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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私？！”
乔柯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说我不顾孩子，那你抱着别的女人缠绵的时候有想过你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吗？是你出轨在先，你现在居然还指责我自私？”
靳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懊恼的扒拉了下头发没再开口。
如果说之前乔柯心底还有一丝丝犹豫的话，那么现在，她彻底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必须离婚！
他们毕竟认识了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了，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出轨有什么问题，似乎在现如今这个社会男人偷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刚刚的语气和话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你走吧，离婚协议书我签好字就会拿给你。”
靳丞“霍”地一下站起身，下颚绷紧，“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就意味着将要失去两个孩子。”
说完，他转身离开，毫无留恋的样子。
江舟默不作声的跟了出去，似乎是担心有自己在乔柯不好意思和秋书语深聊。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乔柯紧紧抓住了秋书语的手，掌心一片冰寒，“书语……我该怎么办……”
她舍得下靳丞，却不放下她的两个儿子。
如果靳丞真的要跟她争抚养权的话，她根本没可能会赢。
回握住她的手，秋书语犹豫了一下才问她，“你确定，自己真的要和他离婚吗？”
还是只是一时冲动……
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确定。”他那么笃定的用孩子要挟她，不就是证明他有恃无恐嘛。
因为确定她放不下孩子，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
眸光微暗，秋书语缓声道，“我介绍位律师给你，你和他聊聊，如果你真的确定了要离婚，他会帮你的。”
“他能帮我得到孩子的抚养权？！”
“嗯。”
依照封西爵的手段和行事作风，就是让他把靳丞搞到身败名裂他也做得到。
当然，这话秋书语没有说。
她先联系了封西爵，对方恰好也来这边谈案子，接到她的电话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听秋书语简单描述了一下情况，封西爵忽然笑了，笑容有些玩味，“乔小姐，事实上，在我接到书语电话的几分钟后，我也接到了靳先生打来的电话。”
“靳丞？！”乔柯震惊。
“嗯。”
得到封西爵肯定的回答，她的眸光蓦然一暗，脸色白的像纸。
秋书语安慰的搂住她的肩膀，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我还没有答应做他的辩护律师，所以你还有机会考虑一下。”是接受我帮你打官司，还是放弃离婚的念头。
“我要离婚！”
都已经走到这步田地了，她对靳丞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
点了点头，封西爵公式化的问她，“那么现在，你可以把自己的要求告诉我，官司要打到什么程度，除了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之外，你们夫妻名下的共同财产想怎么划分？对于靳先生这个人，你想给予怎样程度上的打击？”
“……”
愣愣的看着封西爵，乔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秋书语。
不就是打个官司而已嘛，她只想得到她儿子的抚养权，其他的她都不在意。
“她没把事情想得很复杂，只是单纯想隔断这段关系，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秋书语开口帮她说明情况，“但是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法官未必会把孩子判给她。”
毕竟，她没有证据证明靳丞出轨了。
闻言，封西爵低低的笑了一下，声音清冽动人，“法官……”
他幽幽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像是并不将这个身份放在眼里。
缓缓抬眸，镜片后的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锐利，“乔小姐，如果你确定选择让我当你辩护律师，那就请你相信，在法庭上，决定事态走向的人不是法官，而是我。”
乔柯看着他，怔怔点头。
“靳先生不肯离婚，如果你提起诉讼，他势必会予以反击，所以你所谓的只想要孩子的抚养权这点不太可能，一旦官司开始，靳先生本人一定会受到影响。”
现在在别人眼中的靳丞，家庭和睦，夫妻情深，可一旦官司一打，他于外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这也是他坚持不肯离婚的原因之一。
封西爵认为，他有必要将事态的严重性和乔柯说清楚。
果然……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乔柯再次陷入了沉默。
见状，秋书语和封西爵相视一眼，两人悄声走出了房间。
“谢谢，麻烦你特意跑过来。”她柔声道谢。
“应该的，有钱赚我当然不辞辛劳。”封西爵随意笑笑，举止清雅，“等她想清楚了再叫她联系我吧，不过我明天就回国了，到时再联系。”
“好。”
送走了封西爵，秋书语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乔柯正在收拾东西。
“书语，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乔柯走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发自内心的向她道谢，“我打算去别的地方转转，一个人静一静，仔细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办。”
“……自己小心。”
“嗯。”乔柯点头，收回手的时候看到秋书语中指上戴的订婚戒指，她有些欲言又止，“书语……你和叶总，什么时候结婚……”
被她这么一问，秋书语忽然想起来时给叶成蹊发的那条短信，愣了片刻才说，“还没想好。”
