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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五天的功夫,王厂长就把一万块凑齐,一分不少的转到傅冉银行存折上。
加上原先拍卖刺绣分到的钱,现在她存折上有三万多。
傅冉也不干扯皮的事,立马带上王厂长去市委工商部门,把转让手续办齐全,又领他去了趟房管所重新登记房主信息。
忙忙活活干完这些,也就快开学了,颜冬青打了好几次电话催她回首都。
一来两个娃都想娘,二来他也想媳妇儿,三来国师。
也没国师啥事儿。
父子三个再催,傅冉也没急没慌,回首都前特意回娘家过了两天。
贺寡妇身子骨还算硬朗,成天闲不住,让傅向前在屋后盖了个猪圈,一天到晚围着几头猪打转。
徐兰英还没到退休年龄,还在矿区做活,只是这两年傅家境况一天好过一天,徐兰英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托廖娟的关系,给她转成后勤,专门给机器做做保养,时不时回趟乡下。
傅向前和傅声父子两都搁窑厂干活,这几年农村盖房的多,订砖量大,窑厂没少挣钱,他们手里没存一万也存八千。
妞妞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只她一个娃,上到贺寡妇,下到傅声秀秀,都疼她,小姑娘搁农村过得也快活,虽说晒的黑了点儿,但瞧着健康又精神。
日子是越过越红火,可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傅声跟秀秀结婚有一年了,秀秀肚子还没动静,徐兰英不免心里发急,私下里少不得要跟闺女嘀咕。
“该不是不能生吧!”徐兰英不敢想:“真要那样,可咋整,咱家可就声子一个男娃!”
傅冉好言安抚她:“再等等看,去找医生看了没?”
徐兰英拍大腿:“咋没看呐,煎药吃了不少,就是跟母鸡似的不开怀!”
傅冉无奈,当初她跟万岁刚结婚那会儿,她娘也说她是不开怀的母鸡。
“您急也没用,这事得顺其自然。”傅冉没好声说她:“秀秀估计比您还急,您就别瞎急了!”
秀秀确实急,结婚生娃,大家伙儿都这样,就她没有,她能不急么!
傅声就没啥想法,到底是男人,心大点,到晚上就想跟媳妇儿钻被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没哪天晚上不想要。
秀秀就不爱做这事,每回做到后边水都干了,一弄疼就忍不住埋怨她男人。
“你说你天天这样,也没往我肚里种个娃,瞎积极。”
这会儿傅声是没功夫回应她,非得把种播进去了才有功夫说话:“急啥急。要生个蛋蛋那样的,准把人烦死,到时候又赖我,反正我讨不到好处。”
远在千里之外的蛋蛋猛地打了两个喷嚏,喷湾湾一脸。
湾湾:“。。。。。。。。。。。”
蛋蛋揉揉鼻子,还怪会精贵自个,忙跟他爹打报备:“爹,蛋蛋生病了!”
颜冬青正坐灯下看书,头也不抬道:“离你妹妹远点,别传给她。”
蛋蛋顿觉受伤,一声不吭爬下床,趿拉上拖鞋出去。
湾湾奶声奶气喊:“哥哥,你去干啥?”
“尿尿!”
“湾湾也想尿!”
约莫是真气到了,蛋蛋站廊檐下撒完尿也不想回屋跟他爹睡,甩甩小雀雀,提上裤,去敲国师大人的门。
门没锁,蛋蛋推门进去,就见国师大人盘腿坐床上打坐,嘴里不知道在叨念啥。
“杨亦玄,你在干啥?”
蛋蛋平时跟这人称兄道弟,从不喊他叔叔。
国师睁开眼,极为淡定道:“辟谷修仙。”
到底有个皇帝老子,蛋蛋懂辟谷的意思,哼哧哼哧爬上架子床,大声反驳他:“骗谁呢,你晚上还吃了两碗挂面!”
