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张年轻白皙的脸探了出来,看上去温顺可爱,圆圆的眼睛黑不溜丢,眼角有些下垂,像一只湿漉漉又可怜兮兮的小狗。
“你找谁?”温润的少年音。
许央央刚要说话,门内那人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找我。”他顿了顿,带着细微的笑意,“她来找我负责。”
“啊?”少年一愣,白皙的面皮瞬间红了一半,他磕磕绊绊的哦了半天,打开门。
少年一让开,许央央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利落的黑发蓬松中带着凌乱,白色衬衫因为不修边幅有些许褶皱,锐利的眉眼染上戏谑,薄唇噙着笑,英俊又痞气的模样,同记忆中那人的青涩很不相同。
居然是个熟人!
司南!
前男友!
她稍一顿,拔腿就想走。
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指尖旋转着一枚金色的小陀螺,那陀螺无声的快速旋转,忽而一顿,从指尖滑落,随后沿着复杂的轨迹在地面快速滑动起来,看不清的阵法蛛网一般成型,清晰的破空音传来,空气骤然一紧,有什么被紧紧的束缚住,再也动弹不得。
小月:#惊恐#杀鬼了杀鬼了,老板,快救我快救我。
许央央只好收回迈出去的脚。
男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地上陀螺没有持续动力,按理说应该倒下才对,却依旧持续的转个不停,并且愈来愈强势的样子,似乎拼命想完成阵法,却被主人束缚住,不允许上前。
小月:啊,老板,我喘过气了,吓死鬼了。
许央央:#咬牙#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他用金属性陀螺。
小月:我要见过还有命给你打差评么?
许央央:那你什么眼神?他哪里阴森了?
小月:你仔细看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很阴森?
许央央:哪里冷漠了?
小月:你仔细看他看亦然的眼神,是不是很冷漠?
许央央:……
小月:你仔细看她看你的眼神,咦咦咦?啧啧啧!
许央央:你究竟在感慨什么……
小月:我去镜子里躲躲,老板,接下来靠你了。
男人视线瞥过女孩有些发白的小脸,偏过脑袋,勾起薄唇,笑,“你不是要我负责么?”
许央央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南哥,你认识这女孩儿?”沈亦然关上门,咕噜噜又爬上沙发,似是因为害怕想挨着他南哥坐。
司南侧眸瞅他。
沈亦然一怔,委屈巴巴的爬下沙发,默默的拖过小板凳,挨着他南哥脚尖坐了。
许央央这才发现司南脚上套着一双白熊的棉拖鞋,跟这人锋芒毕露的样子一点都不搭。
“刚才你去客厅的时候打来了视频电话。”司南解释道,“她说酒吧认识的,有人需要负责任,电话是我接的,也许,不是找我?”
许央央抿唇不语。
“找到你家来,又是酒吧,大概是我误会了。”他垂下眼眸,瞧不清神情,用脚尖踢了踢沈亦然,“去,把你哥摇起来,应当是找他的。”
许央央知道他故意,只好道:“找你。”
司南扬起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许央央想既然是熟人,干脆直说了好,正要开口,就听他慢悠悠的道:“我负责。”
“啊?”许央央反应不过来。
“你从酒吧追过来,不是要这个结果么?”他拍拍沙发,“不是有话对我说?过来坐。”
这人……许央央咬牙切齿。
沈亦然看着南哥身边沙发的位置,满脸哀怨,郁闷的裹紧了自己的小毯子。
许央央走过去,挨着司南坐了,她刻意留了些距离,但他身上那气息却无孔不入,让她很难忽视他的存在。
“司南,我说……”
“那晚可不是这么叫我的,真生分。”司南拧了眉,别过脸。
“喂,你适可……”
“那天晚上是谁一直叫南哥哥的?”
“神特么……”
“叫声南哥哥。”他顿了顿,低眉看她,一双眼睛敛着碎光,尾音带着些无赖任性,“我就听听看。”
“你特么……”
小月:老板,这人好不要脸。
许央央:我这都是因为谁?
