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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母一喜,正要上前,此时走入病房的言父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出去,把病房留给沐蔓妃和儿子。
言母只好不甘的看了沐蔓妃几眼,欲言又止的随丈夫出了病房。
言母走后,言御庭嘴里依旧在发出“妃妃,妃妃”的声音,脑袋也难受地摆动了几下,沐蔓妃于是走到他床边,弯下身,轻轻唤道:“言御庭,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是听到她的声音,言御庭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他睁的非常吃力,眼皮沉重的像两块铅石,他努力了好几下才撑开了眼皮,对准了焦距。
“妃妃?”他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惊喜:“你真的来啦,你真的听到我的声音啦!”
旋即他却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你怎么会来呢?我一定是眼花了,我好难受啊,我胸好闷……”
他又痛苦的哼哼唧唧,人也不知是梦是醒。
沐蔓妃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托着他的颈子喂他喝下,他迷迷糊糊的居然又睡着了!
看来刚才只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
沐蔓妃见此,唯有苦笑。
看他这样的情况,应该是没事了,至多是酒后的调理问题,她拿起手包,准备出病房。
她还有事,况且以她现在和言御庭的身份,也不适合留在这里。
然后刚走到门口,在外面待客厅的言母立刻迎了上来,“蔓妃,你这是要走?”
沐蔓妃正要点头,言母却道:“不行啊蔓妃,你现在不能走,你真要走,也要等御庭醒来后,你们俩把心结聊开,让他不要再这么醉生梦死后才能走,不然你这一走,他以为你没有来过,心里会更失望,那更会借酒浇愁了。”
沐蔓妃有些无奈地看着言母,“我在这里是没用的,我们……”
“不管有用没用,也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今晚你先等御庭醒来再说,就当伯母求你了。”言母匆匆打断她,她今天被言御庭醉酒后的样子吓坏了,不希望看见他再那个样子。
言母身份高贵,素来不救人,此刻却对自己软语相求,沐蔓妃很苦恼,但还是慢慢的退回了病房内。
她正要想法子,包里的手机却恰巧在这时响了,她担心吵到言御庭,便拿出手机,快步到窗边的位置去接。
电话是夜明打来的,他在那端问言御庭怎么样了。
沐蔓妃低声说:“脱离危险,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夜明:“已经派人看管起来了,这边没什么事。”他接着问:“要我去医院接你吗?”
沐蔓妃忙说不用,陆瑞林的事情已经够麻烦他了,原本那是自己的事,现在却全扔给他一个人去处理,沐蔓妃想想都觉得汗颜。
夜明却道:“我左右也是要来医院看言御庭的,接你不过是顺便。”
沐蔓妃汗,想起了上次言御庭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便诚实地道:“你还是不用来了,省得横生枝节,我也只是来看看他就走,不会久呆的。”
“那你出来的进候就打我的电话吧,我就在医院的对面等你。”
沐蔓妃挠头,“夜明,你不用这样,言御庭还没有醒过来,我现在走不掉。”
“为什么走不掉?”夜明在那端沉吟:“你心里还有他,还想跟他继续在一起?”
“不是。”沐蔓妃只要实言相告:“他妈妈不允许我现在走,想让我等他醒过来后才走,我想要出去,除非硬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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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想要挽回
夜明本想说,如果你想出来,不想留在那里,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出来。
但是想了想之后,他却缓缓说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等他醒过来,你还是和他谈一谈吧,他天之骄子,人生基本是一帆风顺到现在,有些事,他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给他点时间。”
时间会淡化一切。
沐蔓妃当然知道这个理。
但是,如果只是和言御庭谈一谈便能谈出结果的话,她也极想和言御庭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然而没有用的,她太解言御庭的固执。
当初他们的感情那么好,言御庭还惋惜他和唐珊瑚那段失败的初恋,执着的想要一个结果——无论这个结果是好的或者坏的,他都会接受,可是要没有这个“结果”,他心里就会有这个“梗”,总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所以只能等事实和时间让他清醒,失去的其实已永远失去,委实没有追回的必要。
她抬腕看了看手上的女式腕表,对夜明道:“我至多还等他两个小时,如果到时他仍没有醒来,我就不等了,现在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他有他的父母看着,应该会没事的。”
这两个小时,只当是她对他们几年感情的回报——她也想仁至意尽,但事事岂能完美?!
夜明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出来了就打我的电话。”话落,不待沐蔓妃有所表示,他便结束了通话。
沐蔓妃很无语,望着自己的手机有片刻的失神,原本她还想说不用了,没想到夜明的速度比她快。
然而一回头,她却更加的怔忡——言御庭正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侧着身子睡在病床上看着她。
“你……”她想问他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她和夜明的谈话是否全落入他的耳中?
但问出口的时候却成了:“你怎么样?还好吗?你这会儿是真醒还是假醒?”
