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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眼中失望的神色不似作伪,秋书语打着鸡蛋的手一顿,有点觉得好笑,“你很喜欢吃石榴吗?”
“嗯。”
“那我下次买给你就是了。”
“你剥。”叶大少爷得寸进尺。
“……好。”
他都懒出一定高度了。
秋书语家的厨房不算大,平时她一个人站在里面忙碌空间刚刚好,这会儿忽然挤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顿时觉得空间无比拥挤压抑。
数不清是第几次被他挡住去路后,她扬头无奈的对他说,“你先去出去等着吧。”
他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影响她的“工作效率”。
摇了摇头,叶大少爷不动如山。
以前他就犯过这种低级的错误,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犯。
他不懂爱情,但他懂建筑,而这两者在某些方面巧妙的相似。一个建筑最牢固的部分,是基础最下面的那块石头。同理,如果想让他们的感情稳固,基础一定要打好。
他从自身总结了一些经验,发现恋爱中人的心境是很善变的,具有绝对的不可测度。
所以,他得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避免出现任何不可挽回的局面。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任何亲密的关系出现小的漏缝儿后不及时修复,小缝儿会变大窟窿,然后他们所有的美好和回忆都会从这个窟窿里流走,难以寻回。
“好啦,快吃吧。”她把做好的疙瘩汤端到餐桌上,转而问他,“你吃香菜吗?”
“不吃。”
“胡萝卜丝呢?”她又问。
“吃。”
然后,他看到她捏了些切好的配菜,轻轻洒在了碗里,红红绿绿的格外好看。
靠近碗沿的位置有一颗鸡蛋,蛋清完整的包裹着蛋黄,一点都没有散开,圆圆的,很可爱。
只是看着,叶成蹊就觉得胃口大开。
“有芥末吗?”他忽然问。
“没有。”
“辣椒油?”
“没有。”
“那辣椒酱呢?”叶成蹊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抱歉,也没有。”她恶作剧得逞般的笑了,“我不太能吃辣,所以家里很少备这些。”
“你不能吃辣?!”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眼中充满了惊讶。
“嗯。”
秋书语点头,不懂他在吃惊什么。
难道他也是“鸳鸯锅”鄙视者?
最近她看网上比较流行一个说法,说是喜欢吃辣的人对不能吃辣的人最大的迁就就是,“哎呀,行、行、行,鸳鸯锅就鸳鸯锅……”
秋书语当然不会知道,叶成蹊想的可不是那些。
他想起他们结婚后,她经常喜欢用造型新奇的拼盘来装菜,他那时以为是出于美观,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她不能吃辣,又不想让自己放弃吃辣去迁就她,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以为自己多少是了解她的,却原来……
“对不起。”叶成蹊忽然伸手抱住她,脸颊埋在她的肩侧,声音低沉。
一开始他还不懂她为什么要和他离婚,而现在越是和她相处他就越清楚原因。
离婚……
是她的自我救赎。
面对叶成蹊突如其来的道歉,秋书语难得有些发懵。
为什么要和她说对不起?
“先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她柔声说着,并没有追问。
她总觉得,他身上藏着无数的秘密,要等着她去问恐怕是问不尽的,或许等哪一天时机到了,他自己就说了。
电视机传出来的钢琴声若隐若现,女主持的声音激动的响起,“孟先生即将开始全球巡演,第一站就在他的家乡A市,于下月初开始他的第一场演出……”
“孟先生”三个字让两人的神色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却因各自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对方。
秋书语听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我理解的爱情吗?大概就是……彼此相爱,却不让爱成了束缚,它可以是奔流于我们灵魂海岸间的大海。一起歌舞欢喜,却依然各自独立,鲁特琴弦根根分开,但也颤发出一个乐曲……”
她敛眸,眼神淡淡的。
她太清楚孟凡森在说什么了……
互斟满怀,却不要同饮一杯,相赠面包,却不要共食一个。?
站在一起,但不要靠得太近,因为殿宇的支柱总是彼此分立的。
这,就是孟凡森的爱情观。
“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叶成蹊面色冷沉,“歪理邪说!”
见他忽然发起了脾气,秋书语若有所觉的往客厅电视机的方向扫了一眼,然后状似不经意的说,“能说会道是舌头对耳朵施展计谋,语言才能将一颗心送至另一颗心。”
她忽然问他,声音透着一丝缥缈,“叶成蹊,你觉得爱是什么?”
“是……”他望着她,窗外是郎朗夜色,她凝视着众星辰,星光撒落于她身上的银色纤尘中,“一种没有原因、没有终结的需要。”
☆、067:闷骚的心思你不要猜
他的心里,除了挚爱她的一片热情外,不容留下任何夹杂的感想。
彼此都是对方的“完全必要”,她能给他一些世上再没有第二人能给的东西,在她的爱里他得到了一生最圆满、最无遗憾的满足。
这……
就是他以为的“爱”。
叶成蹊想,恋爱之所以为恋爱就在于那绝对不可改变、不可替代的一点。
罗密欧爱朱丽叶,愿意为了她死,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动他的心;朱丽叶爱罗密欧,也愿意为了他放弃生命,世上再没有第二个男子能占她一点情。
而他对她的感情,永无止境,且……
无法测量。
*
饭后,叶成蹊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忙,并没有再在厨房绕着秋书语围前围后,而是径自去了客厅。
秋书语刷完碗走出厨房就见叶成蹊端坐在沙发上奋笔疾书,神色专注,双眉紧锁,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
他手里的记事本……
不就是之前她在他办公室看到的那个吗?