小月:但是我好喜欢。
许央央:……
小月:让我想起月黑风高的那一夜,我被二公子压在餐厅的桌子上从哥哥叫到爸爸,又从爸爸叫到爷爷……
许央央:爷爷是不是有点过了?还有,餐厅桌子上?
小月:有点硬,但身体火热……
许央央:你是不是死于话多?
小月:#委屈#
司南的视线扫过陀螺,指尖在沙发上轻点。
手机疯狂抖动起来,许央央一看,全是窗口抖动。
许央央:你干什么?
小月:我在发抖……老板,救我……嘤嘤嘤#大哭##大哭#
许央央要炸了,她急忙按住司南的手,司南没转过脸,但嘴角却轻微勾起。
“这我客户。”许央央看了一眼沈亦然,凑上去对着司南耳语,“帮个忙?”
司南看了一眼沈亦然,小可爱一副天真的模样望着他。
“不是不可以。”他顿了顿,挑眉看她,意有所指。
“你要不要脸?”
“不要。”
“那出去说。”许央央瞪他。
他不说话,忽然站起来,冲许央央伸出手。
他站起来,许央央才察觉到他多高,这会儿自己几乎只到他胸口,他约莫有一八五公分了,压迫力惊人。她抿抿唇,没握那手,率先走出门。
沈亦然见司南要走,立刻扯住他的裤脚。
“没事,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司南安慰道,又俯身去捡陀螺,修长白皙的指尖握住金色陀螺的尖顶,微不可察的细碎金线骤然隐入掌心,陀螺被稳稳捞起来,他斜眼看向镜子的方向,皱了一下眉毛,又很快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
许央央率先走出房门,看着司南从身后跟上来,便往楼下花园走,方才见到沈亦然的模样,让她一直卡在心口的疑惑越来越大,孩子这单纯如纸的样子,哪里像跟人好过?他那怕也是真怕,丝毫看不出留恋。想想土豪那会儿,真心爱过,离婚那么多年都能记得,虽然“镜中笑”效果没那么好,但依稀的轮廓该有吧?沈亦然哪能一点儿想不起来,光顾着害怕?
两人前后脚走到花园,两个阿姨正在洗菜,许央央故意往近处靠靠,露出了半个身子,司南从后面跟上来,站在她面前。果然,这幅骚浪贱的模样成功的勾起了阿姨的八卦之心,眼神不屑的朝她飞了好几个来回。
阿姨洗黄瓜:大公子也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招。
阿姨摘青菜:老爷子不就被气病了么?躺在床上都动不了。
阿姨洗黄瓜:气病了就更肆无忌惮了。
阿姨摘青菜:呀,你最近词汇量怎么这么丰富
阿姨洗黄瓜:小孙子最近天天教我,哎,我都说不用了,非缠着我不放。
阿姨摘青菜:真羡慕你呀,孙子这么懂事,我闺女就差远了,就知道给钱,不拿就生气,这孩子真愁人。
阿姨洗完黄瓜洗茄子:这哪有我愁人,闺女最近有人追,送了个五万的戒指非看不上,非要选那个北大毕业就送了两个猕猴桃的,虽然年薪百万,但不舍得给你花钱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阿姨摘完青菜摘菠菜:可不就是么,我前天跳广场舞的时候……
许央央心说,阿姨你们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能不能说点有用的?真愁死我了。
“听墙角?”司南打断她,他不像在楼上那么无赖,站在稍远的地方。
“等这事儿了了,我们就当没见过。”
“喂,讲不讲道理?”司南气笑了。
“我们分手了。”
“我又没同意。”
“分手是需要双方同意的嘛?”
