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并不是不想约他。可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见到他,蔓生又该怎么开口。太多的不明朗,太多的彷徨以及不确定在其中。
况且,如果他早就知道,当年的模特就是她,那他为什么……
蔓生抬眸道,“他也没有想要告诉我,不是么?”
被她这么一问,宗泉一想,的确真的是。一瞬间沉默,而后又道,“我想,容少不是不愿意告诉您,只是现在,怕是不知道要怎么跟您说。”
夜幕里,蔓生不禁回想尉容。
他这个人,看似幽默风趣。外向开朗,但骨子里沉闷,不愿开口的事情,哪怕是拿一把枪顶在他的头上,都绝对不会开金口!
思绪如夜色一般沉凝,蔓生又是问道,“小泉,那你告诉我,你又是什么时候见过我?”
为什么她丝毫没有印象?
如果见过宗泉,那应该有些记忆才对,毕竟宗泉身材高大魁梧。
宗泉道,“蔓生小姐,我见到您的那一天,是您来意大利那幢庄园的最后一天。那天下了雨,您从别墅里走出来,撑了一把伞。”
“我正好前来,就和您擦肩而过了。但是当时,我没有瞧见您的脸,您也没有瞧见我。”宗泉如实说,“后来,也是胡管家提起,我才有了印象。”
蔓生开始回忆,那一年在意大利,最后一日前去时的情景。
却是如此记忆深刻。
是她苦于走投无路之下的情急请求,当她失约三日后,她?起勇气前往那座庄园,想要求一求这家的少爷,是不是可以给她一些帮助。但的确是她失信于人,是她有错在先,就算她守约而至,对方又凭什么要借给她这笔钱?
所以,蔓生的心情虽灰败,却也完全在意料之内,向管家致歉离开。
那一天的确是下了雨,就像是她的世界,灰蒙蒙一片,没有光明可言。
只是如今再去回想,哪怕宗泉已经记起当时情景,蔓生自己却还是记不得,“那天我没有注意,现在也想不起……”
“您着急要救书翰少爷,可以理解。”宗泉低声说。
蔓生蹙眉,更多的疑问在此刻决定要一次问个清楚,“可是,如果说尉容就是那家的少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我一直在画室里给他当模特,但是我没有真的没有见过他一面,他又在哪里?”
宗泉却道,“蔓生小姐,您之前不是去过容少在港城的画廊。”
尉容的确有那家画廊。
那家画廊……
蔓生再是一想,愕然之间恍然醒悟,“墙是镜面的?”
“是!”宗泉为她解疑,“墙是双面的,画室那一道,站在里面望不见。但是站在另一边,就能看见画室里面的一切!”
“……他是偷窥狂吗!”结果已出,蔓生忍不住道。
……
偷窥狂?
这三个字让宗泉将容少联想,实在是不适合,“容少没有这种爱好……”
应该是没有……
“他要是没有,为什么墙面都是双面,一面镜面不是故意用来偷窥的?”蔓生早先就被港城画廊的镜面墙惊到过,但如今才发现当年意大利庄园别墅内的画室墙面也是这样。
他果然在暗中一直看着自己,她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好像还有一次,她的内衣肩带不小心滑落,她眼见没人在,就悄悄用手伸进衣服里拿起……
“蔓生小姐,容少只是不喜欢见陌生人……”宗泉只得解释。
蔓生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选择跳过,“那么,小泉,我想你当年对我也没有印象,毕竟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现在你又怎么突然记得?”
“他调查我?”蔓生接着问。
她早已不是纯良的人,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宗泉不会将过去和现在联系上。
宗泉也知晓此刻赴约,定是瞒不住,也清楚自从他忍不住在温泉所的招待厅告知,就会被质问,“容少,只是很关心您。事实上,他想要知道,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蔓生轻声说,答案已在心中浮现,“在医院里知道我怀过一个孩子以后?”
宗泉没有将后续事宜全部告知,他只是简单道,“最后一天,容少去医院看过您之后。”
那一天,大概就是她对他说同意分手的时候。
蔓生了然道,“他感到好奇。所以开始调查,想要知道我到底是给谁怀的孩子。”
“是。”
“他又查到了什么?”蔓生凝声问。
宗泉道,“知道了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书翰少爷,为了一百万英镑,因为书翰少爷在英国出事,遭到黑帮威胁!也知道了,书翰少爷为什么会遇险!”
其实,又岂止是一百万英镑,附加的还有二十六万元,他也全都知道了?
“他去了英国?”蔓生感到诧异。
先前只知道有几日,他消息全无,却不想原来他已经赶赴英国。
“是!”宗泉回道。
所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全都清楚……这个时候,被蒙在?里的人,仿佛不再是他,而是自己,这样的认知,真是让蔓生有些茫然,“所以,孩子的事情他也知道?”
既然已经开始调查,又是在意大利,他是否已经清楚那个孩子的所有经过?
“知道一些。”这一次,宗泉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蔓生迟疑,“只有一些?”
“是……”宗泉也不知道要如何诉说,想了想道,“容少知道,您是万不得已下,才会怀了孩子。但是,他没有再查下去……”
如果是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追查到底,更何况是他那样独裁的性子?蔓生再次困惑,“他为什么没有?”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容少的确让我继续查。”宗泉回想那一天,正是容少带着任翔从英国返回襄城。
当时他们正出机场,是容少回拨电话给他,最后下令:用所有方法,给我查清楚!
