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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啊,别过了。”池镇天的脸色轻微显露出不悦来,阴沉沉的,“都去餐室,吃饭了。”
说完也站起来,越过苏南浅的时候,又温声开口,“南浅啊,你可要好生多吃点,你实在是太瘦了,和你妈一个样——”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才方觉得不妥。等想要解释的时候,苏南浅眸光隐隐亮了亮,“伯父,您和我母亲,很熟吗?”
“啊。”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母亲当年也是第一名媛嘛,赫赫有名,是个男人都倾心的。经常看见,是很瘦。”
“这样啊。”她也跟着笑笑,明媚的容颜上是淡淡笑意。
*
在一张餐桌上,这样才更显得不愉快和尴尬了。
苏南浅觉得,自己的视线只能够落在桌子上各色的菜式上面,不然的话,抬起脸来,便能够看见锦楠。没错,锦楠是坐在她的正对面,而锦楠的旁边就是那咄咄逼人的宋夫人。
她小口地咀嚼,然后听见坐在主位上的池镇天开口,“南浅啊,有没有和小辰他好好相处,他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欺负你的时候,你一定得告诉伯父,我帮你!”他说的时候乐呵呵的,看起来还很是温和的。
“没有。”苏南浅抬起俏丽生花的容颜,唇角微微透着笑影,“嗯,他很好,对我也很好。”不只能说好,她都快被捧上天了。
“这就好。”池镇天满意地点点头,便又对儿子开口,“小辰,你一天到晚别只忙着工作,你要多抽点时间来陪陪南浅。你这小子,恋爱也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谁知道你什么榆木脑袋。”
苏南浅听到这里,忍住了抽嘴角的冲动。这样子说真的好吗,池慕辰什么人,是情人如桐花万里路的人,也可能是太过温润如玉的原因了。并且,就算抛开这个不说,他也绝对是个套路高手好吗。不论哪一个女孩落入他的手,都是逃不掉的。
“好。”
他只是温和地应着,眉眼寸寸秀着沉沦。
“苏小姐。”宋汶状似不经意地看过来,带着微笑,“听说近来还是挺风生水起的,看来和慕辰进展得不错呢。年轻人嘛,介意不介意说说进展得如何?”
这分明就是在打探军情的即视感。
池镇天虽然不高兴宋汶这般样子,可是对于这个话题,他也是仍旧比较感兴趣的。毕竟,他催促了这么久的时间,让儿子将南浅娶回家。可是儿子确实一拖再拖,拖了又拖。肯定是因为那个白微儿,真是搞不明白,那个白微儿有什么亮点,无论什么拿来和南浅相比,都是比不上的。
苏南浅迎面便对上了宋汶赤裸裸的目光,同时也感受到了池锦楠那双黑眸沉沉望过来的目光。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喉间有一点哽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就是赤裸地问她和长离两个人之间到达哪一垒了。答案是,全垒打。可是,原谅她,她是真的说不出口。
“宋夫人,这么想知道?”身旁坐着的男人低低沉沉地笑了,声线蛊惑无比,“那我便告诉你好了。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是在我看来,我和浅浅并没有什么是不该做的。”因为不论做什么,都是合法的,都是被法律所允许的。
闻言,在场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微妙的那种。苏南浅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长离。”
“没事。”他姿态优雅地咀嚼,然后无视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池镇天瞧着苏南浅那尴尬的脸色,就知道,果然是生米煮成了熟饭。果然,他对自己儿子是有信心的,看起来,南浅还是蛮喜欢他儿子的。这样就好啊。当然,小辰也怕是真的动心了,不然长离这个名字,是绝对不会拿给她叫的。
宋汶的神色难以分辨,有些复杂。亏得她的儿子痴迷这个女人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只顾攀上豪门爬床的人。直到现在,她儿子锦楠还是这么痴迷她。
“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的池锦楠突然开了口,嗓音听起来有些阴寒阴沉,“慕辰,我倒是有点不明白。什么是没有什么是不该允许的。”
他听懂了,听懂了池慕辰的话。池慕辰的意思,那便是他和南浅之间什么都做了。他的南浅,竟然在最厌恶的人胯下承欢。她的唇被他吻,被他吻。她的身体,被他抚摸。她的芬芳,被他尝尽。
他要疯了。
池慕辰的眸光涌动之间饱含深意,只是一眼无涯地望过去,“小叔,我觉得你的理解力应该不成问题的。”然后男人将矜贵清俊侧颜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浅浅,把你的包给我一下。”
苏南浅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略过一丝疑惑,不过还是将手边的小提包递了过去。男人伸出指骨分明的手来接过,然后打开,从包中掏出了一个两个小本子。是的,两个小本子。是的,红色的。是的,那是他们的结婚证。
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苏南浅在一瞬间眼瞳狠狠缩了缩,这是一个她十分好奇的问题。然后眼睁睁地看见容颜极致的男人打开了两个结婚证,然后放在了桌上,他冲着对面的池锦楠眯眸浅笑,“小叔,这便是我那句话的意思。她不止是我的浅浅,更是我的太太。”
几乎,在一瞬间,池锦楠的眸光寸寸剥裂。剥裂开来的眸光悉数坠落到了冰凉的地上,然后寸寸成灰。他的眸光之中,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温度。
池镇天的心境便截然不同了,心底简直是冒出了一汪清泉来。这才是真的圆满,小辰不错,果然是娶到了南浅。这样一来,也算是了了他的一宗心愿了。
宋汶握住筷子的手隐隐有些收紧,不简单啊这苏南浅。当真是不简单!
