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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朱琳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缓缓开口:“池总已经醒了,刚才我向池总汇报了一番早上的情况。池总说了,要是苏小姐来见的话,不阻拦。”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苏南浅微微错愕之际,旋即脸上有着绝艳的笑容显露出来:“谢谢。”
*
缓缓走进去,抬脚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轻。
窗外有着柔和的光线射进来,将整个白色色调的病房衬得愈发的明媚。阳光适时洒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走进去的时候,他身着蓝白相间条纹的病号服,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在病床上。他的视线落在窗外,她能够清楚看见他的侧颜,柔和得不像话。矜贵清俊的身姿一半在阳光之中,一半在阴影之中,就好似阴阳八卦般的鲜明。
睫毛长长,容颜清俊,气质如霜。
她看得怔住,半晌之后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头紧得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终于,男人矜贵的容颜转过来,望向她,眉眼温和:“浅浅。”
一记浅浅莫名叫得她心疼。
☆、情深085米 你是我池慕辰的姑娘。
“浅浅,过来。”
水墨丹青一般精致的眉眼温和得似一汪碧波,即使是病号服,也难掩身上绝代的风华。
她浑身都是无比僵硬麻木的,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脑袋之中仿佛有什么炸开,再也收不住。
手脚的温度一分分流逝掉,一小步一小步,渐渐靠近病床,渐渐靠近他,整个病房安静得能够让时间静止。
等她完全凝立在了病床之前,他的唇微微撩起一些笑意:“坐。”
听他的话,缓缓坐在了他的病床边,离他的距离很近很近。他如蝶翼一般的长长睫毛轻轻闪了一下,望向她:“浅浅,还好么?”
她点点头,心里面莫名涩涩的。视线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之间,他的唇色依旧苍白只是脸色看起来要稍稍好转。哽了哽后开口:“你…好些了吗。”
引得他低低沉沉一笑,朗月星疏般的清俊容颜微透笑影:“我说了没事,浅浅不用这么担心。”
她却在一瞬红了眼眶。
“别哭。”他凉薄的指覆上了她的眼角,似要将那泛红的眼眶完全收在指尖一般。
眼角处星星点点般的温凉,她很听话,眼泪硬生生被收了回去。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何曾变得如此易碎矫情了。她落魄至今,都没有红过眼眶喊一声苦,可是现在,仅仅因为他的一句浅浅不用这么担心,眼眶无法抑制的红了。
在他指尖从脸颊滑落之时,她明澈含水的眸望过去:“女孩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因为感动而心生喜欢的物种,所以说,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那能不能不要刻意对我这么好?”
这样的你,很不善良。
他温凉如水的眸光也仅仅是滞了滞,便听见他的嗓音微沉且凉:“浅浅,我对你的好,都不是刻意。”
“那就是故意。”她红着眼眶,眸子瞪得大大的望过去:“你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你。”
似有些无可奈何又透着些宠溺,只是轻轻一笑:“那如果这样也算的话,那便是。”
将将说完之时,他又轻轻咳嗽,却被半握拳掩唇而过,隐忍了过去。她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来:“还说没事,你……”
如鲠在喉一般,将将要脱口而出的责备被硬生生忍住了。
他唇侧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夹杂着暖意,唇色苍白却惑人:“浅浅,我会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她怔住。
半晌之后,弧度完美的菱唇凄凉勾起:“你说过了,喜欢是一种很廉价的东西。就算是我的喜欢也一样很廉价,池公子不需要。”
池慕辰的眸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颇有星河压船似的气势。她眼角微微一斜,方才注意到他还打着点滴,针尖没入到那凉薄的皮肉之中,冰凉的液体蔓延在他的血液之中。
果真是比较严重的,方才已经听说了是轻微的内出血,经过莫医生的急救之后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半月即可。可是眼下看着,莫名的,她还是满满的心疼,收都收不住。
男人突然抬手起来,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微微一震。继而他的眉眼温润如初见般的风华无限,他苍白的唇微微张合,声线平稳:“浅浅,我不是一个坏男人。”
没有谁比她更适合来坐池太太这个位置了,他见她第一眼便这么觉得,如今也是这么觉得。
脸颊处所带来的触感是令人肌肤发麻的凉薄,寸寸屡屡吞噬掉她的理智。心跳被一只野兽完全吞噬,只是对上那双沉沉如星月般的眉眼,望见了男人轮廓柔美得如画如卷。
“非要娶是么?”
轻轻的,一字一顿问出来。剪水般的清眸之中澄莹一片,荡漾开的弧度轻轻动人心弦,悉数映在了他的眸中。
“是。”
仅一个字,沉重得好似千斤巨石,一时间压在她的胸口,十分窒息。凉薄的嗓音说出如此笃定的字眼,还是免不了惊心动魄一番。
质地轻盈的空气在二人之间缓缓流动着,好似这样能消弭掉一些沉寂一般。二人的视线交错,中间有着千千万万根丝线,纠缠不清。
见她良久不语,池慕辰星目眉眼之间浮着淡淡笑意,轻轻开口:“浅浅,我池慕辰娶你,嫁不嫁?”
声线蛊惑得要吞天并地。
经年之后,苏南浅每每忆起这一幕时,便直直想笑。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别的女孩子被求婚都有钻戒鲜花以及无比的浪漫。而她,面对的只是一个清俊完美的男人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然后满眼笑意地问她嫁不嫁。
她当时怔住良久后,菱唇轻启:“嫁。”
抚在她脸颊处的凉薄指尖轻微一震,他眼底有着暖光升腾而起:“真的?”
