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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厢情愿,光你自己希
望有什么用?腿长在她身上,你还能把她困在你身边不成?”
陆仰止震开她的手,俊脸冷漠,“你也知道这种事讲的是两厢情愿?” “可是你这样拒绝我,我很没面子啊。”乔伊揉了揉被他甩得发痛的胳膊,委屈巴巴地一瘪嘴,“我二哥人很好的,又不会把她怎么样……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她,那你跟我一组也一样呀,我们四个人可以
一起走,你也能光明正大地看到她,成交吗?”
陆仰止的脚步忽而一顿,回过头淡淡睐着女孩的脸,若有所思。
乔伊咧着嘴笑。
唐言蹊就站在不远处,听到头顶落下温润如玉的嗓音,“伯爵小姐,你不舒服吗?”
她一怔,抬眸对上男人担忧的视线,其中的温柔专注突然和曾经另一个人的视线交互重合,她恍惚了下,摇头,“没有。”
“可是你——”
“我没事。”她很快打断他,比上次坚定,也不留余地,“只是有些困。”
对方想了想,放下手里的酒杯,礼貌又客气地问:“我送你回山庄休息?”
从春狩晚宴开幕到结束,他们一行人都宿在山庄里。
唐言蹊习惯性想摇头,可是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又吹了凉风,脑袋一阵阵的发胀,她最后还是道:“那就谢谢二少爷了。”
“叫我Lance就好。”
女人闻言的刹那,瞳孔有细微的缩动。
她眸光闪了闪,看向他,“你的名字?”
“算是吧,一个昵称。”男人笑道,“叫名字显得太见外,我家里人都这样叫我。”
女人的身影没入被树丛遮蔽的小径里,声音却清晰可闻:“那你的全名是……”
“Lancelot。”他接口。
很长时间没再听到女人回答。
Lance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想着是不是该找些话题聊聊,便主动道:“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能不能教教我,这个名字用中文怎么翻译?”
女人的声音像这夜色一样安静,也像这夜色一样冰凉。
“兰斯洛特。”她轻声回答,顿了顿,又轻声道,“是个好名字。”
Lance笑了,望着她,眼神如同他身后墨兰色的天幕,星辰熠熠,“你喜欢吗?”
“嗯。”
“很荣幸被你喜欢。”
“……”
“明天早晨八点半出发,八点就在大堂里见,我带你去集合点。”Lance把她送进山庄的大门,道,“早晨山里还是凉,你记得穿厚一点,别冻着。”
唐言蹊“嗯”了一声,便听他继续道:“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去再回。”
她道:“好。”
回答完便转了身,边往电梯处走,边伸手抹了下眼睛。
明明刚才风把沙子吹进眼睛里疼得想流泪,此刻眼角却干涩得发疼。
Lance果然就站在楼下,等亲眼看到她的房间亮起了灯,才重新披上风衣往外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就看到来时的小路上站了一道笔直高大的影子。
阴云蔽月,那道影子周身亦是散发着凌厉慑人的气场,骨子里藏着的深沉和阴鸷仿佛在这个月光惨淡的晚上尽数破壁而出。
真是个,看一眼就知道很不一般的男人。
他站定了脚步,栗色的刘海被风吹得飞扬,笑意温淡有礼,“陆总吗?”
云开雾散,男人沉浸在阴影中的俊脸逐渐被光芒勾勒成型,唯独那双眼,依旧深不可测,“别打她的主意。”
Lance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他回了下头,看到楼上亮了一盏小灯,窗帘紧紧拉着的窗户,作出恍然的表情,笑道,“伯爵小姐吗?”
陆仰止平视着他,手中夹着一支火星点点的烟,“你应该不想拿整个潘西家来做赌资,赌我有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是吧。”
这话说得简直猖狂至极。
偏生他的脸色始终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平静。
平静中,透着撼动人心的力量。
Lance想起方才在餐桌上的一幕,眉梢轻轻动了下,笑意也淡了不少,“你也喜欢伯爵小姐?”
一个“也”字,让陆仰止漆黑的眸光蓦地沉了好几度,“潘西二公子和她才认识几分钟,就敢说喜欢了?”
“喜欢上她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吗?”Lance以一张不变的笑脸接住对面寒意湛湛的对峙,“伯爵小姐魅力有多大,陆总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既然你也喜欢她,不如我们公平竞争?”
男人扯了下唇,硬生生拉开嘴角一个讽刺又倨傲的弧度,眸色锐利得骇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公平竞争?” “我没有吗?”Lance回望他,“看刚才的场面,伯爵小姐好像对陆总意见很大呢,虽然她不见得对我有什么好感,但最起码,我的起跑线是零,不是负无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正文 第204章 人是多么矛盾
寥寥数语,锋利刻骨。
当陆仰止从怔然中回过神的时候,心底已经满目疮痍,血肉模糊了。
他站在这冰冷的夜风中,抬头就能看到那亮着光的屋子。
那么近,那么远。 “陆总。”Lance再次开口,脸上还是温和平静的,“虽然不知道你和伯爵小姐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像她那样知书达理又年轻漂亮的女人,她有足够的资本选择自己要过的生活。我就是她的选择,希望
你尊重。”
他的言语里似乎不带什么攻击性,分寸拿捏得很是得当。
可陆仰止听出来的却是浓烈的挑衅,尤其是那一句“我就是她的选择”,好似燎原大火,焚断了他心里紧绷的弦。
“明天还要上山。”Lance很有风度地朝他行了个不轻不重的礼,“陆总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妹妹乔伊就拜托你照顾了。祝你——武运昌隆。”
陆仰止寒着脸盯着他的动作,视线不期然撞上他腰间的什么,起初未曾在意,两三秒钟后,眸色陡然变得幽深无底。
……
唐言蹊洗完澡,裹着浴巾从充满水蒸气的屋子里出来。
才换好衣服,门就被敲响,她眉梢动了动,懒洋洋地问:“谁?”
