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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桃挑了挑眉,拉了身旁一位还算熟悉的女同志问:“许真不是说要接受再教育么?”
那女同志叫陆宁,也是知道两人过节的,此时讽笑道:“是啊,叫她接受教育的时候不敢来一直请病假,搞得主席也没法撤她职。结果今天选举倒跑来了,八成是给你添堵来了。毕竟她还没被教育被撤职,也有投票权。”
投票者都是公社的革委会委员,革委会委员由公社革委会干部和各大队的社员代表组成,其中社员代表和公社委员比例为2:1。
即每支大队有2名社员代表,共24人,公社革委会干部有12人,再加上主席和已有的副主席,共38人。
投票第一轮,是得票最多的人胜出,第二轮则是需要超过90%才有效。
那么38人里必须有35人同意才行。
许真和罗婷婷一搅合,苏桃若想当选,在第二轮除了她俩,就只能有一张否决票。
而她还有两位对手,若是对手不服气,也不让她通过……
陆宁给她计算了比例之后,顿时不忿,“她俩要是不来搅局,你只需33个人同意就行!”
苏桃笑了笑,反倒安慰她:“没事,没准我到不了第二轮呢。”
她心态很好,这一次能不能选上,她很佛的。
就算选不上,也丝毫不会影响她在公社里的影响力。
也妨碍不了她搞生产的进度。
而且还能睡懒觉,不过是少了一份工资罢了。
等她影响力更大了,别人可能竞选过程都省略,求着她来搞生产革命呢。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不选她?她还不愿意伺候呢。
却听陆宁笑说:“你可别谦虚,我们公社的委员们都很看好你啊,连那两位参加竞选的,都只是打着锻炼一下的主意,自知争不过你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会不会给你通过而已。
苏桃:“……”
承蒙你们看得起了。
苏桃是最后一个上去演讲的。
她的演讲功力一向很好,稿子也写得好,等她讲完了,会议室里掌声雷动。
苏桃下台时,下意识看向许真,许真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居然没发难。
还以为她会在她演讲后为难自己呢,结果风平浪静,苏桃顿时有些索然无趣之感。
接下来,便是第一轮不记名投票。
十分钟后,公证人统计票数后开始唱票。
苏桃以29票一骑绝尘,自然就进入了第二轮的投票环节。
在大家投票之前,苏桃还得再上一次台,给自己拉票,并且回答社员们提出的一些问题。
她没什么压力,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等着大家提问
这时,许真站了起来,神色和语气都还挺正常,说的话却十分刁钻:“苏桃同志,请问你做了三年知青,毫无建树,不但没被评过优秀,甚至前两年还是大队里的超支户,你是怎么好意思来竞选革委会主席的?”
面对挑衅,苏桃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兴奋得哇哦了一声,终于搞事情来了,还特别有理的样子?
这话一出,众人肯定会联想到她的黑历史了。
娇气、懒惰、超支户。
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靠谱啊!
如果她没有充分的理由解释那三年的黑历史,那这第二轮是真的过不了关了。
可她是谁,能跟高级人工智能系统君斗智商的人才啊。
如果说之前她是很佛的心态,那现在,有了讨厌的人挑衅,她就特别有劲儿了。
“许同志问得好。有句话叫‘厚积薄发’,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苏桃缓缓地绽开一抹昳丽的笑容,那自信从容的模样,直叫在场的人看了都身心舒适。
“不得不承认,劳动确实不是我的强项,而且我经过多次努力尝试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别人,还伤身体。正因为如此,我为了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才,这三年里,我顶着世俗的有色眼镜,顶着被众人诋毁的压力,没有一天停止过学习……”
苏桃再次发挥她的演讲才能,把众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方向是对的。伟大的思想家马克思说过: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如今我依靠自学的科学知识,带领大队……”
她细数着自己最近的业绩,听得众人忍不住鼓掌。
许真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就算是这样,难道各位不觉得她也晋升得太快了,难以服众么?难道咱们其他委员好几年的功绩,还比不上她这几个月么?”
苏桃:“按你的说法,那岂不是资历越老,功绩越多的人,才越有资格做这个副主席?比如你?”
许真:“难道不是?”
苏桃啧啧了两声,伸出一根葱白的食指摇了摇:“许真同志,我真的不止一次怀疑,你那些个先进模范的称号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许真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苏桃:“你作为知青里的先进模范,却没有好好地学习咱们伟大领袖的先进思想,你不合格。”
许真气得想咬人:“你凭什么这么说?”
苏桃:“就凭你刚刚那几句话——我们的伟大领袖在选人用人方面,最喜欢的一路诗句是‘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他最反对论资排辈,坚持破格提拔年轻人才。不拘一格,量才用人,重用后起之秀的事例……”
苏桃侃侃而谈,讲了许多当年领袖破格提拔少年英才被劝阻,但他坚持自己的原则,最后结果证明他的正确性的事迹。
情节跌宕起伏,众人都听得入神,看向苏桃的目光越来越崇敬……
许真也从愤恨变成了难以置信和恼羞成怒,林光正听得拧眉,忙悄悄打手势,示意许真别再惹事。
自己最大的靠山都退缩了,许真也只好咽下那口气了。
不料苏桃讲了3个小故事之后,又扫了眼林光正对她道:“领袖还曾经说过,‘我们民族历史中从来就有两个对立的路线:一个是‘任人唯贤’的路线,一个是‘任人唯亲’的路线。前者是正派的路线,后者是不正派的路线’,这句话,你听说过吗?”
