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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诶?
傅冉扭头看看坐她旁边的万岁, 脸上臭臭的,闷头扒着饭,仿佛刚才说话的是别人。
她的万岁,是三岁吗, 还没断奶啊。
颜立本搁下筷,问道:“这事公安局其他同事都知道?”
颜冬雪点头:“知道,大家伙儿都挺同情王婆婆,就是有家有口的公安同志,腾不出地儿给王婆婆住,跟张志刚一样没家没口的,更不方便给她住。”
颜立本想了想,难得当家做主一回:“去,光明正大的去。”
颜冬雪脸上露笑,干脆的哎一声。
傅冉问道:“姐,要我陪你不?”
颜冬雪瞧她弟一眼,笑摇头,难得开了句玩笑:“可别,要不咱家冬青该气我了。”
傅冉没可奈何,有挠一把颜三岁的冲动。
回屋关了门,傅冉才为难开口:“皇上,您总这样,让臣妾很难做的。”
因为那句“姐夫,您真好”,万岁还梗着呢,饭桌上听傅冉又逮着张志刚夸,差不点没打翻醋缸,眼下听傅冉这么说,摆着脸哼了声:“朕看你好得很,谁不被你哄得找不着北,马屁精。”
傅冉真是被“马屁精”给刺到了,瘪着嘴不吭声。
颜冬青估摸着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坐在椅子上,冲傅冉招招手:“过来。”
“干什么啊。”傅冉虽然不大高兴,但还是朝他走了几步。
颜冬青嫌她磨蹭,一把抓过去,抱她坐腿上,亲亲她耳垂,贴在她耳畔低声道:“想没想朕?”
“想,臣妾想您都想瘦了。”傅冉伸胳膊,挂他脖子上,脸往他下巴上蹭了蹭,嘀咕道:“以后皇上可不许那样说臣妾了。”
“说什么?”颜冬青一时没转过弯,手探进衣裳里,捏了捏她肚皮,肉确实少了。
“马屁精。”傅冉提醒他:“您说臣妾是马屁精。”
“。。。。。。。。。。。”
傅冉在万岁怀里坐了会儿,蓦地想起什么,从他腿上下去,把织好的毛线裤递他:“毛衣还在婆婆那儿,您先试试毛裤。”
颜冬青不大爱穿这玩意,不过是小皇后的心意,脱了外裤穿上,勉勉强强道:“还行,凑合着。”
傅冉乜他:“您要不喜欢,脱了让姐重新织给姐夫穿也成。”
颜冬青干咳一声:“朕还挺喜欢的。”
傅冉转开头,偷偷笑。
这边,颜冬雪赶着天亮堂的时候就去公安大院,大家伙儿知道她是张志刚准媳妇,都客客气气的招呼。
住同院的副处长媳妇道:“家里头三个娃,小还没断奶,实在腾不开身再顾别的,要不我就不让小张喊你过来了。”
颜冬雪笑道:“没事儿,晚上要有啥,我喊嫂子一声。”
副处长媳妇干脆道:“成,你大点声我就能听见。”
王婆婆没想到,公安大院还住着这些热心肠的,要搁解放前,管都不会管她死活,到底是时代不同了啊。
晚上颜冬雪烧了大锅洗澡水,插上门,喊王婆婆洗澡。
“我帮您搓搓吧。”
“大姑娘,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能行。”王婆婆叹叹气,眼里含泪。
打从昨天被民兵连抓走起,王婆婆就没合过眼,游街的时候,身上被木棍抽的满身伤,一只眼到现在还肿的像馒头。
不过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她的男人和儿子,怕别人指责包庇,跟着别人一块赶她游街,揭她罪行,这是她最无法释怀的地方。
老人光是想想,眼泪就没法干,颜冬雪瞧着都发酸,泼洗澡水时,站外头直抹眼。
张志刚就在隔壁院,夜里睡不着,出来抽烟,瞧见颜冬雪站外头半天不动,阔步到她跟前,紧张道:“咋了?”
