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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抢在方越然面前,霎时高兴,大胡子脸都笑得起了红麻子,“都是小方的功劳,什么都给提前准备了,住宿的地方话也都是小方的朋友提供的呢。”
话落老刘又转身往回走,记起车上换洗的衣服没拿。
涂桑还在嘀嘀咕咕:“干脆剪掉扣子好了。”
方越然无声望着她,心念一动,微微挪动的步子移出一步后,又在不知不觉中挪了回去。
他只是说了句:“回宾馆再弄。”
◆
樟木是个漂亮的边境小镇,和重庆的气候极其相似。
终年隐藏在氤氲的雾气中,房屋的建造结构和国内的普通民房别无二致,但是房屋建立在山上,呈阶梯式结构,晚上异常美丽,从远处观看万家灯火,别有一番滋味,仿佛是在欣赏另一片天的星空。
涂桑披着大袄子坐在阳台上看远处连绵的山脉,山的轮廓在黑夜里若隐若现,引人流连。
看了会儿,她收回视线,观看附近的动静,今夜的动物活动很频繁。阳台上是不停在搬家的蚂蚁,屋内的一只白猫竖起尾巴不停地叫唤,声音难听至极,再看看邻居的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平常也会这么热闹?她想着想着就走神了,直到手上有了温度才意识到有人装有温水的玻璃杯塞到她手上了。
“谢谢,你还不睡?”涂桑捧着杯子,慢吞吞地说。
“没这么早睡的习惯。”
“我也是。”
一旦习惯了晚睡,生物钟被打乱,作息这种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许是深夜作怪,涂桑打开话匣子,说:“我原本想过了这段时间就辞去酒店的工作。”
方越然挑眉,没想过她与自己主动交谈竟是谈到工作上的事情,是个值得聊一聊的话题。
“不喜欢?”
在沙发上的猫忽然跳到涂桑的腿上缩进她的怀里,瑟瑟发抖。
“谈不上喜欢,个人原因。这猫平时也这样?”涂桑给它顺毛,它才慢慢安静下来。
“平时很温顺,爆发起来会咬人。”他言简意赅,意有所指。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一只猫。涂桑抿唇,眯起眼回忆起餐饮部的经理,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三角眼,整天还装作笑眯眯的样子,每日不厌其烦给她塞名片,某个房间的钥匙。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在锦怡做了几年了?”方越然口气突然正经起来,不带一点儿玩笑。
“四年。”
“四年你觉得你学到了什么?”
学到什么,她认真思考,她从一流学校的二流专业毕业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便是酒店管理,一路做上来慢慢升职,其中遇到不少老师,而好的老师更是可遇不可求。
“学会做人。”她有气无力地感叹,“不过有的人太令人恶心,我可不愿把自己变成。”
一只鸡。
方越然望着她笑,“很简单直接的回答。”
杯子里的水都凉了,涂桑一口气咕噜咕咕喝完,冻得发抖。
“杯子还你,我去p图。”
她一起身,猫跟着跳下来蹦到方越然的怀里,寻找适合的安全的位置躲着。
“大花,你今天怎么这么躁,你自己去找你爸爸去,我去洗澡,听话。”
涂桑没走稳,脚下一个激灵,差点儿滑倒。他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
…
浴室的水哗啦啦响起,搁在架子上的手机也嗡嗡嗡震动起来,方越然穿着浴袍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出来,看了眼来电人,他接起电话,等待对方的提问。
“方总,我是助理周觅,什么事情?”
“你把所有与张新林相关的资料都找出来,其他的不用管,挂了。”
餐饮部经理张新林,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他这边刚挂完电话,欲拿起毛巾擦头发换洗衣服,浴室的门就被拍得噼里啪啦,跟敲锣打鼓似的。
“方越然,你洗完没有?你快点儿出来……”
哗啦,浴室的门被拉开,他的浴袍敞得极开,雪白的肌肤隐约中都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脸上的皮肤更是好到吹弹可破,深邃的眼眸里雾气弥漫。
涂桑看了一眼,撇过头,连忙解释:“江湖救急,我要上厕所。”
方越然还没反应过来,涂桑弯腰低头从他胳膊下钻进去,随即将他往外一推,锁门。
不过五秒的时间。
方越然一脸懵然,最后失笑。
半晌,涂桑提起裤子出门,拖着千斤重的身体落到客厅的沙发,却发现沙发上有人占领了自己的位置,并且拿着笔记本,这人可不就是方越然。
“给我,我要去睡觉了。”涂桑小声说。
走路没注意他的腿伸得特长,她直接被绊倒,趴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
“涂桑?涂桑,睡了?”他以为她是开玩笑装睡,伸手去推她时才发现她面色卡白,鬓角流着冷汗,双手捂着肚子。
“哪里不舒服?带药了没有,我帮你拿过来。”方越然抱起她往她的房间走去,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开始翻包。
“书包第二格,绿盒子,止痛片。”涂桑忍着痛说道。
月经来得太突然,她每次都计算过很准时,这次提前了半个月,要人命的疼,肠子似乎都打结缠在一起,随便动一动都要疼得打滚,她每次都得靠药物止痛才能缓解,虽然副作用的危害也不小。
都说两权相害取其轻,她倒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嘶拉一声,他动作力度太大,牵引出第二格里所有的物品,卫生棉条散落一地,方越然顿时不知所措,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拨开卫生棉条找到止痛片。
