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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卢珺点头,“桑桑应该挺辛苦的吧,越然这么多年一直单着,老是在外面去野,野惯了,对待感情上总是不大上心,如今终于有人将他制服了,真好。”
涂桑一口辣椒呛在嗓子眼,咳得肺都要出来了,才缓过气,慢吞吞回:“是挺辛苦的,您儿子是情场老手,追起来可麻烦了。”
她口气坚定,说得像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方越然听得哭笑不得。这是哪儿跟哪儿,没想到被她将了一军,参了一本,这下可真是吃了个哑巴亏。
果真,卢珺转眼将炮火偏向他,嘴上轻声斥责,“早早收心,几时给我抱上大孙子就好了哦。”
一席话,令在座的两个年轻人一下头重脚轻,像是踏在虚无得到云端上,一个不小踏空,脚下就是深渊万丈,落入不复之地。
涂桑觉得这事情,未免有些遥远了。
方越然觉得,都是些拿不准的事情,谁也看不清路上的障碍物,这条路走下去会走多远,谁也不知道。
一顿饭吃完,卢珺就告别了他们二人,连方越然提出的送她去飞机场的要求都拒绝了,她只是一味强调:“如果真心决定了在一起,那么就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所有的感情都是来之不易的,你们都要好好把握。”
爱一个人从来都不容易,它耗费大量的精神,它使人变化多端、身陷囹圄、求之不得。
方越然握紧卢珺的手,安慰,“妈,您等着我俩年底的时候回来再看您,给您惊喜。”
涂桑左眼皮嘭嘭直跳,跳得她七上八下,等到过年的时候,还有惊喜,难不成还是两个人私底下领证了,然后回去给他妈一个交代。
确实是一个惊喜,让她惊吓。
送走了母亲,方越然带她出去梁子湖的后山逛了一圈,后山种了一圈的银杏树,又恰好上是碰上杏黄时节,一圈金黄金黄的银杏树从远远的望过去,倒映在平静的水面上。
灰扑扑的天杏黄的树叶,风一起,卷走不少残叶滚到脚边。
她蹲下身去,捡起一片完整的叶子,叶子上面有个小小的洞,她透过狭窄的洞口去看他的身影,他就昂首站在一颗杏树下,神情里有落寞的忧愁。
她慢慢放下举酸了的手,迈步朝着他走过去,随后一屁股坐在铺满了树叶的土地上。
嘎吱一声,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问:“你妈妈怎么突然想来看我了,你父亲的病好了没?”
她不想往坏的方面去想,可就是忍不住,看着他受累,她也替着他累。三天两头往深圳跑,还轻描淡写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酒店那边的临近年关,都开始忙碌起来,他没得办法。
为了工作,只好东奔西顾,累得云里雾里,回家倒头就睡。
这么段时间过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消瘦了下去,脸颊上的肉越来越少,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时里是难以掩饰的倦怠,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还没刮干净。
“别想多,真的就是想来见见你,没别的。”他挨着她的旁边坐下来,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揉搓着手指,光滑圆润的手指,摸起来舒舒服服的。
涂桑偏头去看他,低敛的眼眸里藏得是难过,就连嗓音里也有些惆怅的意味。
不舍离去。
忽地,她伸出手,捧着他的脸,主动献上一吻。
他低声笑了笑,落在腰间的手滑入衣服里,隔着厚厚的一层胸衣,轻拢慢捻。
涂桑却满脑子都在想,要不是上洗手间偶然间听到有几个嘴碎在谈论,她真不知道,原来方越然的父亲病得那样严重,就悬在生死一线,随时随地都可能撒手人寰。
☆、chapter。47
傍晚的时候雪势渐浓,小道上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两旁种植的山茶花仍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绽放,为这冰天雪地添了一抹艳丽。
涂桑拢了拢围巾往教职工宿舍走; 手里提着的是谭林娇早上送的饺子; 称今日是冬至; 吃饺子过节,应该的。
她瞧着手里提着的精装盒装的饺子,一看便知不是便宜的价格,必然不是谭林娇自己买的; 有这等的闲钱去买几十元钱一个的饺子,还不如攒下钱来留着过年时候肆意挥霍。
教职工宿舍还是老式的单元楼,电梯也坏掉了,她只好爬楼梯上去。房间在七楼,隔壁是方越然的屋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来,屋子里总是空着,她每天都是留出一些时间过来,给他打扫一下屋子; 不然总会觉得没有归属感。
一个人依赖久了; 便会成瘾,她也会觉得孤单难熬,尤其是是在深夜时分,电台主持人的磁性的声音响起,念白着他人传来的思念,她倍感煎熬。
走到一半,听到楼有人下楼的声音,咚咚咚,一声一声敲在心上。
离得近了,发现是刘金海,穿着一套深灰色的睡衣,手里提着垃圾袋真往下走,去到垃圾。
他瞥着她手中提着得到饺子,眼神微动,笑:“辛老师,冬至快乐。”
涂桑勾起一抹淡笑:“刘教授,同乐。”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忽视身后如芒在背的目光。
走了几步,确信他走远了,烙在背上的目光没有那么炙热了,她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细细凝思。刘金海刚才的脖子上系着爱马仕新上市的一条红色针织围巾。
那是早晨谭林娇戴过的,上面还残留着香水味道,不知怎地,她觉得味道有些刺鼻。赶紧哒哒几步上楼到自己的屋前,咔嚓一下打开门,将包甩在茶几上,自己则是在沙发上躺尸。
她觉得真巧,刘金海也住这一栋教职工宿舍,位于九楼,也就是顶楼,可以将学校一览无余,倒是个观赏学校风景的好位置。
她翻了个身,抱着抱枕扭头去看窗外,窗户没有关严实,风刮得窗帘呼啦呼啦作响,雪花也跟着飘进阳台,湿了一地的。
“冷死了,这谁还没关窗户啊。”她嘀咕,懒洋洋地撑起身体,披着一件大袄子去去关窗户。
阴沉的天气,温度的是越来越低了,方越然不在的时候,更冷了。
嚯地,窗帘翩跹起舞,从里走出风流潇洒的一个人,头顶雪花,嘴呼白气,脚下不停地躲着脚,双手伸出来直接,摸着她的脖颈。
她一哆嗦,后退两步,“你……回来不吱一声?”
