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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样堵着也不是办法,就干脆和助理越芹一起,撑着伞,走下了保姆车。
夏悠没想到室外居然这么冷,风一阵阵刮上来,冷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偏生为了剪彩,她特意穿了件露肩的礼服,即便是此刻缩着脖子,也起不到任何的保暖效果。
好在下车地点距离剪彩点也不算太远,她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大楼里,人满为患。
而众多人群,似乎正簇拥着一个人。远远地,夏悠看不真切,只能看见那人一头灰白的头发,其余就都看不见了。
夏悠走进剪彩点,里头开着空调。
冷热交替的那一瞬间,鼻子难以适应突变的环境,冷不防地,她打了个喷嚏。
这个喷嚏来得突兀,显得有些不礼貌。还好周遭人声嘈杂,夏悠心想,应当是没人听见的。
然而,正当她悄悄准备抬眼时,却看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似乎正朝她而来。那鞋皮质光泽饱满,鞋底缝合整齐但不死板,一看就是高档的收工定制鞋。
还未等夏悠反应过来,就听见那人温和的嗓音响起,有些似曾相识。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是夏悠小姐吧?”
夏悠一抬脸,瞧见那人灰白的头发和模样,登时就认了出来:“周老先生,您好。”
周老先生眯眼笑着:“夏小姐是怎么认识我的?”
“那天您的寿宴,我也到场了。只可惜,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您道上一声贺。”
“夏小姐客气了。”周老先生笑得慈祥而温和,他打量了一会夏悠的穿着,皱了皱眉:“这么冷的天,怎么就穿这么一件礼服。不过是过来剪个彩而已,不用这么隆重的。”听口气,他倒不像是驰骋商场数十载的周家老爷子,反倒像是和蔼的爷爷,时刻担心自己的小辈,吃不饱穿不暖。
说完,他就大手一挥:“陈管家,早晨出门时不是带了件外套吗?拿过来,给夏小姐披上。”
“不用不用。”夏悠受宠若惊。
然而她的拒绝并未起到任何效果,外套仍是稳稳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周老先生又开始吩咐:“刚才都打喷嚏了,兴许是受凉了。陈管家,赶紧再倒一杯热水过来,让夏小姐暖暖。”
“是。”底下有人回应。
不到一分钟,一杯温水,已经硬塞到了夏悠的手里。
既是周老先生的好心,夏悠也不好意思拒绝。她握在手里,捂了捂,才端起被子来抿了一口。
待她喝完一整杯,周老先生才满意地笑了笑,说:“夏小姐,说真的,你的模样可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是白鹤冉吗?”她微微一笑。
“哦?”周老先生挑眉,略显讶异:“怎么,夏小姐也知道小鹤?”
“之前遇到过周湛先生,他跟我提起过,他说我的眼睛很像她。”
“是啊。”周老先生笑笑,声音意味深长。
大堂里有些嘈杂,不便两人交谈。周老先生就开始缓慢地踱着步子,往里头走。上了年纪的人,腿脚总有些不便,夏悠就亲手搀扶着他,往里头去。被夏悠这样关怀着,周老先生忍不住欣慰地笑了。
管家走在前头,推开了私人休息室的大门。
夏悠刚扶着周老先生坐下,就听见他忽然欺着嗓子,缓缓开了腔。声音里,依稀带着些怅然若失的味道。
“你和小鹤那姑娘,确实像极了。当初只在电视里看了你一眼,就觉得像。现在真实接触过,倒是觉得更像了。”周老先生抬起褶皱遍布的眼睑,看向夏悠,遐远的目光,像是透过夏悠,在看另一个人:“小鹤那姑娘,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我找她,找了也快有六年了,耗尽人脉,也没能找到她一丁点的线索。她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一家医院,动的流产手术。我当时听见了就心惊,心想着那时候她才多大,又是哪个男人,居然敢动了她,我简直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夏悠看见周老先生的手,攥得死紧,手上的斑点,都快聚成一团。
周老先生轻微叹息:“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动了那样的手术,身体应该很虚吧,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个好好的人,能够照顾她。现在,一晃眼都六年了,却再没能听见她的音讯。”
听完周老先生的话,夏悠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过往的一切,被人以一种心疼扼腕的方式讲述出来,夏悠只觉得难过。她在这世上早已没有了亲人,但此刻周老先生的一席讲述,却让她仿佛觉得,眼前人心疼的口气,俨然像是自己的至亲。
“夏小姐怎么哭了?”周老先生笑得慈祥。
“可能是周老先生说的白小姐的故事,让人难过。”
“是啊,她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
夏悠顺理成章地问:“听起来周老先生似乎很心疼她,不知道这位白小姐是……”
周老先生眼尾一扫,淡淡笑着:“十多年前,佰城集团在盛城发展鼎盛。但六年前,因为掌门人白宏海的经营不善,佰城集团就此破产。而小鹤,她就是当时佰城集团唯一的千金。在佰城集团倒台,白宏海自杀之后,她也不知所踪了。”
周老先生的神情悲悯且遗憾,令夏悠觉得疑惑。思及之前周湛曾说过,关于母亲夏婉芝与周老先生是旧识的事,再加上,此刻周老先生谈及白鹤冉时的心疼模样。直觉中,她觉得往事可能有些她不明了的因素存在。
更何况,在夏悠的记忆里。夏家与周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她更是从未从母亲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周家的讲述。甚至于连外祖父母,对于周家向来都是避而不谈的。
此刻,她只觉得奇怪,就故意问道:“周老先生,冒昧地问一句,她是您的……”
周老先生似是有些犹豫:“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小鹤那姑娘,估计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不知道您的存在?”夏悠蹙眉。
夏悠话音刚落,从外头,就传来陈管家的催促,示意剪彩仪式即将开始。
闻言,周老先生拂了拂西装,站起身来。老迈的目光,遥遥地盯着某处,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知不知道根本无所谓了。只要她还活着,在我老头子有生之年还能看她一眼,就安心了。”
陈管家搀扶着周老先生往外走,但刚迈了几步,他却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夏悠:“夏小姐今年二十七了吧。”
“嗯。”夏悠点头。
周老先生不自觉地,绽开了笑意:“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小鹤的时候,还是她二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她读大学,考了夏婉芝那姑娘最喜欢的油画系。那时候,每周末我都会跟周湛那小子,去学校的画室里看她画画。她画的画,可真是漂亮,我还记得,是画面里是一群丹顶鹤,旁边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跟记忆犹新似的。”
“小鹤要是好好的,今年也该二十七了。这年纪,也不知道结婚没有。”老人家的声音里,裹挟着细碎的叹息:“我老人家就是这样,没事总操心孙辈们的婚事。”
夏悠捕捉到了周老先生话里的异常,独自轻声呢喃:“孙辈?”
