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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洁被他耍赖唬了个大红脸。她推开他去做饭。
晚饭后,他们先各干各的工作,但是一定会在夜里十二点前洗漱,不累的话就亲热一下,如若都累的话就立即睡觉,各自占据大床一边。
但是于直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高洁的原因,在清晨醒来时,他们的身体是互相交缠在一起的,从无例外。高洁能在他的身畔寻到最好的位置安放自己的身体,他闻到她身上的体香,就能顺从地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醒来时一片温暖的宁馨,他亲亲高洁的额头,高洁亲亲他的下巴。两个人就像需要抚慰的小孩一样,互相拥抱一会儿才起床。
于直懊恼地发现他不但习惯了每晚的晚餐和夜宵,也开始习惯每晨的拥抱和亲吻。这些习惯像调整的生物钟一样被拨入他的生活。
还有比这个习惯更可怕的是他在清晨的行动。
于直变得和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一个居家男人一样,会在清晨拿着小铜锅到公寓小区外弄堂口的生煎店里买点心,有时候是生煎,有时候是汤包,有时候是粢饭糕,他不太买小馄饨了。因为高洁的小馄饨做得很出色。
高洁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生煎有一点难做,汤包和粢饭糕可以试试。”
于直就坐在她的对面,看她吃得嘴巴鼓鼓,小动物一样满足。他手里捧着她早晨起来煮的奶茶,看一会儿她,才喝一口,说:“吃早饭就不用动脑子了,不需要你动脑子的事情,就安心享受吧!”
高洁又问:“听说你们上海男人都很会过日子做家务,买个早饭就是让我享受啦?这个标准太低了。”
于直嬉皮笑脸,“我们上海的男人分层次的,顶级男人主内又主外。我稍欠缺,主外半主内,也能打个八十分。”
高洁用舌头顶着上牙床,眯着眼睛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嘲笑他胡吹。
高洁有些小动作和表情,就和孩子一样,喜欢肢体接触,喜欢做鬼脸。这些都是她自己不自觉的动作和表情。她做鬼脸时,总露出小小舌尖,红艳艳的精灵,飕飕往他眼里飞。
于直记得今早有个会,不能和高洁见识了,他说:“不相信就算了。礼拜六带你去个货真价实的顶级男人的婚礼。”
带高洁参加莫北的婚礼,毫不意外又和自己一大家子人撞个正着。
祖母这次按捺不住问他,“这位高小姐和你是个什么情况?”
于直当着一桌子自家人的面,朝着祖母拿出特别诚意的表情来,“奶奶,我挺喜欢她的,她人也挺好,顺利的话,我想应该是到了考虑结婚的时候了。您不是也很喜欢她的设计嘛?”
一桌子人每个都在暗暗侧目,但无人发言。他们家向来个人扫门前雪,绝不多管别他闲事。唯一真正替于直开心的也只有林雪,她摸摸于直的额,“我们家阿直是该娶老婆了。”
而于直的注意力只在穆子昀一个身上。
这位昔日的小助理,今日的副总经理虽然不能以儿媳身份位列于家族谱,但也能凭自己实力入席于家任何一席饭局和应酬。
于直心头暗流涌动,这样的机会他以后不会再留给穆子昀了。他的速度还得再快一点儿。穆子昀就坐在他的对面,微微笑着,毫不动容。
他很快就会让她动容,然后让她快速行动。
于直在发小聚会时,向高洁求婚,如他所料,不但高洁意外,发小们全部都很意外。
在用餐完毕,男人们到花园吸烟闲聊时,莫北又问他一遍,“你真的决定了?”
于直笑着瞅莫北,“你这反应怎么就像女方的爸爸一样。幸亏你生的是儿子。”
莫北摘下眼镜,捏捏眉心,是关止开口接了话头过去,“比较反常的事情通常代表着不太正常。”
于直说:“你老婆反应最正常,你能不能近朱者赤一点儿?”
关止嗤笑一声,“她认识你才多少天?我认识你多少年了?只求你以后别爆出让我老婆路见不平的事情拖累了我。”
徐斯倒是嘲笑起关止来,“嗨嗨,结婚多少天了?啊?还没搞定哪?看看人家。”他指指于直,“搞得妥妥的,学学啊!”
关止“喝”一声冷笑,“幸灾乐祸的成本很高,徐老板别笑得太早。”
于直笑着一手搭着关止肩一手搭着徐斯的肩,“行了行了,我正是因为重视才和你们聚会时提起来的。”
其实发小们是否当真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高洁是否会同意,但是看高洁的反应,有些摇摆和犹豫。
她最近心思用在他们的情爱上少了些许。
于直查过高洁最近的网络浏览记录,虽然她删除了上网历史,却因为毫无IT常识,根本不知道于直接的是局域网,分分钟就能调出她所有的电脑使用记录。
于直想,不论高洁在棋局摆子的最初,她那让他发了狠和恨的初衷是什么样的,他也尽量去配合,去帮她帮到这个地步了。她以他作为武器做的这一切未必真能彻底报仇雪恨,但也足够让她痛快。
接下去,该是让高洁真正体现在自己这盘棋局上的作用了。
可是,他内心逐日地逐日地有一种隐隐的推拒和一种殷殷的期待浮出来:如果高洁走的并不是他预料的那条和穆子昀有着深刻纠缠的路,了却她的心愿,继续维持他习惯的现状,未尝不算是一种补偿。只是对穆子昀要再另谋他策,会有点头痛。
但是,如果高洁走到这一步还是选择同他背道而驰——这两个背道而驰的念头已经超出于直想要深究的范围,他是想太多了,不能再往下想去——至少这个局,不论高洁如何选择,于他,都有好处。
于直在最后这样想到。
洁身自爱(48)
他在穆子昀前脚和于毅在君悦喝完咖啡,后脚就把于毅约去佘山打高尔夫。
打了四洞,赢了于毅两杆,他对于毅说:“哥,我们是一家人,钱是不可以让外人赚走的。”
于毅带着鸭舌帽,压低帽檐遮住眼,对着球洞瞄准,“阿弟,你在讲什么?”
