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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号街灯-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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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用说安慰的话,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我身边,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个甜甜的笑容,就足够了。”
  嗡嗡嗡,放在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紧促急迫。
  她单手从袄子的口袋里掏出来看,是许久不见的姨妈打电话过来。
  电话里的声音尖锐破碎,喊,“桑桑,你快过来,救救凌周,他、他不行。”话说得急,气喘不上来,姨妈只晓得在在那边哭。
  “你说清楚,出了什么事?”
  “出大事了!快过来!我儿子不能死啊……”
  哭泣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播在空气里,划破安静雪夜。                        
作者有话要说:  人们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安娜卡列尼娜》列夫。托尔斯泰

  ☆、chapter。49

  医院门口站着两个正在抽烟的民警,抽烟抽得腾云驾雾也盖不住黑着的一张脸。
  涂桑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认出来这俩民警是当初用言语攻击她的那几个嘴巴子欠的男人。她装作没瞧见,目不斜视往医院里面走; 眼角余光扫过他们身上。
  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外套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背后有被人撕拉过的印记,看样子应该是与人有过争执。
  “小桑,你还愣着干什么。”姨妈从一楼的挂号处走出来,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里面走; 步子走得急,生怕下一秒人就不在了。
  凌周住的是重症病房,还没到探视的时间,隔着一道铁门,人只能在外面候着。
  她默不作声; 跟在姨妈后面。
  几个月未见,年岁不小的姨妈像是老了好几岁,脸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却依旧不减,张嘴闭嘴就是钱的问题; 再就是要找派出所的理论。
  “发生了什么; 您先和我说清楚,不然您平白无故去警察局闹,也闹不出来什么。”停了会儿,她问,“外面的那两人是您打的?”
  姨妈坐在冰凉的椅子上,一跺脚,嚷嚷,“我跟你说,桑桑,都是些什么人,我儿子在牢里被打,他们不闻不问,我让他们给我见见凌周,他们偏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了,我就闹起来了。
  嘿哟,这倒好,碰上一个打报告的,说凌周大出血送医院去了,我呸!”
  话说到气头上,她又口不择言,指着涂桑的鼻子骂:“我也还没说你,你说你好好在深圳工作跑回武汉做什么,本来还指望着你能给我和你姨夫在深圳找个保洁工做做,算是有个依靠,我们也算是一家子,你爸妈就算了,人不在武汉的家里吧,你说你……苦了我……”
  话语喋喋不休,把过去那些年压箱底的一点儿可怜和对她的一点儿恩惠,全都拿出来数落,只差最后没骂她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了。
  “六月份,钱包不是给您拿走了吗,我记得里面有五千,剩下里面的手机卖掉了也值个几千。”
  涂桑平心静气,一字一句缓缓道来,“我选择怎样的工作、在哪里、怎样做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姨妈替我操心。您如果没有其他的正经事说,我就回去了。”
  从前退让得多,于是便让人以为是软柿子好拿捏,他们就总是妄想着得寸进尺。
  姨妈吃了个回嘴炮,面上一阵臊得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当时你走得急,忘了给你……,你的那些东西都还在,给你好好放着呢,姨妈没给你卖……”
  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信服不了,更何况骗别人。
  “不用了,你喜欢就拿去。”
  “好好好,那就好。”姨妈拼命地点着头,松了口气。
  涂桑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钟,已经是下午的两点了,外面的日光开始变得软和,柔柔地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像是还处在夏日时节,而不是已经寒冬腊月的武汉了。
  “医生怎么说?严重吗”
  姨妈似是没反应过来,抬起头茫然地“啊”了一下,而后才解释:“那个、那个,医生还没说,拍片子的结果要等到两点以后才知道,医生说他会通知我的。我看着挺严重的。”
  刚才涂桑怼她的那些话,她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话让她觉得涂桑这个侄女变了不少。从前隐忍有些懦弱的性格如今倒是收了回去,变得成熟勇敢了不少,她总觉得不好惹。
  “昨晚看着很严重?外面你打的那俩民警,人家没找你麻烦?”
  “找我什么麻烦!那两个王八羔子,我还没打够呢,要不是有人拦着我,我还得继续打,你不知道我昨天见着凌周被人从里面抬出来的时候,心疼的心脏病都要犯了,都不是人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打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我和那俩王八羔子说,还不理我,还说是自作自受,肯定是受不了里面的待遇,主动挑衅了别人才……”
  说到这儿,她开始旁若无人的恸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眼泪也啪嗒啪嗒往下落。
  涂桑安静地看着她,不吭声。
  午后的一分一秒,都开始变得有些让人烦躁。
  好算有方越然的短信,及时解救了她。
  他问她:喝不喝玉米排骨汤?
  她答:不饿。
  他不放弃,又继续回:真不喝?那我给你送到嘴边,喂你喝?
  她一怔,想着他怎么老是骗她,昨天和她说他需要在武汉待个两三天才能在她身边来陪她,没想到还是连夜就赶了过来。还不如昨天和她坐一班飞机,两个人至少还可以在飞机上温存一会儿,不至于现在连抽出个时间喝口汤都没有。
  隔了几分钟,她没回消息,对方一个电话直接打过来。
  咳了几声,说:“又在诋毁我?”
  她捂着手机,走到楼梯间里,才说,“可不,说你骗人精。”
  对方笑了笑,难得说明一次原因,“可不,为了给你做一顿玉米排骨汤,家里的阿姨手艺还没我好,只好瞒着你亲自上阵了。”
  她嘴边扬起一丝笑容,“你爸爸也在这间医院?还是原来的34楼?”
  “就你清楚。”
  “那是,您的那总统待遇,我可是记忆犹新,以前我还指望着能从你那里顺一袋茶叶回去的呢,肯定特值钱。”
  方越然指点迷津,“我更值钱,你已经顺走了。想上来看看吗?”
  她笑着拒绝,“不了,我先不去,没好好穿衣打扮,形象不好,怕丢了你的人。”
  他吸了一口气,只得惆怅地说着:“行,那我给你去添光。”
  叮咚——,电梯门开了。
  他手里提着小黄人的保温桶,风流闲适地向着她走过来,像极了上次在医院里见面,他也是这般样子,不过那时穿得还是病号服,还折了一条腿,但也是好看的,就是那种残缺不羁的美,他咬着牙搂着她,忍着腿疼将她骗到顶楼去,然后特意温杯煮茶,送人项链。
  当时给她吓得唯有一个念头,对他退避三舍。
  “看什么看,又被我秒到了?”他捋起她掉下来的几根头发,拉着往楼下走去,“吃饭就还是不要让你姨妈看见了,以免败坏食欲。”
  涂桑挨在他旁边,咧着嘴笑他什么都懂。
  他自我肯定,“那是当然。”
  保温桶打开,里面还是新鲜十足的排骨汤,汤上飘着一层浅淡的油脂,金黄的玉米在汤碗里看起来分外好看,引得人食欲大开。
  她拿起小勺尝了一口,味道鲜美,肉软嫩滑,骨头的香味全部都熬了出来,香得恨不得把舌头都咬掉了。
  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好手艺,大师。”
  方越然揉着她的脑袋,“那就多吃点儿,都是你的。”
  “你不吃?”
  “你喂我吃?”
  她睨着他,笑得不怀好意,“大庭广众,卿卿我我,不像个样子。”
  方越然也跟着笑,不逗她了,就专注着看她低头小口小口吃。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亮她脸上细软的绒毛和浅淡的眸子,她的鼻尖上因为蒸气的缘故,冒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也在微光的照样下,闪闪发光。
  “热不热,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围巾。”
  她微微偏头,嘴里还含着一口汤,呜呜咽咽:“热!”
  方越然拉着她的围巾,往自己跟前用力一扯,随即低头。
  唇瓣相贴。
  片霎,他松开她,舔了舔自己嘴唇,“味道确实很好。”
  她的脸一下通红,想碎他几句,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杏眼含情地瞪了他一眼,而后做鸵鸟状,自己埋头默默地吃还有大半桶的排骨汤。
  等缓过来气了,他才问她正经事:“你表弟怎么样了。”
  “要等到两点半才出结果,马上就能知道了。我吃完了,我这就过去,你……”
  “你去吧,我也得上楼去了,就不陪你了。”
  被放在一边的保温桶被他盖好,他走向电梯,对着她挥挥手,“你不用跟过来。”
  她叫着双手,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
  “我明天上楼去找你。”
  电话那头温温和和地回她:“好,我等你。”
  送走了方越然,她也转身往18楼跑过去,坐在原来位置上的中年妇女已不见身影。
  她低头瞄时间,恰好两点半。
  ***
  办公室里,医生手上拿着片子正在指点江山,“肋骨打断了两根、脊椎这里也有问题、胸腔内有大量出血……”
  涂桑站在门边,从外面听着医生的每一句话,而后观察姨妈的表情,一寸寸龟裂。
  医生下达最后的通令:“最严重的是脑内颅骨的损伤,导致病人昏迷不醒,长期这样昏迷不醒,最后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希望您能做好心理建设。”
  姨妈一下子软下来,站都站不稳,“医生,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chapter。50