而她能做的只是僵硬得点点头,再无其他。奇怪的是,说出嫁字时,心里面竟然是平静得波澜无惊甚至是顺其自然。好像是……答应嫁给他是一件多么顺其自然的事情。
凉薄的指尖一寸一寸从她脸颊处滑落,旋即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两片凉薄的唇就此灼了下来,烧得她无所适从。
“浅浅,从今日此刻起,你便是我池慕辰的姑娘。”
☆、情深086米 我替你挡大风大浪
池慕辰说——她是他的姑娘。
心脏被一种绵密纤细的东西所包裹住,一霎时变得柔软。但是理智永远比意识更加强烈,只是脱离开他的唇,告诉自己,哪怕是对全天下的男人动心,都不可以对眼前和这个男人动心。
即便他说她是他的姑娘,也不代表喜欢她,更不可能爱上她。人生第一次,觉得竟会如此的挫败。
思绪泛滥,望向他。他的眉眼之间清寒如水,似有着浮冰碎雪般的凛冽,此刻却尽带暖意:“浅浅,以后不要站在风口浪尖上。所有的大风大浪,我来替你挡。”
当时唯一的感觉便是被魔怔了一般,浑身动弹不得。他惑人心弦的嗓音在脑中疯狂地流传,迅速以掩耳不及惊雷霆般的阵仗流窜到了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心中的感觉说不出是震撼还是其他的什么,只是僵在原处。
可是多年之后,冬日阳光温暖的午后,她捧着一杯青烟了了的龙井,笑着对身边的好友说:“十月,那日他也曾说过会保护我,可是后来你知道的,大风大浪全是他给的。”
话音落下之时,眼角凉意收住,她只是缓缓饮下一口清冽的龙井。有结实的臂膀从身后揽住她:“浅浅,你总是喜欢提陈年旧事。”
*
朱琳进来的时候就瞥见如此暧昧的一幕,池总深情款款抚着佳人的脸颊,眉眼温和得不似平时那个凉薄如水的男人。
苏南浅察觉到了身后有来人时,只是不经意隔开了男人的手,垂着首乖乖坐好。
朱琳微不可微地笑了笑,上前:“总裁,方才我敲门了,可能是没有听见…我是来送粥的,按照总裁的吩咐,是花子街的张记老粥。”
自那以后,苏南浅知道,其实他的胃不大好,时常胃疼,据说是前期为在商场立足之时太过于拼命所导致的。
朱琳放下粥之后,她连忙站起来,主动将粥盛在了瓷碗之中。执起了白色的陶瓷勺子,端着碗重新坐在了床边。
蔬菜牛肉粥,恰到好处的粘稠,丝丝如味,满室便是清香的味道。
将一勺粥轻轻送了过去,他的眉眼温软。在勺子将将要触及他的唇时,他枕头边的手机却不适时响了起来。
她魅惑勾人的眼角就那么轻轻一斜,便看清了屏幕上的二字,薇儿。神经仿若被突然扯断了一般,她才陡然记起,这个男人的身边可是还有一个荣宠多年不衰的白微儿。
池慕辰凉悠悠的视线落在那近在唇边的瓷勺上,眸光微微停滞。下一秒,指尖轻轻触在那手机屏幕之上,轻轻一滑,挂断了。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瓷勺也重新缓缓放在了碗中,只余下了一片空气在他唇边。他的目光温凉如水:“浅浅,没事的。”
他自然是知道她心里面一瞬的介意是什么。苏南浅清绝的面庞带起微笑,嘴角挽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我并没有介意什么。即使我现在答应嫁给你成为你的太太,但是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不强求,毕竟我的心也没有给不是么。再者,嫁给你,已经是违了我的初衷。”
他打破了她的原则,让她违背了初衷,碎掉了她的期望。
池慕辰如山水画般精致缥缈的眉眼之间有一瞬的失神,恍然之间才想起来,她说过的,要嫁的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痴心不改的人。
不禁有些疑惑,到底何为痴心不改。
当时迷惑的他,却在之后的流年时光中,将痴心不改四个字彻彻底底的领悟了。因为最终,还是她赢了。
眼下,他如玉般温凉的眉眼噙着淡淡笑意:“浅浅,我觉得你嫁给我一定比那所谓对你痴心不改的人要好,不,是好得多。”
她手上端着的粥碗微微一沉,听见他如此笃定的话语,不禁挑眉:“何以见得?”
“池锦楠。”
男人唇侧撩起来的弧度渐深,眸光之中所含笑意也愈来越浓:“小叔便是那个对浅浅痴心不改的人,那浅浅为何不选择嫁给他。我相信若是浅浅开口的话,小叔怕是下油锅也会娶的。”
她放下碗的同时,也不由得诧异,他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是的,池慕辰说得没有错。可是她不嫁,只是觉得尴尬,光光是见着池锦楠都觉得尴尬。
连见面都尴尬的人,到底要怎么嫁。
没有回答,只是如涟漪般的笑意散开,她眼角上扬:“怎么,你希望我嫁给锦楠么?”
“你是我的姑娘。”
沉沉如钟鼓般的温凉嗓音夹着丝笑意,眸光闪耀得异常,他的面色严肃得可以侵吞掉所有。在她怔住瞬间,他又道:“所以你只能嫁给我。”
你是我的姑娘,所以你只能嫁给我。
在她听来,毫无逻辑可言,却也只得挽唇笑笑。心神不禁动荡得厉害,无论如何也稳不住。好似自认识他以来,总是那么容易会被动荡了心神。
“浅浅,粥。”
唇色依旧苍白的他温和笑笑,鼻子禁不住有些发酸,他总是这样温和地对她笑。哪怕是内出血的情况下,也是这样无比温和笑着说没事。还记得在光线涌进那逼仄的电梯时,他唇角蜿蜒而下的鲜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