“我去趟洗手间。”苏南浅站起来,眸光微微有些闪动,她是真的觉得这个气氛实在是太奇怪了。
“嘶——”
她疼得倒吸冷气,旁边的男人连忙会过脸来,“浅浅,怎么了?”
“好像是撞到膝盖了。”方才站起来的时候,可能是急了一些,膝盖便撞到了桌腿儿上,疼,真心疼。男人微凉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撩起,便蹙了眉,“怎么这么严重。”
池镇天也刚好看,裙摆被拉起来,在膝盖上方。两只腿的膝盖都是乌青红肿的,甚至有点擦破皮,血红血红的。他一瞬间心疼,“南浅,你这孩子,真的是——”
旁边的男人已经接通了电话,“朱琳,等下送衣服过来的时候顺便带一只消肿止痛的软膏过来。嗯,挂了。”
他收了线,看过来的眸光有些责怪,“你说你,老是不让人省心。”
这番的责怪,却在池锦楠的眼中,通通变成了尖锐的刺。疼得他竟然有些无以复加的感觉。
好疼。真的好疼。
南浅,你居然,就这么嫁给他了。而且,为了博得他父亲的欢心,做到如斯地步。
你让我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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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144米 浅浅是我的底线
在佣人的指引之下,找到了洗手间。走进去,装潢同样明亮大气,好吧,看起来还富得流油的样子。其实只是想要出来喘口气,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压抑了。
刚才,竟然被锦楠的目光看得浑身都不舒服,现在望向镜中明媚的自己,唇色竟然有些苍白。努力咬咬唇,企图让嘴唇看起来红润一些。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门却在这一秒被砰然打开——
有些惊愕,神经好似被绷紧了一般。眼眸定定落在镜子中,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池锦楠。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子,便被疯狂地抱住,他从身后抱住她,紧紧的,两只手就像是钢筋一般禁锢在她的小腹处。
“锦楠,你放开。”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只是声线之中的颤抖,只有自己才知道。眸光漫越如水,静静从镜子中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他的眼中,卷起来的,除了疯狂,便是黑暗了。
“不放。”低沉的嗓音在倾泻开来的时候夹杂着怒意,更是将自己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他有些恼怒,只是将唇贴近她的耳畔,气息灼热,“南浅……南浅……你怎么能够嫁给他。你以前说过,会嫁给我的,你是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要这样,你一定是在气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求你,别这样对我。”
说实话,她不心疼是假的。但是,那也只是怜悯般的心疼,再也无其他情绪了。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臂上面,企图使他放开,半天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之中光晕微微有些滞住,“锦楠,我没有生你的气了。毕竟,当年的事情,过去也便过去了。刚才你也看见我和他的结婚证了,你别这样了,我现在,是他的太太。”
“不——”他有些失控,声线颤抖,如玉的容颜上满是悲戚,“南浅,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知道,你心里面还有我,你心里面爱的依旧是我对不对?你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益对不对,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行不行?”
“池锦楠!”苏南浅将自己的音调拔高了几分,说不出的凛冽,只是眉眼清寒,“你放开我,我嫁给他,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这下便是彻底激怒了本来就已经破碎不堪的他。
男人径直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俯下身便要狠狠吻她。吓得她黑玉般的眼瞳陡然一缩,死死将脸偏向一边。可惜,还是感觉到了灼烫的温度落在颈间,“长离——”
她开始尖叫,“长离——”
“啊——”她感觉男人像是疯了一般。他抱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快要将她碎裂的地步。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个时候,门开了。或者说,门被大力踹开了。还是重重的那种。身姿颀长眉眼清俊的男人凝立在门口,周遭都散发出了迫人的气场来。
只见男人如流墨般四溢的眼瞳陡然一缩,旋即迸发出冰冷的寒光来。长腿迈开来,脚下如同生风一般,双手直直从背后拽起男人。不知道用了多么大的力气,池锦楠直接被扔来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苏南浅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呼吸一滞,双腿隐隐有些发软。走过去的时候稍稍有些踉跄,然后被他一把揽入怀中。她的声音有点抖,“长离,我——”
“什么也别说。”他的声线丝丝缕缕都像是裹着浮冰碎雪一般,寸寸都是透着难以言喻的寒意,“等我一下。”
然后男人的脚尖一转,径直便朝着池锦楠走去。她盈盈如水光般流转的眼眸还未来得及细细一看,便是一拳又一拳的闷响。一双杏眸陡然放大——
那个如神祈谪仙般的男人倾世无双的容颜上是冰冻三尺的寒意,挺拔的身姿陡然生出了料峭之意来。他坚硬的拳头落在池锦楠的脸上,然后双手狠狠拽住他的领子将他往墙上一撞,声线阴寒,“我亲爱的小叔,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浅浅是我的底线。”
池锦楠凉薄的唇角轻轻勾起,“那又如何,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小叔。”
“呵。”狂肆的一个音节伴随着男人的低笑声溢出来,然后眸光凛冽无比,“你觊觎池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