这可就尴尬了。
国师弱弱道:“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蛋蛋抠抠鼻:“咱们天天见。”
国师:“。。。。。。。。。。。”
隔壁屋,就剩湾湾自个在床上了,一会儿扣扣脚,一会儿披毯子把自个裹成粽子,一会儿在床上滚几圈,一会儿又栽几个跟头。
没多时,就嘤嘤嘤哭了起来。
颜冬青十分不理解,合上书拍拍闺女屁股,耐心的问:“怎么了湾湾?”
小公主抽抽鼻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起来,呜呜道:“湾湾想娘。。。。。。”
颜冬青没办法,只能把闺女打横抱怀里哄:“听话,你娘再有几天就回了。”
湾湾也挺较真:“几天是几天?”
颜冬青咳了声,唬弄她:“三五天吧。”
湾湾不知道三五天是啥概念,躺在她爹胳膊腕里,翘起手指头数,小脸十分认真,透着股严肃劲儿。
“一、二。。。。。。”
二后面是几来着?
再重数。
“一、三、四。。。。。。”
四后面是几来着?
数的太认真,倒忘了哭,颜冬青看得想笑,也不吱声,把小姑娘搁床上,让她自个去纠结。
哪知没多大会儿,又嘤嘤嘤哭了。
颜冬青揉揉眉心,特别无奈:“又怎么了?”
小姑娘这回是被气哭的:“湾湾数不好。。。。。。”
颜冬青拉开门出去,没两分钟,手里提溜着蛋蛋回来了。
把蛋蛋往床上一放,揉揉湾湾细软的头发:“妹妹乖,让哥哥教你数。”
可怜蛋蛋,才领略到修仙奥秘,就被他爹无情打断。
颜冬青他们开学的早,傅冉还没回来,他就去学校了,白日里两个娃就丢给国师大人带。
国师大人最近沉迷于街头算命。
胡同口的马路牙子上,三张小马扎,国师大人坐前面,脚边竖着块牌:神机妙算,一次五十,童叟无欺。
他身后,蛋蛋和湾湾一人坐一张小马扎,孜孜不倦的数着铁盒里的钱。
就因为这个,湾湾进步神速,不歇气儿的能数到十。
傅冉拎行李到胡同口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一大两小,合起来唬弄人。
关键是还有不少同志甘愿被唬弄。
“小伙子,还真让你给说准了,我真有两个闺女,三个儿子!”
“我闺女今年是参加高考,考得是首都大学!”
“大兄弟,我这印堂发黑,你看有啥办法不?”
“大哥,你缺媳妇不?”
诶诶诶。啥玩意儿?
国师大人瞪大眼,打量眼前的女同志,连衣裙,爆炸头,眼睛比湾湾还大,笑起来嘴边两颗酒窝。
“姨姨,漂亮姨姨!”湾湾是个小臭美,就爱长得好看的叔叔阿姨。
到底是国师,震惊之后很快就淡定起来:“贫道乃出家人。”
话虽如此,心里住的小国师还是害羞了。
太讨厌了,当街耍流氓这不是么。
这番话被傅冉刚巧听个清楚,走过来收了国师的牌子,对爆炸头女同志道:“别听他瞎说,他缺个媳妇儿。”
在大魏,国师可以娶妻生子,大魏的老百姓都巴望着国师大人娶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再生个小国师。
傅冉在大魏的时候,国师大人是光棍,在这儿,还是。
作为皇后娘娘,她怎么也得为国师的终身大事操操心。
“娘!”
“娘!娘!”
兄妹俩太长时间没见到傅冉,齐齐扑上来,一人抱一个大腿,黏糊的不行。
国师大人很有眼色的把傅冉行李接过来,胳肢窝里夹着木头牌,再拎上小马扎,不好意思看爆炸头女同志,脸红红的打算先回去。
可惜傅冉不让。
还热情的问爆炸头女同志:“大妹子,怎么称呼?哪里人呀?”
这架势,跟十里八乡的媒婆无异。
大妹子一眼就相中国师了,也不害臊,声音清爽又干脆:“我叫文善水,家离你们不远,就搁对街的胡同里,我见过你们!”
