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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身起床,去洗手间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红红肿肿的,估计是昨夜哭惨了的缘故。
洗过脸,舒曼恩拿眼贴膜贴了好一会儿,再抹上点遮瑕膏,那红红肿肿的感觉才不那么明显。
出房间时,正好看到舒锦程在弄早餐。她转头四下望了望,然后问:“爸,妈呢?”
舒锦程端着一碗稀饭出来,说:“你妈去店里了。等下爸要去进货,哦对了,你要不要跟爸一起去?”
舒曼恩眼内眸光一闪,有些兴奋地说:“好啊。”
舒曼恩从别市回来之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这些天一直呆在家里。花店忙时,她就过去搭把手,帮父母亲看看店,送送花之类的,她觉得也挺有趣。
早晨的太阳还不是特别猛,连带着迎面吹来的风也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此刻舒锦程开着敞篷小货车,正奔驰在通往郊区的路上。舒曼恩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特别好。
“爸,我们去哪里进货?”舒曼恩压了压头项的草帽,心情愉悦地问。
“水墨村,还要半个来小时呢,累不累?”舒锦程一边专心地开车,一边关切地问。
“水墨村。”舒曼恩嘀咕了一句,这个地方她认识,以前她常去那写生,跟那个人一起。
她转头望向窗外,不远处是一整片一整片的水田。那些水田里插着绿油油的秧苗,长势很好,到了秋天应该会大丰收吧。
“阿恩,你为什么要画这些水田,一块一块都差不多,好没劲。”那个男人说。
舒曼恩没理他,继续架画夹。架好之后,她伸出两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架成一个框,然后从水田上方开始取景,手沿着顺时针方向转过去,一直转到了那男人的脸上,她笑着说:“因为我喜欢。”
那个男人没法,只得败下阵来,然后乖乖地陪她画了一整天的水田。
“恩恩,到了,发什么愣呀?”舒锦程推推有些愣神的舒曼恩。
“哦。”舒曼恩回过神,这才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花圃门口。
透过花圃的栅栏,舒曼恩看到里面一大片黄澄澄的向日葵。“哇,好漂亮。”她不由惊叹道。
舒锦程笑笑,拍拍舒曼恩的肩,“里面还有更漂亮的呢,走吧。”看来带女儿出来散散心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要不然这丫头当真要被憋坏了。
舒曼恩跟着舒锦程朝花圃里面走去。
花圃占地极大,前面一大片的地上种满了向日葵,越到后面,舒曼恩才看清,那里才真是姹紫嫣红,各种花竞相开放。光郁金香就有好几种颜色,红的、米分的、紫的、蓝的……一朵朵齐争艳。还有一些她都叫不出名字的花朵,远远望去真是一片花的海洋,美不胜收。
在那片海洋中,有一种小花特别的不起眼,小小的,雪白色,一簇簇地开在一起。
“这应该是满天星吧。”她摘下一朵,拿起闻了闻,自言自语道。
“对,就是满天星,别名六月雪,花语守望爱情。”一道清透地女声突得响起,让她不禁顿了顿。
朝着发声源望去,舒曼恩见一瘦瘦高高,扎着马尾辫,穿着白t恤,蓝色牛仔背带裤的女孩正朝她走来。
那女孩子在舒曼恩面前站定,笑盈盈地朝她伸出手,友好地说:“你好,我叫何暖心。你是锦叔的女儿吧,我以前常听他提起你。”
“哦,对。”舒曼恩见女孩这么热情,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很高兴认识你。”
何暖心带着舒曼恩到花圃里转了一圈。日头渐渐得有些高了,阳光照下来,有些发烫。好在她摸了防晒油,带着墨镜和草帽。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舒曼恩问。
“嗯。”何暖心轻轻地应了一声,转眼朝那些花望去,眼内一片柔和。
两人边走边聊,舒曼恩又问:“那你是这间花圃的主人喽?”
何暖心摇摇头,“不是。”既而耸耸肩说:“我只是个打工的,老板另有其人。”
“那这老板一定很有爱。”
“才不。”何暖心想起那个男人的样子,不禁一阵恶寒。“他是个很令人讨厌的家伙。”
“哈!”舒曼恩笑,“你居然说老板的坏话。”
何暖心也笑了,“有什么关系,那么坏还不许别人在他背后评头乱足么。”
舒曼恩眯了眯眼,抬眼望向远方,天寂了阔,站在这里可以让她忘记不快,真真好。
“咦,那个是什么地方?”舒曼恩指着不远处,掩在一大片绿意中一个红顶说。
何暖心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片刻后,她说:“那是水墨村一大首富的别墅,听说里面可好了,简直像古代的皇宫。”
“真有那么好,会不会太夸张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反正我也没去过。”
舒曼恩望着那远处的红顶若有所思,像古代的皇宫,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时有人过来把何暖心叫走了,于是田梗边只余下舒曼恩一人。舒曼恩又随意地走了一下,一逛逛到了向日葵花地这里。
她正仰头望着高高的向日葵出神,有人叫了她一声。
“舒曼恩。”
舒曼恩低下头,蓝天白云下,一个男人着白色的polo衫,浅蓝色牛仔裤,戴着一副宽边墨镜,看上去清清爽爽。微微一笑,眉角飞扬,俊逸的不像话。
“顾云天。”居然会在这遇到他。
“好巧,舒小姐是来散心的么?”顾云天走向前,脸上的笑意愈加浓烈起来。
第3章 终于下决定
直至顾云天在舒曼恩身旁站定,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蛮高的。她有一米六八,可站在他面前,还是觉着自己矮了,她目测他的身高应该超过了一米八。
虽然他的脸被墨镜足足遮去了大半张,但从他掀起的嘴角以及微微上扬的脸部肌肉,可以猜测出此刻这个男人的心情很是愉悦。
是因为遇到了她还是其它?
