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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难过着,有人扯了扯他裤腿。
国师大人低头,见是小公主,正仰着脑袋看他,白嫩的小脸皱巴到了一块儿:“痛痛,痛痛!”
国师大人咧咧嘴,把小公主单手抱住,空着的手胡乱抹抹鼻子:“不痛,不痛!”
小公主吮着大拇指盯着他看了会儿,打个奶嗝,突然凑过去,撅嘴呼了呼国师的鼻子。
一股子奶味儿。
国师大人僵住,就听小公主奶声奶气道:“呼呼不痛!”
国师大人那颗拔凉的心,瞬间被小棉袄给捂热了。
小公主坐在他胳膊弯里,又撅嘴凑过去呼了几口,然后喊他:“姨姨!”
“。。。。。。。。。。。”
没错,打从第一眼见国师大人,小公主就以为他是个女的,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的。
“乖,是叔叔。”国师大人耐心纠正。
“姨姨!”小公主坚持。
“叔叔!”国师大人两眼一瞪。
“姨姨!”小公主也来了气儿,大眼瞪圆。
外边,傅冉趴在门上守了老长时间,见颜冬青出来,担心的问:“三哥,是出什么事了?”
说着,她脸色一变:“有人造反?”
“。。。。。。。。。。。”
颜冬青好气又好笑的捏她脸:“有你爹在,哪有乱子出?”
听他这么说,傅冉才松口气,世人皆知,大魏朝中有三霸,一霸是国师,一霸是皇叔,还有一霸是傅太傅。
别以为读书人有涵养,他们朝堂上干起仗来连皇帝都怕,也正因为这三人互看不顺眼,屁大点事都能揪出来摆台面上,才没人敢出幺蛾子。
外头雪还簌簌下着,颜冬青出去了趟,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件军大衣,线衣线裤,还有一双棉鞋,一股脑全丢给缩在铁皮炉前喝姜汤的国师大人,神色淡淡道:“换上。”
国师大人怀抱着军大衣,感动到无以复加,差不点挤出两滴泪:“万岁。。。。。。”
颜冬青没眼看他这副娘们兮兮的样儿,抬手打断:“闭嘴。”
“。。。。。。。。。。。”
换上线衣线裤,傅冉又给国师大人找了条颜冬青的灯芯绒外裤,让蛋蛋拿进屋给他。
蛋蛋听话的抱衣裳进里屋,见国师大人穿条花线裤,正坐在他床上晃荡着腿,蹬蹬跑过去,好奇问:“你到底从哪来的啊?”
国师大人视线从房梁上收回,比划了两下游泳:“从黄泉里游过来的。”
水井下通黄泉,能连两界,国师大人不算说假话。
可惜他低估了蛋蛋的理解能力。
“黄泉?黄色的泉水?”
“。。。。。。。。。。。”
穿上灯芯绒裤,披上军大衣,国师大人捋了捋满头青丝,冲蛋蛋挑挑眉:“好不好看?”
蛋蛋扣扣鼻子,实话道:“像个老娘们儿。”
国师大人:“。。。。。。。。。。。”
在蛋蛋眼中,只有娘们才留长头发,大老爷们清一色剃小平头,他爹就是小平头,瞧着可爷们儿了。
不过很快,国师大人的满头青丝就被傅冉一剪子咔嚓了,用橡皮筋绑着,搁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国师大人坐在小马扎上,脖子里挂了个破围裙,看看圆桌上的头发,奇道:“主子,您收这玩意儿干啥?”
傅冉还没说话,坐电视机前的蛋蛋就给他解惑了:“当然是卖给收头发师傅啊,两毛钱一把!”
说着,蛋蛋还学老师傅的吆喝声表演了段:“收头发,收头发辫子。。。。。。”
国师大人愣了愣,立马接过吆喝起来:“回收旧菜刀,回收旧剪子。。。。。。”
两人合作表演一段,都觉着满意,互视一眼,竟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只有湾湾,气鼓鼓的坐小马扎上,时不时抬眼皮瞅眼剃小平头的“姨姨”,老大的不高兴。
她要长发飘飘的姨姨,不要小平头的叔叔!
