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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勉强笑了笑说:“没事的,只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
张楚低头看了我一眼,她忽然小声尖叫了一声说:“呀,你抓你自己手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过果然发现烫伤的部分,有深陷的指甲痕迹,我立马收回手,张楚抓住我手在伤痕上吹了吹,说:“精微,你现在太不正常了,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从她手中抽回手,笑着说:“没事的。”
张楚刚想说什么,我手中的手机便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刚问了一句:“请问哪位。”
里面忽然传来一个男声,他在电话内说:“您好,纪小姐,我是顾先生的助理,上次我们见过,您还记得吗?”
我看了一眼张楚,朝着办公室内走去,直到关上门口,我才说:“我记得。”
顾宗祠的助理说:“沈总想约您下午见个面。”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说:“好,下午五点我才有空。”
电话内的人说:“好的,五点没有问题,还是在百花殿。”台在呆划。
我说:“行。”
一直到下午五点后,我从公司内下班,张楚约我一起去吃饭我拒绝了,直接开车赶往了百花殿,到达那里时,有人将我直接引到上次我和顾宗祠见面的包厢,我进去后,他正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身穿素净旗袍的服务员演示着茶艺。
木棍撑起的窗户外,有池碧绿的池水,池水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车,正带动着中池内的水,有不知名的花瓣飘洒在水面上,房间内一片宁静悠然,说不出的让人舒心。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顾宗祠从服务员手中的茶杯上移开视线,看向站在门外的我。
他笑着说:“你来了。”
我说:“对。”
有服务员抬了一把椅子放在顾宗祠对面,他说:“请坐。”
我也没有任何客气,便直接坐在了他对面,服务员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接到手中,看向顾宗祠说:“顾先生,我非常明白您今天约我来的目标,我来是想告诉您,还是之前的话,我有我的底线,抱歉,并不能帮到您。”
顾宗祠一点也不急,他闻了闻茶杯内浓郁的茶香说:“我一早就知道你答案,也不是来强迫你,只是单纯想和你喝一杯茶。”
☆、125。阴谋
我笑着说讽刺说:“顾先生真闲。”
他说:“你真不多考虑一下?”
我笑着说:“不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
顾宗祠低笑一声,问:“值吗?”
我说:“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来评判是否值不值。只要依照自己心内走,自己觉得值,那便是值。”
顾宗祠放下茶杯。拍了拍手,笑着说:“精彩,纪小姐的话真是精彩,倒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说实在话,如果今天你答应了我,我会觉得你这种女人一无是处。不过一般讲情义的人都不会有出息,反而一心向上爬的人,虽然贪心,可她注定有一天会成功。”
我说:“谢谢您夸奖。”
顾宗祠说:“你这样的决定,他并不会感激你。”
我说:“我这样的决定无关任何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顾宗祠看了我良久,说:“或者说,其实下意识内你已经爱上了他,所以宁愿被他禁锢,面对唯一可出逃的机会你之所以退缩。是明白,只要你背叛了他,你们之间将永远不会有可能,所以,你不敢。也不愿,对吗?”
我握住茶杯的手有些抖,低头喝了一口浓郁茶香的茶,看向顾宗祠说:“顾先生,你觉得我这样的年纪,还会被蛊惑在男女的情爱中吗?”
他大笑了一声,说:“被情爱蛊惑可无关年龄,只要你一天还活着,就难保自己不会有一天深陷这泥潭中。”
我看向顾宗祠说:“那阮陵遇之于顾先生呢?”
顾宗祠语气淡了下来,他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我说:“顾先生为了她,和正在和顾家合作的沈家作对,值得吗?”
他低下头喝了一口茶,说:“阮陵遇死的时候,怀了我的孩子,两个月。”
我手指下意识握住茶杯。没有说话,顾宗祠看向我冷笑一声说:“当初在酒吧,是你报警的,对吗?”
我放下茶杯,没有说话。
顾宗祠端起桌上那茶壶,缓缓为我茶杯内再次蓄满茶水,他说:“放心,这笔账我不会算你身上,虽然你是导火索,可对付女人向来不是我顾宗祠的习惯,这笔账我会和沈世林一笔一笔算清楚。”
我重新端起面前那杯茶,然后一点都感觉不到烫的感觉,端到手中后,便一口喝了下去。心内是一种钻心的疼痛,却被这股灼热赶走了身体内的冰冷。
我和顾宗祠在这间包厢内坐了一会儿后,我放下手中空了茶杯,起身说:“叨扰了。”
我转身要走,顾宗祠从红木椅上站了起来,扣好胸前的西装扣子,他说:“我送你。”
我刚想拒绝说不用,话到嘴边看到他已经来到我面前,只能说一声:“那就多谢了。”
我们两人从屏风内走了出来,服务员将包厢的门轻轻一推开,我刚抬脚出去,一抬眼,便看见沈世林从我们打对的包厢走出来,我浑身僵硬。走在后面的顾宗祠在我身后对对面出来的沈世林说:“世林,原来你也在这里。”
沈世林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顾宗祠,嘴角带着笑意说:“宗祠怎么会和我秘书闲情逸致在这喝茶。”
顾宗祠来到我身旁,对沈世林说:“莹灯上次吵着闹着要将纪小姐介绍给我,我赖不过,所以约了纪小姐出来坐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话停了停,再次说:“应该不会介意吧?”