朝他走近的时候,秋书语故意弄出了一点声响,果然,下一秒就见叶成蹊“啪”地一声合上了记事本,抬眸往她这边看了过来,握着钢笔的手明显收紧。
她笑,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司机什么时候来接你?”
“赶我走?”叶大少爷不悦。
“熬夜对身体不好。”秋书语四两拨千斤。
“哼……”
叶成蹊不以为然,默默收起那个记事本,宝贝似的放进了口袋里。
刚好肖白打电话过来说他到楼下了,叶成蹊便不情不愿的起身往外走,脸黑的堪比锅底灰。
走到玄关那里换好鞋,他并没有直接推门离开,而是回身看着秋书语,意欲不明。
“嗯?”她眨了眨眼。
叶大少爷也不回答,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秋书语:“……”
什么意思?
相对而望,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近一分钟,最后叶成蹊率败下阵来,抿紧了唇在她额上“叨”了一口,然后冷着脸转身离开,“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盯着紧闭的门板,秋书语愣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意图。
她哑然失笑,并没有因为某位大少爷的“摔门离去”而不悦,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嫌疑。
原来是想要晚安吻,可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盯着她看,她哪儿猜得到他的想法!
嗯……
闷骚的心思你不要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
肖白无声的打了个哈欠,眨了眨犯困的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等红灯的间隙,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叶成蹊,惊奇的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大少爷此刻竟然微微勾着唇,颊边的梨涡在窗外闪烁的霓虹照射下若隐若现,美的很不真实。
太子爷在笑什么?
大晚上的,好吓人……
“绿灯了。”叶成蹊冷声出言提醒,一并敛起了唇边本就极淡的笑。
“……不好意思。”
肖白回过神来赶紧发动车子,小心脏忽悠忽悠的颤。
还好很快就到了叶成蹊家,结束了这段“心惊肉跳”的路程。
下车的时候,叶大少爷又十分难得的对他说了一句“辛苦”,搞得肖白一头雾水。
什么情况?
这还是以前那个冷漠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太子爷吗?
要知道,以往叶先生可是从来不说这种话的。当然,并不是指他这个老板不够友好,相反,他给出的待遇简直好到不能再好,只是为人过于沉默冷酷。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和那位秋小姐交往的很顺利,龙心大悦?
不得不说,肖白真相了。
虽说临走之前的晚安吻讨得比较艰辛,但甭管是秋书语主动给的还是他自己动嘴“抢”的,总之是得到了,可喜可贺。
啪——
按下玄关处的开关,房间骤亮。
回到冷清寂寥的家,他脱下西装、扯开领带随手丢在了地上。
身子失重般的陷入松软的床里,搭在头顶上的手无意间摸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他看也没看就一把抓了过来,是那天在游乐场秋书语送他的那只大葱鸭。
丑不拉几的,一点都不符合叶成蹊平时的审美。
但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宝贝似的供在了床头,侵占了他半边床的位置。
想起什么,他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拎起刚刚脱下的西装翻找一阵,最后拿出了那个神秘的记事本。
顺势盘膝坐在了窗边的地毯上,他翻开,眼波流转,黑如深潭。
那是一个没有格子的白纸本,上面有画有字。
笔尖划过纸张,他在某一页写了几个字。
【不能吃辣。】
侧页画了一个Q版的小姑娘,大大的头,小小的身子,额前的发整齐的编起,从耳侧绕过在颈后扎了一个低马尾,唇瓣微微弯着,笑容温婉和煦,十分可爱动人。
再往后,还有一些正常的速写画,寥寥几笔人物便跃然纸上。
画中的人……
是秋书语。
或是端坐抚琴,或是垂首拢发,姿态万千,却无一不美。
从小到大,叶成蹊画过无数的速写,但他笔下只有建筑和风景,从不画人,她是第一个。
他想起从前有一次受邀出席一个宴会,在场的很多人都是知名建筑师,有人提出要玩一个游戏,说是画下自己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场景,一栋建筑、一处风景都可以。
他画了他们的家。
宽大的落地窗,布满碎花的桌布,桌上艳丽的玫瑰花,以及……
玻璃映着的抚琴的她。
她总是勤于更换花瓶里的花朵,房间里散着淡淡的花香,连人的心情都美丽起来了。
问她原因,她那时笑着对他说,“古人说,最宜人的就是月移花影上窗纱,案上插了一枝花,人就不会那么寂寞。”
可惜,他那时只看到了她的笑容有多温柔灿烂,却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后来……
那份的感情死了,在脑子里腐烂。
当岁月流逝而风已然在他们的灵魂之间掘了深坑,他只不过是她曾经爱过的人,在她的嘴唇前曾经驻留片刻,一个偶然走过花园的可怜者。
曾经爱过。
这四个字真实的令人心痛。
所以现在他记录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时,思绪像蚕丝似的绕着她,笔下的线条每多一笔,心里的爱就好像跟着深沉了一分,那颗心也为她多跳了一下。
想起自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