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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凝视着他。“我想我能够领会你的意思……纽蒙迦德,那里整体的魔法构造确实令人惊叹,和它建成时间的短暂完全不相适应。”他从鼻梁上摘下那副半月形的眼镜,用睡袍的一角轻轻地擦拭着。“它仍然在起着作用,我的意思是,在德国巫师界的公共生活中扮演一个角色?魔法部并没有废弃它?”
“它运行正常,在德国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管理和监督之下;尽管德国的绝大部分罪犯被关押在底斯伯克堡。”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微笑着,绿色的眸子却透露出冰一样的冷光,“但是,除非绝对血统论从巫师世界彻底地消失,纽蒙迦德不会失去它存在的意义。”
邓布利多轻轻地点一点头。两人随即陷入一阵沉默,像是各自迷失在自己的情绪里。
然而校长室中的这种气氛让斯内普感到迷惑,同时也有一点微微恼怒:情况紧急,他不认为议论魔法部和阿兹卡班,甚至德国的两所巫师监狱底斯伯克堡和纽蒙迦德的如何如何,对眼下必须立即解决的事情有什么重大意义。尽管“纽蒙迦德”、“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这几个词语组合并衍生出的意思非同一般,但在斯内普看来,他们与布莱克的越狱并不存在直接的联系。固然,佩弗利尔和校长的对话很明白地指出了一点,即阿兹卡班的魔法防卫并不周密——他们依旧没有解释具体问题出在哪里,以及小天狼星布莱克如何能够出逃。
这就像是无意义的客套,进入正题前有关天气的寒暄语……西弗勒斯·斯内普确定自己不能从这其中获得什么,但几乎不用怀疑地,邓布利多和佩弗利尔从这种坚持中取得了远比自己所能猜测到的更多的信息。
壁炉突然发出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打破了校长室内异样的沉默,斯内普转过头,看到霍格沃兹的副校长正从陡然窜起的绿色火苗跨进房间来。
“阿不思。”
米勒娃·麦格一边拍打着长袍上不存在的炉灰,一边向校长招呼。她穿着得非常整齐,而且正式,完全不像是晚上十一点钟收到临时邀约,头发也在脑后紧紧绾成髻;不过这非常符合副校长一贯严谨的风格。
环视室内,麦格显然对另外两位同事的在场感到有些稍稍的意外,“晚上好,佩弗利尔教授……哈利,还有西弗勒斯。”
两位青年的教师一齐向她行礼。麦格点一点头,随后迅速把自己安置到校长室里最习惯坐的座位,一张苏格兰格子的扶手长沙发的一头。“很抱歉费了一点时间,但我必须申明这确实很罕见——在周日晚上这个时间召开教工会议。”她率直地开口,“那么,是什么,阿不思?”
邓布利多抬眼示意,魔法实践课教授随即将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的来信递给她。
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将那封本来也不算长的信看完,女巫握住自己的心口发出长长的一声惊叹:“这不是真的,阿不思。”
“我很抱歉,米勒娃,但这消息是真的——它确实可靠。”邓布利多叹一口气,把眼镜架回鼻梁上。“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魔法部至今没有一点他之后行踪的有关信息。如果两天之后,也就是布莱克越狱一个星期仍然没有被再次逮捕,福吉部长将发布通缉令。”
“是这样的程序,校长。只是我仍然不敢相信这个……越狱,从阿兹卡班!”她摇头,“谁也不能想象这个。我是说,它们一百多年来都没有让这个发生过不是吗?虽然都是些最可怕、冷酷没有感情的东西……小天狼星——布莱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麦格教授,我们总会弄清楚这一点的。”邓布利多轻咳一声,打断女巫的激动,“不过因为布莱克,我们有些事情需要立刻处理……它们是眼下的首要问题。”
麦格深深看他一眼,像是有些意外年长者的话。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所以你需要我做的是?”
“哈利·波特。”邓布利多轻声说。
年长巫师的声音并不高,但在哈利·佩弗利尔看来,格兰芬多院长和斯莱特林院长的表情好似脑袋上同时响起一个炸雷。“不,阿不思!”变形课教师顿时尖声叫道,而魔药课教授则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梅林的混账、该死的叛徒!”
“很好,很好——我想你们现在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无论你们有什么意见,我都会认真地听取。不过首先,请允许我向哈利……佩弗利尔教授解释:西里斯·墨斯法托·布莱克是哈利·詹姆·波特的教父。”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里光芒闪烁,“我想教授你可以理解这为什么令人担忧……和使事情变得棘手。”
绿色的眼睛对上那双蓝眸,稍顿一顿,佩弗利尔冷静地开口:“布莱克是哈利·波特的教父,这意味着布莱克对哈利·波特有法定的监护权。”
“如果他不是一个囚犯,或者在逃犯的话。”邓布利多似乎很高兴他能够一下子抓住问题的关键,但他随即恢复了疲倦的神情,“我们曾经以为这不会构成什么问题。但显然……哈利·波特无法逃避面对这个。”
“可是阿不思,小天狼星已经被剥夺了这个权利,就在十年前,难道不是吗?”麦格用力喘着气,好像一口气狂奔了好几英里。“他犯下了那样可怕的罪行,甚至无须审判就直接投入阿兹卡班,没人会同意将哈利·波特交给那样一个人去抚养——”
邓布利多向她看了一眼,蓝眸里透出锐利的光芒:“当然,米勒娃,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改变哈利·波特的监护权。但是,不可否认的,我们有必要考虑将事情告诉那个孩子。这比料想的要早,确切地说,早了好些年。不过这终归是要发生,无可避免——不管我们怎么小心谨慎、装点修饰或者怎样委婉地表达,哈利·波特都不得不接受他有一个杀人犯的教父的事实。”
校长直截了当的话让麦格用力抽一口气,“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哈利。”她说,一边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绢,“他才满十一岁!刚刚知道我们,知道这些——父母、家人、比奥福特,谁都看得出他之前的难过,现在又为这些真心地快活。我敢说那孩子在他姨父姨妈家过得并不如意,当年我就看到那些麻瓜的为人做派……这两个月时间他乖巧得让人心疼!上一次《预言家日报》已经够坏的了,我简直不能想象布莱克的事情对他会是一个怎样的打击!”