  医生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拽掉姨妈紧紧拉扯着他衣服的手。在护士的催促下,医生又紧张地投入到下一轮的工作中。
  姨妈坐在地上,样子实数狼狈; 她也不管不管; 就那样嚎啕大哭。
  哭久了; 哭累了,嗓子也哭哑了。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往重症室里走去。
  身上插满了管子; 头上包着头纱,脸上盖着呼吸罩,他每呼吸一次雾气都花了呼吸罩。
  涂桑站在床尾瞧着不成人形的凌周,面上波澜不惊。
  倒是姨妈哭天抢地,抱着病床上瘦弱的人; 又接着哭,哭得肝肠寸断。
  而她平和地看着这一切,像是个陌生人。
  窗外紫红的木棉花开了一树,艳丽至极; 外面的蓝天也蓝得耀眼。
  她想起; 那日去监狱里探视凌周,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一句话。
  对不起。
  以及后来在他的桌子上发现的笔记本,为什么要记录上一句那样的话:
  此刻微风初起,风中充满着过往的群声呐喊,旧日天竺葵的呢喃窸窣,无法排遣的怀念。
  “小桑,儿子出事的时候还有一口气,手里一直握着一个东西,让我交给你。”在哭泣中的姨妈泪眼朦胧地抬起头,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mp4,屏碎了半边,耳机上粘得到处都是绒毛,“可能是证据,我不懂怎么弄,你拿去看。”
  姨妈嘴里还在嘀咕,“我去洗个脸,你和他说说话吧。”
  长时间的趴着使得她的起身动作有些难,她磨蹭了好半天才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涂桑盯着手里的东西,手有些拿不稳,最后一闭眼还是将mp4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而后坐在他的床边,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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