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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真的,但是又其他东西掺杂在里面,也是真的。
“好,我收拾一下桌子就来。”她唉声叹气一声,收拾起桌子,顺势扫了眼对面的谭林娇,终于将头抬起来,手上拿着手机,低头在发短信,脸上竟然出现了少见的笑容。
少女气息的笑容,像是陷入了热恋。
“娇娇,谈朋友啦?”
陡地,她的手吓得一抖,手机被甩出去掉在地上,谭林娇脸红了一下,声音细若蚊呐:“啊,算是吧……”
涂桑被她大幅度的动作搞得有些怔愣,等回过神,她已经起身背好了自己的白色帆布包,手里握着自己的手机往外走,不说一句话。
羞怯到这种的地步吗?
“媳妇儿哎,能不能多瞅我一眼,我这都望穿秋水了。”
“噢噢,这就来、就来。”她望着谭林娇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果没有看错,她刚刚在谭林娇手机飞出去的一瞬间,瞧见了两人对话框里的内容,甜蜜暧昧的内容,而对方收件人显示的是——刘教授。
在这个学校,被称为刘教授的能有几个人?
“谁送的花,送你的?”方越然摸着下巴,狠狠盯着满天星。
涂桑脱口即道:“不是你?”
方越然抿嘴,头疼,“我真这么俗气,还给你送花?”
“不排除这个可能!”
他扬眉一笑,“欠教训呢。”
涂桑不敢再多言,闭嘴跟在他后面慢腾腾地走。
他的办公室在对面走廊的尽头处,人少,走廊也阴暗,所以廊灯一年四季都亮着。他的影倒映在墨色的大理石上,熨帖的白衬衫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发光。
不大真实的人。
视线一点一点往上滑,她发现方越然是真的盘正条顺,宽肩窄腰,身材比例很好。越是看,就越发挪不开视线,就像这样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她估计就能看个好几天。
拍了拍自己的脸,她心中警告自己: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好好的发什么春。
于是目光看向玻璃窗外,有清扫工正在清理积水,开车大车正吸水,机器工作的声音大,时不时水咚咚咚的声音传过来,活像是在地震突发似的,地面也跟着震了一下。
猛地,她瞳孔皱缩,拧紧了眉头看向一辆骚气暗紫的车里,车窗开了一半,里面的人露出半张脸,薄薄的刘海搭在额前,眼睛弯弯的,像是在笑。
这样的谭林娇她从来没有见过。
阳光活泼,甚至眼中还溢出了幸福。
想都没想,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谭林娇。
对方低头翻包,拿出手机,放在耳边,软软地说:“辛云,找我什么事儿啊,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讲话,不然晚点儿再和你发消息。”
涂桑:“你不是说吃饭去了吗,我这边的事情也忙完了,这就过去找你,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她似乎有点儿着急,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吃晚饭……,就这样,我头疼,睡觉去了,挂了。”
放下了电话,她撩起刘海,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随即偏头和开车的人聊天。
涂桑失落地放下手机,恨恨地跺了跺脚。
方越然回头瞧了她一眼,奇怪归奇怪,还是先开了门,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从家里带回来的一点儿点心,老母亲听说了他有了女朋友特意做的,怕是他们这么些个年轻人在外面吃得太杂,索性做了一些老人家自己动手做了一些,嘱咐他一定要带给涂桑。
算是个心意。
“同事惹你不高兴了?小脸上尽是阴沉。”他拆了盒子里的中式苏糕,自己咬了一口尝尝,味道醇厚,恬淡芳香中又带了一些似有若无的酒香味儿,“吃一口,咱妈特意做的,特心疼在外折腾的你。”
她闻着也香,他的手也就在面前,她生气地一口咬了大半个,酥酥脆脆香香的,胃里被填得满足,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谭林娇,就是走的那个小个儿,挺可爱的一人。”
她吃得嘴角满是残渣,方越然看不过去,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一一照办,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边吃一边漏东西,而他则是帮着她擦嘴角的残渣,眸子看着她圆润了一些的脸蛋,笑,“别人怎么惹你了,你倒是说个清楚明白给我听听。”
她扭着身体,双手撑在他的大腿根处,嘴里嚼着东西碎碎念,“不是这个,我是看见……”
话说了个半截,停下。
右手撑住的地方好像不对劲儿,隐约还有朝阳蓬勃的趋势。她心中怒骂,这手也忒会作妖了。
她不敢动,方越然也不敢有所举动。
他的媳妇儿可真是会给他找事,关键是这点的火还没有地方灭掉,总不能是在这……
“方越然,我饿了,刚才吃的糕点在哪儿?真好吃。”她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从他的腿上蹦下来,低着头四处找东西。
方越然长气吁一声,总算是得到解放。
“我倒是不反对你想要来点儿刺激的活动。”
她腿一蹬,呸了他一句,“精虫上脑,色令智昏!”