舒曼恩愣愣地望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慌乱间赶忙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她低低地微咳了一下,然后说:“一半是一半不是。”
顾云天见她那样,不由好笑地耸耸肩,“愿闻其详。”
舒曼恩蹲下身,在田梗边摘了朵白色的小野花,举起闻了闻,然后转头朝他微微一笑,说:“其实我是跟着我爸来进货的,可是进来一看发现这里真的好美,然后就当散心,感觉也不错。”她将那朵野花放在向日葵的绿叶上,绿白相间,煞是好看。“你呢,也来散心?”
顾云天也学她的样子,蹲下身在田梗边摘了朵黄色的小野花,他却将花递给了舒曼恩。舒曼恩一愣,接了过来,也放到了向日葵的绿叶上。
他叹气,说:“我比较俗气,是来谈生意的。”
舒曼恩轻轻“哦”了一声,似想到什么,“你……你不会是这个花圃的老板吧?”
顾云天却呵呵笑出声,“你觉得我有那么糟糕吗?”
“糟糕?”
“何暖心没有偷偷跟你讲她老板的坏话?”
舒曼恩哑然,“讲……讲了。难道她跟你也讲了?”
“对。”
“你跟她很熟?”舒曼恩问,要不然怎么会跟他说这个?
顾云天咧嘴一笑,随意地说:“生意场上的朋友。”
“哦。”
两人之间突得沉默了下来。
舒曼恩迎风而立,有风吹来,将她的长裙掀起。她抿了抿嘴,心想再跟他聊些什么好呢?却听顾云天开口问道:“我昨天说的那个建议,你考虑地怎么样?”
“呃……”舒曼恩正不知该怎么回答,身后传来了舒锦程的声音,“恩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看见父亲正抱着一大束的鲜花走过来。
“爸。”舒曼恩叫了一声,却发现舒锦程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这位是?”舒锦程将顾云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脸好奇地问。
顾云天摘下墨镜,望了眼舒曼恩,伸出手,非常客气地说:“您好,伯父,我是曼恩的朋友。”
“朋友啊……”舒锦程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说:“刚摘完花,这手有点脏。”
“没事没事。”
舒锦程两眼放光,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们聊你们聊,我先把花搬车上去。”
“爸,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们聊你们的。”舒锦程回头摆了摆手。
望着舒锦程远去的背影,顾云天突得吐出一句,“你爸应该会喜欢我。”
“哈?”
回去的路上,舒锦程果然不断打听顾云天的事,可对于顾云天,曼恩发觉自己也一无所知。于是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敷衍了过去。
回到花店,正好十点来钟,太阳已经老高了。舒曼恩帮着父亲将花卸下,也没在店里逗留,骑着自行车去了菜场。
在家的这段日子,每日的饭菜都是她张罗的。她每日去菜场买菜,做好,然后送到店里来。在外三年,她什么都没长进,唯独厨艺倒增进了不少。
她送饭过来时,正好遇上隔壁的张阿姨过来串门。
那张阿姨也是个好事的,看见曼恩进来,眼睛在她身上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曼恩不是很喜欢她,只同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拿了把剪刀站在一旁开始修花枝。
张阿姨拉过潘夜蓉,悄悄地问:“你们家恩恩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潘夜蓉叹口气,说:“唉,哪那么容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恩恩的情况,想找个合适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张阿姨想了想,诡秘一笑说:“阿蓉啊,我手头上倒有一个合适的人,不知你们家恩恩同不同意?”
“真的?”潘夜蓉赶忙示意她快点说。
“我有一个远方亲戚的儿子,家在郊区,人是本分人,家里也过得去,就是他老婆命不好,得了那种病死了,留下个儿子,已经三岁了。最近他妈打电话过来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我想啊想就想到了你们家恩恩。你看人家孩子都有了,生不生也无所谓了,就是要委屈恩恩过去做人家后妈。”张阿姨朝舒曼恩的方向瞟了一眼,继续说:“我看你们家恩恩倒是个好孩子,人长得漂亮不说,还懂事,如果这门亲事做成了,也不错。要不要改天让两孩子见见面?”
“这……”潘夜蓉面露难色,“这一过去就得做人家后妈啊,人家是二婚,可我家恩恩还是黄花闺女呢?”
“嘶……”舒曼恩手一抖,剪刀一歪一不小心剪到了手指头,殷红的血立马流了出来,滚成一粒血珠子。
“怎么了恩恩?”潘夜蓉听到声响,忙抬头问。
舒曼恩背对着母亲,声音低低地说:“没事,剪刀不小心剪到手指头了,我去里面找张创克贴。”说完,急急地朝花店后头走去。
刚才母亲跟张阿姨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她心里难受地要命,为什么她就那么难?难道真得要去做人家的后妈吗?不结婚不行吗,一个人过不行吗?
她捂住嘴,蹲下身,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
如果真要嫁,嫁谁不是嫁,那还不如……她的眼前浮现出顾云天帅气的面庞,还有他那唇角边漫起的温和笑意,那笑至少看着很暖,很暖……
她呆愣愣地蹲了好一会儿,听见外头渐渐没了声响,她猜那位张阿姨估计走了。她这才缓缓站起身,慢慢向外头走去。
“恩恩,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