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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安芮意思意思地挣单,当然结果是程瓦格很绅士地刷卡付费了。
安芮仍坐在位置上,拿下眼镜,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手肘搁在上面,轻轻地捏着鼻梁架眼镜处按摩,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安芮找人随便开了张病假条,下午就回事务所了。因为她一向的表现好,
而且律师这个行业,对于上下班的时间观念并不是太强,所以领导也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一□体。
最近不知怎的,上来咨询的打官司的,净是些离婚分割财产案。安芮再不情愿也只能接,但她的状态却十分的差。一个月,接了两个案子,但都远远达不到委托人的要求,而那两个案子却不是什么奇案冤案怪案,说白了,并不难打赢,可她却偏偏输了。
领导终于关心她来了。
安芮被叫了两次名字才回神,“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所以静不下心来。”
“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安芮定了会神,终于点点头,“我想再拿两周的假。”
“这样吧,你先回去调养好,就当停薪留职,等你觉得状态回来了再回来,可以不?”
安芮抿唇,一会之后说:“谢谢。”
一个月前,她跟关择言说,要他处理好,回来。当然她不指望真能那么顺利,所以她天天握着手机,希望关择言能打电话给他,或者发信息给她?然而过了十天,没有下文,又过来十天,还是没有动静。安芮有些坐不住了。她尝试拨打关择言的手机,却一如既往的关机。恰好这时候关妈妈打电话过来。
“芮芮,明天是元旦小长假了,今晚和择言一起过来吃饭吧。择言他手机怎么老是关机啊?我打了好几趟都打不通。”
安芮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撒谎,“妈,择言他出去执行任务了,出去得挺匆忙的,连手机也忘家里了。”
“但之前我打,也是关机,奇怪。”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善后的谎言。
安芮眨眼,再眨眨眼,想不出圆谎的话,只好直接道:“我也不大清楚呢,他忙,我也忙。”
“嗯。那你晚上过来吃饭吧,我烧了汤,都好几个小时了,你过来喝几碗。”
安芮看着电视墙的一角,那里有个摩天轮造型的小照片架,上面一张张全是她的照片,笑的,凝神的,鬼脸的,都是关择言拍的。她把视线挪开,看向外面的天空道:“嗯,我一会过来。”
安芮开车过去的时候就在想,关择言的事情……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但要怎么说,她确实没有想好,坦白还是撒谎。她就这么想着,一不留神就追尾了。安芮下车看看自己的车头,车灯的地方凹进去了,再看看别人的车尾
,车尾灯也被撞了下来。她走上前去准备问车主,是要私了还是报警。她其实很奇怪,怎么被撞得这么厉害了,那人还好像不知道一样,稳稳当当地安坐在车里呢。结果等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人从车上下来,她才慢慢张了嘴,不是惊讶,只是,意外。那人是,苏以让。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了好几章了,歇一歇,下次我们继续剧透啊~
下一更,我不知道了……
☆、婚内性合法
苏以让看了安芮一会;开口:“你最近状态很差;发生什么事了?”
安芮别开眼看在路边;不与他的视线相撞。回想当初她接思锐的那件所谓经济纠纷案;就一切都不应该觉得意外了。苏以让表面上做到了安安静静,不等于他心里做到了。她淡淡地问:“要我赔钱么?”
苏以让抿了下唇;“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他坐回驾驶座,“开车要集中精神,否则不如打车做乘客。”
安芮看着他把车开走,拐弯;最终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悠悠地重新上车开到关爸爸关妈妈家。她本来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但再苏以让这件事情上,她始终做不到无波无痕。
被这次的追尾事件一扰乱,安芮的谎没准备好,照实说也说不出来,于是对于关爸爸关妈妈问关择言的事,只好一个劲含糊地说不清楚不了解。然后关妈妈转移路线,问起了孩子的事情。安芮只好再次低头喝汤含糊其词。
小长假的第一天,安芮一个人过,关择言是无论如何都联系不上。新的一年了,她觉得有些惶然。晚上上了同学录,钱多丽吱吱喳喳地追问她要老公的照片。安芮把她屏蔽了,只和万传君私聊。那家伙也是三句不到就提苏以让,她只好和他说了几句就下了。
第二天安芮再次开车到了X市,刚在酒店大堂准备登记,就看见关择言和一群人从旁边用餐的地方出来。
李军用力一拍关择言的肩膀,粗声笑道:“严高扬,有你的,才几天就把人摆平了,让妞自动上门啊?”
关择言对他单挑眉,“这有什么难。你们先回去,我去付钱。”
李军再次笑道:“干脆带回去你那,大战几天几夜也不要钱,哈哈,哈哈哈哈!”
关择言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快滚,别碍着地球转!”
关择言看着一群人消失,脸上吊儿郎当的笑也跟着消失。他抓着安芮的手腕转身进了电梯。
手抓得有些紧,可安芮却不吭一声,只定定地看着他。
关择言却不看他,只看着电梯里的数字在一格一格地跳。
电梯叮地一声响,门缓缓打开。
关择言拉着安芮出去,用门锁卡打开房间门,然后把她甩了进去,一脚把门踢上。
光源被打开,本来漆黑的房间突然一下大亮。
安芮
倒坐在地上看着关择言。
关择言也不去拉她起来,只跨过她,坐到床边拿了烟来抽。
安芮挪转身,直接就坐在地上了,双脚曲起,两手搁在上面。
关择言抽了好几口烟,才转眼看向安安静静坐在地上的安芮。皱着眉,他道:“叫你不要再过来X市,非不听我话?!”
