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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放荡不羁的穿着,这欠揍的口吻,还有这不正经的动作……
第26章
“凌、凌昭阳?!”
“什么凌昭阳,”凌昭阳摘下墨镜,将臂弯递给她,“主动点搭上来,今天要叫老公。”
夏若脑袋打了结,这种感觉就像是前一刻,一辆目中无人的豪车贴着你身边飞过,溅起一地污水,浇了你一片“墨汁”,你就像只狼狈的落汤鸡,漂亮的裙子失了美丽,精心点缀的妆容毁得一塌糊涂,然后下一秒,就有人绅士地递给你一张手绢,关切地问你是否需要帮助,接着为你打起伞,挡去泼来的泥泞,为你擦去脸上的污渍,用关爱与爱送你雨后天晴,艳阳高照。
她又想笑,又惊讶,使劲把眼揉了揉,才从这修剪了胡须,理顺了乱发的俊脸上,找到凌昭阳的痕迹。
“你你你,你这身行头……”
西装纽扣上的雕花钻石炫耀地朝她挤眉弄眼,腕上的银表好似在提醒分秒必争,表针打磨得精细亮眼,夏若就算鉴赏的眼光再不犀利,也瞧得出这套装扮的价值不菲。
凌昭阳眉头一挑,整了整领带,抬头挺胸,以深沉的目光直视远方:“怎么样,帅吧,是不是发现我高富帅的本质……”
“你租这些道具用了多少钱啊!干嘛这么破费啊!”
“……”凌昭阳咬牙切齿,“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没钱的?”
夏若笑呵呵地拍他肩头:“什么像,本来就是!”
“……”
凌昭阳决定顺着某人奇葩的脑回路把戏给演全了,反正他也没打算让夏若知道自己的身份。自从母亲过世后,他对父亲厌恶到了极点,认为金钱是导致父母关系走远的罪恶之首,而父亲赚的钱全是建立在母亲的痛苦之上,于是他就化身了碎纸机,父亲赚多少,他就将钱花掉多少,变相把钱碎个干净,所以就有了他这套行头。可惜他碎的龟速远比不上进账的飞速,金库刚凹下去一块,又被填平,甚至盖得更高了一层。后来他父亲发现他大手大脚的夸张做派,索性封了他银。行账户,踢他出来工作赚钱,于是机缘巧合下,他进了正好招程序员的中启公司。
因为被赶出来实在丢脸,他只能假装自己是个平民,让自己适应平民的生活。也因此,他了解到了平民的心酸与悲哀,比束桦霖更知道怎么才能让夏若感到幸福——平等地靠近她,以与她生活相符的方式打动她。
夏若整好仪容仪表,面前就是KTV的包厢,这不仅仅是一个欢歌笑语的场所,更是一个可能会改变她人生的地方。
一旦迈出这一步,进入那个荒唐的世界,就意味着她与凌昭阳的关系将被所有人知道,然后撇不清斩不断。为了她的面子,值得牺牲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将他的声誉跟自己死死绑在一起吗?
多少个日夜,是凌昭阳小心地捧起她的自尊心,用关爱细心呵护,那么她呢,她活在虚荣又自私的围城里,想让朋友圈里虚假的老公成为现实,想让看不起她的人尊重她,却从没为凌昭阳考虑过什么。
“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夏若松开了握在门上的手,拉凌昭阳往回走。
“你又发什么神经,都到这里了,”凌昭阳扯了扯自己的西服,故意夸张地道,“知不知道租用服装道具很贵的?”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善良和关心,让你帮我撑面子,朋友圈的老公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就不能狠狠地骂我几句,然后扭头走人吗?为什么还要帮我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是啊,为什么呢,大概,”凌昭阳拉起她的手,“是因为你需要我吧。”
夏若怔住了。
凌昭阳依然挂着嬉皮笑脸,温柔地举起她的手:“我会一种咒语,你信不信?”
“什么咒语?”
“一种能让你鼓起勇气的咒语。来来来,闭上眼睛,不准睁开,”凌昭阳抬手盖住她的双眼,绕到她的背后,贴着她的耳畔柔声细语,“深呼吸,放空心情,好,现在想象一下,你是很有经济能力和地位的事业型女性,你在公司里地位仅次于董事长,而董事长是你的丈夫。有一天,你母亲病倒了,你为了照顾母亲的感受,将你和丈夫的照片晒到了朋友圈,然后有人提出质疑,认为你根本没有那么有才华和金钱的丈夫,认为你就是伪装的平民。面对他们的质疑,你哈哈哈大笑,当他们说的是狗屁,没想到,不止是这些人,连你曾经喜欢过的朋友也质疑你,甚至在你拒绝与他在一起后,找别的女人来刺激你,因为在他眼里,你其实是个没钱没地位应该要捧他大腿的平民。好了,现在睁开眼睛。”
柔和的嗓音像一杯倒入心池的美酒,沿着蜿蜒的池道而流,染了一池的醉意和芬芳。夏若的睫毛轻轻颤动,掌心的滚烫从眼上离开,她睁开眼,看到帅气的笑容阳光四溢,心里的阴霾也被光芒驱散。
凌昭阳握紧夏若的手,掌心的热度传递到夏若手心,低音贴着夏若耳畔传入:“呐,想让别人尊重你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可就没了,服装道具费很贵的,我只能帮你这一回,以后就没机会了。”
简单一句,有如千钧之重的鼎,镇在她的心口,将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全部驱散。
朋友圈的老公,诞生初衷是孝,她不想用母亲的痛苦换来他人的同情和怜悯,所以选择了沉默,谁知道这份善意与孝心被人误解,甚至恶意抹黑,她一直没有抗争,是因为她心虚,可今天她已不必心虚,放开自己,打一场漂漂亮亮的翻身仗。
“说得对,我今天要做不一样的我。”
门被用力推开。
歌曲恰好走向尾声,音响里的回音像倒行的瀑布,由气势磅礴逆行到了低回婉转,随着渐弱的流声,气氛由此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吃惊的表情看着凌昭阳两人,然后顺着他光鲜的服装,望到两人紧拉的手,再落到夏若高贵的连衣裙上。
夏若也在看包厢里的人,所有的年轻同事都到了场,但他们都坐在沙发的左右两侧,最中间的位置让给全场地位最高的人——束桦霖以及……尤芊。
夏若的胡思乱想成了现实,束桦霖果然带着尤芊来了这里,是炫耀还是报复?不重要了,从她看到他们紧握的双手开始,她对束桦霖还仅有的一丁点愧疚,就抹杀殆尽。
束桦霖也在以愕然的目光望着夏若两人,他天真的以为夏若会狼狈地一人前来,以苦笑的方式告诉大家她的老公没空到场,可是现实却给他狠狠地扇了一耳光,他想看笑话,却反而成了被笑的小丑,以虚假的恋爱关系维护自己的自尊。
束桦霖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尤芊的手,尤芊脸色一白,盯着夏若的目光写满了憎恶与痛苦。
“我说,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没见过这么帅的人吗?”凌昭阳拉着夏若,大大咧咧地朝中央一坐,堂而皇之地与束桦霖抢主角位。
“你……”束桦霖一愣,认出了人,“凌昭阳?”
