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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台上帅气的小伙演奏的是一段埙曲,《聆雪》的曲调从最朴质的乐器中传出来; 婉转呜咽、幽深旷远。
乔叶有一段时间还在各个网站搜罗各种演奏版本的《聆雪》; 琵琶古筝笛子等等; 她都有听过; 可今天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埙演奏的《聆雪》; 听的感觉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
脑中又闪过广播剧里的一幕又一幕; 想到那个深情的男人守了一座冰冷的坟墓半辈子; 她鼻子酸酸。
等到殿下的念白出来时; 配合着埙声; 好像天地万物已经是虚渺; 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手上的发丝; 说上一句:“第十个年头了,待天下安定后; 孤也会去陪你。”
她不知怎的; 竟然流下了一颗大大的泪珠; 泪珠滚落到手上。有时候,哭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越想越悲凉; 最后,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 泪水浸透了眼线,黑色漫延到眼周,像长了一双熊猫眼。
容初的手背上滚烫,他给她擦去泪水,可她的泪水很多; 不止湿透了帕子,还湿透了好几张纸巾。
纸巾是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位好心的大姐好心递过来的,她看乔叶哭得伤心,以为是小情侣吵了架,男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个小姑娘哭成这个样子。
她喃喃地喊了一声“哭得真可怜哟。”
“不哭了,”容初拧拧手帕,手帕都能拧出水来,他柔声告诉她:“故事是假的。”
乔叶还沉浸在故事里,听不进去他说的话,还在呜呜呜的哭着,末了,她看向他:“殿下,你好惨。”贵妃已经死了十年,他自己一个人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对着她的墓碑,跟她交代每天琐碎的事情,岁月毫无更迭。
她说完之后,又低低地呜咽起来。
“可我不是剧中的殿下。”容初又丢了一张纸巾,“我跟你之间,没有家国之忧,没有灭门之仇,更没有天人永隔。”
乔叶只听到他说的四个字的词句,前面几个“没有”完全听不进去,她只觉得此刻殿下一说话,他的声音她又让想到广播剧中的故事。
她脑袋哭得晕乎乎的,泪水糊了眼前的景象,“啊呜呜呜。”
容初看着台上还陶醉在自己演奏的人,好似倾注了全部的感情,他们坐在最后一排,他能看到有好些人已经在抹眼泪。而吹奏人的后方,正有一舞者跳着生离死别的舞,他看着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他摇头无奈:“没见过这么爱哭的。”
“殿下我能抱抱你吗?”乔叶泪眼婆娑,泪水中的殿下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求之不得。”
乔叶埋头到身边的人怀里,继续呜呜地哭。
一曲才要结束,她哭完了,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终于从剧中的故事中挣扎出来,她抽抽哒哒地问:“殿下,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顾忌的哭出来,还要不要脸了。
“是。”对方点头笑道。
“那我不哭了。”她接过湿哒哒的帕子擦脸,才擦完,就见到她扑到在殿下身上的地方,有几小滩水渍。
她目测了一下,大概在肚脐眼还要往下一些的位置……
她不知道其他人如果看到那几团湿湿的痕迹会怎么样,她现在只希望……日头能大些,能把殿下怀中的水给蒸发完。
她这回是有点伤心了——殿下的一世英名呐,就被她这样的女人给毁了。
她也不好意思帮他擦,只能端坐好看台上的表演,而殿下好像也没有发现他怀中的那一滩泪水,丝毫都没有要擦擦的意思。
事实是,她高估了太阳蒸发泪水的能力,等到演出结束以后,殿下衣服上的那块地方仍是皱皱巴巴的,看着还是很暧昧。
她手里抱着好几个抢答环节得来的奖品,低头走着,控制自己不要往那地方看。然后,越想要控制就越控制不了自己。
她跟着殿下随着人潮往外走。
“这会儿安静下来了?”容初看到的瞟斜过来的眼神,他套上外套,之后,看到身边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乔叶的眼角还黑得像墨汁,她摸摸鼻子,“哭得好累。”她表面平平静静,内心却几尽咆哮——她怎么没有想到他还穿了一件外套?
只不过下午是天气热起来,他脱下来放到一边,而她竟然忘记他还有这块遮羞布。
“去洗把脸。”容初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我在这里等你。”
“哦哦。”经这一提醒,乔叶想跑去洗手间。
“等等。”容初叫住她。
乔叶回头,“殿下,你不让我洗了?”难道他觉得她这个鬼样子也很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
“把它们给我。”
她低头,怀里还抱着一堆小玩意儿,她小碎步地跑过去,把奖品交给殿下,才哒哒哒地跑走。
洗手间里,镜中的她,真的不太美好,她洗净了脸上的妆容,怕殿下等得久了,也不再上妆,直接素面朝天的出来。
路口,绿荫下。
她才走出来,就见到殿下站在阴影里,旁边有一个穿着休闲的人,手里举着标有本市电视台标志的话筒,在等他说话。
她走近,不知道那个女记者问了什么问题,殿下点头道:“还好。”
女记者身后的摄像师见她过来,把镜头对向她,见她穿着素净,又多给了她几个镜头。
这样的宣传中华传统文化的活动,总不会少了记者的到来,乔叶冲着镜头咧嘴一笑。心想,这个女记者眼光不错,挑谁采访不好,偏偏就挑中了殿下。
“两位是情侣吗?”记者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是。”乔叶点头回答。
“平常会经常参加类似的活动?”
