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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古厉从从和唐发扬的接触下来知道，他是极力想要促成这次改革的，而且急于想要表现的儿子，不会向父亲展示自己的不成熟，更不会请父亲来给自己绑枷锁。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是来看着他爸爸的心头肉的吗？”
第一次古厉在食堂的提醒让她记忆犹新，还莫不敢忘。
“唐忠是想让他儿子来看着他的心头肉的，只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大家都认为对的道理，即为公理。这条公理流传于千百年的朝代变更，政权交替，古厉此时这话一出来，薄何也就没有不明白的道理了。
薄何也忘了跟自己过不去吃什么鸭下巴了，此时也不像真的那么有问题，倒更像是问着问出瘾来了，“那……唐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做精简，他会不会发飙？虽然他给了你权限。”
古厉闻言，笑的诡异又得意，“呵，不会，我们告诉他派来的唐发扬了。”
呵，这个刁钻、奸诈、会算的人啊，薄何想。
☆、第27章 精简模式
周一早晨，扬晟房产行政通知，例会取消至人事改组完成后恢复。
与例会取消通知差不多同时下达的，是每位员工邮箱里的一封全新的架构方案和各部门经理手里的关于构架组成的正式红头文件，和周五下午唐发扬手里拿到的架构组成并无二致，不过是简略版，省去的是详细的人员去留。
但，即使省略了，也不难看出，有些人是要去了。
比如，现在坐在古厉办公室的这几位。
为首的是年纪较长的、分管建设中心和研发设计中心的单家积，在来扬晟之前是在一个国内50强的上市公司任职。
唐忠经人介绍认识他以后，不说三顾茅庐吧，就是顾了好几次，以极高的薪酬对他进行了挖角，并对集团所有人极其郑重的宣布，单总的一切住行待遇按照正部级来。
这曾经一度成为笑话，一小民企，还声称什么正部级，当然这笑声的来源也不乏羡煞了的红眼。
只是扬晟和他以前所在的公司情况都不同，研发设计基本都只是老板的个人喜好，工程管理也只是在唐忠的授意下把省钱和进度压缩到极致，但实际上做出来的往往只是为了追求低成本而造成返工的死循环。
他也尝试过努力，但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不知道这些年是习惯了公司的环境还是始终没有适应，在这里日渐养成的是由下面人按照惯例去做，自己只负责做汇报下达的平台。
在他知道古厉来和唐忠所要的权限，到今天早上看到红头文件算是个醒悟，醒悟自己为什么做不成。
他这样的人，资历能力摆在这，不存在在这离职像丢饭碗那么严重，也就是挪个地方的事情。
所以，现在坐在这里，也就是想找古厉谈谈离职手续、交接、和结算问题。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谁说不是呢？
和单家积一起来的还有殷兵，单家积一拿到文件就内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问他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建筑学博士毕业的他，拥有几乎全部行业内的执业资格和职称，他一向以拥有这些傲不可世，如今新架构拿到手上，他整个部门都端了，一把椅子的位置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想法？
到哪不比在这大展身手？留在这也就是给搞图纸、变更收发的，所以，他来找古厉的目的和单家积一样。
略有不同的是何鸿涛，其实可以说完全不同。
何鸿涛这些年有些讨巧，抓有唐忠在房产最看重的两个部门，营销中心和前期开发中心。
营销中心，回款都在那。
前期开发中心，前期的证办好了就能去贷款了。
再加上何鸿涛有个善于汇报的体质，在唐忠那很是受宠。
现在拿到手上一个文件，分分钟他就没位置了是什么意思？
按照惯例，他首先联系了这段时间只有短信联系的唐忠，可怎么也联系不上。
他只能先一步来找古厉理论，本来要说的子丑寅卯都准备好了，一坐到这，前面这两位开口，风向不对，自己也只好先闭口不言。
会算的厉总自然不会算漏任何细节，红头文件下发的时间先后顺序都是特地嘱咐过的。
至于红头文件，是昨天薄何一报还一报，拉他周日加班做推进精简的细化工作，以还周六她带他去吃的那顿所谓的好的。
美其名曰，用人单位领导和人力职能部门做好沟通，防止给大家带来重复工作，虽然的确好像是这样。
现在这调子是薄何定的，不按传统精简挨个谈话，直接把大的构架摆在所有人面前，让一些人来主动找他们谈话。
也有例外需要单个谈话的，和大构架前提下要精简的人不同，是一个常规的换人。
此次的常规换人，涉及到要薄何亲自谈的就只有一个部门经理级别的，即将被占新宇替换的袁项文。
而，就在袁项文拿到文件仔细阅读，确定自己安全没多久，就接到了内线薄总亲自致电，办公室有请。
于是，薄总和厉总就分别对这4人进行了解聘谈话，扬晟的风向一上午的时间就变了，事情看起来还算顺利。
只是这天中午，这两位策划执行者并没有一起用个餐庆祝。
哦，别说庆祝了，就连一起用餐也没有。
古厉收拾完了，去薄何办公室，已经是人走室空了。
☆、第28章 闭门羹
让我们把时间回到周日晚上。
