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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郁默消失,霍岐南才发觉,这个聪明的小男孩,可真是有点讨人喜欢。
可能,讨人喜欢的程度,还不止一点。
**
霍岐南回到病房时,阮阮正在打吊针。
眼前长得有些过分好看的叔叔,阮阮还是第一次见。她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那儿见过。思来想去的间隙,护士已经替她扎好了针,挂好了吊瓶。这是似乎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没有在打吊针的时候哭闹。
阮阮似乎很喜欢眼前的叔叔,他进来没多久,她就闹着要跟他玩。后来,一向怕生的阮阮,难得安稳地在霍岐南的怀里睡着了。
阮阮睡着不久,夏悠就从霍岐南手里将阮阮接了过去,将她放上病床,掖好被子。
霍岐南顺手将打包盒递给夏悠:“刚买的海鲜粥,还热着。”
夏悠头也不回地拒绝:“谢谢,抱歉我对海鲜过敏,不喝海鲜粥。”
霍岐南递出的手悬在半空,海鲜粥也无人认领。
片刻后,夏悠绕到他身后,从一旁的沙发上拎起一条男式大衣,对折挽在手腕处:“这件大衣还烦请霍先生收回去。我不冷,不需要任何人的馈赠,况且我还没有穷到让人施舍大衣的程度,霍先生不必多此一举。”
霍岐南这才想起,这是他出门时,披在熟睡的夏悠肩头的那一件。
不等霍岐南回应,夏悠便直接赶人。
“对了,我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霍先生可以先回去了。”
闻言,霍岐南忽地笑了。上扫的眼尾里,裹挟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他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是自古的道理。我既然带夏小姐来,就没有理由不送夏小姐回去。”
夏悠一时语塞。
霍岐南继续攻城略地:“况且,夏小姐要是孤身一人回去,被摄制组得知你长时间离岗,怕是跟公司也不好交代。不过……”
“不过什么?”
霍岐南挑眉,声线从容且极具诱惑:“不过,如果是和我出来做有关纪录片的调查研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夏悠想了想自己现如今的窘境,没一个通告,也没一本影视合约。要是再丢了郁欢好不容易找来的契机,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思及至此,她最终仍是败下阵来。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这么认真地双更,我要是你们,我都不好意思不留言不收藏【此处抠鼻屎……
第8章
拍摄终归是要继续进行的。于是,在阮阮熟睡之后,夏悠和霍岐南终于在夜幕中告别了医院。
汽车驶离医院,一刻不停歇地往北行进。
车程中的偶尔停留,大概也只有碰上红灯的时候,也只有在这样的时间,夏悠才来得及睁眼好好观察这座城市。
马路旁,入秋的树叶被路灯光穿透,缀在天上,薄得好似一片片青碧色的蝉翼。一时间,夏悠竟是看得有些出神。
密闭的车厢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两人的呼吸,在紧密交叠。或许就是因为太安静了,所以,当霍岐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时,夏悠忍不住打了个颤。
“在看什么?”他问。
“没什么。”
他们俩之间似乎永恒地维持着这么剑拔弩张的模式。
红灯转绿,霍岐南踩下油门,车子继续行驶。名贵的轿车,地盘硬实,引擎启动的时候,都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
在一片安静中,霍岐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对了,白天那个小男孩是你朋友家的孩子吗?”
“谁?”
夏悠皱眉,右手不自觉地握上了左手手腕处的珍珠手链。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最常使用的一种习惯。
“那个叫……”霍岐南仔细想了想,才回忆起男孩的名字,有些不确定:“是叫郁默?”
夏悠没想到霍岐南居然看见了郁默,一时语塞,右手忍不住开始拨弄手链上的珍珠。“哦,那是我经纪人家的孩子。”
“他很聪明。”
“是吗?大概是遗传吧,她妈妈也很聪明。”
“为什么不是他爸爸聪明。”霍岐南失笑。
“我没见过他爸爸,他妈妈是在离婚的时候怀上的他。生下来之后,他一直跟着他妈妈生活。”
突如其来地,霍岐南踩了一脚刹车,夏悠只觉得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霍岐南蹙眉,语气持疑:“我记得,妇女在哺乳期内,是不允许离婚的。”
“我不太擅长过问别人的私事。至于我经纪人是离婚前还是离婚后怀的他,我并不清楚。”夏悠一粒一粒地拨着手链上的珍珠,却根本数不清数目。
“他看起来很喜欢你。”霍岐南对着空气淡淡一笑。
“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很多粉丝,都很喜欢我吗?”夏悠话锋一转:“况且,他是我经纪人家的孩子,我哪敢不讨好呢。”
“可你似乎并不喜欢他。”
啪——
夏悠手上的珍珠项链忽然崩落了一节,散落的珠子,掉得满地都是。
“抱歉,手上的珠链质量实在不过关,掉得你满车都是,下次一定换个赞助商。”
“没事。”
夏悠将散落在身上的珍珠一颗颗捡起来,收进包里。末了,还不忘冷静从容地回复霍岐南:“对了,霍先生话可别乱说。我可没有不喜欢郁默,谁都知道我经纪人中年得子,把他当宝贝一样捧着。祸从口出,麻烦您可别让我丢了饭碗。再说,我也不是不喜欢他,我只是不太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
霍岐南笑笑:“也怪不得你会收养阮阮。”
