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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去,肉不肉麻,平时没见你爱我,有求于我了才说爱我,假么你?”夏若翻白眼吐槽,“还有,凌大帅是什么鬼,你要恶心死我啊。”
“哈哈哈他说我称呼他凌大帅他就帮我介绍设计师,这个设计师那么有品味,绝对是个艺术细胞发达的大帅哥?啊不跟你说啦,”莫末吃了满嘴的兴奋剂,高兴地手舞足蹈,“我要去准备材料,做合作方案了,啦啦啦啦,拜拜,晚安我的宝贝若。”
夏若被雷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掐断了视频,好奇地给凌大帅发微信:“这双鞋的设计师是谁啊?”
。
“凌大帅?”莫末看着在约定时间出现在咖啡厅的人,好奇地左顾右看,“咦,就你一个人?”
“什么态度?”凌昭阳眉头一挑,一脚撩起凳子勾到自己身边,大大咧咧地坐下,打个响指让服务员拿菜单来,点了杯卡布奇诺,“好了,先要这个,哦,账算到这位小姐身上。”
被指明充当提款机的莫末汗颜:“……那个,冒昧地问一句,设计师呢?我说好请他喝咖啡。”
“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大设计师你看、不、见?”凌昭阳指着自己鼻头,莫末没反应过来,迎合地呵呵点头:“看得见看得见,你不就是那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设…………what?!”
手机漂亮地自由落体,啪嗒一声摔到地上,应声而碎的同样是莫末满怀期待的心情。
自己梦想中的有品味有气质有审美的帅哥设计师,居然是闺蜜没颜值没气质没品味的“老公”!这剧本哪里不对!
“等等等等,”莫末被吓丢的魂还没回来,“我跟你确定一下,你就是设计若若那双鞋的设计师?”
凌昭阳眉头一挑:“怎么,没见过那么帅的设计师?”
莫末捂脸:“不是,我只是没想到而已。若若知道吗?”
“我告诉她干嘛?随便编了个人忽悠过去了。”
“你不是做程序的吗?”
“我妈是设计师。不是,我说,你要跟我相亲么,知道那么多干嘛?要是不信的话,我看这样,你给我看你设计过的服装,我把我想的搭配方案告诉你,你自己评判。”
莫末眼睛一亮,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设计过的时装亮了出来,凌昭阳瞟了一眼,不到十秒便有灵感萌生。他勾勾手指让莫末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莫末的眼睛登时像被注入强光,亮得不可思议。
“太棒了太棒了,啊啊啊啊,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莫末激动地握住凌昭阳的手,“拜托你,一定要跟我合作,我的幻彩系列就差你了!”
凌昭阳嘴角一抽,把手抽回来:“拜托你冷静点,谈合作之前先谈酬劳谢谢。”
土豪莫末一拍胸脯:“你随意开!”结果,看到凌昭阳手指比划出的数额,万千豪气顿时如同被扎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干净净,“不是吧,要价这么高,你缺钱呢?”
“我说,我要是不缺钱,我会坐在这里么?”
“你家里不是挺有钱么?”
“那是我老子的钱,跟我没关系。”凌昭阳提到他爸,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恶色,“不说这么多,合不合作?我还等着攒钱娶老婆呢。”
莫末开启八卦模式:“哇,你要娶谁?”
“废话,你说呢?”
“成交!”莫末一拍即合,握住凌昭阳的手,笑容灿烂,“同志,请务必将我家若若收回家!”
不是墨水的末:经鉴定,凌大帅同志长得帅,有上进心,懂得理财,又会疼人,是居家好老公一枚,若若,不用考虑了,就选他了!
夏天不加冰:……大小姐,请问他给了你多少吹牛逼费?
不是墨水的末:分文未收,我自愿宣传。
夏天不加冰:凌大帅那么好,你咋不泡呢?
不是墨水的末:谢谢,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又乖又萌的小鲜肉。
夏天不加冰:天啊,老腊肉要吃小鲜肉,太可怕啦。
不是墨水的末:不懂欣赏,呸。
夏天不加冰:'耶'
“怎么了,这么开心?”透过后视镜看到车后座的笑容,束桦霖不禁问道。
夏若笑着放下手机:“没啥,跟我闺蜜聊天呢。”
此刻,他们俩刚办完事,正在坐私家车回公司的路上。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束桦霖深深注视着夏若的脸,一如当年的美好纯真,笑容宛如玉液琼浆,每一处都酿着醉人的清甜。当年,他就是被这抹笑容打动,义无反顾地栽入爱情悬崖,哪怕被时间拉走,哪怕被距离拉远,心依然停留在以她为名的悬崖之底,不从出来过。
高中萌生的爱意,就像刚刚冒出一点红意的苹果,生涩中带着才开始成熟的甜,需要慢慢品味,才能尝得出其中的苦涩与甘甜。
因为距离而被割裂的初恋,再一次揣着当年的美好重新出现他面前,他喜悦,兴奋,甚至激动。他宛如刚获至宝,小心翼翼,不敢太放纵,怕吓坏了对方,却也不想太沉默,被动地等待对方回应。
他试着将自己一言一行融入夏若的生活,可是现实就像百米跨栏,要么越过一个又一个槛,要么被槛绊倒,咬牙爬起来继续冲刺。
他以前总以为最大的槛来自于凌昭阳,后来在一起吃过西餐自助后,他发现,槛来自于他和夏若的地位区别,准确地说,是他让夏若产生了阶层差异的自卑感。
“若若,一起吃个晚饭好吗?”他向夏若提出了邀请,语气谦卑到了谷底。
夏若心情正好,头也没抬,对着手机就道:“好啊。”语气词刚落,就意识到自己应了什么,讪讪地补了一句,“呃我没意见。”
“若若你不用这样,我想像你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想怎么放纵想怎么随心所欲,就怎么来。”语调一如平常的柔和,可是这缕如风般的温柔,却蕴满了悲伤与苦涩。身为富家子弟,终究是比别人少了几分快乐。
