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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末皱眉,心里疑惑,这么偏僻的地方,上山就是一件困难事,有谁会这么晚来找她?
脑海里第一秒想到的就是他,但很快否决了,他现在应该还在拍那部电影,而且,这里信号塔出现问题,她一直没跟他发消息告诉他她来了这里,他不会知道的。
怀着满腹的困惑,她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外套就下楼了,走到靠近基地大门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整个人愣住了。
“喂,我说了我是黎末的老公,你为什么不放我进去?!”
“别急?你老婆跟你吵架离家出走了你能不急?”
熟悉的幼稚,她在不远处,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在和站岗的军人理论。
身披月色,他俊秀的眉眼在岗哨台昏黄的灯光显得模糊,但那急起来有些炸毛的语气,却是不变的。
真的是他。
不知不觉,她停下脚步,捂住嘴巴,还是难以置信。
没想到,她很想很想他的时候,他真的来了,像梦一样。
像是察觉到她的到来,他没再和站岗的人争执,转过头,终于看到了他这几天心心念念的人。
隔了五米的距离,他们相对而望,他对她笑,带着庆幸的笑容,他总算找到她了。
她看着他,却猝不及防地红了眼睛。
见她来了,站岗的人把大门打开了。
她望了他很久,然后缓缓低下头,没有再往前走,静默地站在原地。
她的肩膀在发抖,她在哭,她不想被他看到。
这些天强忍的悲痛,在看到他时,好像一下子委屈了,忍不住倾泻而出。
路逍言眼里微微酸涩,他握紧了拳头,压抑着这些天心里所有的思念与忏悔,一步一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她。
终于,走到她面前,与她只相隔咫尺的距离。
他勾起一个笑容,故意捏了捏她的脸,却留了满手晶莹的泪水。
发现她哭了,他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疼痛入骨。
“黎小末,不哭了,我来了。”
“我赶了一天的路,七点到的山脚,太晚了,都没有车上山,我自己爬到现在,所以,来晚了。”
“你们这地方路是真的难走,我脚被磨出了很多个水泡,黎小末,你都不心疼我吗?你都不看看我吗?”
他刚说完,面前柔软娇小的一团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她把脸深深埋在他胸口,他这几天空落落的心,好像一瞬间就被填满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无奈地笑:“黎小末,我爬山时踩滑了 ,在地上打过滚,还出了一身汗,是不是现在很臭。”
她的发顶抵着他冒出胡渣的下巴,蹭了蹭,然后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听得他心都化了。
她说:“我不嫌弃”。
他紧紧地抱着她,用怀抱温暖怀里娇小的身躯,然后,一阵寒风吹过,他的眼睛也像被吹红了。
“黎小末,我好想你。”
“以后,不要再一声不吭地离开家了,你知道我回家看不到你有多害怕吗?”
怀里的人轻轻点头,他叹气,总算,她还是不曾离开。
皎洁如洗的月色下,一个穿着被树枝划破的烂外套的男人,带着登山而来山间沉重的露水味,和那个穿着睡衣的姑娘,紧紧相拥,静谧的夜里,像是一幅动人的水墨画。
画的题词该是:我曾踏月而来,只因你在山中。
***
回到她的宿舍,他洗完澡了,穿着她以前留下的军绿色汗衫当睡衣,她穿着很大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很紧。
“黎小末,你这衣服好小。”
憋得他难受死了。
“要我去男兵宿舍,帮你借一件大些的吗?”她好心地问。
路逍言赶紧摇头,他老婆穿着睡衣进男兵宿舍,岂不是进了狼窝?他才不要。
“不用了,这个还可以接受。”
黎末知道他是小孩心性又犯了,笑着点头。
他坐在床沿,像个乖宝宝,眼神一秒不落地落在她身上,她站在他面前,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提醒他:“你今天很累,早点睡吧。”
他摇头,然后拉住她的手腕,一拉,她跌坐在他大腿上,他稳稳抱住她。
这个姿势很是暧昧,黎末红着脸,不好意思想要起来。
他不让,继续黏着她。
他看着她的小脸,苍白没有生气,好像他之前养出的那些红润又不见了。
“黎小末,你瘦了,我们才分开几天你就瘦了这么多。”
“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伤心的。”
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里满是自责和内疚。
黎末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对上他深邃的双眼,认认真真对他说:“路逍言,我们结婚了,要当爸爸妈妈了,以后都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
“过去的事是我们都不成熟,我们都有错,以后,你不能再骗我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不要自己背负太多,知道吗?”
