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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自己的儿子,此时就很不以为然,觉得父亲在外说这些东西很浪费时间。
陶保在屋里走来走去,外面是父亲的鉴赏团队,他每次来都要带这些专家,可从未像过这次,让他觉得心急火燎心烦难耐。
忍不住一把拉开门,一看,外间的人立刻都停下看着他,好像看一个不速之客。
他又心口一堵,转身回去了。
关上门继续生闷气。他当然很憋闷,很不开心。以为来了就能见到南音,可谁知道,转眼来了两天,连电话都没打通。
以前没有想过的,这两天全都浮出了水面,君显,不用想也知道。
他想了想,拿出电话,急速地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管对面是半夜,电话一通,他就大骂道:“都是你个孙子,你不是说长距离是利器,姓君的过上几年一定自动甩了南音,他妈的这都几年了,怎么还没甩?”
对面好一会才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男声:“这才几点……次奥……半夜三点……陶保你骂人也挑个时候……”
“我还挑时候,我这都连着三天没睡好了,你也别睡。”陶保大喊。
对面又空了好一会,那声音才懒洋洋地回复,“……好,那我陪你,先让我上个厕所。”
随即陶保听到一阵水声,“白串子你等我回去收拾你!”陶保大骂一声挂了电话。对面是他的死党兼损友,家里也是搞收藏的,他妈在医院生他那天,他爸还被叫出去看货,后来匀回来一个白玉手串,所以他小名叫串子。
陶保把手机重重扔在床上,觉得这时候找国内的任何人都不能解决自己的困难,外面还是不断传来笑声,这种全国人民都喜笑颜开,只有自己一人水深火热的感觉真难受,他猛然一开门,又走了出去。
被忽然打断,外间的声音又是一停,大家都看着他。
陶庆为也转头来看他,看自己儿子一脸焦灼,他不免有些奇怪,关心道:“有事?”
陶保看大家面前都摊着图录,桌子中间摆着很多沓文件,忽然,他又自责了起来,爸爸掏着这么多人的机票食宿来这里办事,自己却只顾着心里不痛快难过,他说:“我没事。”
转身关上门,站在门口,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没出息。每个人都有事做,只有他自己,好像就找不到感兴趣的事情。又想到君显以前和南音那么好,也能放下一切走出来,以前他觉得很无法理解,现在发现,也许这事情全在自己,感情真的好,隔上多久都还会是好。他以前等着君显甩南音……
却从来没想过,如果人家不甩怎么办?
然后他又想到了很遥远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他没有去那一家夜店,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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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庆为打发了人出去,一进里屋,看自己儿子坐在窗前的高背沙发上,脸上早没了先前焦灼的神态,取而代之,坐在那里的他,呈现出一种心灰意冷的平静。
“怎么了?”陶庆为立刻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喜欢儿子这个样子,当父母的,谁都喜欢孩子活泼调皮,没人喜欢看到自己孩子心事重重。
陶保说:“我没事,就是忽然想清楚了,这一次,我大概根本就见不上南音。他们不会让我见南音的。”
“怎么会见不上,”陶庆为走到桌前,打开雪茄盒子,拿出一支来,“预展的时候,还有拍卖会那天,怎么都会见的。”
“……爸,你觉得我来这一趟,又让你费劲帮我找人弄来签证,就是为了预展拍卖的时候见她一面。”
陶庆为燃了雪茄,吸了一口看着他。
陶保低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方寸地毯,垂头丧气地说:“人对第一次发生的事情总会记得特别清楚。原本我还想着,她是第一次来,我一定陪着她转一转玩一玩。没有去过的地方,我陪着去了,将来再想起来的时候,这段回忆里面总有我。”
陶庆为点头,“这想法没错。”
“可我刚刚发现我错了,”陶保的声音越发死气沉沉,“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她早早就决定要过来,办签证那么长的时间,也没和我提过。现在君显也毕业了,一定有很多的时间陪她……她以后就更加不需要我了。”
陶庆为拿着雪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隐约知道儿子喜欢南音,但他自己并不看好,因为除了人品,背景、身份,南音一样都没,而且陶保本身也一直没什么确切的行动,他也就没当回事。现在儿子忽然如此伤心失落,陶庆为不禁有些奇怪:“你既然认为君显是对手,那一早干嘛去了?”
他就是好奇,觉得自己儿子一直没有行动,现在突然才有紧迫感很不符合常理。他哪里知道,除了等人家两个自动分手,陶保还在为当年疑似准备开房事件纠结,这乌龙事件人尽皆知,陶庆为当然也知道,可在当爸爸的眼里看来,儿子这种青春期的萌动,根本不算什么。
但陶保没忘,听爸爸问起,他越发郁闷,说道,“我就是一直还没有想好,谁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
陶庆为反问,“那你的意思就是,现在终于想好了?”
却没想,陶保还是摇头,“以前我以为君显来了几年,有了见识,一定会主动和南音分手的,到时候我和南音在一起就顺理成章了。谁知道,现在我才发现,他好像根本没这个打算,我也不知道,如果他没有这打算,以后我怎么办?”
