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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夏初霁脸一红,皱起眉说:“你不要乱说!”
薛曦知道她是个正经得不能再正经、脸皮薄得不能再薄的人了,笑着点头说:“好好好,我不乱说。苏叔叔到底是谁呀?”
“以后你就知道了。”
在薛曦还要追问的时候,她回去关上了门。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渐渐转凉,立冬后,很快进入了农历十月。
十月中旬的一天,夏初霁接到她舅舅林嘉昌打到学校的电话,说她的外祖父快不行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
她握着听筒的手一抖,鼻子发酸。
“初霁,你别想太多。你外祖父应该还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外祖母说你在学校教书要紧。”林嘉昌在电话里安慰说。
夏初霁抿了抿说:“舅舅,我知道了。跟学校请了假我就去临城。”
挂了电话后,夏初霁当机立断就去找教务请假了。
对她来说,外祖父比工作重要。
半个月以上的假期有些长了,孙老师也不能做主,还要往上报。
夏初霁回到办公室后,薛曦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我舅舅打电话说,我外祖父快不行了。我已经跟教务请了假,希望能早点批准。”
她教英文和西洋史两门课,请那么长时间的假,学校也要花时间去安排给她代课的老师。
听到是这样的事,薛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抓着她的手臂说:“我一会儿就去跟教务说,你的英文课我来代。”
随后,另一个声音响起:“西洋史的课我能代。”
夏初霁和薛曦看向韩司。
韩司摸了摸鬓角的头发说:“我在法兰西虽然学的是油画,但是兼修了西洋史,代课应该不成问题。”
夏初霁很感动:“多谢。”
有了薛曦和韩司代课,两天后,学校领导就批了她的假。
她随即动身去临城。
她这么快就来了,让林家的人很惊讶。
“孝顺的孩子,来了也好,你外祖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林老太太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听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夏初霁鼻子发酸。
林老太爷躺在床上几乎已经动不了了,意识也是偶尔清醒,在床边跟他讲话,半天才能得到他一声回应。
白天几乎都是夏初霁和林老太太陪着他,晚上则是林嘉昌父子。
林老太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夏初霁去临城后,薛曦找不到同伴,只好独来独往,偶尔去隔壁的隔壁孙老师家蹭饭或者找小辰完。
一天晚上她独自去外面的西餐厅吃饭,回到校舍的时候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夏初霁家的门口徘徊。
她警惕地问:“你找谁?”
来的是苏承律。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把夏初霁带去舞厅的醉鬼。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夏初霁家的门,问:“她人呢?”
刚刚没看清,薛曦现在才看清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竟然长得十分英俊,只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对她的不满让她很不能理解。
她打量了他一番,猜测问:“你就是那个苏叔叔吧?”
苏叔叔?
苏承律挑了挑眉说:“是吧。”
薛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跟夏初霁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
没想到这狐朋狗友还挺上道。苏承律勾了勾唇:“是的。现在可以回答我她去哪了吗?”
薛曦“哦”了一声说:“她的外祖父病危,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去临城了。”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事都不知道,你不是她男朋友吧?”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苏承律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对上未来岳父矛盾还不够激烈~
让你们看了那么久清水实在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很快会有大进展的
第68章 如果我偏不呢
冬至按照老祖宗的说法; 是阴极之至,阳气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长之至的时候。
清明则在冬至之后的第一百零四天,是仲春与暮春之交。
民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说清明和冬至对许多生病的老人来说是两个坎,如果能熬过清明; 就基本上能活到冬至,如果熬过冬至; 就又能活到来年清明。
林老太爷就没有熬过“冬至”这道坎; 在冬至前夕离世了。
林老太爷走的时候很安详,一家人都在床边陪着他,就连夏初霁那嫁去别的地方的表姐都回来了。
他像是知道自己马上要走了,弥留之际把所有人叫过去,一个个叮嘱; 让林老太太不要太难受; 让林嘉昌照顾好一大家子。
最后; 他拉住夏初霁的手,说:“你这孩子; 磨难多了些,但是,我们初霁那么懂事,性子又好,一切会好起来的。虽然你是林家的外孙; 但是遇事了,林家会站在你后边的,你要好好的。”
林老太爷弥留之际喊得最多的就是“初霁”,可见对她是最放心不下的。
夏初霁又是难过,又是愧疚,愧疚自己让外祖父走的时候还忧心着。
她忍着眼泪一一答应,向林老太爷保证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
最后林老太爷听到她的承诺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林家上下一片悲痛,林老太太伤心得晕了过去。
林老太爷的后事是林嘉昌料理的。林家作为南方三城最大的酒商,生意上来往的人很多,许多人都特意前来吊唁,就连赵处长也来了。
“初霁,人都有生老病死,你要想开一些。”夏显见夏初霁脸色苍白,安慰说。
在林老太爷病危之际,夏显曾经来看过,在林老太爷离世后,他也留下来了好几天。
夏初霁平静地点了点头说:“知道的,父亲。”
除了林老太爷走的时候她哭过,后来就一直没哭过,她怕她外祖母看到了会更加伤心。
后来,夏显因为学部的事务回了留城。
他走后的第二天,有个特殊的人来吊唁——苏承律。
苏承律来的时候,林家的人吓了一跳,不过林家的人很快就想到可能是跟夏初霁有关。
夏初霁没想到苏承律会来,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他依旧穿着那身代表身份的军装,只是这一次穿得很整齐。他身上那股漫不经心消失了,表情肃穆,足以见对亡者的尊重。
吊唁之后,苏承律走向夏初霁。
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她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寒冬里身体单薄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她一身素色,但是浑身最白的是那张脸,白得没有血色。她的表情很平静,可是从发红的眼睛里可以看出浓重的悲伤。
苏承律看得十分心疼,放柔了声音说:“节哀顺便,不要太伤心。你着不得凉,多穿一点。”
“多谢大公子。”
这几天一直在灵前跪着,即使有垫子,依旧挡不住寒气。
之后,苏承律并没有离开。
林家的人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能赶他,只能招待他。
看着有战战兢兢的下人,苏承律说:“不用你招待,下去吧。”
原本身子很硬朗的林老太太在林老太爷走后,因为伤心过度病了,一直没好。
担心老太太一个人在房里乱想,几个小辈轮流去陪她说话。
傍晚,夏初霁从林老太太房里出来后,发现苏承律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她诧异地问。
看她这副样子,他怎么放得下心走?
