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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的那一段,毕竟是过去了……她现在过着许多人,一辈子无法想象的生活,连爱情,他现在也都已经给不起。
*******
南音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看着君显走,如同自己生命中,最美好,最纯真,最珍贵的记忆,远离自己的视线,她的手抠着门框,太阳不知何时早已升了起来,周围朦胧着雾腾腾的燥热,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她望着那边,君显穿过海棠树,越走越远……
她跑进屋里,忽然拿出手机来,等她拿着电话出来,已经没有人影了。
她拿着电话站在门口,始终……连一张照片也没留给她。
她顺着门框滑坐在高门槛上,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次回来能见到阿显,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以这种方式告别,以这种方式接受,这个人,真正走出了自己的生命。
君显没有问她自杀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他有没有收到她寄给他的东西……
南音也没有问师母的身体怎么样,姐姐结婚之后怎么样?
她有千言万语想问,
可面对的时候,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
就好像,要是时光可以倒流,她心里有一千一万个年头可以对阿显好,但最后,他们也依旧会分离,如果结局注定是分离,那当初如果可以选择,要不要相识……
几个人和霍先生一起走过来。
霍许一眼看到她坐在门槛上,她今天听话,打扮的很漂亮,头发也梳的好,只是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实在令人觉得刺眼。
他走近两步,正看到南音的眼泪掉下来,砸在裙子上,霍许觉得一瞬间,南音那神经病心脏病传染给了自己,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刚想训斥两句。
南音就一下站了起来,搂住他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不应该三心二意,可我也管不住我自己,如果我能管住自己,我一定让我自己喜欢你。”
霍许黑了脸,这句话,比之前南音给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更具杀伤力。——原来她还不喜欢他!
樊诚站在后头,连忙替南音兜住,说道:“那也许是你还没发现,有时候人也不了解自己。”
南音抬头,看着霍许说:“他不止是我的前男友,也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家人。我心里内疚又矛盾,觉得对不住他也对不住你。”
霍许的一腔怒火,对上这样的南音,她抱着他,句句说的是真话,就像一个小孩子,诉说迷茫,却无力改变,他还怎么和她计较,硬巴巴地说:“所以不是让他来看你了,真是没出息,哭的脸都花了,丢人。”说完,搂着南音往屋里去了。
☆、第116章
樊城站在门外,微微松了口气,没有跟进去,对阿麦使了个眼色,俩人往远处走去。
屋内,南音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手里抱着一盒纸巾。
霍许是一个从不轻易动怒的人,见惯风浪,从没人忤逆他,上无父母施压,下无子女牵绊,外面他是自己的老板……除了有个不服管教的妹妹,他真觉得没什么事情可以令他动气。
但此时,他觉得得压着火。
已经分手了九个月,怎么还放不下,霍先生觉得不能理解,他说:“他问你自杀的事情了吗?”
“没。”南音说,她不哭了,但神情很落寞。
“自杀都不问,那是不关心你,他不关心你,你还关心他干什么?”霍先生怒其不争,“那他说起你给他寄东西回去的事情了吗?那次我们不去,你现在都不在了,他有没有问问?”
南音沉默,过了会才说,“你别那样说他,我自杀,他在国内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问我的。”只是一句话,对那人的维护之情,是那么的明显。
霍先生看着她,火气终于冲了上来,这女人,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就算让她心甘情愿脱了所有的衣服,说了永不离开自己的话,只要一见那男人,她就恨不能把脱掉的衣服都捡起来,一件件穿上变成圣女贞德。
她最美好的情感,没完美的自己,都躺在祭台上,只要那男人一句话,她的灵魂就立马奉献了上去。
南音看他不说话,又解释道:“再说,他也不容易,回去之后,要弄我们家博物馆迁地方的事情,又弄了一间瓷业研究所,他是做大事的人……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自己没出息钻了牛角尖,和他又没有关系。”
“我们家”——还是她家?
“我自己不懂事,”
“他是做大事的人”——每一句话都如一支利箭,准确地射向霍先生。
霍许无法忽视她语气中的与有荣焉之感,好像她没出息,都是给那人脸上抹黑。
这个女人,他就算再有本事,再厉害,她也只会觉得理所当然,但那男人,做出一点点事情,她就满心雀跃,生出骄傲。
这就是初恋的威力吗?
霍先生一辈子都高高在上,从没有求而不得,更不会有女人令他辗转反侧遥不可及,此时看到这种献祭的羔羊,他真恨不得把这羊洗个脑。
但是洗了脑,她就不是她了。
霍许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有对南音的,更有对自己的,如果可以,他也想像南音说的一样能管住自己。
如果他可以管住自己,他也不想自己喜欢上这么个东西!一念至此,他又明白了这羔羊的无奈。
他 拿起那单人椅上自己的西装,扔在床上,坐下来,镜子里映出侧面那人,抱着纸巾盒,水蓝色的裙子,轻柔,她低着头,只令人担心下一秒又落下泪来,真是又恨又 爱,霍许无法理解她,也无法理解自己,已经被对方放弃了,还对人家放那么重的感情,他真的觉得无法理解,这世上的生意人都知道计算回报率,她这样无怨无悔 的人类,霍先生真的从来没见过。
他转头看向她,做了一辈子没有和人做过的事情——讲道理!
