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我第一次见沈世林。
当时我跟在袁腾身边,全程没怎么说话,只是为他们斟了一杯茶。因为袁腾也是江苏人,我们期间用吴侬语对了几句话。我竟然不知道他还对我有印象。
我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一年前我确实是袁腾身边的秘书。我记得那次见面,袁总等了您三个小时,您很忙的,喝了一杯茶就离开了。”我有些受宠若惊,又满是意外说:“我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我。”
沈世林大约是想起什么,桃花眼内的笑着越来越浓,我第一次看见有男人笑起来是如此的诱惑人。眼睛内的笑意看似温和,其实他眼睛内笑意下的另一曾,别人根本看不透。
他眼睛含笑时,我总觉得充满算计。虽然很诱人,可带毒。
他说:“你当时问袁腾需不需上酒。”
我心里一惊,我确实说了这些话。而且我们当时的对话并不友善。我和袁腾用吴侬语交流,商量要不要将沈世林灌醉,然后再谈之后的事情。
我们以为沈世林不懂吴侬语,便公然在饭局上讨论战策。
没想到他全部听懂了。
我背后一阵冷汗,心想他这是想和我算曾经算计过他的仇吗?
他并没有说破,我抱着庆幸以为他没有听懂那些话,便尴尬笑了几声道:“我没想到您不喝酒。”
他身体换了一个姿势端坐好,手慵懒的支在下颌处,说:“更有意思的是,当时你和袁腾似乎准备好上酒将我灌醉,趁我意志不清时,来和我签合作的意向书。”
“那时候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在万有工作,当时袁腾是我们的老板,我。。。。。”我赶紧解释那天的事。可谁知说到一半连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我没想到他全都听见了,还非常清楚知道当时我们心里的算盘。他却一句话都没戳破,还喝了一杯茶离开。
“袁腾当时是你老板,身为他属下,为他着想很正常。”
我正全身紧绷时,沈世林说了一句:“你的吴侬语很漂亮。”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多说什么题外话,而是重新打开之前那份文件说:“合同我看了,可以过。”
见他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莫名送松了一口气,想到之前江玲要将我裁掉,是沈世林将提议驳了回去,满是感谢说:“沈总,谢谢您给我机会,这次失误我有很大责任。”
他听了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充满警告式警醒,说:“没有第二次。”
☆、030。炸弹
我从办公室出来,工作了一下午。江玲来找过我,只不过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还是如往常一般交代给我工作便离开了。
我自然也没有说什么,既然有些事情需要蒙上一层纸,那谁都别去戳破。
快要下班时,我接到一条意想不到的电话。是许久都没联系的乔娜。她在电话里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聚一聚。
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我和乔娜之间残存的友谊,从我离开她手下做事后,一切都已结束。
我们之间也再无需说太多。很多事情其实时间早已经给出答案。我没想到她还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我意外了许久,不过也没有拒绝。下班后,便去了约定好的地方。
乔娜所约我的地方是以前我们读书时,经常爱去的小餐馆。她已经点好东西在等我。
我到达那里时,乔娜给我点了以前我最爱吃的椰汁西米露。
她将杯子推到我面前说:“这间店,我们好多年都没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包,入座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西米露。”
乔娜说:“当然记得,我们当年最爱吃的东西。”
我不知道乔娜这次约我出来是因为什么。她怀旧的话语并不是我爱听的。因为往往是因为这些回忆才讽刺了现在的现实。
我没有接她的话,乔娜也没说什么。
直到我们两人都将面前的东西吃完,乔娜才苦笑说:“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已经一句话都没有了。”
我笑了笑,将服务员最后上的一个饭后甜点,用刀从那小碟内的长方形蛋糕上,横切一刀。
我笑着说:“每个人都是会长大的,没有话说很正常。”
乔娜楞了一会儿,大约没想到我会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生疏说得如此没有伤感。仿佛这本该是我们友谊的最后出路。
我将那一块蛋糕夹到她碟内,轻轻说了一句:“我不怪你。”
她拿餐具的手一顿,目光满是疑惑看向我。起初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后来慢慢地,又演化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她试探性问:“你。。。。。”
她只说了一个你字,下半段话没说完。
我低头一口一口吃着蛋糕,直到感觉甜腻才停下动作,说:“去沈董事长那为我求劝退书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不过很快,她的慌张被笑意取代。她放下手中沾满奶油的勺子,说:“其实我一早就猜到你会知道。”她话语顿了顿,语锋一转说:“是,你被劝退确实是我的决定。”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娜冷笑了两声,说:“还能因为什么,从我们同校读书开始,你因为外在条件优势,永远都是丝毫不费力,获得万众瞩目。而我只能用自己的努力去去得到你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她自我嘲讽的笑了一声说:“这个行业规则你也知道,长得好比什么都有用,反而能力还在其次。每个人都有私心和危机感。你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出去应酬吗?我费了一个月跟进的案子,就因为你在那客户面前软软的说了几句话,敬了一杯酒。所有一切轻而易举的完成了。我作为你的上司和你曾经的朋友,当时的我很难堪你知不知道?”
