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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
他的手掌不自觉用力,将她压离自己更近。
近到呼吸相闻,他凛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颜伊咬着唇,心慌得厉害,羞赧地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纪云寒慢慢平复着呼吸,手掌离开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喑哑,“先起来。”
女孩皱着眉,带着哭腔,“左脚麻了。”
她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一只脚上,那只脚现在麻得不行,没法动弹,一动就钻心地疼。
纪云寒无奈地笑了下,“我能抱你吗?”
女孩瞪大了眼睛,羞涩中带着茫然,“啊?”
纪云寒抿着唇,手臂揽过她的后背,让她靠在他身上。
“脚别用力,靠着我。”
颜伊听话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胳膊上。
她能感觉到他的胳膊健硕有力,他用力往上提她的身体,不让她的脚受力。
随着他的发力,颜伊的鼻尖蹭到了他颈部的皮肤,她紧张地摒住了呼吸。
她把两只手交叠放在他的右肩上,下巴抵着手背,乖巧地一动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脚上的酸麻渐渐消散。
“我好了……”
她的声音太小,带着丝丝的羞赧,猝不及防地在男人耳边响起。
气息中若有似无的甜意钻进了他的心缝里。
纪云寒垂下眸子,慢慢松了手。
颜伊快速起身坐了回去,将安全带系好。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冒烟了。
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言不发。
纪云寒也将安全带系好,默不作声重新开车。
他脑子里都是刚刚她离开时的画面。
绯红的脸,眼睛里盈着泪光,红唇被轻咬着,一副刚刚被欺负过的模样。
纪云寒想,再来几次他恐怕真的没法再做君子。
一路无话,车开到停车库,颜伊火烧屁股似的逃离。
纪云寒笑地宠溺,慢条斯理跟在她的身后。
颜伊垂着头在等电梯,她余光瞥到纪云寒站在身侧,手指紧张地蜷缩着。
纪云寒偏了偏头,瞥了眼一直在害羞的女孩,嘴角的笑意渐深。
直到电梯到15楼,两个人也没有任何的交谈。
颜伊抢先走出电梯,纪云寒长腿向前跨出,牵住了她的手,很快又放开。
女孩回头,她看到纪云寒笑着冲她摊开手掌,上面是她的车钥匙。
她躲闪着目光,飞快抢走了钥匙,转回身开门。
纪云寒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看着她。
颜伊害羞得不行,脸烧得通红,开门进屋一气呵成,关门的时候又对上了男人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纵容,看得她心跳停了一拍。
仓惶躲开对视,眼睛看着脚下。
声若蚊蝇:“今天……谢谢你。”
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楼道里那个安静了许久的人终于笑出了声音。
第16章
周二下午纪云寒回警局的时候,好多人吵吵嚷嚷堵在门口。
“我同事说去Z市旅游,昨天就该销假回来上班的,但是直到今天我们都联系不到她的人。”
一个年轻的白领神色焦急地说着,周围的同事也在七嘴八舌附和:“家里也没人,肯定是出事了!”
一个中年妇人痛哭流涕,“我女儿宝怡肯定是失踪了,你们警察得管啊!”
纪云寒回到办公室,将警帽放在桌子上,随手拨了一下短发。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刘旻正在忙,头也没抬随口回答道:“来报失踪的,父母亲戚还有公司同事,都来了。”
纪云寒点点头,也没在意。
大条从座位探出头,试探着:“老大,你心情还好吗?”
语气疑惑,微微皱眉,“嗯?还好,怎么了?”
“咳,这不是,迷J案被蒋旭要走了嘛,老大你在这个案子里花了不少心血呢。”
纪云寒垂下眼睛继续手里的工作,没说话。
倒是刘旻有些生气,啪得一声把案卷一合。
“还说呢,早上孟局一来就把蒋旭叫进办公室,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怎么人再出来这案子就归姓蒋的了呢?咱们办这案子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他这个时候截胡,打的不就是抢功的算盘吗?那孙子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有孟副局做靠山就是不一样。”
纪云寒脸色沉了沉,眼神犀利看向她,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面容严肃,似是提醒似是警告,“别胡说。”
顿了顿,缓了缓语气,“我们也没有实质性进展,谈不上抢功一说。”
他将手里的案卷理了理,递给她,又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他不好惹,别得罪他。”
话音落下,三人都没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紧绷压抑。
过了一会,大条轻叹出声,语气惋惜又无奈,“这迷J案落到蒋旭手里怕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上次他手里的那个坠楼案,明显疑点重重,最后还是意外结案。”
纪云寒显然也想到了那个案子,脸色阴沉,眉头紧皱。
蒋旭此人张扬,喜炫耀、好抢功,警局同事大多都不喜欢他。
当然也不乏有讨好奉承他的。
原因无他,只因人家是他们副局长孟树隆的左膀右臂。
孟树隆早些年在Z市任职,近几年才调任到A市。
孟局很看好蒋旭,谁也不敢当面得罪他,都只敢背后说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案子不寻常、有隐情。
媒体报道铺天盖地,社会议论纷纷,最后蒋旭还是以意外结案了。
这其中怕是水很深。
大条也只能感慨,毕竟领导都没有意见,他一个小兵,又不是办案人,没话语权,没立场,不好说什么,只能做好手里的事。
就是可怜了死者,可怜了家属。
大条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他有点难过。
他当初坚定不移地走这条路,为的就是那一腔热血。
纪云寒的心情也很糟糕。
他何尝不是和大条一样,有着自己的职业信仰和职业坚守。
见过太多肮脏的人心,这社会的黑暗面,他早就看遍了。
低下头,隐去眼里复杂的情绪,浑身散发的低气压骇得大条和刘旻都不再敢搭话。
傍晚,天色渐暗,夜色笼罩了下来。
公寓绝佳的地理位置,隔绝了街道车辆的喧闹和人群的吵嚷,却隔不断繁华都市的霓虹闪烁。
纪云寒站在阳台上,下意识看了眼隔壁。
没有光,她不在。
男人低下头,点了一根烟,一只手搭在栏杆上,眸色深沉地望着远处的灯火与喧嚣,在黑暗中长久地沉默着。
梦里依旧火红一片,烈火燃烧,热浪和浓烟像是来自地狱的信号,催促着她前行,走向那毫无选择的归处。
十八年来,日日夜夜,像心魔一样困着她的心,她冲不出去。
床上的女人如记忆中那般美艳,她躺在火海里,毫无声息。
颜伊觉得身上好疼,那热度灼着她的皮肤。
令人窒息,令人绝望。
她想哭,想叫。
但是烟入口鼻,呛得她说不出话。
“咳咳咳……”
隔壁突然传来的声音把纪云寒的神思拉了回来,他挑了挑眉,走到和隔壁阳台相临的那边。
借着月色,看向隔壁阳台的角落,大大的吊椅里露出了女孩毛茸茸的小脑袋。
他笑了,看着被呛得咳个不停的女孩,把烟掐灭。
“怎么躲在这?”
