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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的?”
“不对。”
“杨妞的?”
“还是不对。”
安芮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老板的?老板最近没接案子吧?”
“噗!”周敏敏笑出声来,“安芮,你故意的是不?”
“什么呀。”
“锦旗是给你的。”
安芮用笔指指自己鼻尖,“我的?”半秒之后很淡定地低
头,“哦。”
周敏敏点头,一脸的笑,“是呀,猜猜上面写了什么字?”
“不猜。”
“猜吧。”
“敏敏你无聊不无聊。”
周敏敏摊手,“好吧,我最无聊了。上面写着扬善退恶,仗义执言八个大字!”
安芮仍旧低着头,但嘴角是上扬的。她似乎又觉得不好意思,明明没有人看见,却努力地抿了下唇,把笑容收回来。表情十分的丰富而且好笑。
周敏敏看她没有一点反应,觉得无趣,便拎起包说:“我出去一下。”
安芮这才抬起头,对她眨眨眼,“摸鱼?”
周敏敏把食指竖放在唇上,“嘘!”
安芮一笑,“等我去前台把锦旗收回来,我送你,难得完了个案子,我也摸鱼。”
安芮和周敏敏下了楼,在大堂碰见了施晋杰。
施晋杰朝她们走过来,“安律师,要出去?”
安芮看一下周敏敏,对施晋杰道:“嗯,刚接了个案子。”
周敏敏抿着唇笑起来。
“真不巧,我有个案子想拜托安律师呢。”
安芮笑起来,很标准很职业,却又很灿烂很开心,“真的是很不巧,我暂时没有别的时间接你的案子了。”
施晋杰极轻地蹙了下眉头,很明显被噎了一下。
安芮继续笑道:“施小姐赶紧上去吧,电梯刚好到了呢。我们事务所还有很多有能力的同事能为施小姐服务。”
施晋杰勉强笑着点点头往电梯方向走去,“安律师现在出名了,恭喜啊。”
安芮却轻蹙着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周敏敏说:“敏敏,接案子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周敏敏笑,“你的经验之谈?”
“当然,血的教训。”
“好吧,受教了,安大律师。”周敏敏笑得春风满面地先走出去,“我看见能蹭车的人了,就不劳烦安大律师了。”她甩甩手,“明天见。”
安芮朝前看去,对面马路上听着一台白色的车子,驾驶座上坐的,正是她见过几次的那个金丝框眼镜先生。周敏敏和他,是真的有那么点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个金丝框眼镜先生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欢迎竞猜啊~
☆、十三章
的确,周敏敏和那个金丝框眼镜先生真有那么一丝暧昧。这日安芮上街,又看见他们在一起了。她想装作没看见转身走,可周敏敏却叫住了她。
“安芮。”
安芮掀起微笑,“敏敏。”
“给你介绍,程瓦格,我未婚夫。”
安芮眨眨眼,这个消息太劲爆,不亚于前两天她刚在网络上看到的,日本举办摸胸募捐活动这条消息。她本来还想找个时间旁敲侧击一下的,那男人结过婚的云云。可还没轮到她说,周敏敏就给她扔炸弹过来了。“程先生你好,我是敏敏的同事,安芮。”
程瓦格微笑,镜片下面眼角有一条鱼尾纹,或者称之为笑纹,不显老,反而更显得儒雅。“安大律师,荣幸荣幸。”
安芮抹汗,“叫我安芮吧。”
周敏敏笑了下,“生意人就是喜欢恭维,对谁都恭维。”
安芮也笑,“程先生还是快点陪敏敏去兜兜吧,她要不高兴了。她不高兴,后果就严重了。”
程瓦格扶了下眼镜,转头看着周敏敏笑了下才说:“下次和敏敏一块来X市玩。”
安芮笑得很灿烂,“好。”关择言在X市,万胖子在X市,现在连周敏敏的未婚夫也在X市,看来是可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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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择言和霍启军两人输输赢赢,但当然总是输多赢少,就这样混过了两个月后,终于把房子抵出去了,才看见了目标团伙的老大朱简筲和老二朱嚣庭。两人都极瘦,是长期吸毒的结果。而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把制毒窝点找出来。
李军笑嘻嘻地说:“他们两兄弟厉害,上次两个打我们五个,妈的,还全被他们打趴下了。”
朱嚣庭挑了挑三角眼眼皮,“是吗?那是挺厉害的啊。”
朱简筲问:“借多少啊?”
李军接话,“他们不借,就想跟着朱哥。”
关择言微微仰着头,“我严高扬说跟你,是看得起你。”
朱嚣庭把眼皮吊起来,“哟嗬!口气大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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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脸上的黑肥肉挤成一坨看他,“你怎么说话呀!”
朱简筲这时候才看向关择言,一会道:“行,黑熊去安排吧。”
晚上洗完澡之后,霍启军坐在沙发上一旋一旋地转着手机,视线落在地板上,有点空。
关择言笑,“怎么,想老婆了?”
霍启军回过神来,仰头笑了下道:“呵呵,我也洗个冷水澡去。”
关择言笑得更大声,“哈哈,下楼跑两圈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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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芮没想到世界真的这么小。她刚接了个案子,是真正的经济纠纷案。她过去了解细节,刚停好车进大厦,就碰见苏以让。她愣了愣。
“这么巧。”苏以让对她笑,“过来是为案子的事?”