我没想到乔娜会和我说这些话,我记得以前她确实带我出去应酬过一次。当时我们两人是跟在沈董事长身后,对方是一个传说中特别难搞的客户。无论乔娜多么正经和他谈合作后,他所获得的一切有利的回报。对方都始终打着太极。
不过那客户特别好色。总时不时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向我。我当时见乔娜说得那么费力,便利用了他这点,和他敬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谄媚的话,他一高兴就签了。
我还记得当时那场饭局完事后,沈董事长还难得赞了我一句机灵。
那天的乔娜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我只感觉从那以后,乔娜很少带我去出席那样的应酬,就连接触沈董都少之又少。
乔娜见我一副回忆的神色,她说:“你也知道,当初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也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因为利益关系,从中开出一条这么大的缝隙。我不想将我所有的努力,全部都一文不值败在你这张脸上。”
我一直隐隐约约知道乔娜疏远我的答案,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我皱眉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从来就没想过和你争什么?”
乔娜语气忽然冷下来说:“纪精微,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善良。你在我手下做事的时候,我确实一直架空你。可你在我眼皮子低下,也没少耍花样。你以为现在的江玲有能够容忍你多久?”她靠在座椅上,讽刺一笑:“”女人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埋一颗炸弹。”
☆、031。婚纱
我没说话。
乔娜笑了一声,她说:“其实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将你提拔到万有。我们虽然没有红过脸,可现在这样不咸不淡的模样,比红脸更糟糕。有利益纠葛自然就有冲突。”
我低头再次吃了一口蛋糕,说:“这里的甜点变得真是糟糕。”
乔娜坐在那看着我,意味深长说了一句:“谁不是呢,我也好久没来了。大约是换厨师了,以后不来就是了。”
我说:“好。”
我和乔娜分手后,我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行走着。没有目标,没有意识,分外麻木。
很奇怪,这是第一次才有的。我从小生活在一个勉强支撑生活的家庭,每天看见父母那么累。我的唯一目标便是,努力读书,有一天给他们优渥的生活。可到现在,身边一个个人离我而我去,好像并没有人稀罕我这从小的目标。
仿佛一个人自给自足就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像幽魂一般走了多久,直到停在一间装修华丽,灯光耀眼的婚纱店外。驻足在橱窗位置看向里面一排洁白无暇的婚纱,脚步甚至没有任何停歇的走了进去。
就像入魔了一般。
直到里面的服务员拥簇的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时,我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失态,要想离开俨然是不可能。
只能满脸尴尬的说:“我来试婚纱。”
一位穿工作服的员工笑容满面问:“您男朋友呢?”
我想了想,说:“他很忙,不在。”
“让您一个人先挑选吗?”
我说:“是,我想先挑。”
她领着我上楼去了一层阁楼,在那一排灯光内的婚纱里,为我挑选了一件。
那服务员领着我去试衣间换下,我换完提着裙摆出来后,望着镜子内的自己,有一瞬间恍惚。
服务员站在我身后,满口笑容赞叹道:“小姐身材纤瘦有度。这条婚纱是人鱼线条设计,穿在您身上,恰到好处。”
我手在婚纱面料上缓缓抚摸着,手下的触感柔软舒适。
服务员还说:“如果您先生看见,一定会喜欢。”
我恍恍惚惚看着镜子内的自己,低头看向腰上耀眼的钻石。
服务员说:“这些钻石都是手工绣上而成,一般钻石的切割面只有57…58的刻面。可这婚纱上每一颗钻石刻面达到89个刻面,是目前最完美的技术。”
我望着那些璀璨的钻石,觉得眼睛有些花,便抬起头重新去看镜子内的自己。视线一晃,忽然和镜子内一位男人相撞。
我愣了一下,有几秒没动。
坐在休息室,斜靠在沙发左端的男人,他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知道多久,手中端着精致的咖啡杯悠闲的品尝着。
我们两隔着镜子对视着。
直到工作人员见我望着镜子内发呆,笑着问:“小姐?怎么了?”
我将视线收回,忽视掉镜子内某一角,手继续抚摸着婚纱上的璀璨钻石,自言自语呢喃了一句:“好像不是很好看。”
工作人员以为我在和她说话,她笑着问我是觉得哪些方面不满意。
身后传来一句声线低沉的男声,他说:“我觉得很适合。”
我轻笑问了一句:“是么?”
“嗯。”
我说:“虽然适合,可时机不适合,我不能带它回家。”
工作人员听到对话,有些疑惑回过身,寻着声音看去。视线落在挽起一角珠帘的休息室内,看到里面坐着的男人,慢了一节拍,随即快速唤了一句:“沈先生。”
他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刚从沙发上站起来。
休息室内的试衣间内,传来一声清脆娇甜的女声。
“世林,这件怎么样?好看吗?我刚才换了好久呢。”他侧过脸看过去,顾莹灯穿一件婚纱走了出来,脸上一派幸福的笑容,目光专注又小心翼翼的看向沈世林,身后有两位工作人员为她托着裙摆。
沈世林视线落在顾莹灯身上,称赞了一句:“很漂亮。”
顾莹灯一听,满脸娇羞,还有些不肯定的问:“真的吗?是真的吗?”
沈世林伸出手在顾莹灯挽起的发丝上,轻轻抚摸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她。
我站在那提了提裙摆,对视线还停留在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