能住什刹海这片地儿的都不是简单人,傅冉笑眯眯道:“有空过来玩。”
女同志立马道:“现在就有空!”
然后一行五人浩浩荡荡进家。
现在的女同志,为了嫁出去,还真是不赊余力。国师大人阻挠无效,斜眼瞅瞅笑颜如花的女同志,暗自腹诽着。
大概是积了怨,等女同志前脚告辞,国师大人就哀哀怨怨的对傅冉道:“娘娘,您认真起来,真像乡下媒婆。”
这样还不够,又补充两个字:“特像。”
傅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吃我的,喝我的,户口还挂在我家,怎么,我还不能做主,给你找个合适的,赶紧把你嫁出去?”
傅冉特意用了“嫁”这个字。
在大魏,入赘到女家,也称为嫁。
国师大人老大的不高兴,坐在廊檐下生闷气,娶媳妇干啥?有修仙好玩吗?
蛋蛋坐他旁边,拍拍他背,老长的安抚:“杨亦玄,我跟你说啊,娶媳妇可好玩了!”
他就巴望着娶小五月,天天跟她一块玩,哪像现在,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想见一面还得搭几路公交车。
甭管国师情不情愿,男大当嫁,傅冉生出一种当娘的心,就是想把国师的人生大事解决了。
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一个人叨叨逼,怪可怜的。
临睡前,傅冉跟颜冬青提了这事,难得聪明了回,有些忧虑的问颜冬青:“三哥,您说以后咱们回去了,国师怎么办?”
大魏一天,这里一年。
他们回去还能是原来的样儿,可国师就是花甲古稀了。
她想到的,颜冬青自然也想到了,叹叹气道:“大概仅此一生吧。”
闻言,傅冉突然就难过了起来,她挺喜欢国师的,很多时候都把他当儿子看。
颜冬青拍拍她肩,没再吱声,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要把前院租出去?朕有个同学,黄毛洋鼻子的,想租房,愿意出五十美元一个月。”
五十美元约莫是一百多新币,一年就是一千多,傅冉当然同意!
“您带他先来看看!”
说到这儿,傅冉又想了起来:“三哥,您不是要买风力发电机吗,我给您买!”
瞧这话说的,多大方。
颜冬青笑:“皇后恩情,朕无以为报。。。。。。”
说话间,翻身而上,凑过去咬她耳朵,低笑道:“那只能以身相许了。”
傅冉被他弄得痒,推开他脸,嘀咕道:“您可真不害臊。”
颜冬青一点儿也不脸红,还特有理的道:“国师害臊,到现在连媳妇都娶不上。”
在隔壁屋修仙辟谷的国师大了个大大的喷嚏。
蛋蛋跟他睡一屋,本来也在像模像样学修仙,乍听见国师打喷嚏,两眼一睁,笃定道:“指定是我爹在说你!”
国师:“。。。。。。。。。。。”
转天一早,国师大人还特意问了下。
颜冬青很淡定的承认,吃着豆浆油条,实话道:“朕说你混得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瞧这话说的,国师大人可不开心了:“臣是没想,要不臣能娶不上媳妇儿?”
颜冬青等的就是这句话,朝傅冉看眼。
傅冉立马会意:“住咱们对街胡同的那个女同志,文善水,瞧着挺不错,你跟她处处呗。”
闻言,国师大人不慌不忙的咬口油条,颇为认真道:“您真像臣的娘亲。”
话音才落,就挨踢了一脚,是颜冬青踢的,没好气说他:“滚犊子,朕没你这么大儿子。”
挨踢了,国师心里头却美滋滋的,比起大魏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国师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瞧瞧多有烟火气!
吃完饭,颜冬青去实验室,临走前告诉傅冉他晌午不回了。
“朕要跟周教授一块吃个饭。”
不得不说,颜冬青虽然有帝王家难避免的通病架子大,但对有真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