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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宗祠说完这句话,便拿着手机去了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接听,他和丁耐聊了许久,一直到离登机还有十分钟时,顾宗祠朝我走来,他站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会儿,我看向他问:“怎么了?”
顾宗祠说:“精微,我有个紧急的会议,无法送你上飞机。”
我听他这样说,无所谓笑着说:“没事,反正也才七分钟了,我到时候抱着嘉嘉直接登机就好了。”
顾宗祠听我这样说,他满脸抱歉,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忽然倾下身过来抱住我,我身体僵硬了一下,他挨在我耳边小声说:“到达后就给我一个电话。”他说完便在我侧脸上轻轻一吻,似乎是怕我的反应,他看都没看我,手中拿着外套便匆匆转身离开,他走了不远后,立马拨了一通电话给谁,一边说着,一边从候机大厅内消失离开。
我一直保持之前被他吻的动作一顿,许久才伸出手擦拭着自己脸颊,然后便将嘉嘉抱了起来,推着箱子开始陆续排队。
长长的队伍缓慢入境时,检票朝我伸出手,我立马从口袋内去拿身份证还有护照还有机票,翻找了许久,包内的手机响了,我本来并不打算接,因为目前抱着嘉嘉确实腾不开手,那检票人员却甜美微笑说:“小姐,如果有电话的话,最好接听了,上飞机后,我们手机都要全程关闭哦。”
我将东西拿给她,笑着说:“谢谢。”
她检查好后,我便抱着嘉嘉随着人群进了里面,可因为前面行李还在进行检查,人群往前流动的很慢,我只能抱着嘉嘉重新从包内拿出手机,我看到里面的来电提醒时,是秘书,我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电话打过去后,秘书很快就接听了,我还来不及开口,秘书就在电话内语气凝重对我说:“纪总,出事了。”
我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却仍旧问秘书:“发生什么事情了?”
秘书停了一下,她开口说:“今天上午十点,我得到消息,沈总被警察捕了。”
她这句话一出,我手中的包便摔在地下,我僵硬着身体站在那儿,许久都没有说话,后面过了安检的人催促着我往前走,我将嘉嘉放在地下,捡起地下的包,然后推着手中的行李出了队伍,牵住试图乱走的嘉嘉,声音冷静问:“是因为什么事?”
秘书说:“沈夜阑逃走后,正到处搜查沈夜阑的警察们接到报案,说是发现了沈夜阑,等警察赶到报案人的地方后,沈夜阑死了。”
我说:“接着说。”
秘书再次开口说:“那间房间只有沈总一人,他身上全部都是沈夜阑身上的血,他是嫌疑人之一。”
我说:“只是嫌疑人之一,不会有事的。”
秘书再次说:“坏就坏在,付博和警察指正说,是他亲眼看到沈世林将沈夜阑杀了。”
秘书说到这里,我声音尖锐说:“付博不是沈世林助理吗?怎么会指正是他杀了沈夜阑?他怎么会指正沈世林?而且沈夜阑怎么死的?怎么忽然间死了?”
秘书听见我声音内的焦急,她安慰说:“纪总,现在事情还在调查当中,现在谁都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您上飞机了吗?”
我说:“我正要上。”
秘书说:“还好您上了,现在沈总惹上人命关系,不知道会怎样,我只是和你说一下,还是那句话,平安到达。”
秘书挂断电话后,我站在那儿一直没动,只是满脸迷茫站在那儿看向不断往机舱内行走的人,嘉嘉在我身下拉扯着我衣服,奶声奶气说:“妈妈,嘉嘉要抱抱。”
他见我没有反应,忽然揪住我上身的衣服便要朝我身上爬,直到这班飞机上的人都安检过后,全部入了登机口,身边的安检人员看到我还没有动,立马走过来,来到我身边说:“小姐,您是坐这班飞机吗?”
我回过神看向她,过了半晌,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是。”
安检人员说:“飞机快要起飞了,您还站在这干嘛?”那安检人员看向我红红的眼睛正要说什么时,我一把抱住嘉嘉,行李都没要转身便走,那安检人员在后面大叫说:“小姐!登机口不是这边!您走错方向了!还有您的行李!”
我听着机场内嘈杂的声音,抱着嘉嘉不断朝外面跑着,身后的安检人员不断拖着我行李追着我,追了好一会儿,她声音便被淹没在人潮内,紧接着,再也听不到她声音了。
我出了候机大厅后,便快速拦了一辆车,上来计程车后,司机问我去那里,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报了家里的地址,那司机便开着车便朝前开着,我坐在车后不断催促着司机说:“师傅,您快点,您尽量帮我快点。”
那司机看到我焦急的神色,他却仍旧悠闲说:“这段路限速啊。”夹庄双圾。
他说完,没再理我,还是依照先前的速度不断往前开着。
我脑海内不断是先前顾宗祠接听丁耐电话的异样,那时候那通电话一定和沈世林脱不了干系,可他没有告诉我,他居然没有告诉我。
而且沈世林怎么会杀沈夜阑,他怎么会沈夜阑,他怎么会杀了他!
差不多四十分钟,司机将我送到我的地址后,我将车费给了他,抱着嘉嘉快速下车,便正好看见秘书正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将我以前的家具给搬上车,我大喊了一句小溪,她也听到后,侧脸看看向我,脸上满是惊讶朝我走来说:“纪总,您怎么回来了?”
我一把握住她手:“你快告诉我什么情况?现在沈世林在哪里?有没有被放出来?”