“可是很快,容少又让我停止。”宗泉也觉得不可思议,就在当天晚上,容少又是一通电话下令:不要再查了,你立刻去美国。
前往美国,自然是接手任翔先前追查的后续,可宗泉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终止?
“为什么?”此刻,蔓生亦是追问。
宗泉凝眸,他回答道,“我也有问容少,但是他说,已经不重要了。”
宗泉在那一刻才明白过来,不再追查是因为有没有这个孩子,是谁的孩子,都已经无关紧要。
“事后我在想,蔓生小姐,容少会私下调查,是因为他放不下您!他会之所以会终止,也是因为他已经放下!”宗泉终于得出这样的结果。
蔓生的心,像是被狠狠挑起,一刹那不知是疼痛还是为之撼动。
……
良久,蔓生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夜幕下,钟楼前方来往的车,在夜色穿梭,霓虹闪烁的如此迷离,让她迷茫,却也让这份迷茫渐渐的散开,好似有一丝晴朗初现。
“小泉,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告诉我这么这些。”过了半晌,蔓生又是轻声问。
宗泉一瞬垂眸,低声回道,“因为,容少比想象中更在乎您。他开不了口,我来为他开口。”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片忠心耿耿,才能让宗泉这样用心如此,情感在跌宕着,蔓生笑问,“小泉,他有你这样的得力下属,这辈子也是无憾了。”
“我能在容少这边,这辈子才是无憾。”宗泉亦是说。
似乎,任翔是如此,方以真也是这样相随,可为什么他们都能愿意这样心甘情愿?
蔓生问道,“是因为,君子一诺五岳皆轻?”
当年正是任翔这么对她说,彼时懵懂。虽不曾询问究竟,可也仿佛能知晓。
他又是一脸认真道,“如果没有容少,就没有今天的宗泉!”
其中又有怎样的往事,想必又是一场撼人心神的故事,蔓生微笑间点头,“我知道了。”
“蔓生小姐,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宗泉回问一句。
可就连蔓生自己也不知道,她无法给他回答,只是笑问,“你担心我,不如担心自己,一会儿回去要怎么解释?”
“刚刚出来的时候很顺利?”尽管尉容不是会多问的人,可任翔就难保了。又见宗泉一脸窘迫的样子,蔓生笑了,“我才是该说抱歉,被人误会了?”
宗泉脸上掩不住的尴尬,“没有……”
“好了,也不早了,回去吧。”蔓生向他道别,“晚安。”
宗泉也道了一声晚安,便告别离去。
夜色中,蔓生驾车,安静的驶回那座宅院。同一座城市,远在不同方向,今夜月光又是那么美,他是否有看见,她不知道。
耳畔,电台广播正调频到某个频道,女歌手用微微沙哑的女声在唱,“有人问我是与非说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关心谁……我会试着放下往事,管它过去有多美……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我真的这样以为……”
……
襄城警署——
上午近十二点,金警官得知一位大人物到来,立刻出来相迎,“尉先生,您怎么来了?”
尉容带着宗泉前来,他应道,“金警官,打扰了。”
“太客气了,您今天是来打听案子的进展?”金警官可不敢当,但眼下也是棘手,“案子还在送审,不过顾淮北先生已经认罪,法律会严惩他的,请您放心。”
尉容颌首,之后一句话道明来意,“之前你提醒过我,有可能会被控告人身威胁。”
“是……”这也是金警官觉得麻烦的根本原因。
那位顾家二公子,明显是要咬死一个算一个,硬是拽着不肯松口。
“我提出和解,想要探视他。”尉容微笑说。
金警官当然十分高兴,“这样的话当然是最好,我立刻就为您安排,请您稍等……”
就在接待室内,尉容等候着。
金警官立刻去联系拘留所那边的警务人员,只是回执却也让人大跌眼镜,“尉先生,顾淮北先生同意探视,但是他马上就要午餐,午餐过后还要午睡,让您午后再来……”
果然是豪门子弟,进了拘留所眼看就要被判刑,却也还能够这样摆架子。
“不要紧,我过去等他。”尉容却是无谓,只是离开前道,“金警官,还有一件事情请帮忙。”
“您说就是了!”金警官立刻回道。
尉容道,“之前林蔓生小姐和何佳期小姐来警署做笔录的资料还有没有?我想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她们。”
一个完好的人被关进精神病院里这样折磨,心里没有阴影也是奇迹。金警官理解道,“没有问题,我备份给您!”
当下,金警官将备份笔录送来。
于警署门口送别,金警官一旁的警员感叹道,“恒丰的那位顾先生,他好像也要了笔录走吧?”
金警官点头,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
车子从警署出发,朝拘留所而去。
等到了拘留所之后,这边接待的警官又带着尉容来到等候室坐等,“尉先生,请您稍后,我会帮您适时催促……”
一个犯案的人,就算是豪门之后,但现在犹如丧家之犬,实在太猖狂。可犯人必须要接受警方调查,却也有权利拒绝探视。所以,真是无可奈何。
“不用。”尉容却微笑拒绝,“我等着就好。”
警官听见他这么说,也只好让等候着。
期间,一杯茶水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