于直站在于直的身后,他比于毅要高半个头,看球洞能看得更准,他提醒于毅,“往左一点。”在于毅把这杆球打出去后,他才说:“启腾一直想兼并一家比较好的影视公司,他们很有实力,但是打兼并战的风格是绝对控股。把股份卖给他们,不如说服奶奶同意我们现在上市。我们在这个行业土生土长,上市后肯定比从启腾那边拿得多,也不用在市场上担不孝子孙的名声。”
于毅拍拍于直的肩膀,“我劝不动老人家啊!我和我爸提上市提了多少年了?奶奶眼皮子瞅过我们一眼没?“于直拿过于毅手里的球杆,拍着于毅的肩膀,和他一起沿着旗杆走向果岭。
“阿哥,如果我们找个办法让老太太既答应上市,又让穆子昀出局,永远只有她那百分之零点五,你觉得好不好?”
于毅并不意外但略为怀疑地看一眼堂弟,“办法呢我和我爸这些年想了不少,总是等不到天时地利人和一次搞定。还有你爸,他现在和穆子昀同一鼻孔出气,虽然还是不想娶她的样子,但是在钱方面对她是言听计从。他早对启腾的报价动心了。你看,这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怕你面子上过不去。你也劝劝他,别老顾着享受,不管我们家兴衰。这是多危险的事啊!”
于直加在堂兄臂上的手劲更大了些,“所以你的那份就更不能去给他们助纣为虐了。你呢,给我一点儿时间,让我试试看。如果成功了,那我们兄弟叔侄算是保全了于家祖业,还能让奶奶顺应时势,放开盛丰,同意我们年轻人的想法。万一不成功,你大可和启腾再去谈个价格。这说明天意如此,要我们于家换个活法,我也不阻止你发财。”
于毅眯着眼睛笑着地望于直,“阿弟,你给我一次交底交得太彻底了啊?你要阿哥做什么呢?”
于直把于毅手里的球杆拿过来,“戏要一起唱才行,上阵兄弟配合,才能一箭双雕。”他一杆将球挥进洞。
于毅勾着他的肩膀,“来来来,咱哥俩儿去喝一杯。”
这夜回到公寓,高洁新学了越南牛肉汤河粉的做法,只做了一碗,搁在桌上,等着晚归回来的于直享用。
于直进门后,没有即刻去打搅在工作室里又埋头苦干的高洁,一个人独自坐在餐桌前,将夜宵吃完。高洁的烹饪天分极高,初次尝试的菜肴也会有不错的口感。
于直看到阳台上又多了几盆花,电视柜上多了几个艺术品,甚至墙壁上都多了几幅复制工艺极好的装饰画。
他的手机里有昨日晚上言楷发来的短信,信息极短,“金茂谈好了。”
昨晚高洁回来,做的菜肴,布置的红烛都很有情调,但是和她的状态不符。她整个人恍恍惚惚,恰似失重。
于直当时带半分笃定半分忐忑坐下来,烛光晃在格子纹路的桌布上,在他面前像铺开一张棋局。他执子布局良久,也许今日就要破局。
从阿里山下来以后,他借着高洁的局、穆子昀的局,一步步走到布出自己的局这一步。高洁终于还是将自己变成他亲手埋下的伏笔,那么义无反顾,毫无犹豫选择在这一晚发挥出她在局内最大的作用。他将会执此子迈出至关重要一步,绕老大一圈,只为将对方的王和后一并狙击。
高洁在烛光里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们俩都草率地完成了这桩婚姻的盟约。
这桩盟约缔结得简洁而可笑到于直因此而意外。作为于家族人,他老早忖过自己未来的婚姻也许会像于毅于铮的那样,成为自己事业上的一块有力基石,他亦对此表示无比的赞同。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尚未成为有力基石,而是先成为一枚棋子。
有点儿举轻若重了。
于直在烛光里望到了高洁犹豫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沉甸甸的心情,他吻她的时候,发了点狠。如果她没有这么坚决的意志,如果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如果她没有去赴金茂之宴,那局面又会是如何呢?
她给了他一个莫大的良机,又摧毁了他心中一些未定义的情绪。他甚至尚未来得及厘清这些情绪。
这夜于直独自吃下那一晚牛肉汤河粉。那个心虚的女人,从昨夜开始,就在回避着他,连晚上睡觉都窝在床边小小一角,避免触碰到他,今日早起更是难得地早早就出门上班。
于直也没有什么心情正面面对她,管自洗漱完毕后,上床睡觉。
高洁在夜里十二点多回到的床上,没有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代表她根本没有入睡。也不知道她晚饭吃了没有,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声。于直干脆就坐起身,用自己“饿了”的借口拉着她去霍山路吃夜宵。
这是高洁比较喜欢的一种相处方式。跟着他走入平凡街道,品尝最普通的世俗的美味和热闹。
他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包括高潓,几乎全部都热衷纸醉金迷,无一例外。容易沉迷纸醉金迷的女人,相对简单易懂,不用费脑子相处。
但高洁不一样。
高洁对物质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反而融入到人群里后,经常会出现一种乐得飞飞的神情。很难形容高洁的这种表情,是五官都张开了,贪婪地感受,用心地品味,她脸上的甜净又回来了。这样的她几乎把他拉进了一个普通生活的状态。
为何会这样?于直至今闹不明白。他感到她喜欢有滋有味的平凡生活,于是带她去吃蟹、去喝咖啡、每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