“对啊……”她扯东扯西的,讲得头头是道。
记者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才放他们走。
等记者采访完,日头已经西斜,夕阳落下山边,美得不像话,映照在身边的人的脸上,更加美得不像话。
出来时,门口有派发宣传手册的人,乔叶随手接过一张,上面有本次古礼活动的全部活动安排表,她匆匆掠过一眼,才知道今晚和明天还有活动。
傍晚有射箭比赛,晚上有DIY花灯,明天有及笄礼……
组织这次活动的人也是棒棒的。
今早人群多,宣传手册不能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她和殿下也就没有收到。其实,看不看都没有关系。
“今天只是个预热,明天才是重头戏。”派发宣传手册的人热情跟她说着本次活动的流程。
“嗯。”乔叶看着宣传册子点头应答,她边走边跟随着殿下走出去。
“今晚想留下来?”容初看她盯着那张宣传手册很长时间,即使那张宣传手册古风韵味十足,做得考究,也不用看得这样久……
“啊?”乔叶从册子中抬头,她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她想说——是你想留下来的吧。
留下来,也就是需要过夜,她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她咽咽口水:“殿下,这样的你挺有意思。”
“嗯,”容初已经先于她走出多一步,“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子出来?”
“开车?”
“回去?”
两人的话都是问句,都是在互相探究对方的意思。
乔叶听他这样说,她抱住他的手,想了想:“殿下,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一个晚上,促进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今天是周六,她回去也没有别的事情做,没有作业,不用录音,还不如在这边赏月看花看殿下来得痛快。
“嗯。”容初后退一步。
……
晚上,月上梢头,还是在庙宇内,乔叶从一位老奶奶那里买了一个青椒,殿下爱吃的那种灯笼椒,她在他的面前把那个青椒折腾得不成青椒形。
她想把青椒做成花灯,再放进水里。
在古时候,放花灯是一种习俗,人们用它祈愿、寄托情思。
乔叶对花灯的理解,还停留在她曾经渣的某个游戏的同人曲里,里面的念白说“灯”和“等”同音,所以花灯也意味着等待和守候。
她挖着辣椒籽,想做出一个特别的花灯来,奈何手指上的辣味沾到眼睛上,擦眼睛又浪费了一些时间,等她挖好青椒时,殿下已经做好一朵莲花模样的花灯。
“莲花,怜惜。”他把那朵那大大的莲花灯放到她的跟前。
莲花瓣瓣重叠,硕大如钟。
乔叶嫉妒,“殿下你的手好巧。”
“嗯。”他已经开始做第二个。
乔叶加快手下的动作,去掉青椒的盖,挖出两个眼睛和一张咧着笑的嘴巴,又给它添上不少的装饰品,最后才黏上蜡烛。
她端详她的作品,又看了看殿下的,得出结论:“丑得他妈都不认识。”
“好了?”容初问她,他看了一眼她的花灯,也见到她脸上的嫌弃之意,他笑说:“反正放到河里,别人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放心吧。”
“……”乔叶捧着青椒又放下,她拿出一张彩纸,咬着笔头想了有好一会儿,“殿下,你想我写什么?”
“你随便写写就好。”
她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上几个大字,写完了,把这条折叠起来,也不给任何人看。
晚上的街景相较于白天的更热闹,树上挂着灯笼虽没有大都市里霓虹那样耀眼,可光却是暖暖的。河里的花灯闪闪烁烁,像掉在河里的繁星。
乔叶蹲在河边的阶梯那里,见两旁的人做的灯都精致漂亮,她再看看自己做的……不愿再多看一眼。
容初见她想放灯却还在犹豫,他两指夹走她的小纸条,打开看——乔叶和容初一起吃喝等死。
他说:“你这写得倒是实在。”
“因为这就是我的愿望啊。”乔叶说。她已经阻止不了殿下看她的小纸条,因此索性就大方地给他看,反正也不是什么咪咪。
她拿过那朵莲花灯,花灯里的纸条上,写有一句诗,字体飘逸。
她看后,嘿嘿一笑,她可喜欢殿下这个文艺小青年了。
她把青椒放进河里,青色的灯笼椒和烛光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诡异的色彩,不一会儿,青椒进了水,沉了下去。
乔叶愣愣:“我的愿望被河神没收了。”
她看着青椒消失在一片花灯中,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他们。
容初拍拍她的头,“没事。”这种事本来就只是寻找一个心里寄托而已。
——
“殿下,大乔。”社长挥手在跟他们招呼,而在他的身边,俨然站着一位气质清冷的女生。
或许不能成为女生了,那全身散发着高冷的,简直可以称为御姐了。乔叶看到这样气场强大的美人,都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她注意到美人和社长相互交缠的手,就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你们还没有走?”社长嘻笑:“我们就等你们走了才来的。”
社长在YY频道和朋友圈里都看到乔叶各种显摆的样子,他看不过也就约了容糯过来看看,因为工作忙和身体不舒服的关系,他的糯米糖糕也很久没能出来游玩了。
乔叶笑着,见社长的女朋友在场,也就没跟他争执。
“乔乔,猜猜我是谁?”社长身边一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