陶庆为看着自己儿子,一时都愣了,这么坦白,坦白到完全没有修饰的肺腑之言,令陶庆为都不知怎么说好,他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做父亲太成功,令儿子可以这样坦诚以对。还是应该感慨自己做父亲太失败,竟然耳熏目染出这么一个实诚儿子。
他差点忍不住问,——儿子,这样等人家不要的自己再去捡的心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一刻,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上亿的瓷器,自己说拍就拍了,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女人。
他说:“刚刚,丁占元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想来拜访我一下。”
陶保一下站了起来,丁占元是君海川的大徒弟,南音的大师兄,他喜出望外,“那就是说,他们都要来。”
陶庆为点头,指着他,“所以赶紧给我收起来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回房间去换件衣服,这事有爸爸在。”
陶保站着不动,望着他爸,“爸,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也支持我追南音是不是?”
陶庆为说:“我对南音本身没什么成见,心善简单,就是家世背景太差——但人这一辈子,不能有遗憾。特别是男人,所以虽然爸爸不是很满意南音,但这和做生意一样,总的试试。试都不敢试的是懦夫。”
陶保感动的眼泪差点飚出来,“爸,这么多年,今天我才觉得你真爱我。”
陶庆为摇头,“和做生意一样,很多人一辈子不成功,就是走不出那一步!别看简单粗暴,你去追了,成功了,结婚了,哪怕离婚了,最后想到的,至少是没遗憾。可如果连这一步也不跨出去,将来下半生,你就得困在这件事里面……总得去想,如果我当初真的和她说了,尽全力争取了,那今天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陶保愣愣地望着他爸,喃喃道:“爸,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感人,这么感性的话。”
陶庆为极慈爱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算什么,你还住在象牙塔里,如果这次不是南音,碰上你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爸爸愿意掏点钱,直接包一个明星给你,等你知道,其实长的和明星一样的女人,外面的包夜价才不超过一万,那些明星,也花不了几个钱的时候,这些事情,你自然就看的淡了。”
“哗啦——”一声真实的破碎声,陶保的感激之情瞬间碎成了沫,刚想暴跳,他爸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世界其实就是这么回事,我是你爸爸,才给你说好话,为了个女人,浪费这种心思和时间,等你将来回想,会觉得特别不值得,不过,谁都有这阶段,爸爸理解你。”
“理解你就别说包养小明星!”陶保忍不住吼道。
陶庆为摇头,向外走,“还是太天真,包养是长期关系,我说的是短期关系,看你的状态,还是去追南音吧,让你花钱去找女人,我当爸爸的都觉得是便宜了那女人。”
陶保看着关上的房门,第一次觉得三观尽毁,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拉开门,对着客厅大声质问道:“你有没有在外面包养人?你敢包养,我妈虽然死了,也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陶庆为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吞云吐雾,他说:“你看,电视上的人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可能听懂的人,却没人有这个闲工夫听,其实成功是什么?成功的第一要素,就是要尽量避免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陶保站在门口怒视着他,想发火,一时不明白他爸的意思,不发火,又觉得说不过去,哪里有爸爸这样给儿子说话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爸爸,也太过分了~!
☆、第17章
门铃响,陶庆为按熄雪茄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在“申诉状态”的儿子说:“忘记告诉你了,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路上,这会已经到了。”
陶保一听门外有南音,立刻转头往自己卧室冲,那速度,如同回到了童年。
陶庆为笑着亲自开了门,门一开,他的笑容却淡了淡,外面只站着两个人,君海川的大徒弟丁占元和女儿君彩青。
“陶叔叔。”彩青笑着叫他。
早年陶庆为和君海川做过藏友,那时候小孩子们一起玩,君家沾点文人气,所以很早就涉猎收藏。而陶庆为,走的是纯粹投机倒把,以藏养藏的路子。
现在一个修成正果开了博物馆,一个还是纯粹的生意人。但表面上的交情还在。
俩人刚坐下,陶保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一看没南音,立刻问道:“南音呢?南音怎么没来。”
彩青心里立刻发堵,但依旧笑着说:“南音到来之后有些水土不服,这两天在休息。”
“水土不服?!”陶保立刻紧张,“那严重吗?”
“还好……”彩青不愿多说。
陶保却更加担心,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来之前打电话那次她还没事?”
“那一天她也刚来,当时还没发现不舒服。”彩青被这种穷追猛打的盘问弄的有些尴尬。
陶保根本没看出来,反而掏出手机来,“那她手机怎么也不开?总打不通。”
彩青的笑容终于僵了僵,说:“手机没开吗?这我可不清楚。”
陶庆为笑了笑,这话一听就是假话,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但陶保先犯了交往的忌讳,不能这样刨根问底的追着别人问。
他说:“南音第一次来,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那不知怎么给她治的,有没有用偏方?”
“有。”丁占元说:“我师母来的时候给带了些当地的生土,我们给她冲水喝了。”
用这种土办法治疗水土不服倒是有的,这样说来,南音也许是真的不舒服。陶庆为点点头。
陶保说:“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她。”
这怎么行,彩青这才着急,说道:“那倒是不用,还有两天就预展了,总会见的。她今天已经见好了,我弟弟带她出去说转转,你要去,也许会碰不上人。”
陶保愣了一会,这才意识到,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