“是你的话……应该会将婚姻经营的很好吧……”
乔柯轻轻叹了一句，没有看到秋书语晦暗的眸光。
叶成蹊总说……
她向他提出了离婚。
是预感吗，还是别的什么？
☆、204：华年不驻，热情难再
又和乔柯简单聊了两句，秋书语才走出了房间。
刚推开门，就见江舟紧张的迎了上来，脸上挂了彩。
见状，秋书语一顿，随后关上了房门。
她没问他的伤是哪来的，因为猜到他刚刚肯定是去找靳丞了。
“我帮你消一下毒吧。”
“……谢谢。”
江舟微微点头，脸色灰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离婚了。
跟着秋书语走进房间，他面无表情的任由她用棉签沾着酒精帮他消毒，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舟率先打破沉默，“你都知道了吧。”
“你指什么？”
“我……我对她……”他忽然变的吞吞吐吐起来。
消完毒，秋书语把创口贴轻轻贴在了他额头的伤口上，声音淡淡的，“如果你真的为了乔乔好，那最近这阶段最好不要和她走那么近，免得被人抓住话柄。”
“什么意思？”
“靳丞已经联系了封律师，这就意味着，一旦乔乔坚持和他离婚，他一定会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有所行动，如果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你和乔乔交往过密，一定会被他拿来大做文章的。”
闻言，江舟猛地攥紧了手，眸光骤然一暗。
秋书语坐在他的对面，柔声道，“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会多去陪陪她的。”
“谢谢。”
“应该的，乔乔也是我朋友。”无论有没有江舟这层关系，她都会尽量帮助乔柯。
刚刚那么说，只是不想让他因为太过担心乔柯而乱了阵脚。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江舟沉声对她说，“我的事……先不要让她知道……”
他只是想守护她，并不想让自己的感情成为她的困扰。
何况……
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知道了心里只会更乱。
秋书语点头，答应会帮他保守这个秘密，“放心。”
“书语，谢谢你。”江舟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感激。
她轻轻摇头，眸光温软。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其他的……
还是要靠乔柯自己才能走出来。
秋书语想，或许让乔柯放下靳丞这个人很容易，但要割舍下两人曾经的一切却很难。
不过，有些回忆像一片秋叶，在风中低语片刻就飘逝的无声无息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乔柯或许就会适应心里的季节变化，就像习惯接受来去于田野的季节变化。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能够以宁静的心情看待悲凉的冬季。
接过秋书语递给他的水，江舟犹豫的朝她问道，“她已经和律师商量好怎么做了吗？”
“没有。”
“她还在犹豫什么！”江舟皱紧了眉头，眸光阴郁。
“这种事急不来的，我们都没有身处她那个位置，肯定无法完全感同身受。而且，她已经满头血水，能不低头已经很坚强了。”秋书语捧着水杯望向窗外，天色阴暗，沉沉的压在人的心头。
大雪遮盖了一切，连接了天地。
爱美的雪花要结婚了，旋风在跳舞，红闪闪的是血珠，晶亮亮的是泪珠，所有人都忘了月亮是新郎，它在悄悄的哭……
“这个渣滓！”江舟似是恨极了靳丞，下颚紧紧的绷着，“这种事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果不是这次恰好被乔柯碰到，还不知道他要隐瞒她多久呢！”
想到什么，他又半是心疼半是气愤的低语，“蠢女人！”
秋书语听着，明眸微敛。
清晰可见的事物在被一语道破之前，往往很容易被人忽视，尤其是感情，这无关聪明与否。
靳丞出轨，或许和许多其他男人是同样的原因。
华年不驻，热情难再……
这就是爱情了，可以为人加冕，也能将人钉上十字架。
秋书语想起从前看过很多国外的诗人写下诗歌赞美爱情的存在，只有辛波斯卡写的诗歌是感谢爱情的缺席。因为人们久寻不得的东西，会比已经得到的更觉宝贵……
*
一整夜没睡，秋书语的眉宇间是无法掩藏的疲惫。
她和乔柯一起去了机场，把她送走后，她才和江舟一起候机准备回国。
长达十来个小时的飞行，她迷迷糊糊的醒醒睡睡，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江舟看着，关切的问了她几句，“你是不是生病了？”
“应该没有。”她摇头，莹白的手指轻轻按了按额角，觉得头部隐隐作痛，“就是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嗯。”
下机的时候，江舟帮她提着行礼，远远的就看到了等在接机口那的男人。
“叶总来接你了，那我先走了。”
“谢谢。”
轻轻点了下头，江舟戴上鸭舌帽压低帽檐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叶成蹊看到秋书语的那一瞬，原本期待喜悦的心情骤然散了几分，浓眉缓缓皱了起来。他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温热厚实的大掌贴在了她的额头。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他搂着她，眸沉似水。
“休息一下就好了。”
知道她昨晚肯定因为乔柯的事没有休息，叶成蹊也就没再说什么，沉默的拥着她往外走。
上车之后，他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又把自己的大衣搭在了她的身上。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秋书语似是累极了，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不知不觉的竟睡了过去，一直到回了家她也没有醒过来。
叶成蹊把车子停进车库，下车后走到另一边将她横抱了起来。
身体忽然悬空，秋书语一惊，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却听到叶成蹊低沉内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睡吧。”
“嗯……”
她懒懒的应了一声，然后再次闭上了眼。
垂眸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叶大少爷心里这个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