颜冬雪擦擦眼:“没事儿,就是瞧婆婆怪可怜。”
闻言,张志刚放心不少,摘了大帽抹抹头,沉吟道:“简单,局里食堂缺个劈材洗碗的,回头我跟大灶师傅提一提,给安排个临时工,住锅炉房,再匀口饭给她,日子总能过下去。”
“这样也成。”颜冬雪抽抽鼻子,脸上露了些笑。
张志刚就喜欢她笑,也跟着傻乐,低声道:“咱们的事,我跟老家人都说了,他们都巴望着见见你,今年过年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咋样?”
顿了顿,他又补充:“他们都是乡下人,但人很好。”
颜冬雪乜他:“说啥呢,农民同志跟咱都是兄弟姐妹,一家子的,啥乡下不乡下的。”
张志刚原本还担心她嫌弃,眼下听她这么说,挨了训也高兴,忍不住的就想拉拉她手。
结果被颜冬雪拍开,嗔他:“少动手动脚,我进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几场雨之后,天气骤然转冷,生产队完了工,按工分兑换,刘二柱从公账上支二十块给颜冬青。
对于靠天吃饭的庄稼汉来说,二十块已经算笔不小的数目,但对商品粮户来说,也只是一个月的工资。
拿到这二十块,颜冬青从国营饭店买了酒菜,又给傅冉买了块奶油蛋糕,一块拎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徐兰英的说话声了,还有小妞妞的嬉闹声。
“娘。”颜冬青进门先喊人。
徐兰英哎一声,转头继续跟傅冉说话。
颜冬青把东西全搁桌上,约莫是奶油味浓厚,小妞妞吮着大拇指,颠颠跑到颜冬青跟前,仰脑袋扯他裤脚,声音细细:“爹,爹!”
颜冬青嘴角微颤,心知这小姑娘是嘴馋了,弯腰抱起,肃着脸纠正:“叫姨父。”
“爹,爹!”小妞妞笑,露出米粒牙。
“。。。。。。。。。。。”
“吃,吃。。。。。。”小妞妞眼瞅着奶油蛋糕盒,小手往颜冬青胸口抓了抓,这是她饿的时候惯有的小动作。
“吃啥吃,回头就送给你亲爹!”徐兰英过来拍她手。
小妞妞还不知道咋回事,只知道姥姥打她了,眼睛里包着泪,扑簌簌的,瞧着怪可怜。
傅冉看不下去,说徐兰英:“您跟妞妞置什么气,她懂什么啊。”
颜冬青给小姑娘抹抹泪,打开纸盒子,默不作声递小姑娘一把汤匙。
小妞妞不敢接,先看眼姥姥。
徐兰英牙疼:“吃吧吃吧。”
小妞妞这才露笑,接过搪瓷勺,挖一勺,她先不吃,举高手给颜冬青:“姨父,吃,吃。”
颜冬青撇开头,哪知小姑娘十分坚持,非要喂他吃一口,颜冬青没法,勉勉强强张嘴。
小姑娘全都分一口了,才自己舔舔勺,笑眯眼睛。
“娘,您真舍得把妞妞还给他家啊。”
养猫狗尚且有感情,何况是个能说会笑的奶娃娃。
徐兰英哪舍得,把屎把尿拉扯这么大,马家说要就要,她上哪能甘心!
“他家人是脑子坏掉了?妞妞刚生下来那会儿,他们嫌弃,丢垃圾似的往咱家丢,现在又要回去,这是闹得哪门子鬼?!”
徐兰英怎么也想不通。
傅冉也不明白,按说马家辉跟黄梅已经结了婚,小脚太太没道理再管妞妞,现在没头没脑的过来要,她不信是真心疼妞妞。
娘两个也没往别处想,一旁颜冬青咳一声,开口提醒:“或许是断了后。”
“断后?”徐兰英先是瞪眼,反应过来之后,拍掌就乐:“真要断了后,我立马去他家门口放炮仗!”
自打知道儿子不能人道,马家辉他娘差不点没愁白头,老马家可就这么个独苗苗,往后去可咋整啊!
原先黄梅肚子一直没动静,马家辉他娘还私底下跟她儿子嘀咕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哪知道竟然是她儿子问题。
媳妇不下蛋还能想办法再娶,儿子不人道,事可就大了!
