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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介意,也不可能不让他抽。真正顾及身边女性的人,又岂会抽烟?有过对比,才知凌昭阳有多好,他从来都是把她放在首位,考虑她的感受后才会顾及自己,而束桦霖恰恰相反,凡事先以自己为中心,也不会特意照顾他人的感受。
这让她更思念凌昭阳了。
夏若叹口气:“你以前不抽烟的。”
束桦霖夹着烟,透过苍白的烟雾望向她,朦胧得实在太不真实,他不敢相信三年后,他们还能这么坐下来好好地说上一次话:“工作压力大,不抽烟能怎么办?”
夏若不说了,她想起了凌昭阳,他是从放纵的深渊爬回到希望的顶峰的,曾经他也喝酒抽烟,可他最终还是醒悟过来,回归正轨。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有人回归本心,有人选择放纵。
她也只能看,无权评判。
“今天过后,我们就不会再见了吧。”
今天后,两家就不再是朋友,而是敌人,他们也没了见面的理由。
他们的人生已走向不同的前方,本来也不该再见了。
夏若无声地点点头。
“不说点什么告别的话?”束桦霖放下了烟,转头看向她,眼里的挽留和希冀是那么明显,酌得夏若不敢直视他。
“祝你一切都好,事业顺利。”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没意义的祝福,”烟灰在烟头积聚,束桦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酒樽,仿佛透过那透明的玻璃倒映着自己的人生,“这三年,你过得很好,事业和爱情,两丰收。”
“你呢,你过得不好?”
“事业怎么样,你也看到了。爱情……它从来没在我生命里真正出现过。”
夏若问:“尤芊呢?”
“离开了,”束桦霖握起酒樽,透过倒影望着自己憔悴的脸,“她说我并不爱她,只是利用她,她接受不了这种爱情。她已经结婚,老公身份地位都很一般,她却过得很幸福。”
“没考虑再找一个?凭你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姑娘。”
束桦霖苦涩一笑:“我心口有一束白月光。”
再多的话已不必说。
曾经沧海的痛,谁都懂。
假如从头来过,假如他们的生命里未曾闯入凌昭阳,或许现在会不一样。
烟灰簌簌地洒落,脏了洁净的桌布。
“你就像是清水,哪怕蒙上世俗的污垢,也能自我净化。而我就是这块桌布,即便用最强力的清洁剂,也洗不净病菌。入了这个社会,我变了,你没变,你还是那么善良,而我却已变得自私自利。”
夏若不知该说什么,曾经的美好永远停留在了高三那年的夏天,当他们踏入社会的烟火,便只剩下逝去而不可追回的青春和纪念。
“其实你还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
“是么,”束桦霖笑了,“除了钱,我已一无所有。而你,还有幸福。”
烟燃到了尽头,最后的一点光消失了。
他心里的最后一点光芒也灭了。
他掐灭了烟头,望着被烟灰玷。污的桌布,苦笑着用纸巾擦去脏污的灰,大概内心里,还是想为一点点的干净而苦苦挣扎。
可惜,被弄脏的桌布,如何变回干净,即便清洗,也会残留污渍和病菌。
正如他们一样,被玷。污了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他上了黑色宾利,她上了红色保时捷。
他走向这头,她驶向那头。
他们在人生的路口,分道扬镳。
再见,我们的初恋。
再见,过去的我们。
再见,此生也不会再见。
第48章
大年初一,马路上挂满喜庆的红灯笼,街道清洗一新,喜庆的歌曲走街蹿巷,循环播放到脑海里都是它们的余音。
夏若带着姚雪英来到了城里的青山,打算上炷香,向上天祈求一口运气,保佑今年风调雨顺,全家幸福安康。
莫末和她家的小模特也来了,自从她找到缪斯后,工作就抽走了她仅有的空闲时间,连恋爱都得边工作边谈。偶尔才有空见夏若一面,但这并不影响她们之间的深厚友谊。
“若若,快来看,这里有杜鹃花,花开了!”莫末像只自由的鸟儿,展翅便能高飞,然后轻盈地落到花丛中央,她推了推跟来的小模特,“去帮阿姨推一下。”
小模特虎头虎脑地点点头,走过去帮夏若的忙。
姚雪英不习惯让夏若和凌昭阳以外的人推轮椅,起初也婉拒了小模特的帮忙,但通往花丛的路实在不太平稳,夏若一个女孩子推不太方便。
没想到小模特做事倒也细心,他专挑平稳的地走,绕多几个弯,多走几步路,平平安安地把姚雪英送到了花丛中。
“谢谢。”姚雪英向小模特道谢,目光里含着母亲的慈祥。
小模特愣愣地望着她笑脸,摸了摸后脑勺:“噢,不用客气啊,你笑起来好好看,像棒棒糖一样,热乎乎的。”
姚雪英听得云里雾里,棒棒糖怎么跟热扯上了关系?