“是我,小姐。”年轻女孩的声音,“圣座让我来给您送点安眠的茶,还让我转告您,这两天只能先停药了。”
唐言蹊应了声,微微打开门,却没接下门上拴着的链子,从有限的空间里接过那杯温水,道了声谢就回到床边。
门外的男人站在不远的地方,听到这话大步走了上去,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把刚要离开的佣人吓了一跳,“您、您是……陆……”
男人不声不响地看了她一眼,那含威不露的眼神硬是把她后半句话都堵在了嘴里。
他望着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托盘,出声时嗓音低沉又冷峻,无端显得很有厚度,“你刚才说,什么药?”
佣人不意他会突然问起这个,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摇摇头,“不、不知道。”
“自己说,”他的语气算不上有多重,却连标点符号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还是我找人帮你开口?”
佣人顿时冷汗涔涔,“陆总,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是伯爵小姐和圣座的家务事,她得是有几个胆子才敢去刨根问底啊?
宋井见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赶忙接话道:“那你知道什么,赶紧说!”
佣人连连摇头,受了万般惊吓表情无辜又害怕,“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圣座派我过来送杯安眠茶,转告小姐说她会尽快让人下山把药送过来。让她今天晚上先忍一忍。”
“忍一忍?”这话连宋井听了都皱起了眉,他简直不敢想象在他家陆总听来是何种感觉。
这半年里,陆总用工作把行程堆得满满的,整个公司都跟着他加班加点,效率比几年前翻了几倍。
他很少回陆家,也就是偶尔深夜回到自己家里,沉默地走到小小姐门外,看看她安然入睡,就又回了公司。
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工作狂。
可是只有宋井每日在他身边看着他将大把大把的时间全都耗在永无止境的事情里。
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每日连轴转着。
他曾不止一次地问他:“陆总,您这是图什么。”
男人从来不理会这样的问题,每次赏给他的都是一个忙碌的背影。
直到前些日子,股市里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陆氏集团的全部股票都被人收了,几乎可以算是,被人接盘买断了。
可是再仔细看看新闻,就会有人觉得可笑了,买股票的不是别人,而是陆家的三公子陆仰止。
他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和这半年拼了命一样的工作,买下了整个陆氏。
“这不是有病吗?”那些人翻着杂志,把它当作笑谈,议论纷纷,“本来就是他的东西,自己花钱买自己的公司,有钱人真是闲的。”
宋井却不以为然。
这事,对外人也许不足为道,但对陆家来说,却是一场血洗。
这意味着陆总在董事长和副董事长正式退休、且同意把家业交给他之前,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夺过了陆氏的大权,活生生地“逼宫篡位”,把曾经的领导班子全都给刷了下去。
事情发生后,四九城里的陆老将军也被惊动,专门派人过来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却只得到了一句回答:“从今以后陆家是陆家,我是我。”
宋井不懂,却在有一次黄昏时,见他独自插着口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瞧着夕阳的光辉跌落下坠时,听到他自嘲似的笑和自言自语的发问:“很难以理解?”
宋井隐约猜到他在问什么,点了下头。
陆仰止掏出手掌,撑在玻璃窗下。
眼底是被余晖包裹的整个城市,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他而亮。
“你知道我和她为什么走到这一步?”他问。
宋井当时就绷紧了神经,害怕自己说错一个字。
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陆总从英国回来以后,很少提起唐小姐。
或者可以说,他很少提起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事。
他像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完成一个,以他这个年纪而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宋井知道,不提起,不代表他忘了。
正是因为那个人对他而言重逾性命,光是以唇齿间苍白的语言,怎么够。
不把心剖出来,怎么够。
那俊朗的眉目再也不似谈判桌上的犀利果断,沉稳冷静,而像是被这绝望的夕阳撕开了一张假面,星星点点的布满无言的沉痛和寂寥。
宋井不敢说话,怕哪个字说错了,就是一颗地雷。
“因为我太无能了。”男人道。
“怎么会?”宋井诧异,“您的这些成就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如果这都叫做无能,那他们——”
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塞回老妈肚子里回炉重造呢。 “我指的不是这些。”陆仰止打断他,“而是束缚。这个世界上受束缚最多的永远是金字塔中间那一批人,底端的人无所顾忌,顶端的人为所欲为,只有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中间人,事事受制,步步维艰
。我要的是绝对的权威和自由,我要的是我所做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