安芮揉捏着刚才被他抓出一圈红痕的手腕,缓缓道:“一个月,又一个月了吧。”
关择言嗤笑,“你当是酒店买单?说结就结?再说,现在我还不想离开。在这边一呆,才发现钱这么好赚。以前那样累死累活,日夜颠倒的,才拿多少钱一个月,现在,三五天就有那数了。”
安芮垂下眼帘,看着浅色的木地板。她把双脚放平,两手在膝盖上压了压才站起来,“那我问你,你打算怎样?”
“什么怎样?”关择言打了个哈欠,接着又打了个哈欠。双手搓着手臂,面露痛苦之色地倒在床上。
安芮看着他皱眉,“你……”
关择言摸摸口袋,没有,“妈的,竟然没带!”
安芮多多少少猜到了,双手放在身后往后退了步,直到手掌贴在墙面上。她的感觉很复杂,那丝恐慌的情绪又再次袭上来。她眨了眨眼,抿唇好一会后道:“那我们离婚吧。”说完便逃似的跑出了房间。
关择言往床上一摊,双手打开呈大字状,看着烟感器发笑。离婚……安芮跟他说离婚……不过她是律师,应该比他更清楚法院判决离婚的几率。他笑到嘴角发酸,起来去浴室把脸泡在脸池里,直到要快窒息了才抬起头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滴沿着明显比以前瘦削的脸颊滴落,重新滴在脸池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安芮直接飙车回去,一刻也不敢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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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瓦格坐在沙发里,看着一捆捆的钱,以及放在钱旁边,扎成与一捆捆钱同样大小的海洛因。“死的那个,现在警察还来查不?”
“没有下文了。”朱嚣庭道。
程瓦格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点了
点,“严高扬怎样?”
朱简筲沉默,倒是朱嚣庭接得快,“就那样,被我们牵制住,还能怎样?”
程瓦格看向朱简筲,“表弟都死了一点情绪没有?”
朱嚣庭拿了张木椅子反向而坐,双手搁在椅背上,“那怎么可能是他的亲表弟。”
程瓦格道:“不是亲表弟,也算是共过事的,真的一点情绪没流露出来?”
朱简筲这时候才答话:“反正目前没看出来。我再观察看看。不过,按黑熊说,他的瘾是植得深了。”
程瓦格托了下眼镜,“最近我要飞去美国一段时间,跟鲨鱼他们的出货你当心点。”
朱嚣庭哈欠连连,本来想等程先生走了再吸的,可发现忍不住了,就跑到其中一个房间里,舀了一小勺放在锡纸上,坐在桌边就吸起来。
程瓦格临走前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才转过去看看身边的朱简筲,然后拧门出去。
朱简筲低着头出去帮他开车门,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小区出口,才回到房子里。
朱嚣庭一副享受的样子躺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一叠钱,一手沾着口水在数。他的眼睛只看在钱上,“大哥,下次跟鲨鱼他们提点价吧,我们自己放袋袋里,这钱好赚。”他数好一叠已经捆扎好的百元大钞,又去拿第二叠来继续过手瘾,“反正程先生都飞美国去了。”
朱简筲撇他一眼,“人头猪脑,以后在程先生面前给我收敛点!学学严高扬的心机去!”
朱嚣庭平白无故地被骂有些憋屈,可对着大哥又发作不得,只好说:“他既然心机那么高,你还信他无间道?脑子也没比我这个猪脑高级多少。”
朱简筲把钱整齐地放进黑色塑料袋里,他看朱嚣庭一眼,“管好自己,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然后拎好塑料袋出门。
朱嚣庭哼了一声,也把自己那份收拾好,砰地关上门出去。他打电话给黑熊,刚好他跟严高扬在一起吃夜宵,于是打了车就过去了。
朱嚣庭一坐下来就先吃了两只炭烧生蚝。他看关择言一眼,“说是无间道的严某人,怎么我就没听你带回来过任何一次的行动消息?”
关择言慢悠悠地啃着玉米,“才多少时间,总不可能每星期一次吧,你以为学生年代的班级卫生大检查?”
朱嚣庭被噎了一下。
李军笑得喷出了牙缝间的韭菜残叶。
关择言鄙视地看了李军一眼,“黑熊你太他妈的恶心了。”接着他又道:“你们不也没有行动吗?”
朱嚣庭道:“下周二。”光说了个时间,他就霎那住了口。
关择言一挑眼,“下周二干什么?”他面上装作平静不在意,但心里是猜到了,不是去拿毒品就是去出毒品。
朱嚣庭顿了顿才讲:“下周二来批新妞,你们也去看看。”
李军嘿笑,“能领回去试用不?”
朱嚣庭把一个生蚝的壳子砸在他肥厚的手背上,“想也不想!”
关择言抽了张纸巾一根根手指擦过,笑了一声。
李军立马没了声音。
吃了会,朱嚣庭又说:“严高扬,我怎么看你死了表弟一点感觉都没的?”
关择言看向朱嚣庭,眼神冰冷凌厉。
朱嚣庭不自觉地微微一颤。
关择言讥笑,“能怎样?我还能怎样?命都在你们手上了。”他低头,声音压低,“而且,你们不是查了那么多,难道不知道他不是我的表弟?”
朱嚣庭学着程先生的话说了遍,“但那也至少也一起打拼过吧?”
关择言笑着摆手,“现在没有比那玩意要紧的了,还是自己的命重要。”他看着朱嚣庭,凑到他脸前,视线从上往下看他,用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