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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这句话,门外便传来付博的敲门,他在外面说:“沈总,两点的会议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起身便从椅子上离开,从我身边经过,我看向已经走到门口的他,忽然蹲了下来,在他拉开门时,我地下缓缓一躺,我咬着牙齿,没有发出声音,只觉得小腹如针尖,刚拉开门的沈世林,忽然回过身看向我,立马将我从地下抱了起来,皱眉问:“怎么了?”
我紧紧抓住他衣角,许久发出一个字:“疼。”
他看向满头大汗的我,看向我小腹处,忽然将我打横抱了起来,从办公室冲了出去,对门口的付博说:“喊医生。”
付博看到后,似乎也发现了不妥,立即跟在我们身后拨打了医生的电话。
沈世林抱着我从大厅冲过,很多人,我顾不得看是否有人发现我们两人,只感觉自己肚子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般,下体隐隐约约有温热的物体流了下来,我心下大惊,一把握住他的手,他低头看向我,我满头大汗说:“孩子,孩子。”
沈世林低头一看,他抬起拖住我臀部的手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我正要去看时,他忽然伸出手将我脑袋往他怀中一按,唇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声音温柔说:“乖,没事。”然后便抱着我直接上了车,在车子开动的这一路上,他始终是将我抱在怀中的,其实那一刻我没有感觉到了多疼,我只是觉得,好温暖,他怀中真的好温暖。
可我知道,这样的温暖并不属于我,从小我命就不好,温暖对于我来说,太遥远了,想都不敢想。
☆、180。孩子
沈世林将我抱入医院,便将我推入检查室进行检查,我任由护士和医生们对我小腹处进行各种检查,只是躺在那里。疼的有些受不了,想蜷缩着,可不能,只能平躺着,任由各种仪器在我身上进行检查抽血。我等了许久,渐渐觉得累了,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后。天已经大量。睁开眼时,沈世林正坐在我床边,他手上正拿了一份什么东西,付博站在他面前说:“医生说纪小姐长期服用了大量的木通,才会导致时不时阵痛晕倒,又加上她体质本来就偏弱。如果今天没有发现,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便需要进行引产,甚至还有可能我胎死腹中。”
沈世林一直没有说话,我从床上动了两下,他侧过脸看向我,我也看向他,我们对视两秒,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他说:“我从来没有服用过木通。”
他说:“不是自己主动服。那就是人为。”
我说:“什么意思。”
沈世林说:“木通这味药是孕妇的大忌,你平时都喝了什么,吃了什么。”
我说:“我的饮食都有专门的人调理,不会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世林冷笑说:“这么信任顾宗祠?”
我刚想说:“孩子是他……”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而是看向他手中所拿的报告,我垂下脸说:“你知道了。”
他说:“你认为骗得了我?”
我说:“孩子不用你管。”
他笑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那份报告递到付博手中,正好护士端着一碗中药进来,他接过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黑色液体的药,递到我唇边说:“把药喝完。”
鼻尖的难闻的药味不断钻了进来,我从手中拿过碗便全部喝了下去,喝完后,将碗还给他,他接过后,看了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端着手中那只空了碗离开了,我坐在床上沉思许久,一直到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我缓缓躺在床上没有多动,因为此时感觉小腹内是如此脆弱,仿佛稍微一用力,便会化成一滩简简单单的血消失。
夜晚时,沈世林很晚来了医院,他似乎刚从公司处理完事情来,将门推开后,我并没有去看他,而是背对着他,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已经很晚了,沈世林脱掉西装,我感觉我的床微微有些塌陷,我刚想动,他从后面将我抱入怀中,手缓捂住我突起的小腹,他声音带着一丝倦意和鼻音,音量不高不低说:“很晚了,睡吧。”
他说完这句话,我没再动,而是微微侧脸,看上闭目的他,他手放在我脑后,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我头发,我没有说话,也没再动,而是将脸埋在他怀中,听着窗外偶尔的风声,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之后几天我一直在医院安心养胎,沈世林几乎天天来看我,我们两人对于孩子的事情没怎么聊过,仿佛根本没有过这个问题,他不问我,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大概休养三天,沈世林早上从我这里离开时,和我说他今天大约不会来医院,让我有什么事情找特护,或者给他电话,我坐在床上看向他,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开后,我缓慢喝完手中端着的温热牛奶。
上午吃完早餐后,我趁特护去帮我去洗手间洗水果时,偷偷从房间内走了出去,搭上电梯便一直下楼出了院,拦了一辆车来到另一家医院内,我挂好妇科号,然后排队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办公室内有人唤了一句纪精微时,我才从冰冷的木椅上起身,进了办公室,那医生正在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问是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动了动唇,开口说:“我怀孕了,我想流产。”
医生正在病历本上书写的手一顿,许久,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我问:“几个月了。”
我说:“四个月了。”
她在病历本上继续写着,又问:“多大。”
我说:“今年二十七。”
“已婚还是未婚。”
“已婚。”布上豆巴。
“四个月不能流产,只能引产,引产有危险,对孩子相对来说,比较残忍,都想好了?”
