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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姝半信半疑,还是决定试试。
回到花园里,阿琴把果汁递到周振昌手里,然后朝舒姝眨了眨眼。
舒姝迟疑了一下,说:“爷爷,我给你读个笑话吧。”
周振昌来了兴趣,转头看着她,“你说。”
舒姝浏览了一下,找了个冷笑话里不那么冷的,念起来:“狮子受伤后在家养伤,兔子去看它,问,‘狮子,你想吃胡萝卜吗?’狮子摇了摇头。第二天,兔子又去问它,‘你想吃胡萝卜吗?’狮子还是摇摇头。第三天,兔子又来了,‘你想吃胡萝卜吗?’狮子实在太饿了,就点了点头,‘嗯,我想吃胡萝卜。’然后,兔子开心地笑了,‘那我们一块儿想吧。’”
说完,她偷偷瞄了瞄爷爷,爷爷依旧是严肃的表情。
爷爷哪里会笑,一定是阿琴骗她玩呢。她不禁气馁。
才这么想着,爷爷突然笑起来,呵呵呵呵的模样憨厚可爱。
舒姝错愕地张了张嘴,没想到爷爷的笑点这么低。
那个笑仿佛解除了他们之间所有魔咒,两个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爷爷如此亲近,那感觉好像爷爷一直都站在这里,一直在等着她靠近,从未离开过。
即将入春的阳光灿烂,花园里也萌生出星星点点的春意。
周霖从远处走来,步履生风,扬起的嘴角带着如春般的和煦。
“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周霖走到两人身边,拉了一张藤椅,坐下来。
舒姝对着他笑了笑,轻声喊:“哥。”
和周霖的关系,舒姝是在周振昌回来的那天知道的。
周振昌把陆禛彦和周霖叫上楼好久,久到舒姝都在房间里睡了一觉,但她的觉浅,房间门一被推开,她就醒了过来。
睁开眼,望见是陆禛彦,她便放心地又闭上,不一会儿就感觉到床边一陷。
是他坐了上来。
陆禛彦不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温柔缱绻。
她也顺着他的手掌蹭了蹭,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白猫。
“姝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陆禛彦语气中透着斟酌。
“什么问题?”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双眼微睁。
“如果你哥哥还活着……”
她缓缓睁大了眼睛,心中有一抹说不出的情愫一下子滑过,“嗯?”
“我是说,如果你哥哥出现在你眼前,你会开心吗?”陆禛彦望着她,仔细将她丝毫变化的表情都纳入眼底。
从疑惑到呆愣,然后是思索,最后是试探。
舒姝慢慢在床上坐起身,嗓子如同干得说不出话来,努力咽了咽口水,半晌之后才艰难地问出:“他在哪?”
陆禛彦轻拥着她,徐徐开口,“爷爷的卧室。”
听到答案,舒姝怔了怔,脑子里已经完全变成一团浆糊,“周……周霖?”
回复她的是陆禛彦温柔的抚摸,他的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陪她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世界很大,每天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可以理解,或者难以置信的事情。但是,只要有他在,好像一切都能变得美好起来。
她趴在他的肩头,小时候的时光就好似白场过渡之后的电影,泛着昏黄的光,一幕一幕闪现而过。
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她才六岁。
从一场绑架,落入另一个陷阱,父母一直是笑着的。他们让她跟小黄鸭和小黄鸡玩木头人的游戏,见到陌生人就要闭上嘴,不能说话,否则回家以后就不能再跟小黄鸭和小黄鸡一起睡觉。
纯真的她相信了,乖乖地扮着木头人,坐在一旁,看他们想尽办法,抱着她和哥哥从陌生的地方逃回车里,然后飞速疾驰,最终天旋地转。
她被妈妈护在怀里,只觉得像在游乐园玩海盗船一样刺激。
没有尖叫,没有哭泣。
妈妈推开了车门,将她送出车外,笑着对她喊,“姝姝,快跑,带着小黄鸭和小黄鸡,跑到前面那户人家那里。如果你比妈妈快,妈妈就带你去香港的海洋公园玩!”
海洋公园是她最想去的地方,所以她跑得飞快,即使身后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她也没有回头看。
那天,她赢了和妈妈的比赛,却再也没有见到过爸爸妈妈。
被接回家之后,她就跟着爷爷住。爷爷把所有的照片都收了起来,渐渐开始对她严肃,甚至让她单独住出去,不准她告诉别人她的家境,她的父母。
时光走得太快,快到她每天不断温习爸爸,妈妈和哥哥的模样,也终于到了某天,她再也想不起来他们的脸庞,只记得他们的表情是微笑的。
走廊一阵脚步声,尔后有人敲了敲门。
陆禛彦柔声说:“我去开门,顺便去陪陪爷爷。”
舒姝点了点头,她知道门外是谁,因为他们有着一种独特的默契。
门外的人走进来,坐在她面前。
两人看着对方,久久没有言语。
呼吸慢慢变了节奏,双眼渐渐湿润,舒姝张了张嘴,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喊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哥哥。”
周霖用力地抱住她,响亮地应着。
拥有这样温暖的怀抱,温暖的声音,温暖的笑容的人,是她的哥哥。
真好。
他还活着,真好。
她抚着他的背,隔着衣服感受着指尖下深深浅浅的伤痕。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她从树上掉下来的夏天。
一个早上,花园里都是欢声笑语。
陆禛彦在午饭时,才到老宅。
吃过丰盛的午饭之后,一家人步行去老宅后面的山上。
爸爸和妈妈在那里,他们葬在一起,因为在烧毁的车子里,他们早已分不清彼此。
墓上镶着的相框里是爸爸妈妈年轻时的照片,颜色鲜艳,是刚换上去的。水果和花束也很新鲜。
舒姝知道,虽然婶婶不肯跟他们一起过来,但是这一切都是她打理的。
她轻抚着碑上“周家铭”和“舒馨月”的字样,笑着说:“爸爸妈妈,我和哥哥来看你们了。你们这么久没见哥哥,一定很想他了对吗?”
