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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男人站起身来,他也浑身赤裸,却满脸挑衅,“是我的东西被别人弄脏了,你父亲把你送给我,自然就是我的。嗯,让我猜猜那男人是谁,你那领养的表哥苏云淳?”
“你。。。。。。”
“别问我怎么会知道,只要是我想知道,我就能知道。”他慢条斯理地穿西装,像是从一个野兽渐渐变成了一个绅士一般。
常雅颤抖着手穿上衣服,奔出去,没两分钟便被两个人架着捉了回来。将她狠狠一扔,她扑倒在了柔软的地毯上,以及。。。。。。男人的脚边。
这里根本就不是酒店,是眼前这个禽兽的私人别墅。
“你倒是跑啊。”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下来,嘴角戏谑。然后他蹲下来,用微凉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下巴,“乖女孩,你最好听话,不然的话,我能够让你全家都下地狱。”
完了,她知道这个在安城呼风唤雨的男人,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因为她在洗手间对他的大呼小叫,让他对她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让他主动联系了池老,将她双手奉上。
她趴在男人的脚边疯狂地哭,他却不依不饶地擭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盯着他的眼瞳,“乖女孩,这七天,好好伺候我,说不准我高兴,就把你娶回家呢?”
七天!
他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可是人人都知道这个男人风流成性,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关于他的各种绯闻艳事,都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轮到自己!
整整七天!
她像是玩偶一般供他玩弄,供他随时索取。无论在卧室还是在阳台,也不管在厨房还是花园,只要他要,她就得马上给。用自己的身子,满足他所有的兽欲。
可怜,可笑,可悲。
他就是一个禽兽,就是一个变态!
所以说,她恨这个男人,恨到咬牙切齿,恨得想将他碎尸万段!
*
回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变得更有权势,事业蒸蒸日上。可是云淳,对她淡漠至极。从佣人的口中她才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在找她。最后得知她在那个男人手里的时候,他甚至去跑到池氏去闹腾。
没想到,彻底激怒了池镇天。
于是,那个手握滔天权势的男人,要赶云淳走。她跪在父亲面前,眼泪成珠,只是哀求着,让父亲不要赶云淳走。
父亲告诉她,是云淳自己走。并且父亲说,那个男人说不久之后就会离婚,会娶她,说是真的喜欢她。
是吗?
夜幕浓重,她去了码头,果然是他自己要走。他竟然就这么抛弃了她,为了证明他不在乎她了,他朝她开了三枪,一枪射中了她的腿,让她再也无法朝着他的方向前进一步。
原本光鲜亮丽的她,只能落得一个爬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份。拖着一条鲜血淋淋的腿,她敲开了池家的大门。管家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活脱脱就是个女鬼,她却固执地开口,“我要见池镇天。”
男人在见到她的时候,眸光猝然一灭,英俊的容颜上尽是寒冰,只是连忙来扶她,“谁开枪打你?来,雅雅,我带你去医院。”
在耳鬓厮磨之间的时候,他最是喜欢叫她雅雅。此刻听起来,为什么觉得会是这样极度的嘲讽。她苍白着脸,双手狠狠抓着他的肩膀,“你说要娶我是吗,你马上就娶我啊,你娶啊!”
当时,那个男人眼底的心疼,也是真的,只是一个劲儿抱她,“娶,娶,怎么能不娶。”
最后,她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的妻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叫席新兰。
醒来的时候,她在医院,他陪着她,一整个晚上。他的眼中有些血丝,只是问,“娶你是不是,我会尽快办妥的。”
对这个男人只有厌恶和憎恨,她不愿意和他再说一个字。说什么要嫁给他却也是气云淳气到了极点。
她是在一个周之后出院的,出院的那天,她接到了消息,席新兰跳楼——
当场死亡。
间接上来说,是她逼死了那个女人。
毕竟谁也没有料到,那个男人会真的爱上她。
后来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再一次找上门来,说娶她。她回答的是,我永远不可能嫁给你,你若是再来纠缠,我也跳楼。
这就是——
一段情,一条命,一生债。
苏云淳,苏常雅,池镇天,三个人像是被网连接在了一起。谁也没有幸福,谁也没有得到幸福。
而席新兰,无辜的女人,竟然以命来报复。
跳楼的前一晚。
席新兰满眼平静地问他,“这个婚,是不是离定了?”
男人的容颜隐在黑暗之中,只是淡淡开口,“财产,不会少你一分。”
素日以来,他在外面鬼混,莺莺燕燕什么的她都忍了。身子的出轨,已经是忍耐的极限。然而没想到,他的心也出轨了,虽然他从来就没有爱过她,两个人也只不过是家族联姻罢了。
这一生,她爱的男人,终究也是得不到。
初恋,是苏云淳,大学四年,那么美好。后来,是池镇天,也曾有过耳鬓厮磨,也曾有过床笫沉沦。是不是。。。。。。姓池的男人,都如此凉薄?
“很好。”席新兰缓缓微笑,“我成全你。”
男人的眸光一闪,直直望过去,将薄唇抿得很紧很紧。她继续说,“我成全你,只不过。。。。。。我也诅咒你。我诅咒你永不幸福,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与你心所求长久别离,长久。。。。。别离!”
故事就这样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素来软弱温柔的女子,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
她成功了,她成功让那个男人再也无法忘记她。
*
夜色如魅,清冷的月光将美人容颜映衬得愈发寒。苏南浅的脸上,像是有着裂纹缓缓碎裂,咔擦咔擦的,裂得让人猝手不及。她用近乎完全沦入黑暗的眼眸盯住面前的苏云淳,“你为什么要编造这些来说给我听,苏云淳!”