可惜人小没发言权,不管她高不高兴,姨姨都变成了叔叔,还是头顶着她溜马路牙子的叔叔。
身为土生土长的老首都人,国师大人如同一匹老马,成天头顶着小公主,手拉着小太子,瞎几把晃荡。
大冷的天,仍旧不能熄灭国师大人的火热之心,吃全聚德烤鸭,游天。安门城楼,去东来顺喝羊肉汤。
幸好他们刚搬来什刹海不久,跟附近的邻居还不熟,要不冷不丁冒出个陌生面孔,大家伙儿一准要怀疑。
不过傅冉还是有些头疼:“三哥,国师连个户口都没有,怎么办?”
这点颜冬青也想到了:“朕找时间给二柱通个信,农村户籍管得松,看看能不能给给他上个户口。”
眼见年关,傅冉和颜冬青忙着考试,成天早出晚归,暂时把户口的事抛到了脑后,更是谁也没注意到蛋蛋跟湾湾小脸上都长了冻疮。
直到期末考试结束,学校最后一次发补助,除了粮票和十五块钱,还给每个学生发了几张澡票。
傅冉带湾湾,颜冬青带蛋蛋和国师,一家五口全去了洗澡堂。
热腾腾的水汽一蒸,湾湾痒的直挠小脸,奶声奶气喊:“痒,痒!”
傅冉忙摸她脸,左右脸蛋上各长了个板疙瘩!
“杨亦玄!”
国师大人姓杨,字亦玄。
此时的国师大人已经被万岁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自个坐洗澡池子里,恹恹的趴在水泥台子上,愧疚的不说话。
倒是蛋蛋,抓抓脸,光着小屁股过来安抚,偷偷道:“我爹就这样。”也没少训他。
这些天风里来雪里去的吃喝玩,两人不觉间就建立了革命般的友谊,国师大人咧嘴笑了笑,坏心眼伸手拉拉蛋蛋的小蛋蛋,跟他“握手”。
蛋蛋忙夹腿,一脸羞愤,趿拉着塑料拖鞋,哒哒去找他爹。
杨亦玄捏他蛋蛋!
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街道办事员来发粮票,特意挨家挨户叮嘱:“到明年,粮票就取消了!”
取消粮票将意味着以后想买多少粮就买多少,再也不愁买不到粮,再也不怕挨饿!
一两,三两,五两,一斤,五斤。花花绿绿的一沓,国师两眼放光:“主子,臣掐指一算,集齐整套,四十年后必发大财!”
傅冉将信将疑:“真的?”
国师脸色一正,露出几分高深莫测:“自然。”
傅冉还是信他的,不同面值的粮票各留了一张压箱底。
临近除夕,傅冉在家发馒头,高雪梅挺着肚子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报纸,进门就道:“小冉,你上报纸了!”
高雪梅在邮局上班,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报纸期刊,大大小小的新闻她知道的也多!
“我上报纸?”傅冉不是不惊讶,从厨房出来:“上什么报?”
“快,你自己看看。”高雪梅把人民日报递给她。
对开的报纸,油墨印刷,头版就是刺绣展的消息,她和孙老师绣的《虾》被国际友人花两万美元拍了去,是国内送出的展品中竞价最高的作品!
傅冉不清楚时下国际汇率,但能肯定,两万美元对国人来说,绝对是天价!
不到晌午,傅冉班上的班长找来她家了,给她带口信:“傅冉同志,孙老师让你下午去趟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本座真有几分本事,真会掐指一算~
太子:呵呵,瞎几把胡扯
第104章 22号一更
时下美元跟新币的汇率是一比两点五, 即是说,一美元能兑换两块五,两万美元能兑五万。
能买下什刹海这座三进官宅!