夏悠不由皱眉,父亲白宏海与周家毫无交集,更何况以周老先生的口气,对于父亲白宏海应当也是不熟悉的。只是这个孙辈,令夏悠觉得怪异。
正当这时,周老先生却忽然出声,打断了夏悠的思虑。
“对了,后天就是阿湛的生日了。要是夏小姐不嫌弃的话,一起过来吧。多一个人,也总热闹些。”
鬼使神差地,夏悠回了句:“好。”
隐约中,夏悠觉得,周老先生身上,似乎藏着攸关自己的……一个秘密。
第38章 (2)
两天后。
周老先生一早就派了人到夏悠的公寓,接她往周家去。
周家的老宅,倒不像是先前举办周老爷子八十大寿的欧式风格别院,反倒是一幢极具民国风格的小洋楼。
夏悠抵达的时候,周老先生恰好出去晨练了。
先前,周老先生出门的时候,就吩咐了陈管家好生招待夏悠。陈管家担心夏悠一个人待着无聊,就起了主意,带着夏悠在老宅里参观了一圈。
一楼是客厅,二楼是书房,会议室,健身房,三楼才是私人的卧室。
私人卧室那一层,夏悠不方便进去,就一直在二楼转悠着。
走至二楼拐角,依稀可见走廊尽处的房间里,似乎亮着灯。
陈管家见夏悠将目光瞄向那处,就跟在后头解释:“走廊最后头那间,是大少爷的房间。大清早地就亮着灯,估摸着大少爷应该又是处理公司的事情,一宿没睡了。”
书房门还开着,夏悠挪着脚步走过去,往里头一望。果不其然,就看见了周湛低头伏案的身影。
与此同时,周湛正好听见了外头的动静,抬起眼来。
两条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块儿。
“来这么早?”周湛抚了抚眼睛,率先招呼夏悠。
“是啊,老先生的车子来接,就走了。”夏悠站在门口,莞尔笑道:“倒是你,怎么到自己生日的时候,都还忙着工作的事。”
周湛扬眉笑笑,示意夏悠进来:“这不是陵川集团那边逼得太紧,我生怕稍微松口气,就被敌人占了先机嘛。”
在周湛的指引下,夏悠走进书房,寻了个沙发坐下:“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差不多吧。”周湛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现在的陵川集团,可不像是当年佰城、周氏、陵川三足鼎立时,排在最末的陵川集团了。自从六年前,佰城集团被陵川集团搞垮,现在的盛城,除了周家怕是再也找不出陵川集团的对手了。而且,近些年来陵川集团发展蓬勃,怕是我们周家也快要不是他的对手了。”
“此话怎讲?”夏悠略一皱眉。
一整夜的忙碌,令周湛显得有些疲惫。他抬眼,同夏悠解释:“自从六年前霍岐南以霍启山私生子的身份,打入陵川集团内部开始,陵川集团就不太一样了。可能鲜少人知道,连佰城集团的破产,都是霍岐南一手为之。一个毫无背景的私生子,竟然能一力整垮佰城集团,他的实力魄力,实在让人畏惧。现如今六年后,霍启山已从陵川集团一线退下,看似一切事物都是由大儿子陈桓北在掌权。但私底下,明眼人都明白,暗地里真正掌权的人,是霍岐南。”
“霍岐南这个人,手段狠戾,又不乏算计,实在是个狠角色。”周湛重重锤了一记桌面。
夏悠拧着眉毛,眼神不解:“听你的意思,你想对付他?”
“嗯。”周湛点头:“我们最近在和陵川集团,争取一项关于高速公路建设的市政府合作项目。原本我以为,这个项目会由陈桓北主导,以为会轻松很多。谁能想到,陵川集团竟然派霍岐南作为主要负责人。我没和他面对面竞争过,至于他的实力,实在让人没有底。要是……”
话到一半,周湛戛然而止。
夏悠顺势问:“要是什么?”
“要是能够知道陵川集团,霍岐南给这个项目的标底价就好了。”
闻言,夏悠忽地绽开了笑容:“我想,这一点,我或许能够帮得到你。”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