言御庭的嗓音异常的沙哑与粗砺:“真醒,我没事了。”
哪可能没事呢,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过他今次做戏的成份较多,本来只是轻度的酒精中毒,被他演绎成重度的酒精中毒患者,这才吓坏了他的爸妈。
对爸妈有点内疚,但当时他心里是真的难受,痛苦的想死,再加上酒一喝多,整个情绪一放开,那更加的痛不欲生,濒临崩溃!
于是他索性放飞自我,破罐子破摔,把自己搞的更严重点,期望能用苦肉计把蔓妃骗来。
有效,人是骗来了,但他的心却更加苦涩和痛苦!
因为在蔓妃和夜明通电话之前,他就慢慢的清醒过来了——他的情况本就不严重,只是医生说的较为严重,经过输入葡萄糖水和应用胃黏膜保护剂,轻微的酒精中毒已得到治愈。
他那时醒过来,为了不让沐蔓妃起疑,又装着昏睡过去。
但是,他的眼睛闭上了,耳朵却没有塞上,并且在用心倾听沐蔓妃任何轻微的一举一动。
然后便听到了让他心碎欲裂的一段话!
——原来,他在妃妃的眼中只值两个小时,他在她心里还及不上她要忙的那些事……
感觉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血汩汩的在流,心痛的都不能呼吸了!自然而然的就不想再装了,而是睁开了眼睛。
此刻沐蔓妃听说他好了,立刻问道:“那我去通知医生和你的爸妈?”
言御庭却默默的摇了摇头:“不忙,妃妃,我有些话想和你谈谈。”
他肯主动谈,沐蔓妃求之不得,马上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面前,关心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要紧吧,要喝水或者别的什么吗?”
言御庭微微勾起失去血色的薄唇,露出一抹微苦的笑,俊容晦涩:“真的不用,妃妃,你好好坐着,听我说。”
于是沐蔓妃安静下来,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扶我坐起来吧。”言御庭要求。
沐蔓妃去床尾把病床升起来一些,然后避开他犹在输液的手,扶他坐了起来,并熟练地给他的后背垫了一床棉被,让他靠坐在床头。
“妃妃,你和夜明现在怎么样了?”
言御庭的开门见山让沐蔓妃有些猝不及防,她沉默了几秒,回道:“还跟以前一样。”
“他没有要对你负责么?”
沐蔓妃垂下眼,轻声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用得着谁对谁负责?我那天就跟你说了,那是个意外,不是我自愿,也非他自愿,就是一种巧合,我当时中了药,他也没说要占我的便宜,一切都是我主动……”
言御庭伸手掩上俊极了的眉眼,再一次感受到痛彻心扉,而且这无边的痛楚中还包含着深深的自责!
他现在已经了解到了,正是他当初调查到的资料才促使沐蔓妃去冒险,结果却促成了她和夜明的那一晚。
他后悔的要命!都是他的疏忽才造成了这一切,如果他那晚跟着她去,或者阻止她去,那多好啊!
似乎他一直在错,从开始错到现在,并且越错越离谱。
若非这几日的醉生梦死,他还不能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妃妃……”他忽然抬头,目光殷切地望着沐蔓妃:“如果我说,我们忘了那件事,忘了夜明,重新来过好不好?”
“……你,你说什么?”沐蔓妃有些震惊地看着他。
非是她大惊小怪,言御庭这个人,骨子里还是非常传统的,对女人的贞洁很看重,要不然她当初因为初夜没有见红,这都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所以对于言御庭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她觉得难以置信。
“言御庭,你真的不必这样。”她实话实说:“你即使现在说要忘了这件事,但是你以后还是会想起来,我太了解你了,你骨子就觉得女人要重视贞操,怎么会一下子改变这么大,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身上发生这种事情了呢?”
“我会试着忘了的,比起和你在一起,其它的事也就显的不那么重要了。”
“你不要骗我了言御庭,你也不要自欺欺人!”沐蔓妃喟叹道:“你那天那么生气,那么愤怒,这才短短几日,你居然告诉我你能心平气和的接受那件事,并忘了那件事,言御庭,你当这是在过家家么?你说能忘就能忘?”
她站起身:“言御庭,我不想你以后后悔,后悔和我在一起,后悔觉得我玷污了你,你不是那种在这方面很开放的人,就不要试着改变自己。”
“我没觉得后悔,真的。”言御庭痛心疾首地说:“我经过了这几天的反省,我想穿了很多事,我觉得重要的是我能和你在一起,我如果抱着那些死观念不放,我就会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现在越发想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真的觉得我不能没有你……”
言御庭说着说着,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眼圈都微微的泛红。
人身体虚弱时,精神和心理都格外的脆弱,但是这些话,却是这几天他肆意放纵自己和在夜深人静之际沉淀下来之后的心理话。
陆九霄说他都要ED了,他不会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因为他确实有点那样的迹象,在欢场面对那些女孩子手段利害的挑逗,他竟然觉得无动于衷,整个人麻木不仁,一点都不为此心动。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