沈世林笑意盈盈说:“怎么会介意,已经是下班时间,这是她的自由。”
付博在他声旁低声提醒了一句:“沈总,谭总他们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世林对顾宗祠说:“那就不打搅了。”他说完后,视线在我身上冰冷一扫,随即往前走,没过多久,便消失在拐弯处。我一直没有动,顾宗祠在一旁提醒说:“纪小姐,该走了。”
我握紧拳头说:“你故意约我来,是早已经算准了沈世林会在对面,对吗?”
顾宗祠走在我面前,说:“也可以这么说。”
我说:“你到底在打算什么算盘?”
顾宗祠说:“既然纪小姐已经放弃了手中的机会,那就别问为什么。”
他说完后,便朝前走着,顾宗祠的助理正好从走廊那端走了过来,挨在顾宗祠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顾宗祠满意的笑了笑,说:“走吧。”便和助理从我面前消失,留我一个人站在那儿。
我从百花殿离开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开车去了沈世林别墅,等到差不多夜晚十一点,有车开了进来,停在了大门口。我立即从车内下来,走到沈世林车门外,抬手敲了敲紧闭的车窗。
车熄火,许久,静默的车内才缓慢降下车窗,出现沈世林的脸,我甚至来不及观察他神色,而是开口说:“今天之所以我会和顾宗祠吃饭,是他一手策划的。”
沈世林没有看向我,而是面无表情看向前面,视线不知道落在哪一出,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他说:“那你告诉我,他在策划什么。”
我说:“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盛东求尽了人,都没有人愿意帮盛东,可沅陵遇的死你知道吗?她死的时候怀了顾宗祠的孩子,他才会想要利用我对付你。”
沈世林终于侧过脸看向我,他脸上是冰冷的笑意,他说:“那你说说看,他想怎样对付我。”
我说:“前几天他约过我一次,并且提出条件让我将万有最近的重点项目的资料透露给他,他便为我帮盛东。”
沈世林说:“所以呢。”
我说:“我没有答应,当场就拒绝了,可顾宗祠说给我时间考虑考虑,我从他哪里离开后,所以他今天又约了我,再次问我答案,我还是拒绝了。”
沈世林抬眸看向我,半玩笑半认真说:“所以,我应该感谢你没有背叛我吗?”
我说:“沈世林,我并不需要你感谢什么!我之所以拒绝也不是为了你,这是我身为你秘书的职业操守,我来是想告诉你,顾宗祠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他故意约我在你对面喝茶,并且正好让你撞见,他动机一定……”
“好了。”沈世林忽然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愣了愣,他坐在车内说:“他想要做什么,几天后自会有结果,而你是否背叛了我。”他轻笑了一声:“你也不用急于解释,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你这些话,都是废话。”
很快他车窗缓缓升了上去,车便从面前发动开向别墅内,我站在那儿看了一眼朝着地下的石子狠狠一踢,骂了一句:“滚你妈的废话!爱听不听!”
骂完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看向别墅内,发现楼上楼下都有灯光,正想收回视线,视线落在二楼的阳台上,顾莹灯正一身浴袍,手中端了一杯牛奶远远的看向我,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下,她对我甜甜笑了笑,然后端着手中的牛奶进了房间。
我紧握住拳头,站在那儿许久,转身回了车,然后将转了个弯,便开了最快的速度朝面前的路开了过去。
之后几天我上班更加心神不宁,总觉得顾宗祠让沈世林撞见我和他在一起目的绝对不单纯,我想了好久,可还是没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再次恍恍惚惚过了两天后,发现公司内一切正常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这么久没动静的话,一定只是巧合。
终于,我放下心来正准备好好工作时,我舅舅再次打来电话,我以为他又是为了公司的事情,正想告诉他我会想办法时,我舅舅忽然在电话内兴高采烈说:“精微!咱们公司有救了!”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有些不确定说:“舅舅你再说一次。”
我舅舅在电话内说:“今天早上我接到泰和制药厂的电话,他们厂内的厂长说,他们最近正急需一批货,说要我将益康拒收的那批货转卖给他们,并且还和我说,要多追加一批果冻胶,因为他们厂不仅是制药厂,还是经营零食厂,并且还承诺会先打款给我们!”
我听我舅舅在电话内掩饰不住的兴奋,没有高兴过早,而是问舅舅:“泰和制药厂?”
舅舅说:“对,紧排益康制药后面,和益康制药在行业内一直是竞争对手。”
我说:“怎么会这么突然?”
我舅舅说:“一点都不突然,泰和一早就知道我们和益康闹掰了,为了和益康作对,自然就帮我们呗。”
我沉默了半响说:“好像并不是这样简单。”
我舅舅说:“管他简不简单呢,反正有人来帮我们,先度过这个难关再说,而且这次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抓住。”舅舅兴奋的声音停了停,说:“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们后天就要签合同了,我先去工厂看一下。”
他说完这句话就要挂断,我立马说:“舅舅,签合同那天你最好带个律师,还有我觉得事情不是很对劲,为什么在我们求益康的时候不帮,反而在现在帮?而且他们给出的条件会不会太利于我们了?你没感觉这一切太过幸运了吗?我举得有些情况不对,你先暂时不要签。”
舅舅在电话内不耐烦说:“你求别人来帮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