“对,我承认,不过祸害来源是你,让人色令智昏的是你,精虫上脑的是你,所有的全部都是因为你。”
他好笑地拉过她,她趴在他的肩上,嘀咕:“哪天你说话能说秃噜嘴了,我就真觉得感动了。”
他笑得眼睛眯起,揪着她的脸,宠溺道:“那咱俩就在一起好好磋磨时光,总会等到那么一天的。”
☆、chapter。46
时光过隙,几个月悄然溜走,冬意也悄然降临。十二初的早晨,外面朦朦胧胧下起了一场小雪。
白如羽毛的雪片在空中飘落又跌下; 像是一个美丽的舞者; 缓缓绽放自己的美丽。
涂桑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手里揣着暖水袋,嘴上抱怨道:“果真是一夜入冬,昨天还是艳照八方,晴空万里; 今天就来翻身一把,将人冻成了筛子。”
一个劲儿哆嗦。
隔壁的谭林娇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暖宝宝,递给她:“辛老师,我还有多的,你先用着吧。”
声音软糯香甜; 像是她手里的暖水袋,温温软软的。
“小美女脸上春风得意啊,是不是和男朋友好事将近了?”涂桑故意狎昵着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像一只狡猾漂亮的波斯猫。
谭林娇被她的眼神震住; 低着头拢了拢本来就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围巾; 支支吾吾:“没有的事,他忙,还没提这些事情呢。”想了想,她话锋一转,岔开自己男朋友的问题,问涂桑,“好羡慕,又是新鲜的满天星,这人都给了连续送了好几个月了,你好像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涂桑笑了笑,“我该有什么反应?”
难不成她还特意要写一封回复信,告诉别人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热情款待,花费了不少钱财,送了如此浪漫复有诗意的花儿,她开心得要命?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又弄得神秘,倒是引起了她小小的兴趣。
不知又是那个钱多人傻的伙子瞧上了她这一无所有的人。
这么想也不对,她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有方越然作伴呢,两个人有时候腻歪得慌呢。
就拿上个月中旬的一次吃饭来说,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得让她过去一趟,她中了他的招,老老实实地按照他交代的地址,直接坐车去到了梁子湖山庄。
秋意微撒,梁子湖湖面上泛着一层稀薄的雾气,有那么一刻像是觉得在蓬莱仙境,梦幻得不可思议。
方越然撑着一把褐色的雨伞站在山庄的门口朝着挥手,他穿得十分正经,洗净熨挺的黑色衬衫在他身上服服帖帖,他鼻梁上还架着多时不见的那副圆框眼镜。
有着一种书生气息的同时又在不经意间泄露稍许禁欲感。
她穿得随意,还是双十一淘宝上大减价的买来的茵曼藕色开衫和棉麻裙,脚下穿的则是国货里的老牌,回力的帆布鞋,整个人就是一素锦寡淡的形象,倒是和这灰蒙蒙雾气弥漫的天气一样。
河面微波荡漾,伊人淡雅芳香。
她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儿,于是双手背在身后,迟疑地说:“方越然,我这样穿着是不是太随便了,你弄得我很紧张,是要去看什么大人物?”
他扶了扶镜框,双拳抵住下巴,眉眼如同柳树梢头,被似有若无的秋风扶起温柔的弧度。
他生生憋住喉头的笑意,肃着脸沉着应对:“是啊,大人物,我都不敢得罪。”
还有他不敢得罪的,涂桑瞟着他,“这是你的锅,不好好和我说一声,我刚下班就过来了,看我这累得,浑身还都出了一身汗,臭死了。”
他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逗你呢,不要紧,就算是臭,在我这里也是香的。”
她上前捏住他的嘴,龇牙,“香得熏死你。”
他的眼镜往下落,也不管,只顾着和她讲话,“来,让我亲亲,到底有多香。”
他还真低头,吻着她的嘴边,最后离开的时候还舔了她干涸的上嘴唇,“倍儿香!”
涂桑嗤嗤笑,推开他,“到底是谁来了,你穿得这么正式。”
“难道不赏心悦目吗?!”
“……今天还自恋起来了,资本家不得了,是不是又赚了一小笔,可以不以分红一丢丢给我呀?”
“行啊,正好今儿个我带上你,你带上钱,走!咱们胡吃海喝去!”
涂桑砸吧砸吧嘴,最后还是认怂,仰着脸笑嘻嘻:“方总,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先走,我跟在您后边儿。”
她这小模样有意思至极,方越然在一旁朗声开怀大笑,“逗你呢,我的不还都是你的,随你怎么败。”
涂桑没好意思再接话,只是腆着脸哼了一声,而后又拽着他的衣领子,将他的耳朵往下拉。
两个人这动作像是小孩子说悄悄话。
“你家人过来了?”
她呼出的气息扶在他的脖颈上,有些痒。他低敛着眼眸从这个角度去看她,她的耳边有些泛红,也不晓得是不是羞窘了。
“媳妇儿都有读心术啦?”他笑。
她瞪了他一眼,“还真是?那我这样实在是太随意了,手上也没带什么东西……话说,你妈妈过来了?那你爸那边呢,不是需要人……”
她的问题一茬接一茬如浪花般,聚集而来。
他应接不暇,理了理被她揉乱的衣领子,破有耐心地一一为她解答。
“我妈在里边儿,很随和的人,用不着这么紧张,你这一紧张害得我都紧张起来,活生生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愣,手下下意识掐着他的大腿,瞪他:“这锅就是你的!”
他无可奈何,笑着摸着她的脑袋,将她推进屋里。
山庄里边儿的布置是又是主题餐厅,不过添了一些接地气的装饰,比如他们现在所在的一个房间叫做姥姥家,房间的窗户特意是换成了七八十年代木房子所用的,陈旧古朴,窗帘也是特意做旧,灰色的木门上也是破了好几个大洞,让人有一刹那像是越过时光,看多年前旧事。
包间不大,能容纳五到六个人坐下。方越然的妈妈就坐在对面,是个温婉随和的母亲,一直为她添饭添菜,嘘寒问暖。
“多吃点儿,也不用紧张。就是想来看看你,所以就让越然带你过来了。”
卢珺夹了块香辣蟹给她,眼神一直在她脸上逡巡,目光并没有让人不舒服,涂桑也就没那么扭捏,一笑作答,接过来大大方方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