心里油煎似的难熬,马家辉他娘连着数天没睡过安稳觉,得亏马家辉他姐给个提醒。
“咱家辉子不还有个闺女吗?!”
马家辉他娘一拍大腿,坐不住了,立马就来了矿区,跟徐兰英掰扯,说啥也要把老马家的种给要回去!
“那死婆子,天天过来跟我闹,没一天安稳的,趁我不注意就要抢妞妞走,把咱家妞妞吓的哇哇叫,这几天睡觉都打惊。”
提起小脚太太,徐兰英就气得不轻。
正说着,廖娟回来了,瞧见亲家在,招呼道:“正好,晌午搁咱家吃,冬青买了菜。”
徐兰英不愿,但拗不过廖娟热情,老邻居搁一块,又是扯不完的家常。
听她说完原委始末,廖娟道:“那简单,把妞妞搁咱家放两天,让她见不着人!凭啥她想要就要,本身就是歪瓜裂枣,一棵藤上的,还能养出好果子么!”
颜冬青听得眼皮子直跳:“妞妞放这谁喂。”
廖娟白一眼:“你跟小冉都在家,还带不好个娃?给带两天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桑:朕的手是拿来打江山的,不是给奶娃把屎把尿的o(╯□╰)o
第59章
妞妞是个会看人脸色的机灵鬼, 像是知道姨父的不情愿,被姥姥寄养在这, 既不哭也不闹, 饿了就冲小姨喊娘,其他时候都自己玩。
尽管如此, 到晚上傅冉把她洗干净塞被窝时, 还是被嫌弃了。
颜冬青靠床头翻书,扭头看眼吮手指的妞妞, 又看眼跟妞妞钻进同一个被窝的傅冉,清清嗓子道:“让她睡里边, 自己卷个被筒。”
顿了顿, 补充道:“我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 生下来起就自己睡。”
傅冉明白他说的是当太子那会儿。
“三哥,她还小,您不好跟她吃干醋的。”傅冉安抚似的拍拍他胳膊。
还真是。一语中的。
颜冬青僵着脸, 端起书桌上的搪瓷缸,以不断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大晚上喝太多茶的结果是, 直到深夜,颜冬青依旧没有丝毫睡意,手里那本期刊翻了一页又一页。
这是本医学期刊, 知识相对浅显易懂,颜立本拿工作证从邮局买来的,递给他时,特意叮嘱好好看。
彼时颜冬青没明白他话里深意, 眼下终于明白了。
托老爹的福,他学了个有关计划生育的新词,避。孕套。
认真而详细的解读之后,颜冬青身子有些热,侧头看看早已睡着的傅冉,探长胳膊越过妞妞,推推她。
傅冉睡得沉,被扰了,嘴里咕哝一句,翻个身继续睡。
颜冬青热得干瞪眼,迫切的想给他的小皇后上堂课,教会她避。孕套这个刚出现的新词。
可惜小皇后不给面,连推几下后,没把她推醒,倒是把睡中间的妞妞闹醒了,揉着眼哼哼喊:“姥姥,尿,拉尿。。。。。。”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傅冉都没带过娃,更不会像做过母亲的人那样警觉,小妞妞哼了几声,她都没反应。
怕她尿床上,颜冬青叹叹气,披衣起身,扯着胳膊,把小身子拉出傅冉的被窝。
临睡前,傅冉听从廖娟叮嘱,在书桌底下放了个尿盆子,为的就是防止妞妞晚上拉屎屙尿,结果还真用上了。
听着哗啦啦的尿声,颜冬青只觉头疼。
“三哥?”
傅冉醒了,瞧见她的万岁正给妞妞把屎尿,吓的困意全无,一咕噜翻下床,忙过去接:“您推醒我啊。。。。。。”
颜冬青没可奈何,咕哝一句:“早晚得学,不是么。”
要是有了小太子或小公主,他这个当父皇的也不能两手掐腰什么也不管。
折腾一通再上床,被窝也凉了,颜冬青把妞妞放里边,半强迫的把傅冉抓进他被窝里,从后拥着,喟叹道:“还是这样好。”
傅冉脸红红的,也没了睡意。
颜冬青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