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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妈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徐婉怡的耳朵,说:“你这死孩子,如果不是精微,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够每天开着跑车无所事事瞎炫耀吗?!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表姐,几天后,我们家就破产了!那时候你连乞丐都不如!”
徐婉怡被她妈揪的嗷嗷直叫,我坐在那看她和她妈大战三百回合后,徐婉怡终于妥协在她妈手下,来到我面前声音像是蚊子一般小和我说:“对不起。”
我坐在那喝了一口水,掏了掏耳朵说:“你说什么?”
徐婉怡再次说:“对不起。”
我说:“没听到。”
徐婉怡咬牙切齿说:“纪精微,别得寸进尺。”
徐婉怡她妈就站在她身旁,当即在她脑袋上给了一巴掌说:“你别又给我抽风!”
我看到徐婉怡眼睛都红了,也没再为难她,说:“好了,道歉我受了。毕竟上次我也有错,我不该打你,我也和你说声对不起。”
徐婉怡看了我一眼,目光呆滞,大约没想到我会和她道歉。这段时间我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当天确实是自己脾气暴躁了点,把对她爸妈的火全部发泄在她身上,这很不公平。
现在想想,徐婉怡又做错了什么?平心而论,她给予我的帮助还是挺多的,本来眼睛有些红的徐婉怡,才情绪缓和了一些,说:“这还算句人话。”
歉也道了,这顿饭就开始了,我妈今天心情似乎特别好,在吃饭的时候,还感叹我们一家这么多年,难得一起吃个饭。
我舅舅说:“是啊,这几年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反而是家人很少在一起吃饭。”
我舅妈指着徐婉怡的脑袋说:“特别是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整天只知道在外面吃喝玩乐,没有半点上进心。你看精微,人家现在是大企业老板的秘书了,手下掌管了好一些人,你呢?你除了会打扮除了会玩,你还会什么?”
徐婉怡被她妈念叨的烦了,紧皱眉头说:“你别总是念叨我,烦不烦?”
我舅妈说:“你还嫌我烦?家里出事儿了,你半点忙也帮不上,反而还总是向我伸手要钱,你妈都没觉得烦,你还觉得烦?”
徐婉怡说:“那你要我帮什么忙啊?我能够我帮上什么忙?”
舅妈说:“你也都二十二了,是不是该工作了?”
徐婉怡说:“有什么工作好做?”
当我舅妈看向我时,我心内咯噔了一下,果然下一秒,我舅妈盛了一碗汤给我,她笑容亲切说:“精微,你和婉怡从小要好,你看她现在都二十二了,你能不能帮婉怡在你们公司找份工作?”
我听她语气就感觉到不对劲,果然我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的。服务员陆陆续续上菜,我用勺子小口喝着那碗汤说:“她会做什么。”
我舅妈说:“现在你当秘书了,手下肯定还缺个助理吧?多少钱工资没多少关系,最主要是让徐婉怡跟在你身后,和沈总他们去见见世面。”
我指着徐婉怡说:“你是说让徐婉怡跟在我手下,去和沈总见见世面?”
我舅妈说:“不行吗?我家婉怡也不差的。”
我冷笑了一声说:“舅妈,你是卖了侄女还不够,现在连女儿都要卖了吧。”
我这句话一出,舅妈脸色变了,桌上气氛开始凝固,我妈使劲给我使眼色,我没看她。
徐婉怡忽然拿起面前的碗往桌上一砸,那只瓷碗在钢化玻璃质的转盘上,旋转了几圈,最终保持歪斜的姿势细微摇晃着,她说:“你是不是恨不得我现在就找个男人嫁了?”
舅妈说:“你怎么又提到这个话题上了?找工作怎么就和你嫁人有关?”
徐婉怡冷笑说:“我还不知道你心内那点算盘吗?你让我当表姐助理,不就是想把我安排在那姓沈的身边,想我们在接触中发生点什么,让那姓沈的看上我吗?”徐婉怡对她妈吼了一句:“妈!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她指着徐毓说:“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我抢了宋弛,让你宝贝女儿徐毓伤心?!”
徐婉怡她妈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在她话刚落音时,狠狠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在气氛诡异的包厢内,尤其清脆。舅妈指着门的方向说:“滚!你给我滚!”
徐婉怡捂着脸,眼睛内包着眼泪水,她脸上满是恨意看向她妈,她说:“你要我滚,我今天偏不!我告诉你,当初就是我勾引宋弛!就是我勾引他上床的!怎么了?做了这些事情还怕人说吗?”
徐婉怡指着宋弛和徐毓说:“你以为就你会为了他生孩子吗?我告诉你,二十岁那年我为他打过胎!”
面对徐婉怡的疯狂,徐毓坐在宋弛身边始终沉默不语,她脸色苍白,模样比上次更瘦了,握住勺子的手,青筋暴起,她低垂着脸沉默不语。
徐婉怡见她不说话,她对徐毓吼叫说:“你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宋弛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桌子垮塌下一半,我坐在那儿,都能够听见玻璃晃动的回声,宋弛眉目内都是隐忍,他眼里含着警告看向徐婉怡说:“够了!”
徐婉怡泪流满面说:“不够!宋弛,这些都还不够,我妈现在为了徐毓恨不得将我嫁给别人,我就那么廉价吗?她至于如此糟践我吗?”
宋弛额头青筋暴起,可他还是保持平时的温和说:“婉怡,你妈不是这个意思。”
徐婉怡说:“那又是哪个意思?”
宋弛没有回答。估布女技。
徐婉怡看向宋弛问:“宋弛,我今天只要一句话,你爱不爱我?”
