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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但我更知道,一个破碎家庭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她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声音微微颤抖:“我想不出将来孩子若问爸爸是谁在哪儿,该怎么回答。”
LISA是个有主见的人,既已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何况,旁人也无权去指手画脚。
其实她这会儿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众,一个与她的生活再无交集的,随便什么人。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吗?”
“永远都不会知道。”LISA理了理发梢,肩背笔直的站在阳光下:“过两个月,我会被公司外派去纽约本部,短期内不会回来了。今天谢谢你,希望还有再见的机会。”
我笑着挥挥手:“一定会的,保重。”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薛暮,记得要以我为鉴。现在的社会,有太多的诱惑。而感情这东西,又太过脆弱。所以最好不要跟一个你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在一起,这样即便遇到了背叛,或许也还有重新来过的可能。毕竟,如果不是那么在意,很多东西,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LISA的身影消失在医院的人群中,我站在路边,看车水马龙。
刚刚进入五月,气温就明显飙升,万里无云,只有烈日炎炎。
发生在LISA身上的这件事,现如今早已屡见不鲜,讲白了,不过就是一个第三者成功上位的故事。
我们痛恨小三,谴责小三,诅咒那段抢来的感情不得善终甚至诅咒那对背信弃义的男女不得好死。
可惜现实中,最后的结果却往往很难如人们所愿,且有可能恰恰相反。
插足的第三者和背叛原配的男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挥舞着真爱的旗帜,夫妻和睦家庭美满。
当然,并非没有浪子回头破镜重圆的情况,也会有人为了面子为了孩子或者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忍让而退步将感情维系。可有了裂痕的东西无论再怎样修补,也终难恢复曾经的天衣无缝。
我是痛恨小三的,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抢来的终究是抢来的。
只不过,我却并不能将感情失败的所有怨恨都怪在小三头上。
因为即便没有王璐,我和刘升也不一定就能执手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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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胡乱吃了些东西又吃了药,我关掉手机闷头大睡。
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半,打开电话,有三个未接来电三条短信,都是何决的。
‘怎么关机了?’
‘我在你门外。’
‘小木,你又要装鸵鸟了吗?’
以前,我遇到不好的事或者不敢面对的事,总喜欢躲到播音社的桌子底下,双手合十碎碎念‘什么都没发生这些都是幻觉阿弥陀佛真主阿拉圣母玛利亚……’
何决便总会揪我出来,先将我的头发弄得根根直竖,然后搬过一盆花,指着里面的土,板着脸却又忍着笑:“既然要装鸵鸟,就要像模像样才行。看我干吗?快把脑袋扎进去呀!”……
我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只响一声,便被接起:“小木?”
“老大,我不装鸵鸟很多年了,下午只是因为一直在睡觉所以才什么都没听见。”
“噢……”何决故意拖长的语调里透着明显的松快,低低笑了两声,又问:“你病了吗?嗓子哑得这么厉害。”
“有点小感冒,已经去过医院也吃过药了。”
“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我记得以前让你去医务室看病,简直比打赢一场篮球赛还累人。”
“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反正不会看着我病死不管的,当然要趁机耍赖弄点好处。至于现在……”
我们哭,是因为知道有人会不舍,会来帮我们擦去眼泪。
如果压根就无人在乎,又哭给谁看?
坐在地上抱紧薛木木,觉得鼻子越来越堵。
果然生病的时候容易多愁善感,我体内潜伏的文艺细胞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正打算仰望星空抒发忧伤,听筒里却传来何决的声音,低低的,稳稳的:“现在也一样,有我在,就不会没人管你。”
“一样么?很多东西都变了,怎么还可能一样……”我揉揉眼睛:“你还记不记得学校后面的那家小饭馆?”
“当然记得,那会儿我们录音常常弄到很晚,周围就只有那家店还开着门。你最喜欢吃打卤面,满满一个大海碗,你一个人就能吃个精光。”忆及往事,何决的话语越显柔和,仿若映着梨花的春水,将涟漪阵阵搅入心田:“尤其是冬天,你的脸进店时冻得发青,等到吃饱了出来,就变得红扑扑的。当时我就想啊,你一个假小子大概永远都不会害羞了,不过如果害羞的话,应该就是这副模样吧……”
我大笑起来,边笑边咳:“毕业以后就没吃过打卤面了。”
“想吃的话,我给你做。”
“想吃,但不敢吃。”我坐直,嗓子忽然疼得厉害,说得每字每句都很费劲:“就像小时候超爱吃一个冷饮,觉得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了。后来长大了,凑巧又看到,于是买来吃,却失望透顶,记忆中的美味再也不复存在。我们也许很容易因为以前的一些记忆而喜欢上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但事实上,那很可能只是一种错觉……”
何决的声音蓦地提高,带着急切:“小木,你听我说!”
我没给他留下插话的空隙:“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同样的,他也没给我任何空隙,干净利落便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何决:儿子我对不起你,表白被木木妈给拒绝了。T T~~
何抱抱:爸爸表难过,大不了我子承父业,泡不烂木头誓不为狗!