低沉温和的嗓音在万籁俱静的空间里响起,生出丝丝涟漪。
颜伊从噩梦中惊醒,她听到了纪云寒的声音,犹如天籁,救赎般轻而易举地将她从绝望之中拉了回来。
这声音听得她有点燥,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她轻轻捂着胸口,试图平复一下悸动的心情。
“我睡着了……你还抽烟啊?都把我呛醒了。”
女孩刚刚睡醒,嗓音里满是妩媚和娇嗔。
纪云寒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朦胧的月色平添了暧昧,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柔情似水。
听到女孩的责怪也不生气,轻笑出声,他俯身靠在栏杆上,姿态慵懒随意,直直的望着她。
刻意又压低了嗓音:“是我的错,把你吵醒了。”
颜伊从吊椅里爬出来,身上的薄毯掉落在地上,慢慢地伸了个懒腰。
她穿的又是吊带睡裙,他记得上次去她家送蛋糕,她披的毯子下面也是吊带睡裙。
裙子将她曼妙的身材完整地勾勒了出来。
细软的腰肢,嫩白的双腿,即使在夜色下也一览无余。
衣摆随着她动作的舒展,缓缓翘起,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男人的眸色暗了下去,深邃漆黑、深不见底。
很躁,想抽烟。
可是她好像不爱闻烟味。
他也没什么烟瘾,她不爱闻,那便戒了吧。
纪云寒狼狈地将视线从她身上挪走,自嘲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身体的躁动。
颜伊转头看向他,只能看到男人清晰明朗的侧脸。
刚才的烟也不见了。
她揉了揉眼睛,走到他身边,和他隔着半米的距离。
她侧头看着他,“你是心情不好吗?”
大晚上的在阳台抽烟,应该是心情不好吧。
毕竟之前一直都没见过他抽烟,他身上也没有她很讨厌的烟草味。
女孩靠过来的那一瞬间,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味又钻入了他的心底,轻轻撩拨,瓦解着他的自制力。
纪云寒僵直了身体,嗯了声。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酒,喝多了就睡觉,睡醒了心情就好了。”
纪云寒皱皱眉,“女孩子少喝酒比较好。”
“我都是躲在房间里偷偷喝的,没人知道。”又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好,会闹笑话丢人。”
女孩声音欢快俏皮,她还歪着头冲他眨了眨眼。
突然,‘咕噜’一声打破了此刻的温馨,气氛凝结成尴尬。
纪云寒看着懊恼地抱着自己脑袋的女孩,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
女孩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从下午睡到现在……”
她从会馆见过宋清,回来便一直在睡觉,饭也没有吃。
他突然问:“能吃辣吗?”
嗯?这是什么意思。
颜伊懵懵的,“不能吃,会肚子疼……不过一点点没事的,我悄悄试过。”
男人点了点头,“过来,我做饭给你吃。”
说完,长臂一伸,越过阳台的护栏,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转身回屋。
颜伊愣住了。
摸、摸头杀?
唔……
她估算了一下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喃喃自语:“这中间悬空的间隔看着吓人,离得还挺近?”
抬手向对面伸去。
很好,够不到。
个子高就是好啊。
发了会呆,突然才意识到,好像不用饿肚子了。
飞快地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美滋滋地去了对门。
纪云寒家的房门半掩着,颜伊抿了抿唇,柔和了眉眼。
屋内光线昏黄,只门口开了一盏落地灯。
她趿着拖鞋,朝着家里唯一的光源处走去。
他家和自己家的房型一样,他把厨房建成开放式的,灶台在里面一排,灶台对面是料理台,小吧台平行横在料理台外面。
吧台长长的,外面有两个高高的酒吧椅,旁边有酒柜。
颜伊走到厨房门口,站在料理台旁边,看着背影忙碌的男人。
他在家穿的背心和