“吱……一声就没意思了,这不是给你突如其来的惊喜吗,你刚才的那些黯淡的小心思,我可都一一记下了。”
“你好歹给我提前打一声招呼,免得……”
“不行了,我冷,你先给我暖暖。”
他擭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拉,风雪的气息裹挟着温热的跳动,铺天盖地而来。
她一下子喜笑颜开,“方总,我都要被你冰感冒了。”
他眉眼舒展开来,嘴上不饶人:“啧,我都在这阳台上站了一小时了,就等你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没带钥匙。可把我愁得,瞧,花白了眉毛。”
他将他结了冰的眉毛凑到她眼前,故意去冰她的脸,她偷着笑,四处闪躲,最后还是躲不过魔爪,只好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上一吻。
她巧笑嫣然,“哎呀,那你这不还是进来了,翻窗子进来的?”
他点头,还真是翻窗子进来的。
下楼去找物业的老大爷,没料到老大爷早早地就下班回家同家人一起团聚吃饺子去了。
他无奈,只好找到六楼的住户,踩着窗户的栏杆一点点往上爬,六楼住着的是个女老师,看得心惊胆寒,一直在旁边转圈,嘴里不停地嚷嚷:“你小心点儿啊,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他要是真掉下来,保准是个女老师的太啰嗦了,在耳边一直吵个不停。
后来还是顺利爬了进去,双脚落在阳台上,有了实物的支撑,心里才有了底。他放眼望去,涂桑的房间物品摆放井井有条,地面上纤尘不染,干净得像是没有人居住。
他摸着脑袋,头疼,也是怪自己,在深圳那边折腾了太久,父亲的病仍旧是没有起色,眼看着一天天消瘦下去,原来一张精神饱满的脸,如今也不堪癌细胞的重负,一张脸变了形,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恐怖。
而他只觉心疼,自己无能为力。
“呔,我要是说真的,你信?你瞧瞧我这手,都豁开了好几道口子,疼着呢。”
他伸出手,大大方方地展现在她面前,盯着她拧得跟麻花一样的眉毛偷笑。
血液凝固在手上成了暗红色,糊在伤口的附近,她看着就觉得疼,于是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呼气,“给你吹吹,方小朋友,难为你翻窗子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伤口处,有些痒,他垂眸去望她,她真低着头专心在吹气,耳边的碎发散下来落在跟前,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说实话,换个方法更奏效。”他故意装得可怜。
相处久了,涂桑也懂得他心里的一些小九九,伸长了手臂搭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往他的嘴上就啃了一口,用得力道有些大,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
方越然闷哼了一声,笑意自胸腔里传来,“还不够啊,我们还是去房里办正事吧。”
他打横将她抱起往卧室走,涂桑窝在他的怀里,两只脚丫子甩了甩,终于甩掉拖鞋。
一室春光好旖旎。
………
室内起了一阵冷风,她是被风吹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书桌旁坐着一个人,肩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手执一本外文书,她眯着眼睛看了仔细,是《安娜卡列妮娜》。
他正目不转睛地对着一本书走神。
涂桑套了件衣服,走至窗边,屋外已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她问:“你爸爸的病情已经很恶劣了吗?”
啪的一声,他合上书本,招手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真想听?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两个人承受总比一个人要好。”
他笑了笑,没出声反驳,只是转移话题,“刚刘教授来邀请你了。”
“邀请我做什么……”
“过节啊。”
“能不去吗?”
“去了又不会掉块肉,我还在呢。”
***
不得不说,刘金海的眼光还行,顶层楼的房间被他装成了客栈的模样,整体风格以浅胡桃色为主,做了好几个榻榻米和上下铺,像是随时都可出租的床位房,靠近西边的地方还特意弄了一个露天的摇摇椅,情趣丰富得很。
方越然拎着涂桑到客厅里坐下,两个人唠叨几句,他便到厨房里给刘金海打下手去了。
茶几上泡着上好的新茶,她小啜了几口,味道苦涩,不愿再多喝一口,于是四处打量刘金海的房子。
右手边是主卧室,卧室里的门微微开了一侧,露出里面的一方格局。
涂桑一鼓作气,喝完了一杯茶,于是坐在大厅里喊:“饺子还有多久做好,有人快要饿死在客厅了。”
那话中的小语调,和方越然的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时候,一模一样。
刘金海包着花边儿的饺子,摇头叹息,“好好的温软女子,被你带歪了。”
方越然不以为然,“唉——,这话就不对了,叔,不能单凭一己之见就确定别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别瞅她看着乖,实际上是个小辣椒,嘴皮子偶尔的时候也厉害,古灵精怪。”
他说得自然轻巧,刘金海却听得别有一番滋味。
他兀自扯起一个怀念的笑,“你这小兔崽子,都开始教训我了。大道理谁不会懂,说起来可比做起来简单多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