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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着橘子皮丢他,他冲我贱笑了一下,随后躲开橘子皮的攻击,说道,“我说认真的,祝贪,你还喜欢黎悯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我爱他。”
卫阙像是被我这种回复给搞懵逼了,过了半天指着自己说,“那我算什么?”
我说,“老相好。”
卫阙拍着我的病床站起来了,恨不得掐死我,“女人心海底针!上了你的贼船!还是你套路深!”
我堪堪抬起手来挡着自己的脸,“我可没求着你对我有兴趣!”
“你这话太拔屌无情了!”卫阙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本来想来问问你对黎悯还有没有念想呢……”
我察觉到他可能还有后半段,于是问了一句,“然后呢?问完你要做什么?”
“如果你要是不想跟黎悯继续的话。”男人冲我挑眉笑道,“就跟着我怎么样啊,我带你去国外旅游散心。”
我想了想,我说,“好啊。”
这回轮到卫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动作还保持着指着自己的姿势,但是愣是没回过神来。
我说,“帮我把出国的签证给办了呗,虽说要本人过去,但是卫少爷您应该轻轻松松能帮我办好吧?”
卫阙凑上来,“确定要跟我私奔?”
我点点头,“嗯确定。”
卫阙笑了笑,“你这是在拿我气黎悯吧?”
我相当快速地承认了,“对的,能气死他,还能免费出国旅游一次。”
我补充道,“怎么算都不亏。”
“我,亏!”卫阙咬牙切齿,“血亏!”
我耸耸肩,“哦,那就不去吧,我继续养伤。”
“慢着慢着!”
卫阙一把打断了我的思路,“但是想想能带着你一块去旅游个小半年其实也算是占便宜了。”
我颇为赞赏地点点头,“年轻人,就要这么想,大家都不亏。”
一开始提出建议的人是他,到头来利用这个建议的人是我。
“从你这个话里我听到了一种老头子的计算……”卫阙满是防备看着我,随后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懒得想了,反正我高兴就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确定要跟着我出去吧?”
我点点头,“在我走之前帮我打点好谢京和谢婷。”
卫阙打了个指响,“你大概还要卧床小半年,这些事情我都会慢慢安排。”
“还有。”
我盯着他的眼睛,“走之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卫阙看见这我这种眼神忽然间就有点被震到,因为我这个眼神太正式了,“是谁?”
我摇摇头,不说那个人名,“日子到了会有人打电话给我的,我算算也快了。”
正好啊,我卧床小半年,那个人也休养……但愿那个人能保护好自己吧……不然,我也就没有办法再帮忙了。
******
时光如梭,白云苍狗,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秋天过去后,我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我出院那天已经是个隆冬,甚至算算就快要过年了。卫阙开车过来接我,可我在医院门口碰到了黎悯。
他孤身一人而来,背对着医院外面一大片夕阳霞光逆光而立,冲我走来,穿着一件薄薄的风衣,被吹得衣袍翻飞,可他就这样冲我走过来,冰冷细长的手指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我感觉到一股力量拉扯着我,甚至牵扯出我原本修复好的旧伤。
我浑身一震,把他的手甩开。
黎悯看着我,用他才会有的那种,变态深情般的眸子盯住我,“你要走了吗?”
我手上的戒指将我的手指硌得生疼。
可我偏偏要说,“对的。”
黎悯,我要走了。
我终于如你所愿最后漂泊流浪。可是我宁可死在外边,也不想死在你怀里。
这是我给你的,最重最深的报复。
黎悯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话,可是到头来他什么都忍住了,将所有情绪都压进眸子里。
我分明见到他眼里痛得支离破碎,可是嘴巴上却什么都没说。
那也无所谓,反正对于你即将说出口的那些话,我也没兴趣听。
黎悯松开了我的手,他改为搂住我的姿势,这个动作突如其来地把我吓了一跳,想要去挣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推开他的勇气。
我一腔孤勇,最后都死在你的拥抱里。
我眼中终于有了泪水,我说,“黎悯,我们回不去了。”
黎悯死死抱住我,像是用尽力气。
住院部的大门进出的人并不多,可是还是有人经过,就这样对着我们好奇地看着。
黎悯也不管自己正被人打量,抬头吻我,可是这个吻很轻很轻,一碰到我就又化了。
黎悯握着我的手,他说,“祝贪,非走不可吗?”
我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黎悯,哪怕是你的,哪怕是你最后的为我计算和付出,我也承不起。
黎悯眼神很疼,终于,他松开我。
他说,“祝贪,记得回家。”
回什么家呢,我没有家,少来这一套。
说爱我,不行吗。我不要你这样的告白,我想听你说你爱我。
可是我到头来还是没能从他口中听见那句完整的我爱你。
我也松开他,我们两个人就像是用尽了彼此的力气,单单只是一个拥抱,都燃烧完了所有的勇气。
我头也不回地和他擦肩而过,那一瞬间,有眼泪从我脸上落下来。
我不知道黎悯有没有看见,我只知道我走的时候,他背影绷得笔直,我坐进卫阙的车子里,一关上车门,我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卫阙一脸嫌弃,“哎哎哎,能别在你的新欢面前哭成这样吗?很没面子的。”
我扯着餐巾纸擦眼泪,卫阙在一边发动车子,“机票我定了一个礼拜以后的,这阵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去解决吧,之后我们就要飞出国了。”
我看向他,“你都订好计划了吗?”
