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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他可真的在初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也确实念念不忘了。当时,那姑娘满脸的清傲,却仍旧载着他在黑夜之中狂奔。那冬夜的凉风,是真的极其寒冷,冰冻三尺,呵气成霜。
他的视线在那个时候已经几近涣散,他从烂尾楼的二楼跳下来,摔伤了腿。在一片黑暗寒冷之中,她一袭白色羽绒服,像个小天使一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可惜,他却看不清楚她的容颜。
在后来,他只知道,这姑娘的脾性貌似不大好。但是这姑娘的手极其漂亮柔软。当时抱着她的腰,眼中望着的,全是那双手。他在当时问她,头发这么长不累赘吗。她冷冷哼了一声,你懂什么,黑长直才是女神好不好。
原来,这句话是出自她的口。有时候,他很怨恨自己,像一个傻子般被蒙蔽却不去究其根本。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自以为。所以到现在,他得知了真相,于是埋怨自己,对自己恼怒,对自己恨得入骨。但是对于她,只是一分分越来越浓烈,他爱上了,他自己知道。
只是,他好似什么都能够掌控,唯有心这种东西,他无能为力。是的,无能为力,爱了就爱了,没什么好说的,他认栽!
思索到这里,他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等我,我去给你拿项链。”
黑金梵文项链被他小心收在盒子里面,毕竟这是家族信物。修长的手指缓缓拿出项链,凝眸注视了一番之后,转身向床边走去。
“浅浅。”男人温声唤着她的名字,然后将微凉的项链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你的项链。”
连他这个人都是她的,还有什么不能够是她的。
苏南浅半眯的眸子漾着些醉意,只是将手中的项链缓缓收紧,唇角轻轻挽起来,牵出了一旁的酒窝。
她的酒窝,是笑起来的时候才会有的,隐隐一现,霎是可爱。
都说有酒窝的人是甜美迷人的,可是偏偏她不同,美得突兀,美得颠倒众生,美得迷死人不偿命。
池慕辰眸光一明一灭,璀璨芳华之间缓缓俯身下去,凉薄的唇落在她的脸颊酒窝之处。她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脸颊边缓缓游走着,周遭都被清冽的龙涎香包围住,然后她醉得很想睡觉。
在迷迷蒙蒙之际,她听见耳边有男人的低喃——
“浅浅,你的酒窝里面分明没有酒,却让我狠狠醉了一场。”
她在梦中笑了,如果这是夸奖的话,她认了。
*
鱼肚白完全明亮起来,光线从地平线的位置爬起来,然后肆无忌惮地将大地射穿。
盛夏已过,免不了就进入初秋。
初秋的太阳难免还是有些热,光线隐隐还是有些灼人。今天要去看十月丈夫的野生动物摄影展。
地点是安城的艺术馆。安城艺术馆历史悠久,里面文物古董还不少。会场租用一日,价格定然不菲。苏南浅掏出门票,笑了,还好这价格不低。
到会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的光景了。
第一贵公子和第一名媛是那般的登对,同时出现在了会场门口,难免就要吸引一票又一票的目光。一瞬间,便又是一片议论纷纷,誓要将这摄影展的风头给盖过一般。
听闻在摄影界是小有名气的人,所以现场一看来的人还真是不少,光是会场外都是人流涌动的样子。苏南浅用手漫不经心地扇了扇风,“好热,进去好了。”最主要是周围的人视线都投了过来,她不大喜欢这种感觉。
“好。”男人眯眸浅笑,“这就进去。”
*
终于入了会场。
里面明亮大气,一副又一副裱好的作品挂在墙上。全是野生动物的作品,或两头狮子的耳鬓厮磨,或长颈鹿高高仰头吃食,或海龟在水中张爪游行。
她虽说不是内行人,但是置于欣赏美作,还是能够的。而身旁的男人一进会场,便被这里面的如此繁多作品给吸引住了目光。她转过头凝视着男人清俊矜贵的侧颜,“很喜欢?
男人也转过脸来,星光璀璨的眸,只是微微一笑,“是很喜欢,不错。”
能让他说出不错的,想必是极为不错了。
“南浅。”
有人唤她的名字,闻声转过身,看见了刻意打扮的十月。她一头漂亮妩媚及腰的鬈发,身着淡黄色的素裙,十分淡雅,却依旧美艳得不可方物。还有十月身旁的男人——
那是一张极其妖孽的脸,男生女相,魅惑之际。却偏生,是个男的。且这个男人有着一双极其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霎是好看。如果是个女人,指不定要迷倒多少的英雄好汉呢。
不过比起莫归年来,差了,差了些,不,是差得多。光说气质,莫医生身上那种纤尘不染如谪仙般缥缈的气质,他就没有。所以。更不用说莫医生那张如水墨画般干净精致的脸了。
此刻,十月的手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南浅,池公子。这是我的先生,姓卓,名南。”
卓南。
苏南浅望着十月身旁的男人,怔忡了一秒之后,微笑,“你好,卓先生。”
卓南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微笑,唇角一勾便是弧度,“你好,苏小姐,经常听十月说起你,久仰。”
她持续微笑,却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他。他身着白色的阿尼玛手工西,手表是瑞士名表。领带是意大利某牌新款。讲究,有品位,看得出来是上流人士。不错,不错。
只是,十月身高一米六八左右,他应当只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好看是好看,矮了点儿倒是真的。又或许是因为瘦的原因,看起来倒也还挺高。
在她的注视之下,卓南朝她旁边身姿颀长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池公子,声名远扬,幸会幸会。”
男人的唇角始终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自然是幸会。”
然后池慕辰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回握的同时懒懒一笑,唇角有些玩味,“等下有一位,你可能会觉得更加幸会了。”
温十月的眸光一闪,微微一变,但是挽着男人胳膊的手却更加紧了,“阿南,我听南浅说,池公子很喜欢野生动物摄影,你能不能挑两幅送给池公子?”
