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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后不许再看别的男人！”他板着脸看她，很认真地要求道。
百里湘南点头如捣蒜，“好好好，不看不看，以后都不看了，全依你行了吧？”
蒋玿白满意，咧开嘴角露出招牌憨笑。
看他转换情绪如此之快，她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他真是个孩子，容易生气，也容易快乐。
不多时，唐琇芩招呼完宾客，扭着腰肢来到李兰莼的身边。
李兰莼正和另几位姨太太聊天。
“哟，二妹今儿这身旗袍不错啊！”唐琇芩走近，上下打量着李兰莼，听似赞美，实则饱含讥诮。
李兰莼脸色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略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忍不住反唇相讥，“自然比不得姐姐身上的雪貂华丽。”
其他几房姨太太早已见惯了两人这些年里的明争暗斗，俱都见怪不怪了。
三姨太叫汪岚，生了一个女儿叫蒋依依，在府里多少有点地位。
虽不用依附唐琇芩过日子，但也不敢像李兰莼这样明目张胆地跟大房对着干。
汪岚贪财，性格还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哟，二姐这件旗袍是彩衣阁的定制款吧？”汪岚眼尖，看出了旗袍的出处。
彩衣阁是阳城最有名的旗袍店，做工精细款式新颖，但价格不菲。
而且不止贵，甚至有钱都买不到。
第061章：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呀，还真是诶！”五姨太瞠大双眼盯着李兰莼的旗袍，眼底有着一抹掩饰不住的羡慕妒忌恨。
五姨太叫陆小双，是唐琇芩从娘家带过来的通房丫鬟。
从一个丫鬟上升至大帅姨太太，其中除了自己非常努力之外，自然还有唐琇芩在暗中帮助。
个人特点是贪慕虚荣，左右奉承，是颗典型的墙头草。
“哇，真好看，你这花了不少钱吧二姐？”六姨太也是双眼发光一脸艳羡。
六姨太叫邓洁，是个戏子。
女人扎堆，谈资无非是家里长短或衣服首饰，几女同侍一夫，日常攀比更是不可避免。
所以这会儿见李兰莼穿了件昂贵的旗袍，几人目光都变得很不一样。
有艳羡的，又妒忌的，也有不屑的。
被几个女人围着看，李兰莼不自在极了，窘迫地小声呐呐，“也没多少……”
心里有些懊恼以及后悔自己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
哎，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为了争口气，这些年她明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却非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很光鲜。
与此同时，另一边——
几个年轻女孩聚在一起，有蒋舒窈、蒋舒雅、蒋依依三姐妹，以及百里琬滢和七姨太林染。
林染本是蒋舒雅的同学，后因嫁入帅府停了学。
家境不错，但家中姐妹颇多，其父为了家族前程，将其送给蒋冬沣做姨太太。
蒋冬沣总共有一妻六妾。
除了四姨太赵暮雪没见过之外，其他的百里湘南都认识，也对她们的秉性多少了解一些。
“咦？窈窈，你这条裙子是去年的吧？”
几个人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突然蒋舒雅盯着蒋舒窈身上的裙子，惊讶地问。
眼底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
蒋舒雅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蒋舒窈的身上。
蒋舒窈面色一红，神情尴尬。
“嗯，对对，就是去年的，当时我也买了一条来着。”百里琬滢趁机点头附和，完了优雅地莞尔一笑，别具深意地补了一句，“不过这条裙子早被我送给下人了。”
这话很明显是在暗讽蒋舒窈寒酸。
去年流行的裙子，她随手送给了下人，而蒋舒窈却穿着这款裙子来参加如此重要的酒会，不是寒酸是什么？
十八岁的蒋依依微微蹙眉，“窈窈你怎么穿去年的旧裙子呀？今儿这样的日子，二姨娘没给你置办新衣吗？”
其实今晚并非只是一个单纯的酒会，其主要作用是便于蒋冬沣选婿的。
蒋舒雅和蒋依依心里都有数，所以尽可能的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以便找个如意郎君。
生在她们这样的家庭，婚姻是不可能完全自主，既然逃不开这样的命运，那就只能努力迎合，尽量找个称心如意的。
再者，养尊处优了十几年，她们是万万不想嫁入平常人家的，而想要荣华富贵一辈子，就只能仰仗大帅千金这个身份。
所以蒋舒雅和蒋依依今晚非常的美！
第062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姐妹俩妆容精致，飘逸小洋裙时尚而优雅，衣袂飘飘宛若仙女下凡。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相比之下，蒋舒窈就比两个姐姐逊色多了。
这种逊色并非容貌，而是外表的修饰。
她不止穿了一条过时的裙子，而且未施粉黛。
出席重要场合，化妆打扮是必须的，若素面朝天无论对自身还是宾客来说都是一种不够礼貌的行为。
蒋冬沣好面子，蒋舒窈这样做无疑是犯了大忌。
蒋舒雅和百里琬滢幸灾乐祸，喜滋滋地等着看好戏。
蒋依依话音刚落，百里琬滢就立马接茬，故作不解，“不该呀，二姨娘今儿那身旗袍可不便宜，据说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既然她都那么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怎么可能不给五小姐买新衣呢对吧？”
顺便挑拨一下母女关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百里琬滢的声音比之刚才更大了些。
蒋舒窈咬唇低头，眼眶微红，像是难堪到了极点。
百里琬滢见自己的离间计似乎有了成效，与蒋舒雅对视了一眼，暗自得意。
“当然有的，是我不喜欢……”蒋舒窈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轻声开口，却说得底气不足。