涂桑看都不看,拿起药片直接往下吞。
“行了,明天睡一觉就好多了的,掉了的东西我自己来整理。谢谢你啊。”她勉强说出一句话。
“好,如果有不舒服,立刻通知我。”
涂桑点点头,沉沉地陷入睡梦中。
☆、【重写】chapter4
2015年4月25日,早上八点,天色阴沉得令人窒息。
集市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卖蔬菜的大妈将青菜萝卜摆放得整整齐齐,按照老规矩,最后撒上一些水,蔬菜立刻看起来光彩水润,对面买面粉的老人瞟了眼大妈,最后付之一笑。
“三斤桂圆和红枣,多少钱?”方越然在同路人的带领下,找到卖干货的地方,直截了当地开口。
他掏钱的动作有些急,几张零钱随着他的动作掉出来。
“慢点儿,钱都掉地上啦。”售卖人员和蔼地递过去红枣与桂圆,笑着提醒他。
红枣个大气味香甜,提在手里便隐隐约约闻得到甜甜的味道,熬出来的话甜度自然不用说,方越然收回看红枣的目光,抬头与收货人员道谢,离开。
回到屋子里时,屋子里的男主人已经外出工作了,仅剩下有孕在身的女主人正在厨房开火,准备早餐。
“林小,不用你忙活,都快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你去歇着就好,我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脚步却在隔壁房停住,似是踟蹰。
她的情况如何了,他一概不知。
叩叩叩,他最终抬手敲响房门,等待里面人的应答。
短暂的十几秒过去,静谧如初,除了客厅里正在烧水的热水壶壶盖在蒸气的作用下,噗噗作响。
方越然仰头看天花板,一只蜘蛛正在结网,为接下来的捕猎食物食物作准备。
他叹气,问:“你好了些吗?十点吃早饭,到时我过来叫你。”
她昨天的样子一直盘旋在他的记忆里,他没有办法忽略。
“厨房里有红糖和生姜吗?”虚弱的女人强撑着力气,摆出一副我很好的不用担心的模样,徐徐说道,“老毛病,今天好多了,再来点儿生姜红糖水,好得更快了。”
涂桑撑着身体,咬紧牙关往前走去,每走一步腿都在打颤,小腹坠疼的痛感愈演愈烈,她恨不得下一秒就要蹲下来,抱着膝盖哭,可是目前这情况比昨晚算是好了些许。
片霎,胳膊别人捏住,他的手腕力气强劲有力,就算她有力气她也挣不脱,何论她拿热水壶的力气都没有,也就随他去了。
“嗯?什么意思?”
“去坐沙发上,一分钟。”
什么一分钟,痛经痛得脑袋都转不过来,好半天她才想到,她是让她等一分钟。
一眨眼的时间。
“歇着,你要的生姜红糖水等会儿给你,坐着无聊就看电视、玩手机,随你。”方越然将毛毯披在她身上,顺带递过去一个暖手宝宝。
粉红爱心暖手宝宝,左上角还打着蝴蝶结,有些幼稚。
“问林小要的,她说这东西管用。”方越然脱了外套,里面穿着的是一件黑衬衣,剪裁良好的衬衣将他的身材很好的凸显出来,宽肩窄腰,脊背笔直。
他将袖口卷高至手肘处,卷另外一边时仿佛察觉到涂桑的视线,他挑眉,“看得挺专注。”
涂桑迅速撤回视线,将毛毯拉高,若无其事地打开电视。
电视机里播放的是琼瑶阿姨的经典剧《还珠格格》,赵薇饰演的小燕子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林心如泫然若泣的模样叫人不忍,一行人互相抱着哭得稀里哗啦。
方越然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走进厨房。
水气蒸腾的声音、电视机里的声音、刀切菜的声音、他的拖鞋在地面上走动时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这些声音奇异般地和谐又统一 。窝在电视机旁的猫咪也是,懒散地舒展着腰肢,没有了昨夜的惊慌失措,而门缝里的光顺着时间的脉络一点一点变化,到了某个时间点儿它调皮地躲了起来。
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传来:“先喝粥,姜汤晚点儿喝。”
咕噜咕噜,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涂桑装作没听到,“噢,我见你熬了一锅粥,你不吃?”
她端着碗在嘴边吹风,眼神瞟着他的左胳膊,一块很大的红印子,刚才见还没有,这会儿就有了,除了是烫伤没其他可能了。
“揭锅盖被蒸气烫到了,瞧着伤得挺重,实际不碍事。”方越然拿起手在她面前甩了甩,满是不在意。
嘶,猛烈的吸气声,暂时难以忍受的痛。,
涂桑用指腹再次戳了戳他的胳膊,“伤得不重?”
方越然注视着她的双眼,岔开话题:“心疼我的话,这锅粥全都是你的,你吃完我的伤也就好了。”
刚进嘴的粥被尽数呛了出来,涂桑若甩掉一个烫手山芋,甩开他的胳膊,“那你就疼着吧。”
方越然被她的反应逗笑,故意吓她:“你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上司的,嗯?”
她倒是伶牙俐齿,立即驳道:“我们现在关系平等,不是上下级,你也说过,我们是驴友,所以我这态度没问题。”
这话说得中气十足,精神劲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来一碗桂圆红枣粥下肚,起到的作用还不小。
方越然抬手就弹她脑壳,“厉害着呢。”
他的这一动作好像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没有带任何调戏或者挑逗的成分,不过是对话到这里,他下意识做的动作。
涂桑被却他的这一动作弄得向后缩了缩,心头涌上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不讨厌,甚至留恋……这样的场景。
“你慢慢吃,我接着做饭。”方越然拍拍手,直身再次准备去厨房,“你吃完了要是想回房间,就叫我。”
他刚起身,还没走两步,电视机前窝着的猫突然窜出来跑到他的脚下,偏偏地板前面还有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