她丝毫不忌讳地喊叫出了他的名字。
池锦楠懒懒地倚在银色大奔上,用指骨杵着眉心,“南浅,你冷静点,他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真的。”他重复了一遍。
眸光一转,她精致将目光落在男人脸上,“锦楠,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我知道了。。。。。。你是和他联合在一起,你们就是想让我离开长离对不对?”
长离。
二字宛若尖刀一般,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也毫不犹豫地刺入心脏。又想起倚在门沿上的林许那暧昧的笑容,她轻轻踮脚吻住他的唇。。。。。。还有个孩子。。。。。。孩子。。。。。。
“怎么会。”池锦楠微微眯着眸子看过去,“当时,慕辰不过5岁,我已经十岁了。慕辰母亲跳楼的事,我是知道的,缘由。。。。。。我都听我母亲说过,所以,你父亲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父亲!”苏南浅声线提高,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凉,“这个男人不配做我的父亲,如果当初那三枪,任何一枪射中母亲的肚子,那么就没有我了!这个男人,抛弃自己的爱人。。。。。。让自己的儿子沉沦他乡数年不归。。。。。。在危难时刻见死不救,哈哈,这样算是什么父亲!”
一席话说完,她的眸光近乎凛冽得足以割裂所有。
苏云淳一直静静地听着,然后眼中闪过痛色,面上却仍旧波澜不惊。他反倒笑了,“南浅,你这么说我没关系,虽说当年我也是迫于压力被池镇天逼走的。现在,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母亲兴许恨我怨我,但是她最恨最恨的,绝对是池镇天。池镇天,是毁了她一生的人!”
毁了一生。。。。。。
她的眼波开始缓缓震荡,如平静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块巨石,那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波痕。苏南浅觉得自己的喉间发紧,嘴唇很干,很干,但还是颤抖着唇问,“你的意思是。。。。。。池镇天将母亲当做泄欲的工具,整整玩弄了七天七夜是吗?”
苏云淳的嘴角绷紧,没有再说话,可是从他的眼神之中,她已经是知道了答案。
“怎么会。。。。。。怎么会。。。。。。”她呢喃,眼神有些涣散,经过刚才那一幕的刺激,本就紧绷的神经此刻像是要断掉了一般。她扑上去,狠狠抓住苏云淳的肩膀,“池镇天对我那么温和对我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云淳的眸光敛去,缓缓闭上,蹙紧的眉头代表着他也很痛苦。最初回安城的时候,没有将这些说出来,是因为当时的集团蒸蒸日上却也忌惮池镇天报复,所以才没说。今时今日说出来,竟然让人觉得真相是那么残酷,那么的赤裸裸和血淋淋。
看着她纤瘦娇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看着她垂死般抓住自己的臂膀却一分分滑下去,看着她的眼泪在月光之下是那么冰凉。
最后,她颤抖着,彻彻底底蹲在了苏云淳的脚边。苏云淳正想弯腰去扶她之时,她却伸出手来拽住了他笔直的西装裤脚,抬眼望向他之时眼中全是黑灰色,“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啊!”
面对她的质问,他无法回答。
最初,选择不说,除了忌惮池镇天,还有一点。那便是他也怕,怕被她更加憎恨。明知道常雅当时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明知道常雅当时是多么的需要他,但是他还是为了自己,走了。义无反顾地走了。
“苏云淳,你好狠的心。。。。。。”她哭得抽泣哽咽,双眼红得像是流出血,“那你凭什么以为我就会相信你?”
“所以我选择在这池家老宅山脚下,现在,你可以马上上去选择找池镇天求证。”苏云淳垂着眉眼,让自己的视线直直迎上她的目光。
一旁的池锦楠蹙蹙眉,“亲自求证,这不大好,南浅现在这么激动。”
“有些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苏云淳盯着她的眼睛,“你去啊,你是不是还叫那个男人父亲了,南浅啊南浅,你对不对得起你的母亲?”
这几句话,瞬间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认贼作父是吗,这是不是要她死?
苏南浅踉踉跄跄站起来,眉眼在清冷月光之下竟然变得模糊,她却直直想笑,“求证是吗,好啊,我去找池镇天求证。只要这些都是事实,对于池镇天,我不会罢休,而你,苏云淳,我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母亲当年。。。。。。竟然是怎样的啊?
轰动一时的名媛小姐,数不尽的风光,道不尽的风流。到了最后,竟然也只落得一个终身未嫁,香消玉殒的下场。
苏南浅将唇一勾,仰头对着月亮便是几声凄厉的笑。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赤裸裸血淋淋还肮脏丑陋的真相,那在外面早已有了女人和儿子的长离。。。。。。
可是今天,分明是她最爱之人的生日啊。。。。。。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
一个纤瘦羸弱的身影开始朝着山上狂奔。
池锦楠从头到尾蹙着眉,走向苏云淳,“你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你要让南浅去求证。”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南浅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
“池锦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得到南浅吗。”苏云淳清镌眉眼说不出的阴郁,嗓音很沉,“我现在就在助你一臂之力,这样有何不好?等南浅找到池镇天求证之后,这无疑能够让南浅和池慕辰父子俩彻底决裂,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得到她了,你说呢?”
镜框下的黑眸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