百里琬滢和蒋舒雅便更加确定她是在硬撑。
别看二姨太李兰莼表面风光，私底下却是非常节俭，除了过年过节，根本不会置办衣服首饰。
嗯，蒋舒窈肯定是没置办新衣的！
若有，她为何弃新着旧？“不喜欢”不过是为了保全面子而找的借口！
打从看到李兰莼穿着那条价值不菲的旗袍后，蒋舒雅和百里琬滢就商量好了要给其一个狠狠的报复！
明明只是个二姨太，穿得却比正房夫人更耀眼，简直不要脸！
这么多年还认不清事实，居然连大房的风头都敢抢，不给她一个教训怎么行？！
所以，她们得为母亲婆婆出气！
百里琬滢掩嘴娇笑，字字讥诮，“哎哟，五妹你可真逗，居然不喜欢新衣裳。”
“对呀，你知道今天有多少青年才俊来参加咱们家的酒会吗？你居然穿一身旧裙，这不是丢爸爸的脸么？”蒋舒雅微抬下巴，像一个高傲的公主般教训道。
蒋舒窈的头更低了一分，像是无地自容。
见蒋舒窈被蒋舒雅和百里琬滢联合奚落，唯恐事态闹大，蒋依依试图打圆场，“算了——”
“可不！知道的道是二姨娘没给你买新衣，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大帅府是有多穷了呢！”
却叫百里琬滢一口抢断，根本没有缓和气氛的机会。
“不是这样的……”蒋舒窈怯怯低喃，垂着眼睑谁都不敢看。
“窈窈，你是爸爸的女儿，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着呢，今儿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你这幅样子让爸爸的脸让哪儿搁？”蒋舒雅冷飕飕地瞥着蒋舒窈，使劲儿往其头上扣帽子。
仿佛她犯了滔天大罪一般。
“我觉得这裙子挺好的呀……”蒋舒窈缩了缩肩，越发小声，咬唇绞手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心虚。
突然——
“爸……爸爸……”
第063章：一曲星梦
蒋依依的声音微颤，带着惊惧。
几人转头，便见蒋冬沣正站在她们身后。
而蒋冬沣的身边，站着慕容与。
蒋冬沣脸如玄铁，难看到极点。
很显然，她们刚才所说的话全叫蒋冬沣和慕容与听了去。
蒋冬沣觉得丢脸极了。
今天这场酒会，广邀全城名流，好不容易慕容与前来，就是为联姻做准备。
刚才的话若叫他一人听见便也罢了，可现在慕容与也听见了……
他的女儿如此不识大体，怎么拿得出手？
本以为最丢人也不过如此了，哪知后面还有更令他难堪的……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一点小骚动。
是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子，带着一条宝石项链，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目。
然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喂，你看那条项链是不是一曲星梦？”
“好像是诶……”
“什么好像！就是好吗！”
“可是一曲星梦不是当年大帅送给二姨太的礼物吗？怎么会戴在那个女人身上啊？而且这女人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没见过，可能是谁新纳的姨太太吧……”
小骚动引得越来越多的人侧目。
很快，唐琇芩和李兰莼等人也注意到了年轻女子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以及那些越来越大声的议论。
李兰莼的脸色瞬时惨白如纸。
蒋冬沣的脸，则彻底全黑。
可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大发雷霆，他只得咬牙隐忍。
“你们全都给我到书房来！”
狠狠切齿，蒋冬沣瞪了蒋舒窈等人一眼，压低声音冷喝道。
七姨太林染全程只是个旁观者，并未参与刚才的谈话，现下见也要被叫去书房挨训，多少有些委屈。
但蒋冬沣正在气头上，她又不敢为自己申辩什么，只能自认倒霉。
呵斥完女儿们，蒋冬沣又瞪了眼几米开外的李兰莼，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慕容与，扯着不太自然的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叫贤侄看笑话了。”
“大帅言重了，在下什么都没听到！”慕容与很识趣。
“哈哈哈……”蒋冬沣哈哈大笑，对慕容与越发满意，“那贤侄你稍后片刻，我去去就来。”
慕容与微笑点头。
临行前，蒋冬沣向一旁的管家递了个眼神。
管家会意，先是招呼宾客继续玩乐，而后朝着李兰莼走去……
…………
书房。
啪！
蒋冬沣一进书房就狠狠一掌拍在书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跳。
吓得蒋舒雅等人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蒋舒窈站在最前面，脸色发白眼眶泛红，害怕得攥紧了双手。
蒋舒雅和百里琬滢站后面，表面畏怯，心里却乐开了怀。
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们大房，没想到二姨娘竟然连一曲星梦都拿去典当了……
哈哈哈，惹怒了父亲，二房马上就要完蛋了！！
在蒋冬沣拍桌的那刻，蒋依依和林染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躲一旁，尽可能地远离书桌，避免被蒋冬沣的怒火灼伤。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第064章：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蒋冬沣怒不可遏，狠狠瞪着蒋舒窈，此处没有外人，他无需再隐忍自己的愤怒，黑着脸厉声质问。
“我们没说什么……”蒋舒窈的头更低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有掉下来的危险。
“还敢狡辩！当老子聋了吗？！”蒋冬沣破口大骂，想到刚才那尴尬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蒋舒窈被骂得不敢吭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蒋舒雅看准时机，上前一步娴熟地扮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