宋弛依旧沉默。
舅妈忽然拽住徐婉怡的头发,便将她往门外拖,咬牙切齿说:“你觉得现在丢脸还不够吗?!你觉得你丢人现眼还不够吗?!你给我滚!立马给我滚!”
徐婉怡被她拖住头发,身体往后仰着,因为头皮疼痛,她大声尖叫的哭了出来。
一桌子人都坐在那儿谁都没有动,我也没有。
坐在那一脸沉默的的徐毓,忽然斜斜从座位上倒了下去,所有人看了过去,发现椅子上一滩血迹,而徐毓早已经倒在地下不省人事,坐在桌上没动的人都冲了过去。
徐毓被紧急送到医院,小产而引起血崩的她,在半夜醒来后,关在病房内哭到天亮。而徐婉怡满脸苍白坐在走廊内,她捂着脸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伤害她。”
☆、072。在爱情里的人,都觉得可以为对方去死
我看向蹲在地上止不住哭泣的徐婉怡,过了半响静静蹲在她身边,她一直哭,哭到我都觉得耳鸣了。徐婉怡才停止了哭泣。面无表情盯着前面一团光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徐婉怡接过后,并没有擦拭,而是麻木说出一句:“我让徐毓流产了,我和宋驰以后大约也不可能了了。
我说:“这样不是很好吗?”
徐婉怡说:“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宋驰。”
我说:“在爱情里的人。都觉得可以为对方去死,可当过了一定时间后,你反而觉得凭什么我要为他去死?”
徐婉怡抽泣说:“什么意思?”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说:“你现在觉得你很爱他,可等你经历过很多,认识了很多人,走过了很多路,你就不会觉得他对你多重要了。以前我失去郑江时。我也和你一样,特别恐慌没有他的日子,也特别恐慌明明分手了,却还要和他若无其事相见。”
徐婉怡问:“那现在呢?”
我笑了笑,说:“现在,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徐婉怡追问:“你不爱他了?”
我说:“大约是吧,只是看见他时,还是会愤怒,可没有当初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了。”
徐婉怡将脸埋在双腿内,没抬起头。中途有医生推着因为痛苦呻吟的病人从我们面前经过,我闻到那浓浓的消毒水混杂药水的刺鼻味道,觉得这里的空气糟糕透了。
我没有在医院内待多久,因为还要上班,第二天后,我跟沈世林从会议室内开完高层会议出来,我拿着文件跟在他身后。会议室内的人陆陆续续出来后,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直到我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走廊处,走在前面的沈世林停下了步伐,我也同他停了下来,他并没有回身看我,而是视线看向远处一处小窗户处。他说:“那天……”
“那天的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也请沈总和我之间只存在公事。”
他听到我这句话,终于侧过身看向我,我没有看他表情,只是低头看向光洁地板上两道纠缠的影子,我说:“还是那句话,为了我们以后好相见,我们双方都保持冷静和距离感。”
我听见沈世林笑了一声,特别小的一声笑,如果不仔细去听,根本无法听到,他没说话。我听到他脚步声越来越后,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之后那几天我和沈世林之间保持了上司与下属该有的距离,在我和他报告工作时,他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而我批完文件后自然就离开了。对于上次坠水的事情,我们都决口不提。
而顾莹灯坠水后,顾家和沈家都一致同意让她休息,顾莹灯挡不住双方给的压力,便开始全面停工,不工作的她特别黏沈世林,每天中午都会带亲手做的便当给沈世林送来,夜晚还嚷着要沈世林陪她吃晚饭。沈世林虽然忙,可总会答应她任何要求,很多次沈世林正在工作,顾莹灯一个人坐在一旁无聊,想法设法打扰她工作,一时拿着他工作的电脑放一些流行歌,一时又挨在他怀中呼呼大睡。
每当有同事从沈世林办公室经过,听到严肃刻板的办公室传来阵阵柔情蜜意的流行歌曲,各自都窝在办公室内,满脸羡慕说:“顾小姐真是幸福死了,在沈总工作时放那些情啊爱的歌,她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是啊,我记得上次有一个部门经理,在和沈总报告工作的时候,就因为手机响了一下,就被开除了。”
有同事捧着心口说:“沈总真是把顾小姐宠上天了。”
“人家天生就是让人宠的,咱们还是工作吧。”我看到办公室内的人又在花痴了,走上将手中一份文件递给小霞,打断了她们的话。
张楚从办公桌上抬头看向我,说:“纪秘书,你连让我们幻想的权利都不给。”
我笑着说:“我的职责就是在你们陷入虚构的世界时,提醒你们现实的残酷,这样你们才会有动力工作。”
所有人哀叹了一声,纷纷回了座位。
自从我接手江铃工作后,办公室内的气氛没有以前的严肃,同事之间也不再是每天埋头处理工作,偶尔在工作期间聊聊家常和八卦,虽然工作速度上大大减慢了,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工作反而没有平时那么累了,大家身心都比较愉悦,不再因为工作上的枯燥和同事间发生口角。
偶尔,我也会和他们说些笑话。
张楚曾经偷偷跟我说,现在同事们都盼着江铃晚点回来,因为江铃一回来,大家现在悠闲是日子肯定就没有了。
我听了,自然是一笑置之,不好说什么。
因为上次坠水的事情,耽误了顾莹灯换戒指的事情,今天下午,她一早就来公司等沈世林下班去珠宝店,我拿着一些山城新区第一期工程归纳好的资料进沈世林办公室时,顾莹灯正靠在沈世林肩头睡了过去,而沈世林坐在那看文件,为了防止顾莹灯吵醒,仅用一只手处理手中工作。
房间内阳光正好,照射在那一对男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