不过苏承律没有出来。他只是问:“你忙完了吗?”
“你想干什么?”
“带你出去走走。”
夏初霁拒绝说:“我没什么心情。”
“没心情就更需要了。”说着,苏承律抓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夏初霁一边挣扎,一边看着四周,害怕被人看见。
苏承律就这么强势地把夏初霁拖上了车。
“大公子,去哪?”司机问。
苏承律顿了一下,说:“先开着吧。”
见车开了,下不去了,夏初霁气不打一出来,看向自己还被抓着的手腕,冷着声音说:“大公子可以放开了吧。”
苏承律松开手。
车从临城的街上驶过,一眨眼竟已经都是冬日的景象了。
夏初霁揉着被捏得发疼的手腕,沉默不语地看着车窗外。
苏承律没有说话,司机更是不会说话了,车里安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街上的喧嚣全都被隔绝。
夏初霁突然平静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不顾我意愿,想把我带出来就带出来,大公子当我是什么?”她十分抗拒苏承律今天的举动,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整个身体侧向车窗。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她想想竟然觉得委屈,鼻子发酸。
“我看你经常往临城跑,应该跟你外祖家关系很好吧?”
苏承律这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夏初霁鼻子的酸意忽然直冲眼眶,眼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眼泪是无声地掉着的。
夏初霁不愿在他面前落泪,忍着情绪回答说:“是挺好的。”
苏承律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却听得出她的鼻音。他低头看了看,正好看见一滴水掉下来落到她的腿上。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泪眼。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转过来。”他突然又端起了恶劣的腔调,语气漫不经心的。
夏初霁听得更加生气,眼泪止不住地一滴滴往下掉,嘴里却说:“大公子要是看不惯,放我下车就是了。”
苏承律挑了挑眉:“如果我偏不呢?”
说着,他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却扳她的肩膀。
夏初霁挣扎了起来,但是因为力量悬殊,她的身体被一点一点扳了过来,让她毫无办法。
积攒了这么多天的悲伤被此时的委屈和愤怒调动了出来,她的情绪终于爆发。
她挥开他的手,转了过来,带着哭腔质问说:“苏承律你干什么!”
下一刻,她被苏承律按进了怀里。
她被按着后脑,脸贴着他的胸口,眼前一片黑。
她想要离开他的怀里,奈何根本动不了,只好一边哭,一边不管不顾地发泄似地捶打。
苏承律任她发泄,下巴被她的指甲划到,眉头也没皱一下,手上更没有放松。
“想哭有什么好藏着掩着的?你外祖父不在了,以后我来疼你。”
他前半句尾音上扬,带着点轻描淡写的意味,后半句更是连声音都轻了下来。这样的语气不像寻常承诺时那样郑重严肃,不给人压力,却是一样的认真,还透着小心翼翼和温柔。
夏初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知道哪根心弦被触动,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面对苏承律的时候,她不用在意会不会让他担忧,不用作出懂事的样子。他的恶劣、肆意、我行我素让她无论做什么心里都不会负担。
感觉到她的身体软了下来,苏承律朝司机做了个手势。
司机立即意会,开始减速,缓慢地把车停了下来,然后下车了。
一眨眼,天都黑了。
刚好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夏初霁是个内敛温婉的女人,即便是哭,也不是放声大哭。
看着她靠在自己胸口低声呜咽的样子,苏承律的心里软得不行,恨不得把她放在心尖上。
他把她搂得更紧,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安慰着她。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初霁慢慢平静了下来,攥着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