司南有些气闷,他俯下身,盯着许央央的眼睛,正要说话,却见她焦急的一把捂住他的唇,柔软的、温热的。
“嘘。”许央央竖起一只手指,搁在唇边,紧张的打断他。
风带来不远处闲聊的声音。
阿姨洗茄子:对啊,数她最骚,大家都跳广场舞,就她跟人不一样。
阿姨摘菠菜:对啊,就像大公子带回来的那些女的,个个都妖的不行。
阿姨洗茄子:哪像二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个恋爱都没谈过。
连个恋爱都没谈过?那小月究竟怎么回事?
许央央忍不住走上前,问:“阿姨,你们这有过年轻的小女佣么?”
阿姨洗茄子斜她一眼,回:“哪来的年轻小女佣,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弄个年轻的女孩来,还不都让大公子糟蹋了?”
许央央愣住了,那小月,究竟是哪里来的?
第5章 小月的鬼话(三)
“不知道你想打听什么。”司南顿了顿,望望天色,暮色渐深,远处的轮廓变得模糊,路灯闪了一下,随后稳定的亮起来,“不过离天黑还有些距离。”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沈亦然?”许央央虽然想问一下小月,但是与阴魂通讯这事儿,她只能被动接受,无法主动联络,如果小月不找她,她就永远找不到小月。
“有次偶遇,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就认识了,不过他的事情我没问过,这次也是他说屋子里不干净,给我打了电话,我才来的。”
许央央知道小月肯定跟沈家关系匪浅,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她一边思索一边往客厅走。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有个声音响起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许央央转过头,看见一个微胖的年轻人,他摇摇晃晃的扶着桌子,眼眶下是酗酒过度的青黑,身子软绵绵的歪着,目光里充满疑惑,这位,大概就是那位大公子沈昭然了。
“等等,你……”他的视线落在许央央身上,目光凝聚在脖子以下的某处,皱起眉毛,道,“不认识。”紧接着他又看向司南,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你这胸肌……你是亦然昨天请来的朋友?”
擦,兄dei,你这看胸识人的技能原来不分男女么?优秀!
“那你们随便转转吧,我就不奉陪了。”沈昭然摇晃的往自个儿房间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道,“走廊尽头那房间别去,那是月然的房间,别打扰她。”
月然?许央央想到什么,问:“你妹妹么?”
沈昭然摆摆手,随口“嗯”了一声,甩上了门。
“月然难道就是小月?”许央央抬头问司南,却见司南奇怪的望着她,她这才想明白,有关小月的存在是无法与其他人沟通的。
“月然和亦然是姐弟么?”她换了种问法。
“沈昭然都说是妹妹,那自然跟亦然也是了。”
“我们去看看。”
“既然沈昭然说了不要去……”司南抬腿,“那就一定要去看看了。”
两人沿着走廊往深处走,很快到了紧闭的门前。
许央央有些明悟,如果月然是小月,那么八成不在了,她抬起手指,开始轻叩房门。
一旁有人打开隔壁的房门,站在门口问:“两位是月然小姐的朋友么?”
许央央转头,看见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她拿着抹布,局促的站着。
“嗯,她人呢?”
“你们不知道么?”阿姨有些惊讶,又有些为难,似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片刻后还是道,“她过世有个把月了。”
许央央虽然大概猜到这个结果,内心还是有些难过,实在很难把刚才跟她聊天聊的热火朝天的人,跟过世这个字眼联系到一起。
“是场车祸。”阿姨垂下眼睛,叹口气,“跟小少爷一起出门的时候出了车祸,多亏她救了少年,小少爷才存活了下来,可惜她没撑住,年纪轻轻,也是可怜。”
“可怜什么啊。”尖锐的女声从后面响起来,“这个小贱人,勾搭完老大,又勾搭老三,那是她哥哥弟弟啊,不知检点。”
“你别胡说。”阿姨听到这话,有些生气。
“我胡说?她从昭然房里出来的事儿是我胡说么?多少人看见了?不知羞耻。”女人走到近前,她穿着男士T恤,宽宽松松遮到大腿根部,红唇间叼着一根烟,衣服上满是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