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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开车去秋书语家的时候,天上电闪雷鸣,路人行色匆匆,明显担心下雨的样子。相比之下,叶成蹊就乐呵多了,他甚至巴不得下一场大暴雨。
他没带伞,下了雨才能淋雨,淋了雨才有理由“登堂入室”。
抱着这样的打算,等外面下起瓢泼大雨的时候,叶大少爷心里这个美啊。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他特意把车子停在了小区入口的停车位,然后一路顶风冒雨的跑到了她家楼下,可仰头往上一瞧,却见她所在的楼层黑咕隆咚的。
她睡了?!
☆、042:她的浴袍
想到这一点,叶成蹊觉得心都凉了。
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燃的正旺呢,不想忽然被一桶冰水浇熄,猝不及防。
颓丧的往后退了两步,他的一双眸中都褪尽了光彩。
彼时叶成蹊不禁在想,刘德华的那首冰雨的确不是随便唱着玩的,太写实了。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你的影子无情在身边徘徊……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秋书语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淋在叶成蹊头上的雨也骤然停下。他错愕抬头看去,就见她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站在他面前,像梦一样不真实。
就是因为太不真实了,以至于叶大少爷脑子一抽就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不是轻抚,而是实打实的掐了一把。
秋书语:“……”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掐脸。
樱色的唇微微抿起,秋书语转身往楼里走,“进去擦擦吧。”
叶成蹊愣愣的跟在她身后,一只脚才迈进楼里,就听“哗”地一声,又从头到尾被淋了个彻底。
秋书语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收伞,“不好意思。”
叶成蹊:“……”
他怎么感觉,他家书语有点腹黑呢?
“这么晚了,你下楼去干嘛?”走到玄关处换鞋,叶成蹊好奇的问道。
“买明早的食材。”
放下雨伞和购物袋,秋书语看着浑身上下被淋的透透的叶成蹊犯难,“你出来怎么都不知道打把伞?”
“……没想到会下雨。”心里有点发虚。
“那你现在……”
她家里没有他能穿的衣服,一直穿着湿衣服又容易感冒。
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叶成蹊好不犹豫的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可忽然想起之前在飞机上发生的事情,正在按快捷键的手不禁顿住,“我让人给我送一套衣服过来,可以吗?”
“嗯。”
不可以的话,难道要让他光着嘛。
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浴巾给他,秋书语示意他浴室的方向,“先把湿衣服脱下来吧,浴室里有浴袍,虽然有点小,但你披着应该不成问题。”
“好。”
她的浴袍……
想到什么,叶大少爷下意识伸手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确定没什么液体流下来才快步走进了浴室。
秋书语看着他一路走过去留下的水渍,不禁无奈的摇头。
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
用抹布把地板擦干净,再把买回来的水果蔬菜整齐的摆进冰箱里,伞也放到了阳台上晾着,一切都忙完后谁知那位大少爷还没出来。
不会是摔倒了吧?
可随即秋书语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按照叶成蹊那个块儿头,真要是摔倒了肯定会有动静的,不该这么安静才对。
那怎么还没出来?
就在秋书语为此疑惑不解的时候,终于听到“咔哒”一声开门声,叶大少爷臭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光裸着上半身,下身围着一条浴巾。
乍一看到他“袒胸露背”的出现,她既没有羞红着脸跑开,也没有情绪激动的指控他是暴露狂,而是礼貌的移开了视线,顺带状似关切的提醒他,“怎么不披上浴袍再出来,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其实她更想说,这样有碍观瞻。
难得叶成蹊没有被她的“糖衣炮弹”迷惑,十分清醒的猜到了她的弦外之音,沉着脸从架子上扯过浴袍搭在身上,随即他面无表情的同秋书语对视。
3秒钟之后,秋书语掩唇笑出了声。
然后……
叶大少爷的脸色就更臭了。
一件淡紫色的浴袍,平时秋书语穿都差不多到小腿左右的长度,此刻被他披在身上只堪堪到了大腿上,那个景象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见他冷着脸要脱下来,秋书语赶紧拦住,“诶,还是披着吧。”
“你还在笑……”
“抱歉。”努力压抑住上扬的唇角,秋书语尽量严肃的向他保证,“很可爱,真的。”
“……”
还不如不安慰他呢。
拿了条毛巾给他擦头发,秋书语去厨房熬了两碗姜汤。
肖白来的时候,叶成蹊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指挥秋书语去开门,毕竟他如今这副模样不宜被第三个人见到。
终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感动的有点想哭。
“喝点姜汤暖暖胃。”秋书语将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
叶成蹊皱眉看着,却迟迟没有伸手接过。
姜汤什么的……
他实在是接受无能。
看出了他的不情愿,秋书语便没有强人所难,“不喜欢吗,那我倒杯热水给你。”
说完,她径自拿回那杯姜汤,没有看到叶成蹊眼中的郁结之色。
从前他就不喜欢喝姜汤,但那时的她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她会告诉他喝了姜汤的好处以及不喝姜汤的后果,他享受被她关心的那种感觉,所以每次都会先嫌弃,然后再在她的说服下乖乖喝光。
但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待遇了。
他喝不喝、会不会因此生病难受,她一点都不在乎。
心里猛地揪痛了一下,叶成蹊想也没想便夺过她手里的姜汤猛灌了一口,对秋书语的阻止视而不见。
于是……
他的舌头被烫到了。
“都告诉你要小心了,这很烫的。”倒了杯冰水让他含在嘴里,秋书语一脸无奈,“叶先生,请问你是小孩子吗?”
