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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林父一出声,就带着满腔的怒火,显然来时的路上,从得知事情经过后到此时,他已经无法再克制。
蔓生挨了一记后,她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因为其他,总之,这个瞬间她只是站在那里。
“家栋!”眼见他又要举起拐杖责打,高长静急忙拦住他,“不要这样动气,你这样血压会升高的!这里是公司,要教育孩子,我们回家再教育!”
林逸凡也是在旁劝说父亲。“爸,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来。你非要来,其实你听她的话做什么,又生了这样大的气!”
“大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林逸凡开始质问,高长静也是道,“蔓生,这次不是我说你,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家栋?”高长静又是呼喊林父,但估计是这一路而来,血压急剧升高,所以涨红了脸满是怒气瞪视着林蔓生,却无法再开口。
“我看不行,还是先去医院一趟!”高长静立刻喊,“逸凡。快扶你爸去医院。”
林逸凡赶忙搀扶起,蔓生见状,她这才回神,也要上前去,“爸……”
“不、用、你、扶!”虽然吃力的,但是这几个字还是坚决的从林父口中而出,蔓生的手僵住,高长静挥开她道,“蔓生,我看改天再谈事情吧,你也别跟着来了,省的你爸看到你血压越来越高!”
一场闹剧里林父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停留不过是十分钟时间。
可是好似有什么东西,却好像留下了,又仿佛早已经失去。
争执过后的会议室。已经没有了旁人,唯有他们,还站在那里,蔓生还僵在原地。
半晌,有人走到她旁边,是尉容问,“你不是说,他是个好父亲?”
这样极端的反应,哪里是好?
可是她却只是微笑着,董事会胜利的喜悦早已经淡去无痕,她轻声说,“我是这么说,不过还有句话,我没说完。”
她望着会议室被半打开的大门,人影早已经去无踪迹,唯有空荡荡的风吹进来。
她的父亲。的确是个好父亲,他那样疼爱着自己的孩子。
蔓生淡淡说,“不过不是对我。”
她眼中深锁着情绪,平静的脸上看似无谓,可分明,有着深深的伤痕。
不只在身上,更在心里。
……
海天大厦顶层——
蔓生站在落地窗前给管家江叔打电话,询问父亲的身体状况。江叔告诉她,父亲还没有归来,如果有状况会回电给她,如果一切安好,那就不告知了。
挂断,还握在掌中,蔓生眺望着远处,身后是他问,“这样对你,你还这么关心。”
蔓生回过头,瞧见他坐在那张沙发里,这里还是这样空旷,什么也没有,“他总归是我爸。”
她认命的说着,目光一如方才平静,静到带着那么一丝近乎让人生怜的温柔。
尉容起身走近她。
他的手一抬起,冷不防扯开她的衣服,蔓生一惊,他已经俯身,温凉的唇瓣落在她的肩头,那是刚才父亲一杖打下去的痛处。
是他的唇贴着她的肌肤说,“知道么,伤痕就是用来亲吻的。”
第72章:我就是那个小白脸
一刹那,他唇上的温度灼热传来,耳边模糊响着,心底还有一些不知什么在盘踞,突然间就记起,那一次仿佛也是这样。
就在兴荣酒店,她久等不到梁瑾央,唯有他突然到来。是他锐利的察觉到手上的伤,因为射箭而被拉伤了一道口子。
那个时候,他也是低头亲吻,隔着手套的丝布,亲吻她的手背。
而此刻,是他切实贴着她的肌肤,蔓生轻声说,“所以,你都是这样处理伤口的?”
他用舌尖描绘,轻轻亲吻那痕迹,瞬间惊起微秒反应,颈子处的肌肤已经开始泛红,因为颤栗的莫名快感,直充大脑似的,肌肤也开始轻颤。有些受不了似的,她挪了挪身体,他却命令阻止,“不准躲开。”
你总要习惯的。
他这么说过,蔓生记得。
蔓生只能克制着自己不动,因为她清楚知道她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单手轻拥着她,另一只手柔柔抚着她的颈子,他像是在细品战利品,所以每一寸都格外仔细。
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时而热烈,时而湿糯的亲吻,勾动心弦,抗拒又无法抵触间,磨的人难受到想要逃离。
终于,蔓生还是无法忍受,她将头别过一边去,却因为知道他不会因为她说任何话而改变新意,所以她倔强的不出声。
只用拇指和食指将她的下颚摆正,蔓生被迫的面对他,迎上他一双眼睛,阳光直直照落,显得格外明亮,却是那种冰凉的晶亮,“受不了?”
他低声问,蔓生只能如实点头,她的确没有办法忍受。
“那就不要再让我有这种可以名正言顺碰你的机会。”尉容扣着她的下颚,凝眸说。
哪来的名正言顺?蔓生一愣,几乎要对他的用词佩服到五体投地。
突然,他又是道,“有时候人越柔顺,别人就越会欺负你。你不反抗。别人不会当你是乖巧懂事,只认定你是懦弱胆怯。”
懦弱和胆怯……
蔓生整个人一凛,那是他们最常评价她的话语。
——大姐她一直都是这样唯唯诺诺的,什么时候能说得上一句话了?想让她上得了台面,不如做梦去吧!