小溪见我一上来便和焦急问着他这个问题,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开口和我说:“人被警察带走后,至今都没有音讯,现在警察正在调查,谁都不知道结果,纪总,您别急啊。”
☆、298。当年
秘书将那些家具都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抬走后,因为我这边的房子给卖掉了,所以没有地方去,我们去隔壁开了一间酒店。我将嘉嘉放在床上任由他玩着,秘书和我坐在客厅内,这时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也基本上把秘书的话消化完全。
秘书说:“纪总,其实我现在得知的消息并不多。”
她看了我一眼,从包内拿出一份东西递给我,她说:“我也是看报纸才知道的,刚开始我以为是假新闻,打电话去求证,才发现并不是假的,就在前几天万有集团的沈总带着身边的人去了江中这座城市。没有人知道他去江中这座城市是为了什么,紧接着警察得知了沈夜阑在江中的消息。赶到后,便是我之前和你说的内容。”
我说:“也就是沈世林比警察更早知道沈夜阑在江中对吗?”
秘书说:“对,应该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去江中。”
秘书见我不说话,她开口问我:“纪总,你认为呢?人会不会是他杀的?”
我想都没想开口否认说:“不,不会。”可否认后,我心里忽然又有点慌了,依照沈世林的做事方法,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他可以亲手将邱泽推下去。可以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亡,而不求救,他可以将姜婷的孩子交给顾江河,亲眼看着他将孩子摔死,眼都不眨一下,没有什么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
我有点不敢那么肯定和秘书说人不是沈世林杀的,他有这样的嫌疑一点也不让人奇怪,毕竟他很早以前就囚禁过沈夜阑,他会对他这弟弟做这样的事情,也同样一点也不让人值得惊讶,只是让我奇怪的地方在于付博。他为什么会背叛沈世林,反过来对付他,而且沈世林平时是一个谨慎万分的人,做事情从来都不露出马脚,滴水不漏,让人抓不到错处,可这一次却被警察抓个正着。
这太不寻常了。
秘书见我沉默,她开口说:“外界一直在传沈氏集团两兄弟不和的传闻,他会杀了沈夜阑,其实……”
我说:“小溪,情况并不对劲,我发现这是一个大阴谋。”
秘书看向我,我说:“从一开始沈夜阑被顾宗祠救了出来,便回了万有工作。他身边一直有顾宗祠的人,为什么忽然就挪款逃走?他手中有沈和志给他的股份,而且他身处在那样的职位上,为什么要挪款逃走?他有什么理由要逃走?”
小溪根本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她根本不清楚这些事情,我那时候装疯,亲眼见证也亲耳听见了,顾宗祠让丁耐派人在沈夜阑后面指点他,这些事情我不会忘记。
小溪听后,问:“纪总,您认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顾宗祠布的局?”
其实我心内很不愿意怀疑顾宗祠,可如今所有的一切指向他,这太不像沈世林的做事风格了,而且顾宗祠的钱来得莫名其妙,在顾氏那么颓败的情况下,他居然可以用大量的钱去收购掉康建集团这么大一家公司,当时我非常心急,比谁都希望顾氏站起来,可到现在细细想来有很多情况不对劲。
秘书望着眉头紧皱的我,我脑海内思索了一番后,便立马从沙发上起身,对秘书说:“小溪,你帮我照顾一下嘉嘉,我很快就回来。”
我说完这句话,便转身从这里离开,秘书在后面追问:“纪总!您去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冲出了酒店这是给我电话?”夹庄木划。
我在电话内说:“宗祠,你应该知道沈世林的事情吧。”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我,过了半晌他说:“你知道了。”
我说:“我现在有事情问你,你在哪里?”
顾宗祠说:“我在丸洲康健集团。”
我说:“我现在来找你。”
我挂断电话,并没有听付博说接下来的话,直接用手机在网上买了一张最近飞往丸洲的机票,坐了两个小时候,飞机落地丸洲,我打了一辆车直接到达康健集团,到达后,便给了顾宗祠一个电话,我说:“我到达丸洲了。”
顾宗祠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我说:“你现在在哪里。”
顾宗祠说:“秘书会把你带上来。”
我说:“好。”
我刚挂断电话,大堂内的电梯门便开了,有一位职业装的女性朝我走来,笑着问我是不是纪小姐,我说:“我是。”
那女性说:“顾总在办公室内等你。”她便引着我上了楼。
到达顾宗祠办公室后,他已经坐在桌前等我,秘书将门给关上后,我直接坐在顾宗祠面前说:“宗祠,既然你已经明白我的来意,我就开门见山说。”
他静静等着我的话,我开口问:“沈夜阑是怎么死的。”
顾宗祠听了,很快开口说:“我不清楚,你应该去问沈世林。”
我说:“当初你安排人在沈夜阑身边,这你我都清楚,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沈夜阑为什么会要挪款,难道他这世家子弟并且在万有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情况下,他还会缺钱吗?”
顾宗祠脸上没有笑意,他脸色可以算得上是严肃,他说:“精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直白说:“你应该听明白了我的话。”
“你是说人是我杀的?”
我说:“不,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顾宗祠冷笑一声说:“不,你有这个想法,从你打电话给我时,我就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你认为是我杀了沈夜阑,然后栽赃给沈世林,对吗?”
我刚想否认,顾宗祠忽然将桌上的文件往地下狠狠一扫,他满脸怒色说:“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