小的时候,周振昌不让她跟来,但她还是偷偷来过几次,可是周霖从来没来过。所以她往后退了一步,将位置让给周霖。
“爸、妈,你们过得还好吗?对不起,我来得太迟了。”周霖哽咽地开口,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他在这一刻,不再是什么大男人,只是个痛失父母的孩子,“虽然以前跟你们一起的记忆,因为车祸的后遗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但是,看着每一张和你们一起的照片,我都能一下子想象出你们当时对我说了什么话,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是不是很神奇?大概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吧。爷爷说我是在车子旁边的土坡下被找到的,脏兮兮的,满身都是草,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可我知道。你们被死死地卡在车里,费尽了全部的力气将送了出去。所有记忆都模糊了,这一幕却牢牢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拼了命,终于还是留着了些跟你们有关的东西。以后,你们就放心吧,我会代替你们,照顾这个家,而姝姝,也有了更适合的人去照顾她。”
周霖笑了笑,转头看向陆禛彦。
陆禛彦牵过舒姝的手,走上前去,“爸、妈,请你们放心,姝姝就交给我了。”
舒姝捂着嘴,靠在陆禛彦的怀里颤抖着,哭得不能自己。
“别哭了,乖,”陆禛彦亲了亲她的眼角,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兰色的锦盒,拉过她的手,单膝下跪,“爸、妈,我现在在你们面前郑重地做出承诺,我会疼爱姝姝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闪耀的钻戒套上了白皙的手指,周振昌和周霖都欣慰地笑了。
舒姝泪眼朦胧,眼泪唰唰地落着,扑进陆禛彦的怀里。
在陆禛彦公开求婚之后,她曾幻想、期盼过无数浪漫的求婚情节下,他会为她戴上戒指,承诺终身,可是那万千个念想里,却没有任何一个,能比陆禛彦给她的更感人。
他永远比她考虑得多,因为他爱她比任何人都多。
祭奠之后,周振昌让所有人都先回去,他想一个人和孩子们说说话。
一行人都先下山了,只留下阿琴站在远处候着周振昌。
山中空旷,爷爷的声音轻轻回荡,虽然听得不太真切,但舒姝听见了叔叔的名字,还有无数声对不起。
其实,她从来没有怪过爷爷,他失去了一个儿子,因此不能再将另一个送进监狱去。所以这么多年,他才隐藏着真相。他以为叔叔已经变好了,他可以将孙子接回来了,可是没想到一试探,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爷爷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他,也知道爸爸妈妈不会怪他。
只是,他听不见他们的原谅了。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雨。
监狱里的周家泽,也在喃喃着对不起。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经过一段跌宕起伏的插曲;生活终于回归平淡。
舒姝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而陆禛彦就继续做他的二十四孝家庭主夫。
早晨;舒姝在土司的香气和浓郁的奶味中醒来;她的男人正穿着围裙;在厨房以帅气的背影迎接她的到来。
深情而缠绵的亲吻;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陆禛彦单手端着盘子,温柔却霸道地扫荡在她的唇舌之间;另一只稳稳托起她的臀|部,走到餐桌旁边,放下盘子,接下来是一场更深入的纠缠。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着抵在墙壁的瓷砖上。背后微凉;身前却炙热。对上他愈发幽深的双眸;她玩心大起,更加起劲地挑逗他。
一点点的勾引,一丝丝的欲拒还迎。
眼里心里满是她的男人,如何抵挡得住她的诱|惑。
陆禛彦刚准备提枪上马,舒姝便双手一撑,俯下头来,响亮地亲了他一下,说道:“再不吃饭,就没空吃了。你今天不是要出门吗?”
他怎么舍得她饿着肚子去上班,神情顿时低落下来,先欠着,晚上再来讨!
放低双手,他将她放下来,在她落地之际,抬高她的下巴,不甘心地狠狠又温柔地蹂|躏了一番,直到她气喘吁吁,这才算完。
“晚上我可能要加班。”舒姝拿了一片土司小口啃着,吐司的淡黄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让人身体里的火到处乱窜。
陆禛彦收回视线,摸了摸盘子,将热一点的那份煎蛋换到了她的面前,“好,我说不定也要迟点回来。”
“那你做饭吗?”舒姝喝不完牛奶,喂了三分之一给陆禛彦,才拿回杯子,捧着喝起来。
“我不做饭,你是不是又懒得吃了?”陆禛彦见她嘴里盛得满满的,伸手拭去她嘴角的一点奶白,口气无奈中带着宠溺。
“那人家不会做嘛。”舒姝现在对撒娇是越来越在行,软软糯糯的声音叫人听了心都要融化。
“叫外卖也不会?”陆禛彦板了眉眼,决定纠正她这个懒起来就不吃饭的坏习惯。
“外卖哪有你做的好吃,我的胃都被你养刁了,不能将就,我也没办法。”她微微嘟着嘴耸肩,清亮的瞳眸无辜地望着他,见他脸色变好,糖衣炮弹奏效,就开始甜甜地笑。
真是被她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