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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他压抑着怒火的沉鹜嗓音:“把灯都打开!进去找人!里面的人要是有一丁点闪失,你们都别想从这儿离开了!”
——别想从这儿离开。
这儿是哪?
鬼屋。
“别想从这儿离开”几个字,细思恐极,令众人惊出一身冷汗。
有人不服气地问道:“谁啊,这么狂。”
宋井刚刚招来保镖,闻声抬眼看了嘟囔着说话的人一眼,不温不火道:“你们踩的这块地姓什么,不知道?”
那人想了想,“陆氏集团开发的……”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蓦地想起有人称呼刚才那个男人为“陆总”。
宋井收回目光,喟叹一声,也跟着进去了。
他原以为男人疾言厉色地训斥了外面的人,又匆匆赶进去,是因为担心大小姐会不小心触发机关。
可是后来他清楚的看到,当男人在第六间房里找到安然无恙的大小姐时,表情仅仅有一瞬间的舒缓,马上又沉得更厉害了。
所以,让他如此心急如焚的,并不是大小姐?
白炽灯下,鬼屋的构造一览无遗,墙角有个不起眼的洞,被一架坡度不大的滑梯与另一个房间相连。
那房间大约比众人所在的位置低了半层楼的距离,整个房间卡在了-0。5层的位置,说高不高,说低不低。
从洞口刚好能看到女人对着一片虚空尖叫的场景。
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到了四周骤降的温度。
因为一股冷厉的气场涤荡开来。
而那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的男人,就是这股气场的中心。
“陆总。”宋井硬着头皮低声叫他,指了指一旁被隐藏的很好的员工楼梯,“这里可以下去。”
可是男人却看也不看。
“嘭”的一声。
是他猛然直起身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一脚踹塌了面前一堵墙的声音。
——虽然那不是一堵砖和水泥砌的墙,而是一块带有吸声效果的隔板。
但是塌下去时尘土飞扬的样子,还是让这场景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
唐言蹊在他怀里哆嗦的样子深深挑起了陆仰止满腔想要杀人的怒火。
他回过头,正看到不远处角落的投影仪。
一声冷笑,抱着女人走到那处,将那价值不菲的进口仪器毫不怜惜地踢翻,“你就被这种东西吓成这样?”
他敛眉低目,死死盯着女人的脸。
唐言蹊的嗓子干哑紧致,吐不出一个音节。
“你不是能耐得很吗?”男人的黑眸如同深渊,视线将她全部容纳,又怒又心疼,“这点小把戏都看不透,一开始拦着你不让你进倒成了我的错?”
哪怕他是在训斥她,唐言蹊的神经还是随着他的声音而舒缓下来。
那语气熟悉得让她很有安全感。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像陆仰止一样。
只是发出一点声响,就能卸下她全部的心防。
陆相思也走上前来,侧头看了眼那投影仪,撇嘴,“你真劳师动众,这不就是个全息投影吗?又不是黑了吧唧什么都看不见,你是被鬼吓到还是被你自己吓到了?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也不知她话里那个字戳中了女人的神经。
她猛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被男人抱得更紧。
“陆相思!”男人沉冷的声音宛如霜降,“住口!”
女孩怔愣着退后一步,只觉得父亲棱角分明的背影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慑人。 她抿着唇,心里再多的不忍也被叛逆化成了不服气,“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是事实!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那么怕黑那么怕鬼为什么要逞能进来?进来之后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倒还是鬼屋
的错了?”
她的话说出了周围人的心声。
鬼屋本来就是拿来吓人的。
怎么这男人能理直气壮得好像是鬼屋把他怀里的女人吓着了就是鬼屋的错一样?
陆相思其实不想说这番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后悔。
但她与生俱来就是急脾气,说话伤人,也不知是随了谁。
“为什么要逞能进来?”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每个字都比前一个字音调压得更低。
唐言蹊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了下眉,抬手要去拦他。
男人却没被她拦住,转过身,黑眸如冷锐的刀锋刮过谁的骨头和血肉,“你说她为什么要逞能进来?”
唐言蹊变了脸色,忙道:“陆仰止,别说了!”
男人只是冷冷一眼封住了她的话,“闭嘴,这儿没你插话的份!”
唐言蹊扯住他的袖子,头痛欲裂,“你差不多就得了……相思说的对,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勉强又逞能,你别把火撒在别人身上了,好不好?”
男人不理会她的软声讨饶,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盯着眼前下巴抬得很高一脸不服的女孩。
“陆相思,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资格质问她的人。”
女孩眼波一震。
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只听男人继续道:“你以为她真愿意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来?你以为她喜欢在这里想个傻子一样被这些看一眼就知道是假的的东西吓得心惊胆战?就算今天这件事真是她不知好歹、勉强逞能,那也
都是为了你!为了圆你想来游乐园玩得尽兴的心愿!为了让你开心!”
唐言蹊的手指忽然收紧,把他的袖子攥得更死,“陆仰止,够了,别说了。”
“你有自己害怕的东西提都不让别人提,那你又知不知道今天她经历的这些能让她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男人厉声喝道,“她有黑暗恐惧症,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
“我说够了!陆仰止!我说够了!”唐言蹊看到女孩脸上手足无措的神色,一时间忘了自己方才还在恐惧中挣扎沉沦,抬手狠狠打在男人的胸前,“你放我下来,你看不见她都要哭了吗?别再说了!”