雨夜，薄何的办公室窗帘大开，夜色充斥着各色灯光，被一滴滴水珠折射分离在整面的落地玻璃幕墙上。
加班照常是有宵夜，从午饭开始工作的两人还差最后的细节就可以下班儿回家了。
外穿着雨衣的服务生把外卖轻码在茶几上。
和以往一来就是大盒小盒摆一桌不同，今晚只有两盒。
“你不是晚上就点了两碗粥吧？”
这么多晚上两人一起，点的都是粥铺的外卖，一份粥夹带着各种点心、小吃，看到只送来两盒，古厉不淡定了，这个点说是宵夜，可也没晚饭啊。
薄何没理他的不淡定，照直去打开送两袋，提了一盒就放在他面前，
“包君满意行不行？”
古厉嘴角一撇，双眉一挑，打开盖子，“煲仔饭？”
“牛肉涡蛋煲仔，不辣，不稀，管饱！”薄何边说着，边拿筷子敲着饭盒，一副我点单我代言的样子。
他不爱吃辣？不爱喝粥？又怕吃不饱？这是在说完全是为了他点的？
好吧！还挺满意的。
“下次点腊味的更好。”
捣着碗里锅巴的古厉还有些许不服。
“辣味的？！你确定你能吃辣？不会觉得烫吗？”薄何说这句话，每个字都似乎在拉长音调，寻味这什么。
古厉这被调笑的好无奈，欲盖弥彰被人家识别了，除了任人嘲笑，再掩饰也没意思了不是？
“腊月的腊，ok？”
薄何笑得半开半不开的，头一歪，肩一耸，“ok……”
饭毕，古厉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环胸，双眼微眯着，像是想了很久，“构架部分的裁员，委托给安厚丰他们找人做吧。”
细节讨论到了关于谈话及结算的部分，原本薄何觉得这是她的分内事，准备跳过，直接进行下一项交接的讨论，古厉现在提出来，还直接说要外包做。
薄何看着他英挺的背影，侧头又看了看，玻璃上印着的正脸，试图看出他此刻的表情。
这话他说着，她听着，让她自我感觉是，难道我就这么棒槌？遇到稍有难度的事，总是要假手于人才行？
也是，最近和他走的近，他总能把事情想个万全，她对他的那点小迷信确实演变出了点小依赖的情绪，倒也不能怪人家不是？
想到这，薄何随即给了古厉一白眼，也没管背着她的他看见没看见。
“你都是我招来的，瞎担心什么呢！”
古厉听话转过身，看着她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以自问对她的那点了解，不敢硬碰硬，“那明天的新架构文件以房产的名义，我来签发。”
薄何被他话锋转的愣住，这倒不是说不行，其实也就是一个谁立威立信问题的区别，她签发、他签发在他俩来说，并没什么不一样。
真要说对他们二人来说的不同，也就是看见文件的那几个有需要谈话的人，第一反应去找谁。
“那你让他们直接来办公室找我就好了。”
“不，不用。”
“难道你要我一大清早坐你办公室跟你大眼瞪小眼的在那等着不成？”薄何边说边从上到下把他一扫，一脸嫌弃，“要不你先说着，差不多了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
“不用，你明天早上就在办公室把袁项文处理好就行了。”古厉说着走到薄何对面坐下，双手交握，两肘搭在扶手上。
袁项文不着急，薄何原计划在单家积、何鸿涛、殷兵架构层面上的结束以后再找来谈谈。
古厉现在把袁项文的事情，提出来让她同步处理，还能是什么意思？
薄何这回是有点听明白了，“你这说来说去，无论方案a请溢铄处理，还是方案b你自己签发文件，就是不用我处理那三个人的意思？”
“给你解决一个麻烦，”古厉皱着眉，一个停顿，“哦，不，三个，还是主动请缨，你还有脾气了？”
古厉似乎想要，一句带过，蒙混过去。
但，抢了她的活，对她的专业素养、执行能力由内而外的不信任，她怎么就不能有脾气了？
“知道了。”
古厉听这三个字穿进耳道的声波线条都带着棱角，拎着空饭盒，揉着鼻子，就讪讪的退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20分钟后，坐在办公室翘着腿大爷般的厉总收到了来自薄何的一封邮件。
标题，房产下发新架构文件。
内容，附件：房产下发新架构文件。doc。
待古厉御览完毕，确认无误，去办公室找薄何时，人去室空的闭门羹景象与周一中午的如出一辙。
于是，那生硬的、带着棱角的三个字，就变成了薄总和厉总在以后若干天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29章 会议轰炸
周三，本次所有离职人员交接、清算处理完毕。
新一轮的人事活动也随即展开。
上午九点，全员会议。
会议主要就部门合并决议及合并后新部门的职能做一个正式的宣布，也算是给动员。
唐家，唐发扬、唐优、唐采列席会议。
唐发扬，扬晟集团小董事长，一定程度上，他的出席代表着唐忠的支持。
唐优，之前唐忠和古厉说好的，作为继承人培训，列席所有会议，学习。
唐采，作为集团人事代表列席
古厉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心里可以说是恼怒。
周一下午，上班没多久，小杨就给古厉送来了一份近期的会议计划。
原本这两天，他和薄何两个不是前呼后拥着匆匆见一面，就是他去找她，压根儿找不见人。
看到手上薄何列好的计划，想着，都过去好几天了，气是不是消了点？
准备等着会上给她抬点高话，或者散会找个点子把她留下来说点好话。
结果，人家摆集团领导架子，派代表出席！
还是派一个他想说，回去请薄总来都不行的人。
呵，原来同一个屋檐下同一个楼层共事的两个人，有一个甩了脸不想见你，还就真见不着！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