安芮只好也笑,“我就这么点事。你呢?不会是在这上班吧?”
苏以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极好看,“被你说对了,几楼?”
“十二楼,谢谢。”
苏以让按好楼层后,电梯里就陷入了沉默。四面墙壁的镜子照出八个人。
安芮看着跳动的数字,抿了下唇。
苏以让说:“等你忙完,我们一起找个时间过去X市找万传君吧?”
安芮低头出电梯,“我们都在这边,要找也是他过来。”
苏以让按着电梯,笑容明亮,“也对。”
安芮轻眨了下眼,“还是再约时间吧,我最近都忙。”说完便推开当层办公室的玻璃大门进去。半个小时之后,情况是怎样的,她已经十分清楚,对方违约是清晰明了的。“不如我和你过去一趟谈谈看是什么状况吧,这个太明显了,打官司的话他们必输的。”
于是约好了后天下午一起过去。
安芮进电梯的时候,很巧地,又看见了苏以让。她想了想后问:“你在哪个部门?”
苏以让微微一笑,四面八方都是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我就是个打杂的。”
既然他这么
说,安芮便也不再说啥了,只在出电梯的时候说了声再见。
苏以让扶着电梯门,微笑,“安芮,留个新手机给我吧,一直忘了问你。”
这种情况下,安芮能说不吗?当然是不行的。给苏以让留了号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手机什么时候响呢,苏以让会说什么呢,而她又要答什么呢?结果就是想了一下午,一晚上,苏以让连条信息也没发给她。
安芮耗费的神思太多,十点多就睡过去了。晚上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洗澡,而花洒后面的墙壁竟然是透明玻璃,外面人来人往的,却没有人留意她。而洗着洗着,竟然就停水了,满身的泡泡,她正苦恼,水就来了。她转身一看,花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古老的那种水泵,压一下,出一下水,再压一下,再出一下水。而帮她压水的人,正式苏以让。她转回头,看着地面微微挑了下眉头笑了下。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关择言。浴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他双手抱臂地立在门口,神色淡漠,嘴角噙着一丝笑,像看着她,又像透过她看着她身后的苏以让。突然水一下冲得太猛,水珠子像冰雹一样噼噼啪啪地打在头上,她一下就醒了。
安芮看着昏暗的房间,外面的月光与城市的灯光稀稀落落地撒进来,只把陈设家具照了个大概,统统是灰扑扑的影子。她打开床头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她下床走到飘窗边拉开窗帘,坐在上面,远处的大厦很辉煌。
安芮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念关择言,还是埋在深土下的那点点情绪又复苏了。这之后她就一直坐在飘窗上,看着天空一点点地变得透薄,一点点地变得明亮。
到了约定的那天下午,安芮先开车过去苏以让的公司,再和那边的财务人员一起开车到那厂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了个人接待。安芮实在想不懂,这厂子究竟有什么后台能让它这么拽。又再等了好一会,对方的负责人才过来。一谈安芮才明白,原来这厂子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对方的意思摆得很明显,要钱没有,要人当然也没有。你要告,可以,他是赔不出来的。判下来之后你再申请强制执行,也可以。他提交破产申请,到时候,该结工资的结工资,交税缴社保的交税缴社保,剩下也余不了多少陪给你。
“这个似乎还要不合算。”安芮低声道:“你们要不回去商量下再看起诉与否吧。”
安芮开车转去刚通车不久的金海大桥吹风。车辆并不多,她干脆停了车走上去。关择
言去X市特训有三个月了吧,可他一直没给自己来过电话,当然她没给他打过去,他们的感情真的是相当淡薄的。
安芮走着走着,发现前面围了一堆人,好奇心驱使下她也走上前去。原来有个女孩爬到了最外围的铁栏杆上,晃着两条腿坐在上面,围观群众纷纷以为是要跳海的,却又没有一个人劝说。
“报警了吗?”安芮问。
“嗯。刚才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大婶往上看着,“怀疑是失恋了吧,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不如意的,全都要生要死。”
安芮仰起头,“小姑娘。”
坐在铁栏杆上的女孩转过头来。两人对望的一瞬,都愣了愣。
“杨瑞芯???”
“安芮?”
“你先下来吧,那危险。”
“没事,挺安全的,我就坐坐。”
警车很快就开来了,除了民警还有武警。
杨瑞芯往下看了眼,笑着喊道:“别紧张,你们别紧张,我没想自杀,真的,就是坐坐,一会我就自己下去了。”
一民警说:“那你还是先下来吧,上面太危险了,一不小心踩错脚什么的都不得了。”
这边说话,那边已经有个小武警悄悄地从后面爬上去了。说实话,谁也不相信她只是坐坐。
安芮为防止她看见后面有人爬上去惊到她的情绪,真一个重心不稳掉下去就事情大了,所以为了分散她的精神跟她说道:“为什么上去坐坐?是高兴了,还是高兴了,还是高兴了?”
杨瑞芯笑了下,“你看我就这么高兴?”
安芮挑挑眉,“那就是不高兴了?”
杨瑞芯看着下面并不清澈的海水,不说话了。
那边的小武警已经爬了上去,静悄悄地挪到她后面,迅速地一把抱住了她。
安芮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
杨瑞芯被抱下来的时候看着安芮,眨眨眼想哭。
安芮搂过她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陪你跟他们去一趟公安局吧。”
做完循例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