这五万块公家一分钱没拿, 全给了学校, 最后自然是落到孙老师和傅冉的头上。
赶着寒假,学校空荡荡的, 只有办公室开着门, 傅冉到的时候, 办公室除了孙老师,还有校长和党支部书记。
“小傅,来了啊,快进来坐。”孙老师乐呵呵的, 脸上洋溢着喜气。
傅冉依言进去坐下, 又跟校长和党支部书记打招呼。
这次刺绣展,让孙老师和傅冉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校长和党支书不由得对这师生两另眼相看。
“老师,您让我来。。。。。。”
孙老师笑:“让你来当然是给奖励。”
孙老师和几个校领导都商量好了, 准备把两万五千块分给傅冉,剩下的两万五,孙老师都捐赠给了学校,当做贫困补助金,给有需要的学生。
他老人家一个,有吃有喝有住,要这么多钱没用, 子女也都支持他这么做。
“小傅啊,你可得好好谢谢孙老师。”校长笑道:“不是他带你参展,你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傅冉点头道:“是是,是要谢谢孙老师。”
孙老师摆摆手,没放在心上,也不大喜欢校长这说法:“还是年轻人自己有本事,要不我再带也没用,扶不起的阿斗再扶也是烂泥巴。”
他说话直,校长讪笑一声:“是这个理儿,小傅这水平能执教了!”
傅冉一听,忙道:“我还得多学学。”
校长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可也得懂当仁不让,你这水平,就是执教也不会误人子弟。”
校长言语间不掩想聘傅冉执教的意思,以她现有的名气,日后必定是要有番作为。
傅冉先没应,只是道:“校长,教书育人是大事,我得好好想想。”
校长道:“成,离明年开学还早,你好好想。”
之后,校长又让傅冉把存折上的账户号留下,要给她转账。
这钱本就是她应得的,傅冉没客气,掏笔写下一串号。
寒假里,颜冬青没休息,一直在学校的实验室做实验,一早邮递员来送报纸,颜冬青就看到报道了,听往届的师兄师姐夸傅冉为国争光,只觉与有荣焉。
下午从实验室回来,颜冬青特意拐去副食品店买了两斤猪肉,一副猪蹄,到家就炖上,要给他媳妇儿好好补补!
大冷的天,铁皮炉上汩汩炖着肉,屋里弥漫着猪蹄炖黄豆的味儿,喷香!
紧挨着铁皮炉摆了张折叠圆桌,国师大人领着蛋蛋和湾湾围圆桌而坐,每个人面前一副空碗筷,干巴巴的等着,没有命令,谁都不敢开锅盛肉。
“娘啥时候回来?”蛋蛋吸溜哈喇子。
“饿!饿!”湾湾舔舔嘴巴,吐字越来越清楚。
“主子,能不能先吃?”国师大人等不及了,以前国师府有美酒有珍馐,他没眼看,现在可好,跟着小太子和小公主混,成天想着吃吃吃。
颜冬青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不理他们,穿上军大衣,准备去接傅冉。
才走出胡同,傅冉就回来了,头上包了块碎花围巾,脸冻得通红。
“三哥!”
瞧见颜冬青,傅冉脸上露出快活的笑,踩着薄雪跑到他跟前,忍不住道:“学校分我两万五!”
颜冬青拉她手,插进自己军大衣口袋里,唔了声,同样开心道:“正好,朕想买台风力发电机。”
傅冉:“。。。。。。。。。。。”
她怎么觉得万岁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要是换作别家,女同志太厉害,指定要闹家庭矛盾,可颜冬青是九五至尊呐,生来就有底气,哪怕吃软饭,也是有底气极了。
可傅冉还是忍不住埋怨了句:“那是我的辛苦钱。”
说话间,两人进了家,颜冬青反脚踢上门,从后搂住傅冉,弓着腰跟在她后边走,下巴也搁在了她肩上,晃着她身子,放软声道:“乖冉儿,朕特想买。。。。。。”
要命要命,傅冉侧头看他:“买买买!”
下秒,颜冬青凑过去,啵得在她脸上亲了口:“冉儿,你真好。。。。。。”
等等。是不是倒过来了?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