顿时包厢里响彻倒抽的吸气声,和着音响里的节奏舞曲,特别滑稽。
所有人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这是凌昭阳,那个一脸胡须又一头乱发的臭小子,怎么一夜之间就脱了层皮,换了个样?!
别说凌昭阳,就算是夏若,今天也是特别迷人,高挑的身材搭配款式独特的连衣裙,每一处都透着成熟女性的魅力,令人赏心悦目。
“凌昭阳?不会吧……”
“这这这……这套西装是爱伦都的销量新品,价值二十万,我那有钱的姨父之前想买,都没买到。还有夏若穿的那条连衣裙,我敢说,光刺绣的手工费就不止四位数。”
“你别吓我,他们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暴富。”
“诶别这么说,人家说不定是穿的仿冒品呢。”
“哇,我听到了什么,”凌昭阳的帅脸忽然凑来,双手插着裤带,挑着一抹坏笑,略弯着腰睥睨着碎碎念的八卦小分队们,“老婆,她们说你帮我买的西服才值二十万,我给你定做的裙子才值一万。”
他的笑容七分邪气,三分轻佻,明明假不正经,却有种奇怪的魅力,让人从中感受到诱。惑的气息,就像个荷尔蒙发散器。八卦小分队们的脑袋一木,看着离她们很近的帅脸,心脏居然漏跳了一拍。
“好帅啊……”这就是八卦小分队们此刻的心理话了。
然而,即便没有通心感应,夏若也看得出那帮人被凌昭阳迷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于是吃了满缸醋的“老婆”“捉奸”来了。
“老公,你在干吗?”夏若笑眯眯地道,“撩妹?”
“老婆,冤枉啊,”凌昭阳作状捂住心口,“我们的宝贝被说得一文不值,我感到特别痛心,想跟她们理论来着。”
夏若恍然大悟:“她们说了什么?”
“说这套西服才值二十万,你的裙子才值一万,哎,”凌昭阳痛心疾首,“我要不要告诉她们真相呢?”
“说什么说,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多说无益。”夏若故意放低了嗓音,可这音量却足以让八卦小分队们听得清清楚楚,“懂的人就算我们平时没穿金带银,也知道我们穿的衣服价值多少,不懂的人,就算穿个镀金仿银,也以为我们穿着破烂。”
“两夫妻”一唱一和,把这戏唱得越来越带劲。
八卦小分队们脸上紫白交错,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得像老了几岁。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说她们不识货,狗眼看人低。
刘琴偏不服气,她就不信:“你们,真是夫妻?”
“你们怎么那么震惊,”夏若对着大家莞尔一笑,“他来公司的当天,你们不就知道他是我的老公了吗?怎么,难道你们认错了?”
小分队们顿时哑口无言。
刘琴咬了咬牙,八卦小分队中就她一人还没对象,本来想攀龙附凤,抱上束桦霖这个金大腿,结果人家带了女票来,好了,伤的心还没捡起来,凌昭阳这一招脱胎换骨一出,她的心就别想捡了,直接碎成渣被风吹化。
连夏若这万年被人瞧不起的单身都有了老公,她还是只单身汪,这让人怎么活?冷静冷静,夏若就算有了老公又怎么样,她绝不相信夏若嫁的凌昭阳是有钱人家。
刘琴冷嘲热讽地一笑:“难怪你们是一对,老婆当小蜜,老公当司机,绝配。”
夏若笑若春风:“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男朋友么,因为你只会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去藐视你自以为不如自己的人,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总裁去摆地摊,是因为他们缺钱吗?不是,只是他们想体验人生的多种乐趣。”
简言之,就是他们在公司工作只是为了享受乐趣,实际上他们揣着一库的黄金,家财万贯得可以把她肮脏的嘴堵个稀烂。
刘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憋着不出又不服气:“谁知道那总裁是真金白银,还是镀金仿银呢?”
夏若笑得更开心,像看着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是真金白银还是镀金仿银好像都跟你没关系吧?钱又不是花在你身上。”
刘琴哑然失声,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那又怎样,不显出来,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孙子还不是照样当。”
夏若睨了一眼刘琴的高仿皮包:“也是,不显出来,我们还不知道某些人是镀金仿银。”
刘琴整张脸都变了,她是小分队里最喜欢显摆自己阔气的人,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