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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家中的一切都那么熟悉,都那么令人怀念,怀念到可以在一瞬间泪流满面。电视的位置没有变,那个花瓶还是放在那里的,甚至是电视柜下面还依旧塞着一个洋娃娃。
莫归年凝视泪眼婆娑的父亲,心情一瞬间复杂得无以复加。良久,压抑情绪开口:“爸,是我不对,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迟了七年。他当初就那么毫无羁绊的走掉,出国,而且眨眼之间就是七年。
在外人眼中,他是赫赫有名的胸外科传奇的存在,人称莫一刀。无数病人出院之时曾经满眼是泪,握住他的手,叫他再生父母,世上再也没有这般好的人。
七年,他有了钱,他有了名气,他有了别人不能抵达的地位。偏偏是这样一个被人人称赞的他,是第一不孝子,是第一绝情之人。
不管对父母,还是对温十月,他都是那个世界上极大罪恶之人。
他的初衷,不过是想要周全所有人,包括自己。到了现在,才发现无比可笑,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没能够周全。
“罢了罢了!”莫西元将眼中的水一抹,浮现慈爱的笑:“儿子啊,这次回来多久…什么时候…”
莫归年瑰丽的眉眼之间有些酸涩,他知道父亲是想要问他什么时候再走。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凉薄之人,免不得酸涩而道:“不走了,爸。这次回来…就在华南医院…我不走了。”
莫西元就好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分毫动弹不得。良久,莫西元迷蒙着泪眼,道:“真的?”
男人如云如玉般清寒的容颜笑意渐暖:“真的。”
“儿子,那你知不知道十月什么时候回来?”
莫西元心中一直很疑惑,当年就好像是洪水猛兽一般,二人的心智坚决到了可怕。同时的决定,出国,两个人都说,非出国不可。
归年去了意大利,地球的西边。
十月去了墨西哥,地球的东边。
一个在地球的西边,一个在地球的东边。遥远得好像无止境一般,偏偏是对立的。
听见十月二字,黑色瞳眸之间的微光凝固。却又听见父亲再次开口:“不过好在,十月独立,自己照顾自己没问题的。今天早上我才接到那个丫头的电话,还笑着给我说自己没事儿过得很好呢。”
莫归年一瞬间失神,早上在手术室内,他的手机也一次次不停响起,也是她。可是在听筒之中,他却清楚听见了,有医生叫换药。可以肯定的是,她人在医院,那是真的没事,是真的很好么。
怎么办,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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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可耐的亲们~今天从天上砸下来一个二更哟!开不开森~
众人:还不滚去码字,不就是二更吗嘚瑟什么!
风华:嘤嘤嘤…。很累的好么!(爱你们抱住,今天的初吻奉上~)
☆、情深077米 他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
不愿意再提及那个名字,只是转移话题:“爸,妈呢,不是说情绪很不稳定吗?”
没错,他的母亲郭关静身患疾病。抑郁症——十分严重的那种。严重到什么地步呢,每个月都在尝试以各种办法自杀,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父亲莫西元会衰老得那么快。每天都在提心吊胆,那个同床共枕的人下一秒就会做出轻生之举来。
割腕,煤气,吞安眠药,至是企图自己掐住脖子窒息而亡。只要是自杀的办法,郭关静似乎都尝试过了。莫西元全身心都投入在了郭关静身上,几乎是寸步不离。
莫西元叹口气摇摇头:“今天你妈她突然情绪失控,在房间里面大吼大叫的。我冲进去的时候,发现你妈是冲着一个日记本大叫。本想从她手中拿过笔记本,她又偏偏拽在手里面不给,我也不知道那个日记本是哪里来的没见过。”
男人清寒如泉的容颜干净如上好白玉,星眸流转,只是耐心听完。然后安抚道:“没关系,我进去看看。”
行至郭关静卧室门口,顿了一下,还是握住门把,掌心满是金属冰凉的质感。终于打开了门,一室的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剩下的,唯有黑暗。
他抬手摸索到了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一室的光明,亮得有些刺目。黑色瞳眸微微眯起来,望向室内,梳妆台处,背对他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
自从生病之后,母亲就极为爱黑色。
莫归年凉薄的唇微微勾勒起来,语气轻缓:“妈,我回来了。”
那瘦弱的背影猛然一震,然后迅速回过头。莫归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母亲的容颜依旧姣好,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曾冠绝一时。只是常年的抑郁症,让她那张姣好容颜上不再有了生气,像…一潭死水。
死寂无比,可郭关静的视线在触及到他的容颜时。漂亮却毫无生气的瞳孔之中突然放出了点点的光彩,然后愈来愈浓烈:“归年…归年?”
能够在一个严重抑郁症患者的眼中看见如此的华彩,实在是难得。
莫归年修长笔直的腿径直迈开,眉眼含笑,却隐含苦涩。只是渐渐走近,然后在她面前单膝屈着蹲了下来,微微仰视着郭关静。他的大手拉过她的手,亲昵地握着:“妈,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归年会一直陪着你,所以,是不是觉得生活很美好?”