“这也是我考虑暂时隐瞒某些事情的理由。所以,米勒娃,不管消息是否会在下周某一期《预言家日报》上公布,我希望哈利·波特能够首先从你那里得到正确的信息以及——如果有必要的话——安抚和宽慰。”
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目光落在副校长女巫身上。“我们必须做好防护措施。哈利·波特是个出乎想象的聪明而敏感的孩子,从上一次的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他有足够的自我控制的能力。不过,要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分辩真伪,抗拒家庭、亲人的诱惑仍然是个太过艰难的题目,考虑到他十年来严重缺失的那一部分……我们唯一的幸运是,哈利现在只有一年级,而且事情发生的时间也正好处于学期中,学校可以给他尽可能多的保护。”
“当然,当然是这样!”格兰芬多院长热切地回答道。“无论如何,那个孩子不应该为这件事情受到折磨,我发誓我不会——”
“面对现实,米勒娃·麦格。”魔药课教授冷冷地插口,“邓布利多……校长刚才没有指出吗,布莱克的事情不可能长久隐瞒波特?那么,他终究会知道。”
“可是——”
“西弗勒斯,没有任何人打算隐瞒什么。只是有策略地,有节制地将事情告诉小哈利·波特,防止一下子太多的信息拥到面前让他接受不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截断两位院长接下来可能的争辩。“麦格教授知道如何掌握分寸,我相信这一点。另外,作为哈利的院长,她也是做这件事情的最合适的人选。”
担任着格兰芬多院长的女巫收起了手绢,向银发蓝眸的长者庄重地点一点头:“我会照顾好他的,邓布利多教授。”她随即进入自己的另一个角色,声音变得异常冷静而沉稳,“但除去照看哈利·波特,针对小天狼星的越狱,霍格沃兹是否要采取额外的防护措施?尽管我们都知道,学校目前已经处在非常严密的防御和守卫咒语之下。”麦格说着,向两位青年的同事投去审慎一瞥,“但考虑到布莱克能够在阿兹卡班关押十年后成功逃脱的事实,我们此刻的防御是否仍然有魔法方面的漏洞存在?”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了笑意:“米勒娃,我完全相信霍格沃兹教授们的实力和城堡本身——我们都知道她的自我保护意识非常惊人。”他温和地说,同时以点头加深说话效果,“当然,我们同样会弄清楚这一点,在稍后的时间。而在此之前……”
“我会发下通知,暂时推迟两个霍格莫德周末,并给六、七年级学生安排一些周末课程。”麦格迅速地接上去,“弗立维教授、维克多教授、辛尼斯塔教授,当然还有斯内普教授都向我反应过高年级的基础不牢固,在N。E。W。Ts考试前需要更多的课程辅导。几个周末补习班和考前俱乐部会是合适的解决办法。”
完全不顾魔药课教授杀人的眼光,副校长女巫很顺当地做出了决定,并且立刻得到蓝眸校长的支持肯定。“那么,邓布利多教授,我这就回去做出具体的课程安排,确保所有六、七年级学生的名字都在这张表格上面。”
看着米勒娃·麦格的背影消失在壁炉,斯内普立即转向邓布利多:“你不能——那是我唯一的——”
“西弗勒斯,我相信哈利……佩弗利尔教授很快就会赶到伦敦去——为我们掌握更多的信息。”邓布利多微笑着,蓝眼睛里光芒闪烁,“而且那副药剂需要进一步的试验,在格林伍德的实验室里测试得出的结果对你下一步的研究会很有帮助不是吗?毕竟,从禁林里临时找来的试验者,在配合方面是不如实验室的那些志愿者的。”
斯内普从鼻子里用力喷气:“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周末就没有其他研究计划。梅林知道我一周里面已经有多少个珍贵的钟头浪费在那群小鬼身上了。”他干巴巴地说,“霍格沃兹不缺少保姆。”
邓布利多凝视着他:“西弗勒斯。”他靠住椅背,十指交叉,双手抱在身前,“面包,对于饥饿的人是怎样一种诱惑,我很清楚这一点。”
斯内普假笑:“诱惑……是的。所以你让米勒娃·麦格去照看哈利·波特。”
“是的。虽然有比奥福特,但他毕竟太老,也相隔太远——不止是辈分。从很多方面,教父(或者教母)才是仅次于父母的最紧密的联系,来自家庭的联系,他们被认为理当给予等同于父母的亲人之爱。任何人都会对这种爱心怀期待,如果知道它可能存在的话。所以这是一种诱惑。但是,能够成为诱惑的并不仅有爱这一种感情。”蓝眼睛的年长者凝视魔药课教授,看着他的面孔在自己注视底下慢慢绷紧,邓布利多这才轻声继续,“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西弗勒斯,这一次我不打算给任何人冲动的借口。”
“是的,确实如此——但即便如此,你又怎么能……”在注意到“冲动”这个词的重音瞬间领会邓布利多的言下之意,斯内普咬着牙,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平稳地把自己的话说出来,“你怎么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