卫阙说,“对的。”
我说,“我不去日本。”
卫阙楞了一下,“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你和黎悯去过了啊?”
我没说话,卫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闷闷地说,“我还第一站就定了日本呢……那我们去泰国吧。”
说改签就改签,卫阙立刻打了个电话重新订了机票,随后我们开上了高架。
我说,“去干吗?”
卫阙说,“开房啊。”
到了酒店我说,“能不能再过几天,我没做好准备……”
卫阙一脸鄙夷看着我,“行行行,反正我已经对您没有抱啥挂念了。”
晚上的时候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机,卫阙也从下面泳池游了泳上来,最后又进去冲了个澡才算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我微微皱了皱眉。
卫阙说,“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沐浴露的味道不一样。”
卫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读懂了之后立刻就怒了,恨不得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死我,“你他妈能不想黎悯一会吗!我在你面前啊!”
我也觉得自己挺没骨气的,在一起的时候天天伤害,一离开就这么挂念。
可是我和他之间似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因为黎悯我这一身伤,可能等老了都不能好好安度晚年。
我忽然间记起来那个时候傅暮终对我说的话。
黎悯做着一切可以说是为了我,可是到头来还是把我伤了。
他自己大概也想不到吧,事情会变成这样,变成了大家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悬崖。
黎悯,感情这种东西,是永远都无法计算出结果来的。
晚上卫阙搂着我睡觉,我沉默地躺在他怀里,脑海里却浮现出黎悯那双眼睛。
我想,我可能需要花很久很久的力气,来将黎悯忘得彻底。
在酒店里过了三天后,我终于接到了电话,按下接听键那一刻我难以控制声音的颤抖——
对面的Mary报出一个地址后,就哭喊着,“祝贪……救我!”
那个时候,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甩给卫阙,就这么直接冲下床穿上衣服,随后拉开酒店的房门,背后卫阙还没睡醒,喊了我一声,“去哪?”
我说,“去一趟天佑医院。”
随后,嘭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
我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有医生拿着单子冲我过来,“是病人家属吧?快来签个字。”
Mary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法想象这其中的痛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说,“保大人。”
“保小孩!保小孩!”
Mary哭喊着从里面传出声音来,“祝贪,算我求你!保小孩!”
我眼睛一红,咬着牙改口道,“保小孩!”
Mary终于不哭了,改成了轻笑几声,我签完字看着医生进去,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她有大出血吗?血库里的血……”
“我们血库里的血够的,你可以不用担心。”
医生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走进去,我一下子瘫坐在走廊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Mary还是真的留着这个孩子留到了现在,甚至不顾一切要生下来。
我当初想过,Mary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或许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会想到找我,我一直都只是等着那一天,希望那天可以不要出现。
可是没想到,这个最坏的打算还是出现了。
Mary想当个母亲,想生下和许江枫的孩子。
这已经不是她的小孩了,是她的执念。
这天傍晚,迎着血红的夕阳,我从医生手里看见了Mary的那个儿子,那么小一团。
我想,曾经叶天说过,如果我好好调养,其实还是有可能再生的,但是再生可能会对我自己造成生命危险。
我想,我光是待在黎悯身边,就已经遭遇了巨大无比的危险了。
医生说,“男方家属呢?怎么没一个人过来看!他老婆都这么努力为他生下儿子,怎么都不过来!做人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借口说小两口在吵架,没想到回老家半路中要生了,医生替我们忿忿不平,“怎么能这样,这种男人不能要!”
我连连点头称是,随后跟着Mary回去病房,Mary睡了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了,一睡醒,她虚弱地问我,“我儿子呢?”
我说,“让护士抱去放在保温箱里了,过几天可以抱给你看。”
Mary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喃喃着问我,“祝贪,我还活着吗?”
我冷笑,“还活着呢。”
Mary看向我,“你怪我对不对……?怪我剩下这个孩子,这样以后的路不止是我苦,还要牵连着小孩苦。”
我没说话,大道理她都懂,只是我们都好不过这辈子。
Mary怔怔地看着我,“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我一想到这是许江枫的孩子,我就根本不舍得打,我知道让它生下来是跟着我吃苦的,可是……”
可是她舍不得。
孩子终究是被她害了。
我叹了口气,我说,“你现在身上还有钱吗?”
Mary脸色一白,看来认识许江枫过后,她就在也没出去接过客。
不知道是在固执地证明着什么一般,明明知道自己再也洗不白,没有别的能力,只有靠这个,却也硬是咬着牙打零工撑下来。
我对Mary说,“钱不够,我补贴你吧。”
Mary拉住我的手,“你和黎悯怎么样了?”
我惨笑一声说,“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了呗。”
Mary也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