夏若想起很多年的夏天,阳光火辣辣地罩在身上,球场上,篮球队员们热汗如雨,挥洒着恣意的青春,然而一声哨响,切断了队员们的热情,束桦霖被对方队员撞到,倒在了地上。躺在担架上的时候,束桦霖捂着伤口,面色痛苦得可以用“狰狞”两字形容,可他依然倔强地咬紧牙关,闷声不吭。后来他说,他家的教义里没有“低头”,无论是向现实,还是伤痛,都必须抬起头,挺直腰板坚强面对。
那时候她就想,连喊痛的自由权利都被剥夺,他的人生该有多可悲。
“那,你打算请我吃什么?”夏若大言不惭地问。
“由你定,去吃你喜欢的,没那么多讲究的东西。”
夏若莞尔一笑,带着束桦霖到了她常去的大排档。
豪车停在大排档门口,夏若目瞪口呆地揉了揉眼,这才一个月不来,店面怎么变得这么高大上了?她很确定店内装修没变过,只是刷了一层漆而已,可是门面装潢大换血,原来是灰扑扑的色彩,现在变作了橙光鲜亮的招牌,艺术的字体设计让人眼前一亮,看着就特别有进去尝鲜的欲望。
这不,还没到饭点便已宾客盈门。
“这不是夏美女么,好久不见了。”老板见到熟客,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刁钻的目光沿着束桦霖的西装走了一遭,意识来了贵客,立马将桌面反复擦了两遍,挑最好的茶叶招待着,连消毒碗筷都要挑个没瑕疵的给他送去。
“老板好,你这里变化好大啊,”夏若举起菜单溜了一眼,“有什么新菜么?”
“有有,上次那个小伙子来店里帮忙后,帮开发出了很多新菜,看,这些都是新菜,”老板翻到菜单背面,“他啊,人勤快,头脑又聪明,帮我们提了很多意见,这不,店里的装修全是他功劳,生意好得没话说。”
“哇,老板你这来了个人才啊。”夏若点好菜后,将菜单还给老板。
“可不,诶对,那小伙子你也认识。”老板笑眯眯地让店员去下单,“就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小伙子。后来他过来我们这,说我们家的菜好吃,他没钱吃饭,问我们能不能让他在这里打工,当时店里缺人手,就聘用他了。他啊,一开始笨手笨脚的,拖地洗碗啥都不会,我们都头疼得很,幸好,他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上了手,我们见他能干,就给他加了日薪,可惜他才打工一段时间,就走了,他说他只是来赚钱还心上人的,还完就走了。他走的那天,我印象特别深刻,他说心上人的母亲住院了,他在这里打工赚的钱最多只够他买根棒棒糖安慰心上人,却不够他帮助心上人,所以他只能换工作,他希望有一天能赚大钱,让心上人过上好日子。哎,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真是让人羡慕啊。”
老板抱着菜单走了,夏若出神地望着桌面,耳里像被置入了播放器,循环播放着老板的话。
“凌昭阳”这三个字就像一首唱不完的歌,从耳边汇入,再顺着联通的神经注入心窝,在心底深处反复回荡。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她对他而言,不过是生命里一个简简单单的存在,她没有花容月貌,没有万贯家财,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值得吗?
这个问题也许无从解答,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以及答案。
她想起那被她砸出去的星空棒棒糖,那是他打工多日的一片心意,她就这么任性地毁了,即便后来他又送了一根,可那份心意却大有不同。
夏若陷入深深的自责,一条道歉的微信同时从手机这头传递到了那头。
“我从大排档老板这知道了你打工的事,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这一餐饭,夏若不知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吃完的。即便束桦霖一直找话题跟她聊天,也放下了少爷身段,陪她用普通人的方式享受普通人的晚餐,她都没放在心上,结账后,她只能为自己的心不在焉,愧疚地道歉。
“若若,什么时候,你才能把我放到心里,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位置。”
夏若一怔,望着眼前怀着希冀的男人,那双眼里浓烈地照映着对她的爱意,那么清晰,那么虔诚,几乎是卑微地用双手捧着一颗心,递到她面前请她收下,可是她从来没有正眼重视过。
自从凌昭阳走进她心里,十分之一的位置都没有了。
“对不起。”夏若歉疚地低下头。
“若若,我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束桦霖苦涩地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夏若回以一笑,“我想留给你自己。”
星光陨灭,黯淡无光,束桦霖垂下了眼眸,答案早已清晰。
回不去了。
从青涩懵懂的爱情,被距离拉远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曾经悸动的美好回忆。
他的心从未离去,而她的心早已远航。
回到熟悉的路口,夏若跳下了束桦霖的车,挥手道别。
离小区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夏若的面子却死撑着一张薄皮,不想让束桦霖看到她家所在的那栋摇摇欲坠的破楼。
“我先走了,明天上班见,你回去注意安全。”
夏若走了。
玻璃窗缓缓下落,束桦霖的双眼一点一点地浮现在月色之下,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煽。情的话挽留,却发现任何的语言都形容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明明卑微地去迎合,明明放下尊贵的面具去陪她,可是心却没有一点靠近的可能,他不甘也不愿承认命运,他内心祈祷着,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