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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打算随时回保成，所以一直保持对它的掌握？”
薄何看向古厉的眼睛明亮，就像孩子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发现，等着大人的表扬。
古厉闻言只是眯眼看着她，良久，浅笑着松开一只环她的手，向上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商战剧看多了？”
“不是啊？那是为什么？”
“你不再猜猜？”
古厉松手转身，继续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顺便装箱。
“你给点提示？”
“把你的小脑瓜放简单点再猜猜！”
“不会是有人让你帮他看看这表有没有做错吧？”
“为什么不会？”
“……”
此刻木敦敦的薄何不知道的是，拥着她的男人刚刚一度心跳险些停止。
古厉的行李不算多，薄何推着一个拉杆箱、提着电脑包，古厉则抱着文件资料、提着床上用品，楼下，薄何的那辆740已经早早的停妥在那等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万家灯火还没来得及亮起来的，除了尚未回家的，就还有为了在暗处看更清楚什么地方。
16楼上，古厉公寓隔壁，没开灯的房间，听到他们出门动静的肖笑在窗边站了很久。
那几近模糊的身影和车门开启的引航灯，怎么看在眼里都是刺眼，怎么印在心里都是酸楚。
下午古厉从薄何办公室出来就叫了她去办公室，她是多久没见过她了，她是多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即使和以前一样，从来只是说公事。
古厉在t市之行的王全实已经告诉了她个大概，她一早知道有那么个女人的存在，但是可能是王全实碍于古厉的身份并不敢不他看到的一五一十都报告给她，所以，她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薄何，直到后来临近下班时总办的小文员带她去公寓认门，无意中提到薄总是周五刚从t市回来的。
她瞬间就明白了，明白了那女人早上面试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可那又怎么样呢？古厉下午在办公室不还是只询问了那边的一些细节，不仅没有跟她提起她，更没有责备她的突然而至。
她想，这些都不重要，自己才是他的灵魂伴侣，这世上除了自己哪还有人知道他想要什么，这世上除了自己哪还有人可以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
女人被爱恋蒙蔽所有的时候，通常在不得意和不断退步中一直给自己积极的暗示，可是那些暗示就只是看上去是积极而已，天知道那些劝自己不要放弃的话语除了让自己蹉跎大好年华，还让自己错失了怎样的美好。
☆、第70章 初到宝地
“你们家主卧朝北，次卧朝南？”
两人拉扯着行李一路就去了薄何住处，一进门，薄何就把古厉往最里间的卧室带。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简装，内外俱是浅木色地板和白墙，家具是同地板色和白色亮色混搭，两间朝南，一间朝北，房间内都自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客厅则是南北通透的，最北边是厨房，最南面则是个宽敞的阳台。
靠外面的一间朝南房间，薄何用来做书房的，自己则住在书房对面靠北的房间，古厉这一看可不就纳着闷了。
“我是主人，我睡哪，哪里自然是主卧。”
其实薄何是睡觉怕光，但是又不喜欢挂着防紫外线哪种窗帘房间里黑黢黢的感觉，所以才睡在了北面的房间，反正除了睡觉，在家的时间她不是换在书房，就是混在厨房的。
“不会是……你早就在准备让我搬过来？”
古厉自然不会脑回路崎岖到能想明白这个原因，一番想象，自然想偏到了难道上次提议她就已经在做准备？想着想着，自己就想美了，想美了，就忘记手上要做的事情，一把走到薄何进前，眼睛放着光，想要做点什么。
“嘿！你！”
薄何连忙把提着的电脑包上提，往前，正好塞了摆好拥抱造型的人一个满怀。
“你先把电脑和资料放去书房，整理好了再来整理房间。”
空了双手的薄何双手环胸，傲着下巴指挥。
“啊？”
怀抱落下奇怪东西的人一脸苦瓜，企图在做最后挣扎。
“嗯？”
女王下巴微抬，秀眉微挑。
“哦。”
于是，失落的人继续失落。
……
这夜，薄何家书房里那张闲置已久的1米多宽浅木色书桌，终于不再摆设；这夜被当做客房的主卧不再是客房；这夜，有人漂泊已久的灵魂好像终于得以落脚；这夜，躁动；这夜，好梦。
……
无双里这项目所在地的基坑已经挖好多年，基底收到常年侵泡、扰动，很难处理，武世成睡在设计院已经差不多快一周，才终于是把基础部分到地下一层的图纸紧慢赶着出来了，就这还差了很多大样。
古厉带着肖笑出现在会议室，只做了极为简短的介绍，就直入主题，然而过程中，他肆意出招，她行云应对，流水作答，多年的默契确是无从遮掩。
“剩下的图纸不等了，边施工边设计，穿插搭接进行。”
这个进度是大大落后于古厉安排的，但是发生误差比起追责，纠偏当然更重要。
“这样我们在中间管理协调的工作量变大，而且扬晟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恐怕不妥。”
武世成自知自己的工作不足，但奈何自己实在是尽力了，倒也挺直着腰杆有事说事。
“不妥？”
古厉闻言眉头毫不掩饰的拧在了一起，配合着无比不耐的反问，让在会众人统统不差分毫的接收到了他的不满表达。
“武总，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不同的发承包模式？”