过了半晌,我才开口说“想好了。”
医生将笔递给我说:“在病历本上前一个名字,然后去交一下相关费用,在手术门外等即可。”
我正要提笔时,门外忽然想起一个男声,他说:“纪小姐,您想清楚了,再签也不迟。”
我有些错愕侧过脸去看,便看见付博站在门外,许久,付博身后缓缓走进来一个人,他站在门口看向我,我手中的笔从指尖滑落。
那医生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又看向我,问我们说:“手术还做不做?”
谁都没有回答,沈世林从门口走了进来,轻轻拉起我手,看向我说:“医生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我从椅子上站了,便往门外冲出去,他从椅子上起身,轻而易举将从我身后抱住我,他说:“孩子要还是不要?你来医院不是想要流掉?走什么。”
我想要推开他,我说:“我本来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我才会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可现在你知道了,孩子还能留吗?”我笑了一声说:“我真是傻,掩耳盗铃,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蠢得无药可救的女人,你已经知道了,这孩子绝对不能留!”
沈世林听了我这样的话,他忽然将我拽过来面对他,他钳住我下巴问:“怎么,我的孩子你就这么不想留吗?”
我激动说:“我想留!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我以为我留下这个孩子,只要你不知道!我就可以一直保守这个秘密把他养大成人!可现在你让我怎么留?你现在知道了,你能够离婚吗?你能够给这个孩子什么?”
沈世林问:“名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说:“对,名分很重要,它可以让一个人光明正大的活着,我没关系,可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被人指指点点当成私生子!”
我像是疯了一般,对抱着我的他狠狠捶打着,我说:“放手!”
他一把拖住我身体,将我困在怀中,他表情阴沉说:“冷静下来,纪精微。”
☆、181。去留
沈世林再次说:“冷静下来。”
听了他的话,我渐渐放松,他双手仍旧紧握住我,付博忽然在外面接听了一个电话。他走上来说:“刚才有商场发生了一场抢劫事件,有一位孕妇受伤了,现在很多记者会赶来采访,我们还是先走吧,毕竟……”
付博的话没有说下去。可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也非常明白我们两人的身份现在是什么,确实不宜在公共场合闹得太僵。被人稍微拍到便是惊涛骇浪。沈世林拖着我从医院离开。我跟在他身后走着,中途正好和那些记者相撞,他将我护在怀中,我没有抬头看,脸埋在他胸口便和那些记者擦身而过,一直到达停车场后。车子开动,沈世林带着我回了之前的医院,我们三人站在电梯内,付博再次接听了一个电话,他走上来在沈世林耳边说了一句:“顾宗祠和顾小姐都来了。”布上吗扛。
这句声音不大不小,可我已经清晰听见了,沈世林沉着脸看了我一眼,我也看了他一眼,在电梯门开口。我一个人走了出来,顾宗祠和顾莹灯果然站在门口等着我们,顾宗祠走了上来,站在我面前问:“去哪里了?今天莹灯得知你出事了,所以让我带她来看看你。”
我看向顾宗祠,没有说话。
他见我这样的眼神,问:“怎么了?”
我说:“我有话和你说。”
我侧过脸看向一旁的顾莹灯,她走上来关切问:“没事吧,精微。”
我说:“孩子没事。”
她有些庆幸说:“还好没事,如果出事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是顾家的孩子,我家向来人丁单薄,现在你好不容易怀了我叔叔的孩子,要安全生下来才好。”
我笑着说:“谢谢。”
她看向我身后问:“对了,听说你是在世林办公室出事的……”
我立马解释说:“我去找他是公事,宗祠也知道。”
顾宗祠说:“嗯,世林把精微送到医院后,我便一直在这里照顾她,这次精微出院,我还真要好好带精微去和世林道谢了。”
这些谎话,随便一听便满是破绽,可我们三人却乐此不疲的演着,谁也不戳破那尴尬的一层薄膜,顾莹灯在这里看了我一会儿后,送了一个果篮便离开了,剩下我和顾宗祠,我们两人坐在病房内,他见我看他的脸色,问:“怎么?感觉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友善。”
我坐在床上看向顾宗祠说:“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他说:“我也是。”
我说:“你是最了解我的身体情况,医生是你给我请的对吗?”
顾宗祠说:“对,是我请的。”
我说:“药也始终是那医生为我开的。”
他点头说:“是。”
我说:“上次我晕倒了,医生为什么说我没事,可这几天内你知道我饮食内被掺了什么吗?”
他看向我,没有说话。
我说:“木通,让孩子流产的一味中药。”
他听了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惊讶,只是皱眉问我:“你怀疑是我给你下的药?”
我说:“我很不想这样怀疑,可医生是你请来的,我的饮食也全部都是你家里的保姆在管理,你和沈世林一直不对盘,你会害他的孩子这样概率难道没有吗?”
顾宗祠说:“也就是说,你已经认定是我给你的饮食放木通,为了报复沈世林,所以让你流产对吗?”
我没说话,顾宗祠冷笑一声说:“纪精微,虽然我确实和沈世林是死对头,可我没有那小肚鸡肠容不下你的孩子,而且让你流产掉孩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顾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