陆相思眼底全都是盈盈的泪水。
那泪水让唐言蹊万分心碎。
“相思,你别听你爸爸胡说,这不是你的错。”
她慌忙地出声安慰着女孩,“是我不好,是我……”
女孩却泪眼婆娑地抬头,泪水里有种咬牙切齿、破釜沉舟的坚毅,“你真的这么怕黑?”
她原以为唐言蹊只是胆小而已。
没想到,她比别人更加敏感,对漆黑的环境更加惧怕。
唐言蹊沉默了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却是这沉默,让女孩一下子就懂了她的回答。
“为什么我让你出去你不出去?”她追问。
唐言蹊还是不回答。
“就为了让我承认你是我妈?”女孩忽然笑了下,眼泪却“啪嗒”掉了下来。
唐言蹊见不得她哭,忙道:“你不愿意叫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听过一次了,一次就够了,没关系。”
男人眸色一深,视线若有所思的在怀里的女人与面前的女孩之间流连了一圈。
女孩也不说话了。
场面寂静。
寂静得仿佛用刀切割着谁的神经。
陆仰止最后看了陆相思一眼,抱着怀里的女人向外走去。
宋井忍不住低声提醒:“陆总,这鬼屋……”
“拆。”
男人的步伐没有分毫停顿。
一如他的语气,不假思索,压着薄怒,无有转圜的余地。
宋井叹了口气,“是。”
他抱着她,步履稳健笃定,“现在,立刻。”
说完,带她一步步离开身后即将被夷为平地的地方。
唐言蹊靠在他怀里,累得不想开口。
走出鬼屋附近,忽然听见背后传来爆破的声音。
唐言蹊心头一阵颤栗,忍不住回头去看那尘土飞扬的地方。
耳边,在一片噪杂之中,男人低磁冷漠的声音淡淡响起: “几点了?”
正文 第131章 老祖宗,出事了
唐言蹊怔了怔。
心头陡然浮现出什么不祥的预感。
整颗心都被这沉甸甸的预感压得不停下坠。
她半天没吭声,几秒之后才扬起唇,笑了下,“陆仰止,我要的爆米花呢?”
男人寡淡清俊的眉眼微微一垂,视线落在她勉强的笑容之上。
还是那副语气,波澜不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仙人板板,你少给老子顾左右而言他,老子要的爆米花——”
“24个小时到了,唐言蹊。”
他一句话,好似定身咒,把怀里的女人一瞬间定得僵硬无比。
她原本攥着他衬衫的手就这么松开,捂在了自己苍白的脸蛋上,轻笑溢出嘴角,“我想吃爆米花。”
女人笑着笑着,语调里就染了哭腔,“你答应给我买爆米花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去买!马上就去买!带我一起去,我跟你一起去!” 他对她的无理取闹视若无睹,自始至终,密不透风的黑眸中,眸光晃都没晃半分,“你玩得开心,她玩得尽兴,倒也不枉我一天没去公司,来这种嘈杂凌乱的市井之地陪你演一场恩爱夫妻了。不过,24
个小时,比我想象得要长很多。”
他的话说不上有什么语气。
就是莫名的,扼住了唐言蹊的咽喉。
陪你演一场恩爱夫妻——
呵。
那时有人差点打她一巴掌,他也说,他想剁了那女人的手,不是演戏。
却原来,这是一场局中局,戏中戏。
12点的钟声敲响,曲终人散了,褪去公主华美的外衣,她还是那个得不到青睐的灰姑娘。
“24个小时,比你想象得要长很多。”唐言蹊再也笑不出来,就只是低声重复着他的话,问他,“长到,你一分一秒都没兴趣再演下去了,是吗?”
“嗯。”
他如是回答。
轻轻弯腰,把她放在了地上,让她自己站稳。
万箭穿心又有何痛的。
可怕的是穿过了一万支箭的心,竟然还对那淬了毒的箭矢念念不忘、有所期待。
哀莫大于心不死。
她就真的死不了心。
死不了。
“陆仰止,你别告诉我说这24个小时里你无时无刻不在演戏。”唐言蹊望着他棱角坚毅的俊脸,音色很平淡,很冷静,“我不信。”
“你信与不信,事实如此。”
唐言蹊颤抖了下,轻笑,“那你为什么想剁那人的手?”
男人眯了下凤眸,不惊不怒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剁了谁的手?”
唐言蹊呼吸一窒。
是了,他没有。
到最后一刻,他停了下来。
可她不甘心,咬牙,指着身后飞扬的尘土问:“那你为什么让人拆了鬼屋?”
男人薄唇翕动,却是翘起一个微末的弧度,“你可以回去看看。”
唐言蹊狐疑,往回走了两步,眸光狠狠一震。
只见,那本来应该奉命被拆掉的“鬼屋”,却还完完整整的立在那里。
不过是鬼屋旁边的越野场地换了新沙,尘土飞扬,惹得工作人员不停地捂着嘴咳嗽。
而那一声爆破,更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唐言蹊听到身后男人跟上来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