许真一噎。
苏桃又笑着堵她:“你可能没听说过,之后记得好好学习哈。不然就会一直以为自己一个靠着关系的空降兵,揣着不知道怎么得来的赞誉,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听到‘空降兵’三个字,会议室里有人噗嗤一声,许真脸上就挂不住了,林光正脸色也不好看。
许真和罗婷婷一年前从边疆回乡,确实是靠着林家的关系才能直接进革委会的,当时还挤掉了两个可怜虫。
其实以她的资历,是可以轻轻松松进妇联或者其他岗位的,但就是盯着革委会即将空出的这个副主席岗位,才硬是挤了进来。
谁曾想,会因为招惹苏桃,不但毁了容还失了民心,怎么都不可能选上了,这叫她怎么甘心?!
因为不甘心,今天她才会冒着被其他人抓住开斗争会议的风险,跑来给苏桃添堵,没想到添堵不成,又被她把脸面给踩到了烂泥里……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苏桃站在台上,肤白貌美,优雅从容,仿佛整个人都会发光。
众人除了掌声,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
又十分钟后,第二轮投票结果统计出来,苏桃以36张选票的票数通过竞选,成功当选革委会副主席。
若不论许真和罗婷婷的故意找茬,她这也算全票通过了。
张革新乐呵呵地给苏桃送上祝贺词,还有对未来的展望,连那两位参加竞选的委员都过来贺喜她。
苏桃被大家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
陆宁尤其激动:“苏桃同志,我一直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么厉害,你以后要带我一起进步哦!”
苏桃笑容明丽:“那是自然。”
许真跟在林光正身后,灰溜溜想跑,被周承泽拦住:“哎哎哎,许真同志不忙走啊,择日不如撞日,欠你的教育会一并开了吧,免得你一回去又生病了。”
周承泽说得很大声,连被簇拥着恭喜的苏桃都听见了,她实在是想要为他的措辞拍案叫绝。
什么叫‘欠你的教育会’?哈哈哈哈哈多么好的反讽手法啊!
明明对于被教育的人来说,教育会差不多等于没有暴力手段的批。斗,而且知识分子们的口诛笔伐,只会让你感受到暴力手段更多的耻辱。
许真见大家都看过来,还有人拦住门口,顿时脸都青了。
“……舅舅救我!”
周承泽:“许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接受大家的教育是积极向上的好事,林大队长肯定也是支持的,你怎么说得好像大家要害你一样?
林光正眉心一皱,还在想辄,一直等在会议室外的林战忽然叫了他一声。
“林队长,关于老宅我有事想跟你说。”
林光正顿了顿,对许真说:“阿真不用担心,你接受完教育还是公社的干部,好好学习!”
说着,就跟着林战走了。
许真瞪大眼睛,“不、我不需要教育!你们都被苏桃那个狐狸精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我才是优秀知青、先进模范!你们没资格教育我!”
周承泽:“先进模范会说这种宣扬封建迷信的话吗?”
许真一噎,张了张口还要辩解,但再也没人听她说话了。
革委会的委员们纷纷围上去:“看来,许真同志的思想真的出现问题了,需要我们大家的教育指导……”
于是她被两个女同志挟着,给推到了台上,为了防止她跑掉,还就守在她身边。
苏桃都给她们让了位置。
她看着许真精彩纷呈几乎要钻地的脸色,心情超级美妙。
许真很快就被教育得情绪崩溃,可怜兮兮地哭起来,昔日女强人的形象荡然无存。
苏桃还想看下去,不过她刚刚当选,还有一些手续要办,还要去拿新的任命书,还有接受上一位副主席的工作,便没有留下来‘教育’许真。
等她忙完,时间也接近中午了。
她的主要工作还是要在基层搞生产,所以陈主席特许她不用天天来报到,最重要的是发展公社的粮食生产和副业。
这正好如了苏桃的意,于是跟陈主席道谢道得特别诚恳。
她新官上任,本来该请革委会的同志们吃饭的,但因为公社的食堂需要提前打招呼才会根据数量做饭。苏桃没法在食堂临时加餐请大家,现在出去国营饭店吃又浪费食堂的食物,于是跟大家约定第二天中午一起在国营饭店吃饭,就和林战回家了。
苏桃这时才问林战:“你找林光正真的有事吗?”
“嗯,我跟他说,公社想要征用老宅的场地来建设新的菌菇食品厂,叫他自己想办法。”
苏桃:“啊,我怎么不知道?”
林战:“我骗他的。”
苏桃:“…………”
无言半晌之后,苏桃啧了一声。
林战:“怎么了?”
苏桃又啧啧两声:“林战同志,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特别正直,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爱说谎了?”
林战面不改色:“这叫兵不厌诈。”
苏桃:“那你老是对我爸撒谎呢……”
林战:“一样,都是策略。”
苏桃:“…………”
第二日,林战再次送苏桃去县城请客吃饭。
苏桃坐上自行车后座,不由疑惑:“你最近好像很闲?”
基本白天都在家,雷打不动陪她午睡,或者跟她到处跑。
林战:“现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