郭关静垂肩的发被打理得很精致,看得出来莫西元是如何的细心周到。她的脸上终于浮起笑意,用力点头,频频点头。
莫归年温柔地拍着她的手:“所以,妈,你要好好活着,而且还要开心的活着,不然归年会不开心的。”
郭关静脸上的笑意收不住,这是她七年来笑得最为开心的一次。她心爱的儿子回来了,心心念念的归年回来了。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莫归年将郭关静安抚睡了。自己起身,准备出屋时,眼角却扫到了那梳妆台上的笔记本。
心中一动,修长的手指伸出,最终笔记本落入指尖。
轻轻带上门,莫西元腰间系了一根白色围裙,迎上来:“归年,这么晚了我估摸着你还没吃东西,随便做了点吃的,吃点儿吧。”
本来是全然无心情,却无法拒绝父亲眼中恳切的光芒。旋即点点头,到餐室入了坐。
“归年啊,你回来的好匆忙,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机。”莫西元频频夹菜,他的碗里面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暖暖的感觉,这就是家吧,在异国,永远感受不到的温暖。
莫归年斯文吃着菜,眉眼垂了垂:“手术安排得有些急,所以没有提前说。”
莫西元不怎么吃菜,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他的脸上移开,仿若下一秒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莫西元再一次夹了块儿鱼放在他碗里的时问:“做谁的手术?”
他的儿子他可是自信得很,经常能够在电视上看见儿子。可谓是长脸了,在莫家的各户亲戚门口中,归年就是传奇一般的存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是时刻关注着儿子的,现在的他也知道,想请他儿子做手术,可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苏家夫人。”
莫归年轻轻回答,让莫西元怔住了:“怎的给苏家夫人做手术了?归年啊,你不在安城你可不知道,苏家那叫落魄得…啧啧啧,简直是我都不忍心说。那个苏家姑娘…”
“是慕辰要娶的人。”莫归年的容颜有些缥缈,夹杂些许笑意,只是截断了莫西元的话。看着莫西元震住,他不由得微微勾唇:“慕辰亲口给我说的,患者是他未来丈母娘。”
莫西元喉头哽了哽:“那成功了没?”
安城第一贵公子池慕辰的脾气那叫古怪,他倒是不关心贵公子要娶谁,只是关心自家的儿子。虽然说自家归年和那池公子是多年的好友,但是要是委托的手术失败了,保不准会不会生气呢。
莫归年如画的眉眼似锦帛一般,只是笑意微透:“爸,你认为呢?”
莫西元当下便松了一口气,自然是成功的。
“归年啊,那……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人?”莫西元自然是操心的,儿子这么优秀,早应该结婚了啊!
男人莹润如黑珍珠般的眸子闪了闪,一瞬间光晕骤减。脑海中拉扯过她的容颜,好似一张网,一瞬间罩住他,让他无处可逃。
最终,他保持沉默。
☆、情深078米 你不配提及我的名字
他的房间竟然和七年前一模一样,丝毫未变。而且十分的干净整洁,没有一丝灰尘。父亲…。应该是打扫得很勤。
莫归年微微喘口气,胸口沉闷得好似压着石头。瑰丽的容颜有些冷寂,他垂眸,视线落在那笔记本上。
封面是七彩的,彩虹的颜色。这个笔记本看起来有些褪色了,代表着有些年深日久的味道。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视线落在上面,良久,指尖停留在上面。
犹豫再三,心里面无数个念头划过。可是好奇心太浓烈,对她的一切,依旧好奇得发狂。他知道这个笔记本是她的,所以……他还是翻开了。
第一页,只有两个字,在正中间。郑重无比的字迹——归年。
心头震了震,流墨四散的黑瞳阴郁下去,就像是要和外界的黑夜融为一体一般。
第二页——归年,今天去了青石巷子的牛肉面馆。因为我老是拉着你去,老板还以为你是我男朋友,还调侃我说今天男朋友怎么没来。当时我尴尬笑了笑,其实,我多想,你是我男朋友。
第三页——归年,你来学校了,还背我去医务室了。其实我当时是想说谢谢的,可是又说了孩子气的话惹你不高兴,对不起…然后谢谢…
第四页…第五页…最后一页…
诸如此类,都是如此平凡细碎的事情。可是就是这些平凡细碎的事情,被如此娟秀的字体记录下来,赫然越在纸上。他只是觉得震动心魄,心原本是波平浪静,却突然卷来了一阵狂风,一瞬间什么都变了。
他的心,也风起云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最后一页:你在西,我在东,这么远,多么好。
结尾是这样的:归年,希望你日后提及十月这二字,只当做是月份,别当做是一个人名。也别从你的口中说出我的名字来,你不配,我不想。
浮冰碎雪一般,丝丝缕缕的空洞寒气萦绕在了周身。笔记本轻轻滑落,自手中落在了桌面上,他没有再去拿,只是望着那合上的封面发呆。
十月,你和我,果真是后会无期。
*
清晨的光线夹杂着冷冽气息射进来,照透在了容诗涵的眼皮之上。
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了起来,莹润的瞳眸显露。她才将将睁眼,便和一双深邃的蓝瞳对视上。
她是侧着睡的,此刻正好对着椅子上慵懒而坐的顾一哲。他的蓝瞳周围缠绕着些许红色的血丝,明明无大碍,却在她的眼里变成了触目惊心。他深邃的五官此刻看起来精致之余却突显了倦怠,下眼睑微微透着黑眼圈。
他手边的桌上,烟灰缸之中,慢慢全是烟头和烟灰。密密麻麻的还有些许装不下掉落了出来,散在了暗红色桌面之上。
她只是缓缓放大了双瞳,难不成顾一哲就那样坐了一整夜,彻夜未合眼。而且…这里的装潢布置看起来,貌似是他的卧室?
满室浅灰色的调调,无一不彰显了一种清冷的气质。人要是走进来,绝对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暖。容诗涵扯扯嘴角坐起来,望向他:“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