在她的注视下,他郑重地点头,然后再次紧紧抱住她。
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原谅他,毕竟,他伤她很深。
结果,再见,她依旧是那个愿意给他温暖的黎小末。
他挨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呢喃:“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
而她,隔开些许距离后,澄澈的双眼对上他的,展颜,吻了吻他的唇角。
“因为我发现,我比想象中还要想你。”
终于,敞开心扉后的两人,再次成为黑暗中彼此心中的炉火,这个长夜,相拥而眠,彼此温暖。
第二天早上,他们俩很早就起床了,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顶走。
天才蒙蒙亮,太阳还没露出眉眼,他一手牵着她,一手提着一个很沉的布袋,勤勤恳恳地赶路。
“这里面装的是那个孩子的衣服吗?”他问她。
昨天他们聊天,她跟他说了来这的意图,告诉他冬天的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她要去山顶给他建一个衣冠冢,他坚持要跟来。
“嗯。”她点头,眼里带着伤感,“是他生前穿过的一套军装。”
他没有再问,知道提起冬天就像在揭她的伤疤,只紧紧牵着她,不让她被山路上的石子绊到。
山里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晨雾伴着阵阵无名的花香,一路美景相随,爬山也没有那样吃力了,但爬到一半,他还是坚持要背她上去。
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背着,在他背上,她不好意思地说:“路逍言,我现在就像个大小姐,哪有吃苦耐劳的人民军人的样子。”
她身上还穿着整齐的军装呢。
路逍言听了,爽朗地笑了,然后耐心而温柔地回她:“在我这里,没有军人,你就是大小姐,所以尽管对我作威作福。”
他只会乐在其中。
她听完心里一暖,沉重的悲伤消减了些,她把头轻轻靠在他背上。
“黎小末,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不如唱歌给我听吧。”
“嗯?”黎末呆了,“我只听过你的歌呀。”
他自己的歌,他肯定早就听腻了,而且,她也记不住词。
听她这么说,他心里涌过淡淡的自豪,扬眉,坚定地对她说:“没事,你唱我的歌,我来猜歌名。”
既然他坚持,黎末也没办法,努力回想音调,然后开始哼起来。
她的声音清亮中带着温软,很好听,只是哼出来的曲调却让他一脸懵逼。
“这首歌是《无言》?”他大胆地猜测。
她果断摇头,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这是《初见》呀,你自己的歌都听不出来了吗?”
“这是…《初见》?”他被吓得吞了吞口水,恕他这个原歌的唱作人,实在是没听出来。
而背上的人却坚定地点头。
他大笑,笑声回荡在山间,回音明朗。
“黎小末,宝宝的乐感绝对不能像你。”
她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双手捏了捏他的耳朵。
“路逍言,你笑我呀!”
说完,她自己也笑了,再次勾紧他的脖子对他说:“没关系啊,即使像我,他也有个很厉害的爸爸可以帮他。”
他重重地点头,心里就像灌了新鲜的蜜糖,甜甜暖暖。
他的幸福,好像很幸运地被找回来了。
第28章 事发
到达山顶; 路逍言用带着的工具挖了一个土坑,放进了冬天穿过的衣服,黎末在木板上题字,写好后树在墓前。
当这一切做完,太阳刚好升起; 天边的霞光溢满朝气; 送来一抹炙热的火红。
朝阳下; 山顶青松上的露珠格外晶莹; 有候鸟掠过的倩影; 有小曲般悦耳的汩汩溪流,一切在初阳金色的色调下; 显得那样温暖。
黎末望着冬□□冠冢前的墓碑,一动不动; 像是在看那双小鹿般澄澈的少年的眼睛。
“冬天,你一直想带我来看日出,这次我们看到了。”
“你喜欢山顶的日出,我在这里为你建一个屋子,你可以看到每天的日出; 喜不喜欢?”
“这座山; 你可以从上往下远眺,每天看看你守着的生灵,基地离这里不远; 想念战友了就回去看看吧。”
“阿姐会好好的; 阿姐每年都会过来看看你。”
说道这里; 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眼泪流下来。
路逍言揽过她的肩膀,抱抱她,深深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小土堆。
“听她说,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很遗憾,没有见你一面。”
“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你的阿姐,你想带她看得日出,我会陪她看完。”
“等宝宝出生了,我们会告诉他,他有一个很勇敢的小叔叔,是个大英雄。”
说到这里,他停顿,挺立了身子,对着衣冠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是人民的英雄,我们敬佩你,也不会忘记你。”
黎末也立正,敬了军礼,阳光下,两道身影,两个肃穆的目光,是铭记,是缅怀,也是敬慕。
***
回到基地,正好是早饭开饭的时间,黎末带着路逍言刚进食堂,就收到了无数目光的洗礼。
黎医生这次大着肚子来参加葬礼,他们都在猜测黎医生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昨天站岗的边防兵告诉他们是路逍言,他们还不信,以为是他天黑眼花了,没想,他们一早等在食堂,结果真的是他!
他牵着他们的黎医生,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军绿色汗衫,头发因为拍电影而剪成利落的寸头,跟他们一样的打扮,但明星就是不一样,神姿俊朗,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
而他们的黎医生,被他牵着,眉眼多了几分小女生般的柔和,越发动人。
徐青青看到他们,叼着个馒头就走过去打招呼了。
她对黎末挑了挑眉。
“一大早去宿舍找你你不在,还怕你出什么事,到食堂听他们在传,我就不担心了,能治愈你的人已经过来了。”
黎末浅浅笑了,跟他介绍:“这是徐青青,我在这里的同事,也是我很好的朋友。”
他很快礼貌地伸出手,跟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路逍言,黎末的老公。”
徐青青大方地回握,然后继续笑着调侃:“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路男神,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问你要张签名。”
他笑,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当然可以。”
他们坐在一桌吃早饭,徐青青暗暗观察他,发现他没有想象中有什么大明星架子,倒是很随和。
进来的时候牵着黎末,细心地帮她挡住人流,吃饭时耐心地给她夹菜,黎末没有胃口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