很明显,十月这是在巧妙地转移话题。只是从她口中喊出来的一句阿南,竟然让苏南浅有些诧异。原来,十月竟然也能这般亲昵地对待另外一个男人。是的,她是说,另外一个完全不是莫医生的男人。
苏南浅可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十月满心热忱都用在了莫医生身上。
“十月。”卓南的桃花眼轻轻眯起来,笑出一汪潋滟的波光,“怎么能叫我选呢,池公子来了,自然是要薄礼以待的。只是,喜欢什么作品,还得池公子自己说了才行。万一,我挑的,入不了池公子的眼。”
男人的唇角有着凉凉笑意泛滥,说不出的魅惑,“卓先生,既然如此厚待池某,那我也不客气了。那副,白色狐狸回头朝着镜头张嘴的,我要了。”
温十月眼瞳轻轻缩了缩,“果然池公子是内行人,那副作品是获奖的。”
“池公子喜欢,自然是应该的。”卓南笑得云淡风清,“待摄影展结束之后,我就叫人将那副作品包好送到池公子府上。”
“谢谢卓先生。”池慕辰又是浅浅一笑,惹眼至极,周围很多视线都直直望过来。
卓南望着风华无双的男人,也跟着笑。
“卓先生。”男人将眼角眯了眯,氤氲出了几丝玩味,“你该觉得幸会的人,到了。”
卓南一愣,温十月眼瞳微微一缩,她自然是知道池慕辰口中说的是谁。苏南浅顺着大家的视线朝门口看过去——
人流之中,偏偏一眼能望见一个英俊如斯的男人。他的眉眼精致如画,容颜如云如卷却只让人觉得无比深刻。修长提拔的身姿如松似翠,漫不经心地淡漠表情偏生是让人看出了谪仙缥缈的味道。
他的黑瞳灼灼,一眼望向这边,视线锁住的,是她的眼瞳。温十月呼吸一滞,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里,却也只好被迫视线交错。只是挽着身旁男人的手一分分收紧,到了最后,质地上好的西装袖子已经被捏得变了形。
一步一步,莫归年宛若踏着连天芳草般,渐渐走过来。越来越近,能够看清他眼底琉璃碎玉般的凉意了。他走近,唇角渐渐挽起弧度,“想必这位就是十月的先生,幸会,在下莫归年。”
在下莫归年。
他的声线平稳,没有一星半点的波澜不惊,看上去他像是极其友好的样子。
卓南伸出手,回握住男人凉薄的手,“你好,我是卓南。”
原来她的先生,叫卓南。她是喜欢这种口味的。
卓南眯眸笑了,“十月在安城的人我倒是都认识,她经常给我讲。比如说苏小姐,池公子,还有一位姓容的小姐和顾公子。倒是这位,莫先生,素来未曾听十月提及过。”
莫归年眼底浓郁地黑暗聚集,却又像是一闪而过一般被掩藏住。云淡风轻的容颜上笑意点点,“我是她哥哥。”
不是朋友,不是老师,不是任何一种其他关系。现在,竟然只能用这一种曾经他最最厌恶的关系来当做开场白。
哥哥。多么讽刺的两个字眼。
再说了,卓南说没有从她的口中听说过。是啊,她怎么可能还会提及他。他在她心口落下的疤,也不知道好了几分,也不知道溃烂了几成。又或许,被她,消失殆尽。
“原来是哥哥。”卓南的一双桃花眼中看不出其他分明的情绪来,“十月也没有提及过家人,我从不多问。”这样子说,显得他好像是一个很体贴的丈夫。
“连家人都不清楚,就敢结婚拿证吗?”莫归年的面上依旧挂着点点笑意,那笑意却分毫不抵达眼底,“是不是太过于草率?”
旁边的苏南浅心也免不了紧了几分,看来,莫医生是生气到了极致。可是就算是怒极,他脸上还是会挂着儒雅的微笑,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但是,眸底浓烈的黑暗,到底是掩盖不住了。
“哪里草率。”卓南好似故意选择忽视他眼底的凉意,只是淡笑道,“一个愿意嫁,一个愿意娶,两情相悦的事情,何来草率?”
两情相悦的事情,何来草率!
“好一个何来草率。”莫归年不深不浅地扫过她的容颜,只是有些凉薄地开口,“未曾见过家长始终名不顺言不顺。知道卓先生今日要来,我已经订好了桌位,中午一起吃个饭。当然,我和十月的父亲是要来的。”
卓南听了之后一怔,继而儒雅微笑,“自然是好的,一切都依大哥的。”
“谁是你大哥?”男人如玉般的容颜之上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雪,只是让人觉得极其寒,“地点就在艺术馆对面的酒楼。”
即使如此,莫归年仍旧在笑,笑得牵强,笑得力不从心,笑得狼狈。
“阿南。”
从头到尾,都一直保持缄默的温十月轻轻开了口,眸光微闪,“我们过去那边,好像有熟人。”
“好。”卓南对她轻轻一笑,然后伸手揽过她纤瘦的腰。
二人双双离去,只留给三人背影。
“莫医生,你还好吧?”苏南浅轻轻开口,俏丽的容颜上有着些忧虑,看他的样子,怕是真的很难过。
“我能有什么事。”他的唇角荡漾开弧度,凉悠悠的,“我的好妹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我自然是高兴都来不及。”
然后他转身,清俊至极的背影,却又是那么寒意丛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