夏若看着被莫末拉进花丛里自拍的小模特,轻轻一笑,不知道小模特的故事的人,听不懂,知道的人,只能感慨,幸好他遇上了莫末。
“这小俩口真幸福啊,”姚雪英羡慕地看着流连花丛的他们,烂漫的红花映着他们的笑脸,构成了一幅色彩明亮的美卷,“若若,女婿什么时候回来啊?大过年的,家里少了个人,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要是你爸回来就好了,真是的,过年还出什么差,他们领导真没人性。”
夏若只能付之一笑。
思念就是一个巨大的沙漏,从分别的那天,就开始无穷无尽地倒计时,可是沉淀的沙已聚成了沙哈拉,倒计的时针依然在走动。
最思念他的是什么时候?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在每一个没有他的夜里,每一个只能看到他背影的梦里,她认为,那都是思念的最大值,可他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似乎只是将这句承诺作为借口,给她坚持死守的动力。
当初约定的比赛,她输得彻底。输给了心,输给了时间,输给了等待。
她不想比了,只想他快点回来,骄傲地向她炫耀自己的比赛胜利。
“他会回来的,我一直、一直都相信着,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的。”
上完香后,莫末拽着小模特去姻缘树下挂红绸和同心锁了。
夏若没有去,推着姚雪英走向相反方向。
“若若,你不去求一个吗?”姚雪英担忧地抬头,女儿心情有多难过,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懂,“或许你的祈求感动上天,上天让他知道,他就回来了呢。”
夏若苦笑:“怎么可能?”她在地球这边,他在地球那边,他们看的都不是同一片天。
“去吧,”姚雪英推了推她,“人呐,总要带着希望,才好。”
恰好莫末和小模特手牵手回来了,夏若将母亲交给他们帮照顾,孤身一人走到了姻缘树下。
她却不知道,在她身后有一人迎着莫末惊讶的目光,悄声向她靠近。
红绸挂满了枝头,像一条条月老的红线,牵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走向幸福。
夏若捧着崭新的红绸,提起笔,笔尖却像被凝固住了一样,怎么也落不到绸上。
写些什么?总觉得千言万语都表达不出她内心的复杂和期盼。
语言在这时候,反而变为最苍白的东西。
“期望我最爱的他,早日归来。”
她所想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挂上红绸,闭眼许下愿望,再睁眼,便收到了上天赠予的最美礼物。
“哇,你怎么不写期望我最爱的凌大帅,立马出现在你面前?”
熟悉又欠扁的嗓音,终于不是隔着电话听筒响起,而是贴在耳畔,穿过耳道,萦绕在心口上。
夏若整个人都懵住了,像一座亘古不化的冰雕,定定地、定定地扎根在原地,动一动都很吃力。
是幻听吗?一定是的,在过去的每一天,她几乎都在幻听,跟他相似的嗓音都成了他,结果发现只是幻梦一场。
她不信。
“喂,老公回来了,都不看一下,这么无情?”
她的身体受到一股温柔的力道,转眼,已转到了身后。
一张熟悉的俊脸,带着痞子般的笑意,占据了她的视野。
笑容依然如分离那天的灿烂,气息依然如记忆里的熟悉。她最爱的他,就这么带着记忆里的味道,奇迹般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眼里只剩下他。
湿意在眼眶里打转,终于,不争气地汇成窜了线的泪珠,滚落面颊。
她扑到他的怀里,力气大得让他倒退一步。她哭得揉碎了心肠,像一把把刀刮在凌昭阳心上。
“那么多年,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知不知道异国恋很辛苦啊。”
“你总说我最想你的时候你会出现,可是我最想你的时候,你却没有出现。”
……
她像要把这三年的思念和委屈全部倒完,一叠声一叠声地不停歇,眼看围观过来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凌昭阳无奈地叹气一声,拉开她,捧起她哭红的脸,送上一个温柔至深的吻。
吻轻如棉絮,情谊却厚重如山,诉尽了这三年来的思念与爱意。
一吻方休,夏若红了耳根,凌昭阳帮她擦干眼泪,苦恼地大拍额头:“完了完了,大庭广众下打啵啵,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全没了。”
夏若拍了他一下:“怪我咯?”
“不怪你不怪你,”凌昭阳嬉皮笑脸地捧起夏若的手,亲了一下,“老婆大人万岁,老婆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我都是错的。老婆打我疼不疼,我给你呼呼,呼~”
“要死啊,大庭广众打情骂俏,”夏若把手伸了回来,嘴上说着不乐意,其实心里跟开了花似的,“诶,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昭阳打了个响指:“昨日我夜观星象,发现东边有一颗星特别闪亮,哎……干嘛又打我,好了好了,我招了,”他举双手投降,“问你家好莫末的。”
不远处被点名的莫末兴奋地朝夏若招手,送上一个香喷喷的飞吻,结果被醋意满满的小模特挡住了。
夏若瞪了背叛她的莫末一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我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就赶着今天过来找你了。”凌昭阳捂着自己的心口,使劲给她抛媚眼,“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很浪漫,很有情调?”
“我觉得你昨晚回到,马上给我打电话会更浪漫。”
“哇,要求这么高?”凌昭阳嫌弃地道,“不知道电话费很贵的吗,哪比得上我双腿跑过来便宜?”
夏若噗嗤一声笑了,真是服了。
“呐呐呐,笑了,就不准哭了,再哭我就继续大庭广众打情骂俏了。”
“谁像你爱哭鼻子啊,我是个坚强的girl。”夏若抬头挺胸。
“行行行,你坚强我懦弱,我才是爱哭鼻子的那个。呐,你骂完了吧,我可以说话没有?”
“嗯哼。”
凌昭阳咳了几声,装作一副正经的模样:“从现在开始,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为了节省我们打情骂俏的时间,你只能回答一个字,有没有意见?”
夏若挑起眉头:“你搞什么?”
“不行不行,犯规了,一个问题只能回答一个字,呐,刚才我被你当那么多人面训了一顿,你总得要配合我一下吧。”
“好吧好吧,你问吧。”
“你觉得我想你多一点,还是你想我多一点?”
“我。”
“你爱不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