“没有人让你做选择,但是心里要始终清楚,你没有办法改变别人怎么待你,但是你有办法改变自己。”他沉稳的男声具有别样的穿透力,好像能够直达蔓生的心底深处。
尉容微笑着,他的手抚上她的脸庞,“你要做自己的主。”
蒙尘的镜子被擦拭而去粉尘,心底一瞬如明镜,蔓生沉默了下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真聪明。”尉容微笑,他再次俯身,这一低头却是轻咬住她的肩膀。
那突然的疼痛夹杂着细碎发麻的痒让蔓生忍不住发出闷哼的声响,尉容一笑。“刚才挨了那一棍子,都没让你吭声,我只是轻轻碰了下,就觉得疼了?”
“我还以为你真是铁打的身体,原来也会怕痛。”尉容揶揄一句,他松开手,将她扯开的衬衣领子扯回。
“去找方秘书,她会给你上药。”他又是说,下了指示。
他放她走?蔓生有些惊讶,他似将她看穿,微笑着说,“不用着急,蔓生,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互相了解。”
他总是这样暧昧不清说着语带双关的话语,蔓生抿唇走了出去。
大厦顶楼这一片,很宽阔的区域,蔓生走出一个房间后。瞧见外边的宗泉,“宗助理,方秘书在哪里?”
宗泉道,“林小姐,您稍等。”
宗泉立刻为她找来方以真,不等蔓生开口,她已经提了医药箱过来,“林小姐,您坐吧,我来给您上药。”
外边这间房内,更是空无一物,连张沙发都没有。蔓生就直接坐到窗台这片,方以真一并将医药箱放在窗台上。
随后给她检查伤处,方以真仔细瞧后道,“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动到骨头,但是也没有裂开。只是下手有些重。所以这淤青大概需要好些天才能消下去。不过,如果不好好处理,可能以后会时不时疼痛。为了防止今后产生这样的问题,药膏还是每天都要上的,还有,直到您康复为止我会为您推拿按摩。”
蔓生再次感到惊奇,不禁称赞,“方秘书,你好像对这方面很专业。”难道说成为他的秘书,还要懂医术?
谁知,方以真道,“林小姐,我是学医的。”
这下蔓生更加诧异,“学医的,来当秘书?”这两个职业,好像联系不到一起。
方以真微笑道,“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
对蔓生而言,这的确太让人意外。
方以真一边为她上药,一边说,“开始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是容少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有自己想做和不想做的事。”
“然后,你就成了他的秘书?”蔓生问道。
方以真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我也想挑战自己吧。”
“你跟在他……”蔓生顿了下,改口道,“跟着容少,多久了?”
方以真道,“大学毕业就跟着容少了。”
“你哪所学校的?”蔓生随口一问,方以真报出的学校再次惊人,“我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
竟然是哈佛的高材生!蔓生简直是要称奇,又想起另外他随行的两位下属,大概都是知名名校毕业,“那位任助理,他难道是学厨艺的?”
“那天去我那里商议事情,他很快就做好了一桌菜。”当时瞧见的时候,蔓生都自叹不如。
方以真笑道,“他啊,本来是珠宝鉴定师。”
为什么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业?蔓生问,“那他怎么这么会做菜?”
“还不是容少。”方以真笑的更是欢乐,“有一天突然容少问,一位能够评定高级珠宝的专业人才,如果去掌厨,那烹饪出来的食物会不会特别精美?然后,任助理就走上了厨艺之路。”
让一个珠宝鉴定师学习厨艺,还真是为难他,蔓生也是笑了,“过程一定很难吧。”
“可不是。”方以真道,“容少直接请了两位五星级餐厅的厨师来教他,说这就是他近期的工作任务。”
“学了多久,他才学会的?”蔓生询问学习时长。
方以真道,“大概五个月后吧,容少说上了餐桌至少能看上一眼了。”
这人真是好毒的一条舌头!
两个女人在这窗台处聊的开心,笑声不时传出。
“容少,任助理已经过去了。”宗泉正在报告,耳边听见了笑声。
宗泉狐疑侧目,尉容则是略感好奇,烟蒂还在指间,他已经迈开步伐,“去瞧瞧。”
等来到两个女人所在的房间里,那笑声就更清楚些,门口闪现一道身影,方以真眼明立刻发现,“容少。”
蔓生已经上好药,她扭头一瞧,也对上了来人。
立刻的,本来欢乐的气氛,因他的到来,突然不再敢放肆畅谈。
尉容倚着门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方以真回道,“容少,我在和林小姐闲聊。”
尉容饶有兴致上扬音“嗯”了一声,“聊到哪了。”
“聊到我让林小姐猜,宗助理是什么专业出身的。”就在蔓生诧异于方秘书和任助理的专业后,方以真点了宗助理为例,再让她猜测。
蔓生正在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尉容和宗泉就到了。
“原来是在讨论你。”尉容瞥向宗泉,宗泉面无表情,一派的威武形象,尉容问,“有结果了?”
谈到这里,方以真直接大笑出声,这下蔓生尴尬了。急忙向方秘书求救,“可以不说吗……”
越是不想被人知道,那就越引人好奇,尉容浅笑道,“小真,她到底猜了什么?”
方以真止不住的欢笑,瞧着尉容道,“容少,她猜宗助理是跳芭蕾的!”
“……”
“……”
“……”
语出,三个人都沉默的没了声。
只因为另外两人的专业和现在所从事的职业相差甚远,所以考虑宗助理的时候,蔓生就玩笑一句。然而没想到,现在却尴尬了,“宗助理,我只是猜测,你别介意……”
宗泉本来就鲜少有表情的方正脸上,现在更是严肃。
尉容倚着门,侧目笑问,“小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