车厢内恢复安静,霍岐南似乎没看出什么,也没再多过问。而他也并不会知道……
此刻,同在一个车厢内的夏悠,却是心怀鬼胎的。
**
次日,天气大好,天蓝得像是片静谧的海,是个适宜拍摄的日子。
今天的拍摄是与一群三个月大的幼年丹顶鹤一同进行。此时的幼年丹顶鹤,身长已经达到一米四,已经接近了成年丹顶鹤的高度。只不过,顶上的血色红冠和黑色羽翼尚未长出来,毛色尚且还泛着黄。
而拍摄任务,是训导幼鹤起飞。
作为丹顶鹤保护区的专家,霍岐南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场正常拍摄的领导者。而作为唯一的,甚至有些多余的女主角夏悠,则毫无意外地被安排在他身后。
经过人工繁育的幼鹤没有飞行能力,所以必须被带到野化训练场进行飞行训练。
一处平坦的草原上,在霍岐南的引导下,四五只幼鹤已经开始试飞,但偏偏有一只幼鹤,却怎么都飞不起来。
导演提出,让夏悠出场试试。
于是,甚是有些怕鸟的夏悠,被强迫上场。
丹顶鹤喙长,见夏悠过来,就迈着长腿跟了过去,用喙去啄夏悠。夏悠吓得连连尖叫,赶紧抓着霍岐南的白大褂就躲在他身后,揪着他的衣服,一刻都不肯撒手。
好在霍岐南从容冷静地多,将幼鹤远远地赶走了,夏悠才终于尝试着从他身后站出来。
“走了?”夏悠缩着脖子,从他背后冒了个头。
霍岐南沉着地解释:“过一会还会回来的。现在我教你一些训导幼鹤起飞的诀窍,你要记清楚,待会拍摄的时候会用到。”
“难道就不能你训导,我站在一边摆摆姿势吗?”
霍岐南唇角上扫,浅浅一笑:“夏小姐,是你告诉我的。吃一行饭,干一行事。所有人都在等你完成拍摄,这样似乎有违规范。”
此话一出,夏悠倒是被他激到了,不屑地说:“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麻烦你现在就告诉我诀窍,我现学现用。”
霍岐南撑起手,两手做喇叭状:“用唇腔发生,模拟丹顶鹤的鸣叫,发出咕咕的声音,懂了吗?”
“是这样吗?”夏悠将两手按在嘴上,却发不出声音。
“不对,手势错了。”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替她矫正姿势。
然而,就在两人双手交叠的那一刻,夏悠却是突然躲开了。
夏悠脸色不自然:“不用了,我自己学就好了。有不懂的,你再纠正我吧。”
他也不过分地接近她,只不清不淡地“嗯”了一声,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只等她有问题需要他帮助时,才出声矫正她的错误姿势。
**
导演只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夏悠模拟练习。半个小时之后,随即进入实战演练。
好在夏悠是个心思通灵的姑娘,学了半个小时,就通晓了其中的奥妙,顺利地让丹顶鹤飞了起来。
平原上,她一边奔跑,一边用霍岐南教她的手势训导着幼鹤,没一会儿,所有的丹顶鹤都全部起飞。鹤翼在半空中扑腾,发出了好大的声响,眼见自己训导的幼鹤全都飞了起来,夏悠也忍不住笑开了怀。
霍岐南站在一旁,双手插着口袋,嘴角竟也不自觉地染了点笑意。夏悠就在他不远的面前,他的目光不由地软了下来,眼神中的温柔,像是化不开似的。
“收工!”导演拍板,意味着拍摄顺利结束。
然而,夏悠却仿佛意犹未尽似的。见有幼鹤又落地了,重新又招呼他们飞起来了。幼鹤飞得越高,夏悠唇角的笑意就越浓。
大概是沉浸在这样自由的欢乐里,夏悠一边跑着,也没注意脚下的石头,一不留心,就被绊倒了。
眼见立马要与泥土来个亲密接触,夏悠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捂住脸,别毁了吃饭的家伙。
“小心!”
预期地疼痛没有降临,反倒是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两人一同落到了地上,地势较高,他们顺着坡滚了好几下,才终于停了下来。
等夏悠把捂着脸的手挪开,才发觉霍岐南放大的侧脸,竟是毫无意外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两人之间不过毫厘的距离,一时之间,她陡然有些尴尬。周遭的空气凝滞,仿佛被一只手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就此定格。
两人拥抱着倒在地上,均是有些失神。隔了几秒,夏悠才从他身上撑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
“谢谢啦。”她拍拍自己肩上的杂草,慢悠悠地站起来,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你可别不好意思啊,我拍过很多场戏,跟男演员连吻戏床戏都过得去,你可别抱一下我就不好意思。”
他原本还唇角微抿,带着笑意。她此话一出,他嘴上说着“不会”,但隐隐克制的脸上,已经暴露出了不悦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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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站稳,夏悠就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蹭着自己,软软的,又带着温热。若不是此刻在丹顶鹤野化训练场,夏悠还真要以为,是阮阮在搂着她,蹭她的脸呢。
她下意识地转过去,突如其来的,面前站着一只幼鹤。
灰黄的羽毛,细长的喙。
夏悠愣了半秒,刚想伸手抚摸,却想到霍岐南在身后。立刻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啊”——
尖叫声几乎划破天际。
霍岐南立刻快走几步,挡在夏悠面前。也不知他对着幼鹤做了什么手势,它竟是乖乖地停在那里,伸长着脖子一动不动。
霍岐南伸出手,替幼鹤理了理鹤冠上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