一会儿不喝、一会儿又要喝,喝就喝吧,他那么着急干嘛?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然的话,他抢什么?
嘴里含着水他没办法说话,就只微微摇了摇头。
她一点也不小气。
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怎么会小气呢!
真正小气的人,是他。
*
喝完了姜汤,吹干了头发,换好了衣服,叶成蹊依旧赖在沙发上没动,这让秋书语不得不思考,他今晚顶风冒雨来她家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来找我有事?”她捧着马克杯坐在一侧的沙发上。
“……没有。”
只是一时兴起想来看看她。
“很晚了,那不如你先……”
听出她是在下逐客令,叶成蹊将背脊挺的笔直,状似认真的说,“我等雨停了就走。”
“雨已经停了。”
“……”
停了?!
错愕的望向窗外,果然雨收云散,不复刚刚的电闪雷鸣。
秋书语起身走到窗边朝外望着,“月亮都出来了。”
银河在夜里流泻着银光,露珠般的繁星点缀于她的发际,那一刻,世界变的无比沉静,叶成蹊看着她,不知怎么就忽然冒出了一句,“书语,我们在一起吧。”
☆、043:Concertgebouw
像这样近乎表白的话,叶成蹊是第一次说。
之前他们结婚的时候,并不存在谁刻意追求了谁,而是很自然的走到了那一步。
那天饭后,他问她,“婚礼定在下个月,方便吗?”
她沉默的点头,没有任何意见。
这就是他们的婚姻,事先没有缠绵悱恻的恋爱,亦没有精心准备的求婚,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完成了人生大事。现在回想起来,叶成蹊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可以对她随意到这种程度呢?
诚然,他们俩都不是追求形式主义的人,但婚姻这件事,书语还是期待的吧。
不求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也不羡慕那些层出不穷的惊喜约会,而是他发自内心的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偏偏,他连这样一句话都吝啬说出口。
他以为,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不必被表明,因为温柔的风吹过来,没有声音也没有踪影。
那一年的阿姆斯特丹,他们坐着午后的电车,摇摇晃晃。
斜前方有一座建筑物,他是建筑师,当然知道那是着名的阿姆斯特丹音乐厅,可他见秋书语看得入神,便下意识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她回答,“Concertgebouw。”
当时他不明白那是什么,只是当她那样喃喃说的时候,声音非常漂亮。
那时起,这词就成了他的宝物。
在那之前或之后,他都没有听到有人用这个词。那天听到了,只限于在那个时候,只听了一次,只有他知道她当时的声音有多柔和。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担心说了,“宝物”会失去光辉,成为蝉骸底下的东西。
他藏着这个小秘密,为了宝物……
和她。
等待秋书语回答的间隙,叶成蹊的心惴惴不安,那些回忆让他既欢喜又心痛,因为所见一切都如梦、阴影和烟。
起身走到窗边,他不经意间看到地面上有几流涧水,反射着她的明艳,点染了他的空灵使他惊醒,将她的倩影抱紧。
“书语……”
“抱歉。”她抬眸看向他,给出回答的同时,也拒绝了他。
欲望会枯萎,热情会腐坏。
她不确定她对他的吸引力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确定这份吸引力能到哪一天。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女人借到了男人的心,但很少有女人能保有它。
她从前看到一本书里面写,每个男人都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象出来的,一个还尚未出生。
所以……
“叶成蹊,我现在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她望着他,目光澄澈,连拒绝都是温柔的。
她不讨厌和他相处,但这也不意味着她就是喜欢他。
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秋书语对叶成蹊的性格多少有了些了解,依着他骄傲闷骚的性子,被她这样直白的拒绝还以为他会当即甩门离开了。
没想到,他倒是出乎她预料的平静。
“现在没办法和我在一起,那以后呢?”会被拒绝,其实他一点也不意外。
“以后的事……现在没办法知道……”
说不定有一天,不讨厌、不讨厌着,就变成喜欢了。
只是这样的话她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叶成蹊,因为那无异于在给他画一张大饼,无故给他希望。如果他现在就看到了未来的无数种可能性,就此放弃也好。
“我知道。”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声音闷闷的。
以后……
她会嫁给他,一定会!
“叶成蹊……”她伸手欲推开他。
“1分钟。”说着,他又紧了紧手臂。
言外之意就是,你拒绝你的,我抱我的。
“……”
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不过,他这自说自话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眸光微动,她没再继续尝试着推开他,反而将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微微踮起了脚尖,声音柔柔的在他耳边低语,“60、59、58、57……”
她不数数还好,这一数便撩的叶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