没等武世成再次拒绝，肖笑抢先开口。
“设计…施工总承包模式？肖总，我们这设计单位已经签过了，而且这家设计单位并没有施工资质！”
武世成并不领肖笑插言好像帮他解围的情，在他看来做事即使是团队，也各司其事就好，你一个营销策划，还是新来的，妄言什么工程管理的看法！
肖笑没有急着接话，而是习惯性的往古厉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古厉并不在看她和武世成，而是一副自我放空的沉思状，她当即明白，这是要放她去和武世成说出个高下来，于是才缓缓开口。
“或许可以参考cm模式，我是说不是传统的成本加酬金结算的那种模式，而是以此为cm模式的合同义务作为前提找施工单位合同谈判，现在的大环境摆在这里，我想应该不难谈成。”
虽说肖笑是来就职的营销策划中心的总监职务，但是在古厉身边多年的助理经验，使她有丰富的合同审阅量，各种模式和谈判她也少参加过，想来武世成恐怕也不及她这般见识。
显然，这种模式武世成没有想过的，古厉说的边出图边施工，他何尝没想过，这以此为前提的合同模式单一的或者组合的，他都在脑子里演算过。
就说这cm模式吧，项目的现状，他们也只能选择非代理型的cm，那么按照惯例，则会采用gmp的合同形式，现如今扬晟的现状，一切都要顾虑着成本，这gmp怎么定？如何定？谁来定？不说这定价高低，就说这平白多出的一笔合同费用他又如何交差？
所以，他是反复思量，却不得要领。
肖笑这个观点武世成倒是觉得惊艳，按照以往的管理经验，这施工单位不是杨家的二大爷就是杨家的大舅子，他从没把自己放在甲方这个制高点去思考问题。
这个点子说不上有多资本家，这发生在缔约过程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上压榨和占人家便宜，倒无不可。
这个事最后按照古厉的只是，武世成的首肯，决议通过了肖笑的提议，却不是谈判，而是直接写在招标文件里，在最源头过滤筛选。
“厉总，中午一起吃饭吧。”
会议结束，肖笑追上已经走出一截的古厉。
“今天中午？今天中午恐怕不行。”
古厉拒绝的几乎不假思索。
“厉总，这可是武总他们说给我办的欢迎会。”
肖笑语句柔糯，转音自然，就像是个习惯了撒娇的小姑娘，完全不似刚刚会议里的老成干练。
“肖笑，抱歉，我中午约了人。”
古厉仍是拒绝，只是面露尴尬之色。
肖笑没再吱声，却就用那种不依不饶的眼神，巴巴的看着古厉。
“肖笑，我约的是女……”
“薄总。”
正当古厉好像要说起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时，薄何刚巧经过，肖笑堆了个满脸笑意，句尾上扬的招呼着，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转机。
“肖总，和……”薄何略有停顿，笑带着少有人看懂的深意瞟了一眼旁边站得笔直的古厉，“和厉总刚开完会？”
“薄总这是准备下班了？”
接话的是收到深意并读懂深意的古厉，他中午约了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个拿着包，准备随时乘电梯下楼的女人。
“厉总这是还不准备下班？”
这今天中午的约要说来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
昨晚古厉在书房收拾，薄何则在房间里给他把床上用品上下换了一套，换上他自己从公寓带来的。
薄何说床上用品需要自带这事儿其实半真半假。“假”是这床上不铺着一套现成的在那？这“真”嘛，就是薄何心思细腻了，一来客房除了父母来看她是很偶尔一用，其余时间都是空置，一应用品难免蒙尘，客房的这套换洗她是确实没有准备，二来就是，她记得古厉说过他择床，用他公寓里本来的床品，怎么着都会好些吧。
如此一来，白日里都在公司的薄何，就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抓紧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给洗晾。
因而当把房间收拾停当古厉，在书房行使其功能时，薄何无比自然的走进来，坐到她待惯了的窗边小榻上，边看那平板电脑看着小说，边等洗衣机完成工作。
书桌上燃着她惯点的香，没有过多言语和表情，他做着他日常要处理的公事，她看着她平素爱看的小说，美好的让某人仅三句话的邮件硬读了半个小时才做反应。
恬静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某人开始装模作样，直到薄何出去完成晾晒动作后回来坐姿依然，洗衣机转动依然。
“不是洗完了？”
古厉终是有点坐不住了，这都快2点了，他在这样子都装了半个多小时。
“才刚洗完一缸啊。”
薄何半倚在榻上，眼睛盯着平板电脑屏幕，头也不抬。
“什么是一缸？”
古厉纳闷的把原本深深的双眼皮褶睁到看不见，这是什么意思表达？
“床单被套都太大，洗衣机一次塞不完。”
薄何闻言终于瞥了发问人一眼，不过这一过程很快，回答时目光已经又重新回到了字里行间。
“那先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晾。”
“会皱的。”
“现在很晚了。”
“不晚的，我看小说一般停不下来，看到更晚的都有，你先睡嘛。”
“经常……停不下来？”
古厉说话已经从凳子上起来，三两步已经走到踏边，弓着腰，低着头，两手撑在薄何半倚着的腰身两侧。
“你……”
古厉来的有些太快，薄何来不及反应的对着他突然靠近的气息，这很自然的让她想起在凡县的夜晚。
“现在睡，嗯？”
说话间渐渐靠近的温度，让原本陷在回忆杀里的小女人更加娇羞，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知道古代美人计是什么样的，但想来和古厉现在使的美男计也不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