何决:…………
13
13、第十三章 我的桃花蔫了 。。。
拉登拉灯了,我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天噩耗打击得痛不欲生。
布哥舍了天下,只为奥哥护拉哥一世平安的承诺。
奥哥杀了拉哥,只为斩掉布哥对拉哥的最后眷恋。
感谢圣母玛利亚,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薛木木讲述这三位痴情哥之间的虐恋情深,它歪着脑袋听了半天,炯炯有神的双眼渐渐浮上黯然,耷拉着尾巴迈着沉重的步伐叼过钟爱的玩具,用鼻子细细地闻牙齿轻轻地咬。
如此缠绵的场面感动得我难以名状,扯过几张面巾纸擦把脸,再一看,那只新买的毛绒小鸭子已经身首异处,肚皮里的白棉花散落一地,有几片粘在薛木木尖利的牙齿上,与它绿油油的眼睛相映生辉……
在跨种族的沟通障碍面前我深感无力,还是找个同类谈谈人生比较靠谱。
拨通南瓜的电话,她的语气异常亢奋,在安静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刺耳。
“木头,我决定了!那套房子就当是你的结婚礼物,老娘白送!快把那哥们叫上,一会儿民政局见,我要做你们的证婚人!”
“……今天民政局不上班。”我掏了掏耳朵:“大白天的发什么酒疯?老沈也不管管你。”
“他又回家啦!管不了我啦!”
南瓜笑得很大声,我却只能叹气。
老沈每年都会回老家好几趟,看看亲戚朋友,给父母尽尽孝。春节中秋这样的团圆节,便会带着南瓜一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的非议早已平息,曾经的怨怼也已淡化,老沈的亲人基本都默认了这段感情的存在,除了他的父亲。
“你别喝了,越喝越瞎想。说不定这次老头就忽然心软了呢?”
南瓜渐渐止了笑,声音变得很轻:“他也总跟我说,下次,下次咱爸一定就会松口,就会答应见我们,就会承认我是沈家的儿媳妇……可是,已经很多很多个下次了……每次回家,他都会瘦一圈,虽然他什么都不说,可我知道他心里有多累多难受。”稍稍停了片刻:“他们父子俩的感情本来很好的,他打小就特别崇拜老爷子,老爷子也一直以他这个儿子为傲,要不是因为我……他妈的我真是恨死自己了!木头你说,老沈如果没有认识我这个丧门星……”
“扯什么淡呢!”我打断她的话,想了想,缓和了语气:“前两天看到一种说法,觉得挺有道理的。假设你的两条手臂分别代表你的爱人和亲人,如果必须砍断一条,你会怎么选?”
南瓜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爱人。”
“很多人,包括我的答案都跟你一样。但换个角度去想,亲人之间是彼此血脉相连的,即便砍断,也还能再接得回。然而爱人,一旦断了,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有时候,我们也许不得不为了爱自己的人而放弃自己爱的人,这无可厚非。只不过,除非真的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否则,千万别做出无可挽回的决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你们已经做了那么多走了那么远,就只差最后一步而已。如果你现在撂挑子不干了,那老沈才是真的瞎了眼找了个丧门星!”
南瓜沉默了许久,然后笑了几声:“木头,出息了啊,居然教训起你姐姐我来了!”
“醍醐灌顶心服口服吧?”
“就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想想刚认识的时候你那倒霉熊样,一眨眼老母鸡变鸭了嘿!”
“……滚!”
“哦对了,结婚礼物什么的是我随便说着玩的,别当真啊!”
“……日!”
七连长评价许三多,明明是个强人,天生了一副熊样。
我对自己的评价是,明明是只松狮,后天染成熊猫样。
一边揽镜自照熊猫眼,一边点外卖。
倘若不是凑巧碰见并很可能永远不见,LISA不会跟我说那些事。
倘若不是喝醉了我又恰好打电话过去,南瓜也不会对我讲那些话。
我们对着网络对着陌生人甚至对着宠物说心里话讲秘密,却在同事朋友甚至亲人爱人面前,将很多真实的东西隐藏。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懦弱逃避。
但却已成为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某种习惯,某种行为准则。
也许,这是成熟的标志,是适应社会的必经过程。
也许,我们只是想借着重重防护,借着心中的堡垒,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这世上不管是谁,都有必须面对的困难和麻烦。
想想LISA想想南瓜想想拉哥奥哥布哥,我很是不厚道的豁然开朗……
我的那点破事,算个毛!
满状态原地复活,吃饭!
门铃响,我精神抖擞地冲过去,打开:“谢谢啊……咦?”
“我是烁烁,不是阿姨。”叶烁晃晃手里的外卖米粉:“薛薛,我来养你喽!”
“……你给人家钱没?”
“真是块木头,一点都不懂得配合我的浪漫。”叶烁嫌弃地瞥瞥我,然后风情万种的撩了一下额前碎发:“付的现金,本来想拿脸当卡刷的,不过那小哥儿没带POS机。”
“……哈哈哈。”
“你笑得好贱。”
“…………”
叶烁自顾自进门,顺便又看了我一眼:“脸这么红,看到我紧张了兴奋了害羞了?”
“你妹!”
“声音也不对劲,看到我激动得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