他说,“你问 问自己,你说,他怎么会不知道你自杀。他和你一起长大,你是什么性格,他应该知道的对不对?人做事都是有轨迹可循的,你的性格平时很乐观,但心底其实从来 不是个乐观的人,你把自己全部的忠诚都给了他们家,后来出了事,以你这么死心眼的性子,没了亲人,爱人,不去死那才是反常!你说是不是?”
南音看向他,欲言又止。
霍许想,莫不是自己讲的道理她听进去了。他说,“有话你就说。”
南音说:“我……我家。那是我的家。”
霍许的沉稳瞬间差点“破碎。”这时候还“我家。”
他一下站了起来,这种就是俗称的中邪吧,可对上南音目光中柔顺地毋庸置疑,他又知道这东西她刻在心里,他和她争执这个……有什么用……有用他就转头走了,还和她说这些干什么。
无力感铺天盖地而来,父母对于不懂事的子女,多数都体会过这种情绪,霍许有福气,提前就体会了,他说,“我这样和你说吧,你回英国的时候,他派了两个私家侦探跟过你,估计那时候就防着你会自杀,所以你说他不知道你曾经自杀过,那根本不可能。”
南音说:“那他如果真的知道怎么会不问我?”她站起来,走到霍许身边,推了下他,“再说,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霍许胸口又中了一箭,他看着南音,半响说不出话来。
南音说,“怎么了?难道我猜错了?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
霍许郁闷,真想甩门而去,但那不是他要的结果,说道:“不是我让人跟你,是那两个人跟我。——我让人带你回去,那俩人跟了两天就不敢跟了,他们跟踪我,自然会有人查他们。”他一辈子没干过的事情,都和南音干了,包括和人解释。
他抬手,想捏南音的脸,又停住,最后敲了下她的额头,“这件事说明什么知道吗?要不要我说透给你听?”
南音捂着被敲疼的脑袋,不敢接话,说明什么,说明君显明明知道她会自杀,她要作死,他也不管。
这世上总有些真相,没有把最难堪的地方摊开来,对方就会选择性忽略,霍许说,“你真是自在日子过多了。这次我回去,你让阿麦带你去伦敦暗娼交易的地方看看,看看那些女人过的什么日子。”
南音傻了般看着他,“我去看那个做什么?”
霍 许沉着脸说,“他认识我吗?他们家,哦,不,当初的你们家,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把你给了我!怎么不怕我要了你,直接扔去那种地方。”他抬手捏着南音的下 巴,冷下脸,“你知道有多少外国人,找的就是中国女孩,你这种没有经过人事的,人家最愿意。当礼物包一包,送给人家我还落个人情。”
好过到了今天被气死。
南 音听傻了,她看着霍许,他从没用这种表情和她说过话,也许很久很久以前有过……但这时这样说,表情又生分,南音的心里也一下生出隔阂叛逆来,她冷下脸说 道:“那要送我去以前,拜托你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准备准备。你救了我师母,我说过她和我妈妈一样,就算以后让我死,我也不怪你!”
哎呀,作孽呀!
霍先生看着她,真觉得不如让雷劈一下更痛快,这什么姑娘呀,他想吓吓她,她倒还生气了,可不就是这道理吗,他半点没有乱说,他一把揪住南音,让她看着他,“这世上多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可那种日子,只有自己过来才知道,我和你是在讲道理。”
南 音也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本来就是君家的人,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如果不是中间横生变故,我一定可以和君显结婚,永远在一起!我也是和你讲理,我想忘了他好 好过日子,可是心里就是忘不了。要不你早点悬崖勒马,别再对我好了,免得改天我惹你生气,你才想起来拿我去送礼!”
霍许气的简直说不出话来,这简直是猪八戒倒打一耙,他只是说句气话,讲个事实,她还恨上他了。
南音自然生气,她知道他本事大,什么路数都有,可是用这种事情来吓唬她,实在可恶,而且她真的被吓到了。
不就是因为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吗?现在跟了他,也不过是个玩物,好了就对她好,不好了,也可以把她当礼物送出去。她想到这里,眼泪真的又掉了下来,竟然比刚刚与君显的会面更伤心。
她侧开脸,不想被霍许看到,眼泪却忍不住从眼眶里疯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这九个月和霍许在一起,他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现在生气了,就说要把她送到什么暗娼交易的地方去,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就干脆死了。
想到这里,眼泪流的越发凶猛。
霍许看她忽然沉默,挪了一步,一看那人,竟然一脸的泪水,他顿时怒火都变成了头疼,这又是为什么,他实在不明白呀,他说,“你不是不分好歹的人,为了这样一个人哭,你……”
“我不是为他哭。”南音猛然推他,“阿显才不会让我哭,他也不会想到拿我去送礼,更不会要把我送到什么暗娼交易的地方去。”
霍许被推的胸口疼,但人没动,他简直不敢相信,“不拿你送礼?不拿你送礼你怎么到的我这里?”
南音一愣,看向他,眼泪更是哗哗地流下来,好像第一次认识,只是看着他,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绝望,“原来你真的就当我是个礼物,是个玩物,怪不得说我连当情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