺秀!
杨冷清本来正在练拳,这边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外边有位小姐来找他,就出来一瞧究竟。走在回廊里,杨冷清问,“是什么人?”
“一身的黑衣,系了条白丝巾,跟去祭拜死人一样的!”一旁的男公关是个活泼的大男孩儿,他如实道,“长得特别白!”
“谁问你这个!”被杨冷清打断,“我是问她是谁!”
“她说她姓林!”那人立刻说。
姓林?
这个姓氏让杨冷清一定。隐隐之中好似想起什么,他的步伐微快一些。
等到他出了玄关一看,那大厅里围着数名男公关,都站在那里迎人瞧着。
正中间唯独一个女人站在那里。
果然是全身的墨黑,丝巾系在颈子里,雪白的脸上,她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显得有些可怜的动人。
杨冷清上前去,他问,“林小姐?”
“是。”她应声。
杨冷清又问,“您来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
众人注目之中,女人缓缓道,“有人对我说,如果我想找他,那就去北城江南馆,来这里找杨老板。”
一句话引发更大的好奇。杨老板问,“那个人是谁?”
她报出那人的名讳,“——尉容!”
这一声落下,杨冷清并不诧异,仿佛已经猜到,果然是这位林小姐!
“是来找容少的!”一旁的人这才明白她的来意,这下却是不感到奇怪了,实在是因为容少的女人缘太好,而且个性稀奇古怪的都有。
“林小姐,里边请坐。”杨冷清邀请她入内,她也就跟随着进去。
瞧着两人进到内室去,探头张望的人里,有一人拧了眉突然惊奇道,“我认识她!”
“你认识个鬼!”旁人唏嘘。
“真的,我见过她!你们也都见过!”那人如此说,众人都狐疑了,他又是道。“三个月以前,她也来过!就坐在那个位置,等了容少一天一夜!”
那是大厅的入口处,厅堂里有椅子,这人这么一说,众人都像是记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位小姐,连着等了很久,没日没夜的疯狂等候,怎么劝也不肯走开。
只是那一位,那是个说话轻声细语,笑起来有些温柔婉约的女人,然而这一位却是肃穆的像是去教堂聆听教诲的诵经使者,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
然而他们确实没有认错人,刚刚的女人,的确是林蔓生。
过两个小时——
有人在翩飞的柳絮中前来。
“容少。”见到他的人,都纷纷出声问候。那恭敬的姿态,仿佛他是这座别管的主公。
听水流台的小阁里,她独自一人静静坐着。这里是中式的禅房,复古质朴,草席铺地,蒲团上她的黑发落下。
木质移门被左右拉开,一道身影闪现于门外。
“容少。”一声呼喊中,她抬眸看向来人。
却不知他是从哪里而来,一身简洁到无法用多余词汇形容的着装,亚麻质地,竟和这间禅阁分外融洽。这个男人面如傅粉玉质金相,这样雅致的容貌下,绝想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深沉心思,才能有一颗琳珑剔透狡诈无双的心。
尉容微微垂眸,也看着她。
蔓生一身黑色衣服静坐着,气息很浅,像是要融入其中变成空气。
“你赢了。”她轻轻开口说,“所以,我来了。”
第68章:和恶魔签下契约
只见她一张白而无色的脸庞,有着像是死寂过后的沉着冷静,那是已经不再顽固抵抗的姿态,如此的认命,所以她才能一张嘴就说出这样的话语。只是那语气里,却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自我嘲弄,尉容察觉到了。
尉容上前,在她面前的蒲团上正襟端坐。
两人此刻面对面,相隔三个月,却已如物是人非。
有服务生为他们重新暖了茶,再沏上一杯放到各自面前,又悄然无声的褪下。这禅阁里的气氛实在太过僵持凝重,好似在谈一笔有关生死的买卖。
尉容望着她,却是淡淡道,“好好的,怎么说这么没由来的话。”
好似是错觉一般,竟有一缕老朋友许久不见的问候,蔓生不躲不闪,还是直视着他,这一刻,所有的顽抗都化为无形,“是你告诉我的。”
“人生总是有太多意外,是料想不到的,”正如今,蔓生终于才彻底体会,他那日对她所言的预言,“哪怕你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去抗衡。”
她的声音浅淡,尉容微微一笑道,“只是随口说说,也不是真就会这样。”
“可是在我这里却应验了。”蔓生直接道。
尉容扬眉,宁静里嗅到她的改变,是一种置之死地后的荒凉,他定夺道,“所以,你来找我。”
“是,所以我来找你。”蔓生应声,将此行的用意道出,“兑现你之前说的诺言。”
他却并不着急,抬起手握起面前的瓷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像是精美的折扇执柄,玉质冰清,轻轻将茶杯作晃,他闻着茶香道,“我平生说过许多的话,但是记性却又很不好,不知道是哪一句?”
这算是刁难,还是随意而为?
蔓生都不知道,可她唯一清楚的是,他早已不是当时她所初初认识的那个叫尉容的头牌男公关。
沉?中,蔓生详道。“三月月末,在海天大厦顶层,你对我许诺,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随时都可以来找你。你向我保证,你会竭尽全力。后来在府城医院的回廊里,也是你告诉我,你说过的话算数,如果我想找你,可以来北城江南馆,找这里的杨老板。”
所以,她才能一路从宜城赶到这里,又独自一人来江南馆找上杨老板,这之后才又重新见到他。
可是他现在又是怎样,如此的冷淡,好似早已经忘记不存在。
“你说过等我。”蔓生坚决道,“不管什么时候。无期限。”
见他幽若静兰,在这禅阁里遗世独立的一株,蔓生本就死沉沉的心,愈发往谷底坠落,“难道你现在想不认自己说过的话,不作数了?”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在来的一路上蔓生不是没有设想过,可她不愿意这样假想,只怕最后一丝希望也遭遇破灭。
把玩轻转着手中的瓷杯,尉容狭长的眼眸抬起,“你又知不知道,诺言这两个字,兑现了才叫诺言。”
“假使这辈子都没有兑现,那不过是旁人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他用清幽雅致的男声,说着寡淡无情的话语,偏偏唇边那抹笑容却又如何温和。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蔓生根本不懂他。她只知道自己似乎又被耍了一回,他根本无意真的帮她。那只是当时行血来潮的怜悯,才会许下的言语。
“林小姐,”他疏远的喊着她,又是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赢你。”
像是被利器正中心怀,震的她无法挪动,蔓生的心冷却蒸发那一度余温,她动了动唇说,“我明白了。”
终于明白,自欺欺人的希望,以后还是不要才好。
她该立刻起身,说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